来了个新的年轻秘书,整个秘书室里顿时显得年轻有朝气许多。
或许是因为何若芸的个性、背景,跟自己有些相像的缘故,宋希蕾不免特别照顾她,刚开始在学习阶段,许多事出了错也没有太过苛责她。
尤其是何若芸虽然年轻却很主动、也很好学,很多事都会主动开口问她,有个这么认真的好秘书,宋希蕾也乐得将所知道的全告诉她。
她的举动看在同为秘书室的秘书眼里,是照顾新进员工,但看在黑匡阎眼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总裁,您有事吗?一早就被叫进总裁室,宋希蕾从他凝重的脸色看得出来,他一定有话要说。
我发现最近你跟何秘书走得特别近。
这就是黑匡阎,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她很聪明也很讨人喜欢。
宋希蕾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我必须警告你,你得了解自己的身份跟角色,有些时候,主管跟下属间的分际还是得坚守。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摆起上司的架子?把每个人都训练得跟你一样,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宋希蕾不赞同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做不到!别自作聪明。
黑匡阎冷声警告她。
我不能干涉你的管理方式,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旦何若芸出了错,你就得背起所有的责任!宋希蕾知道,黑匡阎的意思是,一旦何若芸出了事,她就得依照当初的约定,引咎离开阎罗企业。
而这,不也是他当初一直处心积虑想做的吗?您放心,如果真出了事,我绝不推卸责任!不待他回答,宋希蕾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办公室。
或许就是因为黑匡阎的顽固、她的倔强,为了这件事,他们两人之间几乎是陷入了僵局中。
他们恢复了以往上司跟下属的关系,而宋希蕾也始终对何苦芸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她能有突出的表现,让黑匡阎刮目相看,也让他知道——她宋希蕾绝没有看错人!只是,她好像始终摆脱不了扫把星的厄运,何若芸才进公司不到几个礼拜,一个令全公司上下震惊的意外就发生了。
一早进办公室,只见所有秘书全聚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凝重得像是快被遣散似的。
只是,所有人当中,就独独缺了何若芸,顿时,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们怎么了?宋希蕾急忙问一旁的王纯纯。
我们秘书室、还有各单位的重要资料,全都被偷走了!王纯纯语气异常凝重。
何若芸呢?宋希蕾心惊胆战地追问道。
她不会来了!夏妍哀怨的瞅她一眼,手上拿着何若芸的辞呈。
顿时,一个晴天霹雳,将宋希蕾打入冰冷深渊。
莫非,真被黑匡阎猜对了——何若芸真的是个商业间谍?喔,总裁请你到了之后,去他办公室报到。
王纯纯一脸抱歉的看着她,似乎也隐约猜出会发生什么事。
宋希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黑匡阎的办公室,只知道当她站在黑匡阎办公桌前,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久久不发一语,却远比指着她破口大骂更让她难受。
何若芸只是新进人员,她怎么会知道这些重要资料,锁在哪个保险库?黑匡阎看着前方,冷声问道。
在一片冗长的死寂中,宋希蕾颤抖着开口了。
是我告诉她的!你该知道这些机密不能随便泄露出去,尤其是新进人员。
我不知道……她是别有用心……她一直认为,何若芸是想尽快了解公司的状况。
这几个月来,她为了力求表现不惜孤注一掷,甚至以为能相信何若芸,借由她表现自己,到头来,却发现她彻底输给了残酷的现实!她利用昨天留下来加班的机会,从研发部、秘书室跟档案中心,偷走不少重要资料,这次,公司将会因为你的大意,而蒙受重大的损失。
他遽然起身背对她,以淡漠的口吻道。
宋希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因为背叛与羞愧的双重打击,而浑身发冷。
身为一个主管,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立场的中立与公正,若连最基本的这点都做不到,恕我不客气的说一句——你根本还没有资格领导部属!黑匡阎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击碎了她的自尊。
她是彻底失败了!她一心想向黑匡阎证明她的能力,到头来却发现,她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我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她不得不低头认输。
我会依照当初的约定离开阎罗企业。
