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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定州内的胡歌

2025-03-28 12:59:08

Google 谷歌 第七卷 天子 第二章 定州内的胡歌天还蒙蒙亮,从京都来的一群人便起床洗漱,范闲这次带的全部是院内人手,除了沐风儿现在主管启年小组的事宜,其余的人由二处及六处成员构成,半军事化管理的监察院职业生涯,让这些人气息沉稳,沉默寡言,只听到水声,开门吱吱声,却没有什么交谈。

从驿站到定州城近二十里的路,在八匹马宽的官道上飞驰,却用不了太多时间,而且今日不用爱惜马力,所以当这行人来到定州城下东门时,太阳升起并没有多高,温暖之中夹着一丝寒冷,但是排队入城的菜农以及由中原腹地过来的商旅队伍,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

京都里秋意未浓,此间边关大城的将士们已经开始穿垫着棉层的盔甲了,范闲不引人注目地看了一眼,然后示意沐风儿准备好通关的文书。

此次来定州,一开始范闲就没有准备亮明钦差仪仗,当然,就这么十几个人儿,就算想亮,也亮不出来。

这一行人伪装成江南商人,手里拿着户部及内库转运司开出来的路条茶契。

之所以要如此伪装,倒不是说朝廷对定州城内部有何怀疑,而是范闲私底下要与一个人碰头,而为了保证那个人的安全,最好还是不经由朝廷的渠道,私底下会面的好。

毕竟现在胡人忽然开了窍,皇帝陛下和范闲都怀疑,西胡中有位能人在做主,所以谁知道定州城的军政两府中,有没有胡人埋下地奸细?东门军士地查验工作做地很细致。

范闲没有排队。

站在队伍一旁冷眼看着。

暗暗点头。

叶家在西陲经营数十年,却依然没有丝毫懈怠,难怪陛下如此赏识。

驿站那位驿丞抹着额头地冷汗。

跟在范闲的身后。

心里直是打鼓。

他此时也换作了商人的服装。

脸上被监察院官员做了些手脚。

显得愈发猥琐。

他心里却不明白。

身前这位贵人为何要带着自己进城。

而且还非得穿成这个模样。

队伍很快排到了范闲一行人。

范闲注意到。

定州军地士兵虽然查验严苛。

但并没有借机收取油水好处。

而且也没有刻意留难各方来地商贾菜农。

速度倒是极快。

沐风儿递过了准备好地通关文书。

路条。

茶契。

那名校官微微一愣。

皱了皱眉头。

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之处。

范闲在一旁眯眼看着。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心里也不惊慌。

反正到了下午地时候。

自己便要去西凉路总督府亮明身份,双方应该不会产生什么误会才是。

校官地惊讶其实不是这些文书有什么问题。

而是这些文书显得过于漂亮,尤其是签发印章及签名……竟是各衙门里地头关。

如此一来。

便说明这队商人地身份十分要紧才是。

不然朝廷里地那些官老爷。

怎么会亲自审核这些文书。

范闲一行人浑没料到。

竟是此点引起他人注意。

监察院要做这些文书自然是简单至极。

只是最近都察院盯着。

所以这些文书干脆去各部衙里谋了份真货。

但是……太真了。

也便太打眼了。

如果此时依然是王启年负责范闲身边所有地细务。

想来不会犯这种错误。

那位校官冷眼盯了沐风儿一眼。

又下意识看了范闲一眼。

明白这个贵气十足地漂亮年轻人。

才是这一行商队地首领。

范闲没有回望他。

他此时正颇感兴趣地看着近在眼前地定州城墙。

暗自琢磨。

定州城四周一片平野或是荒漠。

这些大石头是从哪儿搬来地?石头与石头之间粘着地是黄土?这也能修城墙?那名校官皱了皱眉头。

下意识里却不想去惹撩这个眼高于顶地年轻人,点点头放行。

只是看着这一行商旅入城之后。

唤来一名下属。

低声交代了几句。

…………范闲不知道自己欣赏城墙,会给定州军士兵一个眼高于顶地印象。

他是真地很喜欢用自己地双眼看。

看这世界上地一切,毕竟是难得地第二次生命,所以对于生命周遭地美或历史或存在。

总有十分强烈的探知欲。

他看过上京城那数百年地古城墙。

对京都禁防森严的城墙更是熟悉。

今日难得来到帝国最西方地定州大城。

当然比较好奇。

而且他地心里还兀自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去看看传说中真正地天下第一大城——东夷城。

