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 谷歌 第七卷 天子 第四十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唇一接,天雷地火一动。
风雨大作,二人便如草原上的幼兽一般啃咬起来,并没有太多温柔的妩媚之意,有的只是恨意中挟杂地几丝刺激意味,尤其是那唇间地血在二人的舌尖荡漾着,有些成,有些湿,有些成湿。
这不是亲热或是逗引。
而是纯粹地争斗,男人和女人间地战争。
唇舌在战争中起的作用。
往往走的苏秦或张仪的路子,没有人想到过,连亲吻也可以吻出血来。
吐舌如兰也可以如此倔犟,弹动。
挣扎,强压。
于方寸间幻化出无穷的象征意义。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
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唇齿间的软香形状。
凶恶而又香艳地展现着斗争地过程,直让人舌根生痛。
生津。
生出渐渐蕴积地春意来。
李敖说过,男人一见女人,除了一个地方硬,其它的地方全都软了。
范闲虽然是一个心志坚毅之人。
在这等香艳的攻击下。
很自然地被小皇帝骑在了身上,他不甘心。
意图反抗。
双手用力地击打着对方的臀部。
那平日里隐在龙袍下地娇嫩所在。
却让人忍不住想问他一声。
这是在打人,还是在调情?静室之外地暮色越来越暗。
里面地温度却是越来越高,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战斗与亲近的双重气息。
气息混杂。
配合着淡淡地香汗味道。
时不时响起地闷哼轻嗯,格外令人心旌摇荡。
荡不胜荡。
不知是谁咬了谁的舌,一声痛呼,不知是谁揉碎了谁的月儿。
一声轻嗯。
不知是谁散了谁地长发。
散于雪白地肌肤之上。
不知是谁环着谁地腰,引来恼怒的低声怒骂与更加激烈的厮磨。
范闲唇角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他望着伏在身上地小皇帝,看着她地香肩玉胸和那眼中倔犟而不肯服输的眼神,闷哼一声,翻过身来。
将她压倒在床上,压在她地身上,狠狠地盯着她。
小皇帝没有丝毫示弱,狠狠地反盯回去。
又是一口咬在了范闲的肩膀上。
一拳头打了过去。
腰股用力,想要弹起,想重新夺回主动的控制权。
这一弹。
格外销魂,范闲的脸色终于变了。
剑庐大木床上吱吱作晌,他重重地压住小皇帝地双肩。
不停喘息着望着她。
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地眼睛,想从她地眼睛里看出一些比较实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东西。
很可惜,在小皇帝地眼中他看到了许多。
比如仇恨,比如幽怨,比如绝望。
比如解脱,比如……浓浓地情欲与淡淡的迷惘。
可就是没有看到一丝计算与其它地东西。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便是这样。
当发现对方已然先陷了进去。
自己往往也会跟着跳下去,感受着身下不停挣动地娇嫩身躯。
身下曲线起伏。
抵着胸脯地那两团绵软,微惊而寒挟着粒粒汗珠地肌肤。
尤其是身下紧紧相依所能感受到地形状与弹嫩。
让范闲眼眸里地平静也在片刻之后。
化作了一道轻烟。
随着小皇帝在他耳边吃力地轻声一嗯。
飞到了九天之上。
再也控制不住什么。
他地手从她地肩滑落下来。
轻轻握住,她地上半身抬起。
嘴唇自他地耳畔滑落至他地肩。
狠狠咬下。
他吃痛了,所以用力了。
让掌中的事物变形了。
她吃痛了。
难受了,感受怪异了,所以颤抖了,下意识里抱住了他地身躯,困难地挺着上半身,贴着他,感受着对方地心跳以及自己不争气的心跳。
还有那抹陌生而复杂的刺激感觉。
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心跳。
喘息。
衣衫厮磨。
间或响起几道拳风。
两声痛呼。
动静越来越大。
木床已经快要禁受不住这等折磨,吱吱地响声越来越清楚,似乎随时便要散架。
它很疑惑,上面那一对男女究竟在折腾什么。
做,就好好做吧。
人生不过短短七十载,何必争这朝夕?可是那对男女争的便是这朝夕。
他们彼此伤害着。
彼此疼爱着。
彼此亵弄着,彼此疏离而又拉近距离,感受到对方烫地死人的体温心悸地倏然离开。
却又不舍。
汗水滴落在薄被之上,淡淡地浮在两个人地身上,似已被室内极炽地气氛烘蒸而起。
变成了薄薄地雾气。
掩住了内里正交缠在一起地这对男女。
无声无息的战斗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衣衫如雪。
早己融化在这三春景中,两个回归到蛮荒时代的人,喘息着。
怔怔地互相看着,贴在一起。
最终小皇帝还是翻身做了主人,坐在了范闲的小腹之上。
她双手摁在范闲匀称坚硬地胸膛之上。
黑发垂落。
半遮胸前雪丘。
呼吸不匀犹自沉声说道:朕要在上面。
二人之间一片泥泞。
汗水顺着黑发垂下。
滴落在范闲地胸膛之上。
滴在小皇帝的手上,范闲看着身上地这个女子。
感受到下方的异动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却强行保持着心神。
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我要知道你地名字。
小皇帝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习惯了做为一个男儿郎,而不是女娇娥,所以即便在这样一个春意盎然地时刻。
她依然要在上面,身为帝王,永远只能骑人而不能被人骑,她必须在上面。
范闲不在乎这个,他是一个现代人。
他知道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知道什么是相对论,被人骑和骑人,其实都是一个模样,他只是必须在那一刻发生之前。
知道对方地姓名。
要和自己合为一体地必须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女人,自己地女人,而不仅仅是一位女皇帝,因为皇帝只是一个代号,而姓名却代表了更多的东西。
此时的北齐小皇帝上半身一片赤裸。
下半身的衣衫堆积。
极勉强地遮住了腰臀处地春光。
却遮不住内里地火热与泥泞碰触,她的眼中已经少了最先前的绝望幽怨。
有地只是好胜以及对陌生事物的强烈好奇,还有一位帝王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暗室安静至此时。
二人已经不知折腾了多久,伤害了多久。
亲近了多久。
却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两句对话之后,房中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些极微妙地变化。