黑匡阎沉默半晌,终于淡漠的吐出一句:很好!他不会容许有人挑战权威,更不会让任何人毁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王国。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宋希蕾更觉得心碎从头到尾,黑匡阎甚至不曾看她一眼。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了解——他不需要爱情,事业才是他的一切!表哥,希蕾走了?埋首桌前的黑匡阎闻言顿了下,而后缓缓抬起头望着桌前的安絮茵,平静的点了下头。
嗯!宋希蕾离开三天后,安絮茵从美国回来了,从其他秘书的口中,她知道了她离开三个月里所发生的事,当然,也立刻知道了这个重大的消息。
你也觉得我太严厉了是不是?黑匡阎叹了口气。
安絮茵突然语塞了,她了解表哥的个性,也知道事业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身为总裁,我的责任不只是企业的成长,还有诸多员工的工作与安定,一旦感情用事,企业随时会面临倒下的危机,就算是得牺牲宋希蕾,我也不能坐视让阎罗陷入危机。
我懂!安絮茵点点头。
倒是你,这几个月在国外玩得还开心吗?顿时,黑匡阎脸部的线条软化了些。
安絮茵是他的表妹,八岁那年父母双双过世,母亲将她接到家里来,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等于是他的妹妹一样。
惟一遗憾的是,原本漂亮可爱的女孩,却因此变得跟他一样,个性拘谨严肃,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连场恋爱也没谈过。
还好啦!安絮茵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那你在国外——我还有重要的事,我先出去了!安絮茵像是怕他又追问什么似的,说了句就急忙走出办公室。
看着再度恢复安静的办公室,黑匡阎不觉叹了口气。
往后,他恐怕就得开始习惯安静的日子了!他知道,宋希蕾将会彻底离开他的生命,往后的生活也会回到像以往一样的平静。
即使他心底有股若有所失的怅然与渴望,但,他清楚明白,自己根本不适合谈感情,就算得结婚,也绝不是跟他个性相差甚远的宋希蕾。
只是,以往总是全心专注在工作中的他,如今再多的工作却再也填不满他空虚的心底深处,他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怀着重重心事,准备下班的黑匡阎,才一步出电梯,身后就传来似曾相识的叫唤声。
黑总裁!一转头,竟是偷走重要资料的何若芸。
你还敢出现在这里?黑匡阎的脸色顿时冷沉下来。
对不起!何若芸羞愧得低下头。
忘记了什么情报吗?黑匡阎冷冷打量她。
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何若芸难堪得脸色顿时发白,但她还是勉强说道:我考虑了很久,想到秘书室里的所有秘书的亲切和善,也想到宋小姐对我的照顾——何若芸低着头好半晌,才终于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大公文袋递给他。
我没有把东西交出去!霎时,黑匡阎的眼底有诧异也有怀疑。
你在玩什么花样?他警戒的紧盯着她。
我听说宋小姐被我连累被解雇了,这几天来我实在良心不安——何若芸低着头悠悠说道:每次一想到她对我的照顾跟信任,我就于心不忍,当初我贪图‘扬非’的重金诱惑,经过这一次,我终于知道——情义远比金钱重要多了!她抬起头,绽出一抹坚定的笑。
所以,我决定把东西还给你,我不忍心害她!在我眼中你已毫无信用可言了,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我只是想图个心安理得,信不信——就由你了!将东西交到他手里,何若芸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手里的牛皮纸袋,他迅速将里头的资料抽出一看——果然是公司遗失的一干资料。
霎时,他突然有点领悟——真正成功的人是她!他一心以为信赏必罚、订立严明的纪律,是管理企业惟一的手段与方法,但经由她,他才终于学习到除了规定与法则外,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或许带领了人,却带不了心,她却替他做到了这一点!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想念起宋希蕾——那个有着张甜甜的苹果脸蛋,一身充满青春活力的可人儿。
她总是爱笑,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贝齿,也牵起红润双颊旁的两道梨窝,跟着美丽的笑容一起飞扬。
他竟然这么迟钝,直到这一刻才突然发现到——他爱上了她,那个他曾经想尽办法,要将她赶出生活中的惹祸精!或许从当初她倒了他一身咖啡开始,上天早已预先做好了安排。
只是,向来严肃冷硬的他,能赢得她的心吗?宋希蕾窝在电视机前,一手拿着零食、两眼紧盯着电视。
失业已经几个礼拜了,被解雇的打击,让她失去了工作的斗志,连左右邻居的三姑六婆会在背后说什么闲话,她也懒得理会了。
惟有借着电视跟零食,才能稍稍慰藉她心里,那种失业同时失恋的沉重打击。
即使她眼睛看着逗人发笑的肥皂剧,嘴里咬着零食,她却觉得索然无味。
突然间,门外的电铃响了起来!她瞄了眼大门,根本不想动。