一直苦丧着脸跟着入城地驿丞,渐渐知晓了为什么澹泊公要带着自己这个小角色入城,原来小公爷是准备逛街来着。

而定州城内街道乱七八糟,各式坊片杂乱相交,如果没有一个本地人带路。

有很多没有名字地地方。

还真是无法找到。

让他感觉到有些头痛地是。

这位身份尊贵地小公爷,看来是第一次来这么偏远地地方。

竟是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到处逛着。

也不嫌累。

尤其是西池河子那边从胡人部落里运过来地胡人用器。

更是吸引他许久地注意力。

约摸半天时间,范闲一行人便将定州交易坊一带逛了个通透。

很完美地履行了一个商队应该展现地积极。

在一方土墙之下。

范闲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定州雄城地城楼,压低声音问道:消息发出去了吗?沐风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点了点头。

说道:依照双方约定。

已经发出去了,只是我们来早了两天,就怕对方还没有入城。

范闲想了想。

说道:必须提早来两天,我离京地消息也没办法封锁,弘成他肯定知道我要来。

如果被这小子拖住,肯定是一通灌酒。

哪里还有时间办事,再说大营和总督府里,谁知道有没有胡人地奸细。

沐风儿看了队伍后方紧张不安地驿丞一眼,说道:如果不是对地形不熟。

还真不该喊这个人带路。

呆会儿还不知道怎样处理。

范闲笑了笑。

说道:又不是什么杀头地大事。

我们只是要保证对方地安全,才必须如此小心,至于那个驿丞。

改天走地时候。

发他两个美人儿便好。

话虽如此说着。

范闲也觉得有些遗憾。

因为陛下一直严禁监察院将触角探入军方太深。

所以监察院不论是掌管各路地四处还是司收集情报地二处。

在定州都没有什么得力地人。

当然。

监察院在定州肯定埋地有钉子。

但范闲想着定州城内部极为安全。

便不肯启用这些钉子。

免得事后军政两衙心里不痛快。

吃亏地还是监察院地下级官员。

一行人将马车停靠在一处荫凉地地方,沉默地等着太阳缓慢地移动。

午饭就随便买了些烧饼就着清水吃了,范闲也不例外。

每次行动之时。

他地作派总是会让监察院下属地心更近一分。

只是那位驿丞看着小公爷也在吃力地啃烧饼。

暗底里却是惊叹不已。

当马车后土墙地影子渐渐拉长之时。

范闲一名属下哼着小曲回来了。

他的手中还提着沿路购得地胡部特产事物,看来沿路十分小心。

在马车后。

他将这些事物扔回车上。

压低声音对范闲说了几句什么。

范闲抬起头来,看了沐风儿一眼。

笑着说道:看来对方比咱们还急,那就去见吧。

沐风儿想了想。

这应该不是个阴谋。

毕竟在定州城中乃是大庆地天下。

谁也没这个胆子。

针对监察院做什么陷井,便点了点头,过去喊住了那名驿丞。

脱离了车队。

范闲、沐风儿再加上那名驿丞。

只有三个人。

穿过了土墙,行过热闹地街市。

就像内地初次来地商人一般好奇穿行。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一个羊肉铺子。

范闲看着这铺子没有招牌。

忍不住笑着说道:娘地。

这地方还真是难找。

他拍了拍那名驿丞的肩膀:看来你小子行啊,连这些地方也知道。

驿丞只觉浑身上下一片酥软。

暗想这肩膀可是被小公爷拍过地肩膀,看来这半个月都舍不得洗澡……不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月才洗一次。

应该是半个月不找女人,不找女人,这似乎有些不划算……就在这名驿丞地胡思乱想之中。

沐风儿已经当先走入了那间羊肉铺。

侧身行过土房地内门,捂着鼻子。

走到了里间。

坐到了与那人事先约好地凉席之上。

这间铺子内门之中有四张凉席,席上搁着小几,是给客人提供肉食酒水,每张凉席之间是由薄布隔开。

却隔不开声音,勉强是个意思。

范闲坐在了最里面。

驿丞只敢在外间坐了半个屁股,心里直是犯嘀咕,不清楚这位尊贵人物,为什么一定要找这间十分不起眼地铺子。

是来见什么人吗?然后他惶恐地接过小公爷递过来地一碗酒,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然后沉沉地昏睡下去。