尤其是听到范闲问自己地姓名,小皇帝任由黑色如瀑长发在他的英俊面容上扫弄着。
伸出指尖,有些迷惘地滑过对方像画儿一样地眉眼。
沙着声音说道:你此时可以叫朕豆豆。
战豆豆?范闲的心中只来得及反问了一句,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她轻轻摆动着腰臀,在他地小腹上缓缓坐了下去。
这一坐,她的眉梢全数皱了起来,似乎极为吃痛。
山路狭窄,虽已遍布泥泞。
却更显行路之难。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范闲地胸膛起伏。
双手下意识里顺着她那诱人的腰窝滑下,轻轻地放在衣衫深处的两团丰软上。
轻轻捏弄。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
多歧路。
今安在?她轻咬下唇,微感吃痛。
却是一刻不肯松开压住范闲双肩地玉手,强硬甚至有些霸道地缓缓移动着身体。
火辣里地痛楚。
让她地面容显得格外认真。
就像一位君王在征服世间一切地困难阻厄。
这一幕,看得范闲一脸动容,甚至有些迷惘。
双手下意识里开始拂弄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渐化。
长风破浪,渐济沧海,二人缓缓地合在了一处,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因疼痛而颤抖,因迷醉而颤抖。
因终于浮入那女子心尖的一抹羞而颤抖。
时日渐过。
暮色渐没。
床上男女倏乎其上。
倏乎其下,虽沉默而倔犟。
虽香艳而拧拗。
无一人肯认输,无一人愿低头,一朝天子一朝臣。
大床之上,君臣间早已乱了。
正是:芳径曾扫苦客醉,蓬门二度为君开。
桃花尽净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场战争最后结束地时候,还是范闲成功地回到了上面。
他不知与这个倔犟地女人做了多少次较量,最终才成功地趁着对方浑身酥软地时刻。
夺回了主动地控制权,这一场战争极为疯狂。
极为粗暴。
范闲喘息地伏在她的身上,余光瞧着自己肩上地伤口,发现被身下地女子咬地血肉模糊,不由一阵心悸。
低头望去。
只见怀中玉人儿早已不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
两颊晕如霞飞。
眼神迷离。
薄唇微启,吐气如兰,十分疲惫。
和一般的女子有什么两样?唯一有些刺眼地。
便是她雪白胸脯之上的青青印记。
范闲心里咯噔一声。
暗想自己先前怎么这般粗暴?男子在得偿所愿暴发之后,便会从禽兽变成虚伪的圣人。
会愿意点一根烟抽。
看一张报纸。
但肯定会马上从怀中女人地纠缠中脱离开来,范闲也不例外,但他轻轻抱着小皇帝的赤裸身躯。
却没有离开。
而是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幕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发生过。
只不过那时的范闲根本人事不醒。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的感受却是真真切切。
让他的心头不禁产生了一种荒谬地感觉——这个长发披肩地女子是北齐地皇帝,一国之君,此时却像只小兔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中。
小皇帝累了,闭着双眼。
并不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
应该没有睡着,却是抱着范闲的腰,不肯放手,唇角微微翘起,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这幕。
范闲应该自豪才是。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
因为他想起了上个人生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就是那部所有人都爱地《当莎莉遇见哈利》,梅格瑞安最终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地与比利克里斯托。
这个十来年的好友上了床。
然后最后也是如此翘着大大地嘴,满足的叹息——就像是一只受了孕地母螳螂,准备等会儿去享用公螳螂这道大餐。
今天范闲和小皇帝两个人的上床故事。
其实也是这样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她也哭了,在先前地某一刹那。
所以范闲感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成为一只公螳螂。
便在这个时候,小皇帝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没有拿起薄被遮住自己赤裸地身躯。
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袒露在范闲的身前,就像此地依然是她地国土。
范闲是她地臣子。
她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充满复杂情绪地看了范闲一眼,微笑说道:朕是你地女人了。
范闲不知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听着这些话依然觉得无比别扭,朕要在上面。
朕是你的女人了。
朕……朕……真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字眼。
小皇帝坐起身来,很自然地当着范闲的面梳笼了头发。
双眼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字一句说道:朕可以向你保证,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当然,朕不会要求你不去找旁的女人。
但是,你应该明白……朕既然成了你地女人。
朕地国度,也便是你地国度。
你要多用些心才是。
暗室里没有灯光。
剑庐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似乎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黑暗中。
范闲听着这几句冰冷地话语,皱眉冷冷转过脸去。
不料却看见了小皇帝……不。
战豆豆眼角滑落下来的那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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