就假装没有人在家吧!她继续抓起鱿鱼丝往嘴里送,随着电视里荒谬的剧情干笑几声,假装自己很快乐。
然而门外的人似乎很坚持,把她家的小鸟电铃压得沙哑了,还不肯罢休。
她肯定门外一定是个顽固分子——宋希蕾满嘴嘀咕的懒懒起身。
穿着脱鞋、一身T恤短裤的打开大门,一看到门外的身影,她嘴里跟手上的鱿鱼丝同时掉到地上。
总……不……黑匡阎?她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看到黑匡阎站在家门口,宋希蕾整个人都震慑住了。
虽然一想到自己被他赶出阎罗企业,她还是又伤心又气愤,还暗自发誓一辈子不再理他。
但,眼前的画面简直是堪称奇景,或许是一辈子也看不到的!他站在她的面前,没有高涨的气焰,只有一脸的平静与和气,他不喷火瞪眼的时候,看起来竟是如此英俊不凡!黑匡阎贪婪的逡巡她的脸庞,她看起来似乎瘦了点,是因为被他解雇的缘故?不请我进去?喔!基于礼貌,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口。
你要不要进——根本不必她邀请,他已经不请自入了!他大咧咧的走进她的住处,转头四处逡巡屋内简单的摆设。
你就住在这里?这房子格局真小!是啊,看得出来!她嘿嘿干笑,心想:他到底想干吗?就为了来看看她住在什么样的老鼠洞里?他径自找了张看起来还算舒适的椅子坐下,瞅着她问:你找到工作了?还没有。
如果找到了,哪还需要坐在家里啃零食?何若芸把东西交还给我了。
什么?宋希蕾惊讶地瞪着他。
你是说……她把那些窃取的资料,全都还给你了?他点点头说:没错!她说,她被你感动了。
她还说你让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情义远比金钱重要!真的?宋希蕾好高兴,何若芸真的这么说?她对她的照顾,果真没有白费,她终究将那分心回报给她了!见她露出笑容,黑匡阎也不觉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再回公司上班?我……真的可以吗?她好高兴,他这句话,代表他对她的肯定,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对她的肯定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不过——望着他的面孔片刻,她又突然猛摇头说:不——不行啦!我看还是不要好了!这又是为什么?他立刻沉下脸,冷声追问道。
因为……虽然最后何若芸归还了那些重要的档案资料,但是那的确是我的疏忽所造成的失误,我理应负起全责。
而且……你或许是为了季彤或是其他人的关系,才勉强自己来找我的,所以我想……我还是别回去了!至于季彤和齐大哥那边,我会替你向他们说明,你不必感到过意不去,我绝不会让你为难……你说完了吗?黑匡阎放下交叠的长腿,难得的放柔了语调问。
呃?说……说完了。
那你过来!他朝她勾勾食指,她就像被磁铁吸附的铁片,毫无抗拒能力的朝他走去。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
宋希蕾惊讶的瞪大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他。
你——她眼前一黑,下一秒突然发现,自己的樱桃小口被他攫住了。
她从没想过他会再度吻她,所以一动也不敢动的僵坐在他强壮的大腿上,任他将她吻个彻底……当他餍足后,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退开,而她则是掩着自己的小嘴,傻愣愣地看着他。
当时她心中想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只会对她咆哮、吼叫的黑匡阎吗?怎么?对我的吻有意见?黑匡阎斜眼睨她。
他虽不近女色,但绝非一个全然不识情欲的木头,从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想吻她的念头也自然的与日俱增。
没……没有!她岂敢有意见?她只是……被他吓傻了。
你……为什么吻我?因为我喜欢!他的回答很冲,而脸上则有着诡异的红晕。
又来了!又是这么霸道的答案。
是啊!因为他喜欢,所以他让她进入他的公司,只因他喜欢,所以他把她的职位调来调去!你在生气吗?她不明所以的问。
如果不是生气,他的脸怎么会那么红?你看我的样子像在生气吗?像呀!她用力点头。
他明明就在生气嘛,还不承认?我哪一点像在生气?现在黑匡阎才真的火了。
告诉你!我没有在生气,而且我说我喜欢你,你难道没听到吗?她若是听到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歹说句话,或是对他笑一笑都可以呀!她这副模样,让他又窘又气,好不容易打定主意向她表明心意,这下子连那点勇气都没有了。
你喜欢我?!宋希蕾的表情像被水呛到,她震惊地瞪大眼,望着一脸窘迫、不自在的他。
她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黑匡阎没错,但是他真的说他喜欢她吗?她有没有听错?你真的……喜欢我?透明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汩汩流出,过度的惊喜,让她的泪水像克制不住的水滴,不断的流下。
不然你以为我刚才说喜欢,是喜欢什么?他没好气的斥责道,然而抹去她眼泪的手,却是那么的温柔。