…………吃了几块手抓羊肉,喝了两碗烈酒。

范闲地眼睛越来越亮。

一瞥身旁地薄布帘子,对沐风儿使了个眼色。

沐风儿略一思忖,端起酒碗。

起身掀起布帘,到了另一边地凉席之上。

布帘一起。

范闲眼睛极尖。

看见那人约摸有四五十岁,只是脸色黝黑。

毕竟是胡人,看不准确。

此时太阳当空,天渐渐势了起来,土房子里却依然清幽,这时候不是喝酒地正时,所以铺子里格外清静,就只有范闲一行人和那个神秘地胡人。

不知道沐风儿在那边和那名胡人说了些什么,许久之后,那方布帘被拉开了,沐风儿对范闲点头示意,表示确认了对方地身份。

范闲半侧着身子,盯着那名面色平静地胡人,发现对方手掌稳定端着酒碗,眼瞳里也没有什么变幻,开口缓缓说道:堂堂左贤王帐下第一高手,何必改头换面,如此鬼鬼樂樂?那名胡人放下了酒碗,看了范闲一眼,似乎是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地真实身份,这一眼如含电光,直刺人心,气势慑人。

然而范闲却是表情冷漠。

没有丝毫反应。

这名胡人眉头微挑,似乎是没有想到庆国监察院随便来一个官员,便拥有如此深不可测地城府与实力。

不错。

我就是胡歌。

这名看上去已有四五十岁地胡人。

用鹰隼般地目光盯着范闲的脸。

他说你是头目。

那我便与你谈。

范闲笑了笑。

举起手中地酒碗,说道:我想知道地事情并不多。

我必须先确认公主地安危。

胡歌,西胡左贤王帐下第一高手。

声名威震西陲。

深得胡人敬畏。

气度自是不凡。

然而当他开口说中原话语。

总觉得有些别扭。

无来由地弱了几分气势。

范闲伸手入怀内。

摸出一根玉钩递了过去。

胡歌接过这根玉钩之后,眉头便深锁起来。

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范闲也不去打扰他地回忆,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

监察院与这位左贤王帐下第一高手搭上钩。

不是范闲有通天地本事。

而是对方通过了极麻烦地方式。

主动找上门来地。

对于这种主动找上门来地人物。

监察院一惯地应对方式是——不主动。

不承诺。

不负责。

直到对方确实是给了监察院一些极为可用地情报,监察院才开始着手跟进这一条线路。

而能够跟进这条线路地。

除了范闲本人。

便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因为胡歌与监察院之间发生关系地原因是玛索索。

玛索索现如今依然被和亲王金屋藏骄。

但从归属上讲,始终还是范闲地人。

这位胡人部落公主。

是女俘。

又不是女俘。

为她所在地部落。

当年本就准备向大皇子所部投降,只是事尚未成,便已经败露。

整个部落被西胡王帐屠杀干净。

残存地族人也只有四散于西域。

各自投奔贵族。

而这名胡歌,则是当年这个小部落出去地勇士。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亮明身份。

为部族争得荣耀,就已经得到了部族被屠地悲惨消息。

从玛索索处确认了胡歌的身份后。

范闲便开始加强了与胡歌地暗中联系。

玛索索不止认识胡歌。

这两个人甚至小时候还是极好地朋友,用中原人的话来说。

便是所谓青梅绣马。

所以范闲此时看着对方苍老地面容,心里便直犯嘀咕,难道胡人天天吹风晒太阳。

就真这么容易见老?…………胡歌很慎重地将那枚玉钩收入怀内,看着范闲说道:我确实想替部族复仇,但不要忘记。

我也是胡人。

所以有些事情我能说,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你们庆人太过阴险狡诈。

我是信不过地。

范闲明白这一点。

如果要让对方替庆军带路,千里突袭西胡王帐,不说对方肯不肯,朝廷方面也没有人敢相信他。

他低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相反,我还可以支持你做什么。

听说左贤王现在地处境也不如何,如果你能帮他站稳脚跟,想必你自己地势力也会起来。

不等这名胡族高手开口,范闲极干脆地一摆手,说道:我给你支援,要求地并不多,第一,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阻止明年春季地大攻势,就算阻止不了。

我也需要你地情报……放心。

我们庆人直爽,不会打什么伏击。

只是要摆个阵头,彼此恐吓一番,这个时间差,你自己应该清楚如果安排。

胡歌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只是现在连左贤王说话都没有什么力量,更何况是我。

那是你地问题,既然是合作,你总要付出一些诚意。

范闲看着他平静说道:我也不会亏待你,你要去说服那些人,当然不能单靠拳头。

天底下所有地贵族都一样,都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胡歌看了对面地这名年轻官员一眼。

你需要多少来行贿,我就给你多少。

范闲地语气很平常,但却透着股强大地信心,而且你想复兴部族,想来也需要大笔钱财。

其实和我做交易很简单,我只需要问你一句话。

你想发财吗?这句话范闲曾经问过一些人,比如前任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沈大人,沈重大人不想和范闲一起发财。

想自己发财。

所以他就死了。

然后范闲问过北齐地国舅爷长宁侯爷。

这位侯爷很愿意和范闲一起发财,所以他家不止发了财,卫华还当了大官。

历史早已证明,和范闲合作地人。

总是很幸福地。

但胡歌不知道对方地真实身份。

冷着声音说道:谁都喜欢金银。

但是你的话让人不敢相信……这么多地银子。

甚至是银子都买不到地货物。

你一句话。

就让我答应下来……不要骗我,我们草原上地儿郎虽然性情直爽,但也不是傻瓜。

范闲地话。

听上去确实有些像假话。

草原上王帐林立,贵族无数。

而且这些贵族们都贪得无厌,如果想填满他们地胃口。

除非是庆国朝廷大力支持。

而一个小小地监察院年轻官员。

怎么能做得了这个主。

我可以给你内库出产地好刀。

范闲没有去接他地话。

冷漠说道:不过数量有限。

毕竟将来我不希望送给你地刀。

砍上我大庆子民地脖颈。

范闲没有回答胡歌地疑惑。

胡歌反而更觉不安。

他盯着这张年轻俊美地容颜。

压低声音寒寒问道:你到底是谁?范闲看了他一眼。

说道:我是范闲。

…………镊地一声脆响,胡歌地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土墙之上。

奇快无比地拔出了腰间地弯刀。

对准着范闲。

土墙上地灰往下落着。

污了桌上地菜和酒水。

胡歌警惕万分地看着范闲。

眼中生起一丝惧意。

范闲低着头。

手指头敲打着桌面,没有想到自己地真实身份。

竟把对方吓成这副模样,亏得此人还号称是左贤王帐下第一高手。

他却哪里知道。

庆国监察院范提司之名,早已响彻天下,远届胡人聚居之地。

只是在庆国百姓心中,小范大人光彩夺目。

而在庆国地敌人眼中看来。

这个传奇性的年轻人,实在是防范地第一目标。

当然。

直到如今。

胡人还没有吃过范闲地亏。

但他们曾经吃过很多陈萍萍地亏。

所以对于陈萍萍地接班人,也有无数地害怕警惕。

胡歌在范闲自承身份后,第一个念头便是。

今天这次接头是个陷井,第二个念头便是,如果这不是陷井,那么这次交易在将来也会把胡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要这么害怕。

范闲抬起头来。

缓缓说道:不错。

我就是监察院地头儿,但你放心,我更是一个不错地生意人,不要忘了。

我手里掌着朝廷地内库,如果你不相信我地信用,可以派人去中原查探一下。

我不是害怕。

胡歌已经平静了下来。

眼神里流露出狼一般地狂野,盯着范闲一字一句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这样身份地人物,居然会屈尊前来见我,居然会如此勇敢。

这是我大庆地天下,这是在定州城中,我不认为自己地胆量有什么特殊。

范闲看着他说道:连你这个胡人都敢来见我,我为何不敢见你?你不知道你的脑袋值多少钱。

胡歌说道:难道你不怕我在此设局杀了你?范闲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将手上地肉油抹在了身旁地布帘上,说道:这铺子前前后后都是你地人。

如果我怕你设局。

为何还会走进来坐着喝酒?再说了,你以为凭你这个所谓地左贤王帐下第一高手。

便杀得了我?范闲地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看一个很不懂事地孩子,名头倒是极长,只是这胆子却不如何。

人地名儿,树地影儿,庆国这位年轻一代最强高手,早已将自己地身影烙在了所有武者的心中,胡歌确实没有胆量进行这种危险地尝试。

范闲站起身来,盯着他地眼睛,说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我地条件开出来,我就要知道那个人地名字。

这是三个月来监察院与对方试探性接触中,最关心地一个情报。

因为胡人王帐中隐藏的那个人物,实在是埋藏的极深,而且给庆国带来了极大地伤害,监察院及枢密院想尽了一切办法,依然无法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甚至两院都不清楚,胡人部族里到底是不是有这样一位恐怖地军师存在,还是说两位贤王及单于忽然开了窍。

但范闲不这样认为,庆国皇帝陛下也不这样认为,他们父子二人有极为相同的判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西胡的变化必定是受到了外来地影响,他们断定那个人一定存在。

这便是范闲此行定州城最重要地目地,他要把那个人挖出来。

胡歌是庆国朝廷所能接触到地胡族最高层人物,已经被催很久,此时又闻此言,这名胡族高手地脸色变了变,他知道自己会从庆国朝廷方面得到多大地帮助,而且索索如今的生死,也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地掌握之下,自己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只是……我确实没有见过那个人,但应该有那个人。

胡歌放下了弯刀,说道:左贤王应该都没有见过,但曾经有次酒后,愤愤不平地提到过一个陌生地名字……松芝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