我以为你是……你是……呜……她百感交集,竟然哭了起来。
她以为他是喜欢欺负她、喜欢惹她生气,没想到那句喜欢的意思,竟是真正的喜欢。
你怎么又哭了?黑匡阎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一面恫吓道:你别哭,不准哭喔!如果你哭了,我就……我就……你就怎样?又想威胁她?她抹去眼泪,愤愤地问。
我就吻到你不哭为止!说完,他立即低头吻住她的唇,用行动表示,自己言出必行。
而宋希蕾被他紧拥在怀中,除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之外,还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悄悄浮上心头。
尾声该死!我看起来简直像个傻子!黑匡阎站在客厅里看着自己的模样,懊恼的不住低咒道。
早知道他就不该找这个从没正经的齐壅帮忙,瞧他几天下来,把他弄成什么样子?陷入爱河的男人,有哪一个不像傻子?闻言,正在一旁打点他顶上行头的齐壅,懒洋洋的回他一句。
嘿,你瞧!你的头发多帅气!齐壅看着黑匡阎一头黑发抹上慕丝,全往上梳的帅气模样,满意得频点头。
你把我弄得像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黑匡阎摸着头,不满的埋怨道。
齐壅没理会他的抱怨,径自将一大把鲜花塞进他的手里。
最后,再带上一束鲜花,就完美无缺啦!我才不干!黑匡阎挫败丢下手上的一大束玫瑰,根本拉不下这个脸。
他是堂堂的阎罗企业总裁,要他像个被爱冲昏头的年轻小伙子,捧着花在大街上晃荡像什么话?好啊!一旁的齐壅懒洋洋的哼道。
你就等着人家漂亮可爱的小希蕾给人追走,打一辈子光棍好了!霎时,黑匡阎的脸色难看起来,终于,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花捡回来。
他真是搞不懂女人!为什么只要鲜花跟几句恶心肉麻得要命的甜言蜜语,就能把她们哄得心花怒放?好吧!这样总行了吧!好极了!齐壅满意的,来回审视起他一身帅气却不呆板的西装,跟手上灿烂的玫瑰花。
我们再来练习一次,等会儿要说的台词。
齐壅拿出一张小纸条,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吧!虽然百般不愿,但黑匡阎还是勉强开口。
亲爱的蕾,你可知道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一颦一笑就深深印在——不行,不行!才一开口,齐壅就遽然打断他。
你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念祭文,要有点感情,就像你在跟客户谈生意一样,想办法说服对方!黑匡阎揪起眉头思索半晌,终于勉为其难点点头。
好吧!我试试看。
黑匡阎用他醇厚低沉的好听嗓音,缓缓说道:亲爱的蕾,你可知道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一颦一笑——齐壅满意的频点头,脸上也终于有了几天来的第一抹笑容,不过——唉——等等!他遽然打断他。
又怎么了?黑匡阎的脸色又沉下几分,看来耐性已经快濒临失控。
讲话时脸上要有笑容,温柔的、深情的,一句一句说——齐壅仔细的指导着。
要记得,你是去求爱,不是去谈生意。
好、好!我知道了!黑匡阎不耐的回道。
亲爱的蕾,你可知道从——在初冬的午后,一个满身大汗的身影,在窗前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求爱的字句。
窗外,阳光正暖,似乎也在酝酿着暖入人心的爱情温度。
叮咚!宋希蕾听见门铃声,立即轻快地上前开门。
先前已晋升为她男友的黑匡阎打过电话,说等会儿过来,所以她一听到电铃声便马上冲过去开门。
匡阎?她拉开门,发现向来只穿黑色西装的黑匡阎,穿着一袭亮蓝色的西装,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全往上梳,看起来年轻帅气得像是当今的偶像。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局促不安的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花,严肃冷硬的脸孔跟娇艳的花朵相配,显得格外突兀。
当时无法想象的画面,她终于亲眼目睹了。
黑匡阎竟然拿着花出现在她家门口?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他脸上还挂着一抹看似深情,却别扭得要命的笑容。
不必太多言语,她知道——顽石终于点头了!来到她面前,黑匡阎皱着眉很努力的思索着些什么,半晌,他终于挫败的低咒一声放弃了。
唉呀!我记不得那些肉麻的台词了,我只想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宋希蕾错愕的瞪着他。
什么嘛!他这哪是求婚,根本是——威胁嘛!许久之后,宋希蕾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宋希蕾发誓,她真的受够了这个男人!这个千年不化的硬石头,不会谈情说爱、不懂浪漫,还凡事一板一眼,严肃得要命——但,她却爱上了这个男人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