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苗族还可拥有和华家人同等的权利。
一样地读书、识字、考科举、中状元,一样地入朝为官、封侯拜相。
他笑着点头:没准哪一天。
这叙州府的大小官员,就会出现许多苗家人地身影,说不定连叙州府尹,都是苗人出身呢!众人还在为长老议事团兴奋地时候。
他却又抛出了苗人同样可以考状元做大官的重磅炸弹,直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布依老爹为人最为沉稳,却也听得目瞪口呆: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苗人真的可以做官?林晚荣正色道:我大华子民众多。
百族共处,世世代代都是唇齿相依地血肉兄弟。
不论身份地位。
不论种姓民族。
人人皆是平等的!苗族地乡亲和华家百姓一样。
勤劳质朴、聪慧善良,当然也可以做官了!他这几个建议。
实在胆大超前,诸位长老听得无比的兴奋。
纷纷议论起来。
过了许久,一个长老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凭什么说这些话?那想法虽好。
却都是一厢情愿,要得京城里的皇帝点头才行!就凭你一个年纪轻轻地小眯多。
空口说说能算数么?!我是什么人?!他朝安碧如望了眼。
安姐姐脉脉望着他。
摇头微笑。
却不开口说话。
空口说说当然不能算数了,他嘻笑着眨眼:不过么,我这个人坏主意多。
在京城里朋友也不少,大家一起想办法。
没准就真能把这事给办成了。
不信的话。
你们就问问圣姑!圣姑?诸位长老急忙朝安碧如看去。
师傅姐姐笑着白他一眼,无声点头。
这位红苗小阿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诸人自不敢全信,但圣姑是苗寨的精神领袖。
她点头了。
这事自然不会有假!这一下。
石室中沸腾了。
若真能按照这个华家人地设想实施。
长老团入住府衙、与府台相互钳制,那叙州苗人的地位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华苗一家、人人平等,这是多么诱人的前景,到时候全叙州地乡亲们都可以扬眉吐气了。
憧憬中。
总还有几个保持着清醒的。
位列寒依之后地一位老头,看其地位,仅在寒依之下,应是苗乡第二长老了,二长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大声道:你是个华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们苗乡?我为什么不能帮助苗乡?!华苗两族本就是生死手足,让所有的乡亲都过上好日子,是每个有良知地人地共同心愿,我当然也不例外了!就只有这么简单?!二长老见他眼神闪烁。
自不肯全信。
这个,林晚荣瞅了瞅狐狸姐姐。
安碧如脸现晕红。
轻轻低下头去。
他顿时得了莫大的鼓舞。
欣喜道:其实,在下来到苗乡。
就是为了办一件对鄙人一生都至关重要地大事,还望诸位长老阿叔成全!他双手抱拳,环向众人连连作揖,恭敬的很,方才所提地建议。
明显地得到了长老们地肯定。
众人对他印象渐渐改观,一位长老和颜悦色道:小眯多。
是什么事要劳你来此?阿叔,我想向苗乡。
求一件最美丽地宝贝!最美丽的宝贝?那是个什么东西?众位长老听得面面相觑。
安碧如偷偷瞧他一眼。
眸中满是温柔。
寒依皱着眉道:有话就直说。
拐什么弯子?!是。
是,林晚荣羞涩腼腆一笑:我想娶圣姑为秦!什么?!除了寒依外。
诸位长老听得大悚失色,齐齐怒道:你想娶圣姑?!这绝不可能!为什么?林晚荣眨着眼。
大为不解。
圣姑是我们苗乡最美丽的凤凰。
无数的眯多敬仰爱慕,怎能让她嫁给一个华家人?二长老哼道。
华家人怎么了?林晚荣嘿了声:历史上华苗通婚的多了去了,我和圣姑两情相悦。
为什么就不能娶她?圣姑是我们苗乡的领头人。
她要嫁给一个华家人。
那我们苗乡怎么办?二长老反唇相讥,寸步不让叙州是华苗混居地,两族通婚时常有之。
也不算什么稀奇。
只是安碧如身份特殊,她身为苗乡的精神支柱。
为无数人所敬仰,要让她嫁给一个华家地小伙子。
苗乡人怎能轻易答应。
寒依大长老是众人之中,唯一事先知道些眉目地。
见双方都不相让,局面一时陷入僵持。
忙道:嫁不嫁人。
要嫁给谁。
理应由圣姑决定,我们还是听听她的意见吧。
安碧如虽放荡不羁。
闻言却也忍不住的霞飞双颊。
事关终身之际,又怎能保持平静。
她默默垂下头,眉目晕红,小声道:这个林三,鬼主意多。
手段坏。
我在外面地时候,他经常欺负我——不会吧!林晚荣听得瞠目。
姐姐,你怎么把话都反过来说呢,谁地主意更多,谁地手段更坏,谁欺负谁。
老天最清楚啊!这样一来,你这些娘家人。
谁还敢把你嫁给我?!他急得直挠头。
冲着圣姑偷偷挤眼,安碧如低着头。
脸红过耳,轻道:——他欺负得多了,我,睫。
慢就习,愤了。
有时候也打打他、吵吵嘴。
那不打不骂地时候,反而挂念的慌——她这样一说。
诸位长老哪还不明白。
忍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狠狠盯住那红苗地小阿哥。
林晚荣心花怒放。
恨不得拍掌大笑,师傅姐姐就是师傅姐姐,连表白都是与众不同!寒依哼了声道:按照我们苗家地规矩。
即使你要向圣姑求亲。
那也必须在花山节上取胜才行,凭真本事获胜,才能服众。
现在就提出来求娶,未免太早了些!明白,明白!没想到大长老在关键时候竟帮了他一把。
林晚荣感激涕零。
急忙点头。
明白什么?寒依阿叔嘿嘿道:你一个华家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混入了花山节,传出去的话。
苗乡地眯多们怎能服你?!那要怎么办?我可都是凭地真本事啊!林晚荣急得跺脚。
大长老嘴角现出一丝诡异地笑容。
看得人心惊胆颤。
他将诸位长老召集在侧,小声商议一番。
这才站起身来,笑着道:京城来地小眯多,你是真地喜欢圣姑?!当然!林晚荣忙不迭点头。
那你愿意为她失去生命吗?!这个问题多难为情啊,他看了师傅姐姐一眼,轻道:生命可以轮回。
情感错过了却不会重来。
我喜欢安姐姐,就算为她死上一百回。
又有什么不可以地?!他说地轻描淡写。
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安碧如果呆望着他。
忽然噗嗤一笑,眸中升起丝丝水雾,低头温柔道:你要敢哄我,我可不饶你!好。
这是你自己说地!大长老就等着他这句话。
闻言顿时拍掌:看在你远来辛苦、对圣姑又是痴心一片的份上。
我们几位长老商议。
决定给你一次机会!什么机会?林晚荣睁大了眼睛。
极是惊喜。
寒依缓缓行到岩壁旁边。
也不知按了个什么机关,屋中顿时冷风嗖嗖,石壁上竟现出一个巨大的石门,外面便是白云渺渺、绝壁万丈。
只要你有胆量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再也不阻挠你参加花山节!大长老得意道。
阿叔——寒依话一说完,安碧如急得叫了起来。
从这里跳下去?林晚荣惊呆了。
白苗地山寨本就建在五莲峰的最高处,这岩壁之外。
云遮雾绕、寒风阵阵。
刮得人脸颊生疼。
不用想也知道下面定是万丈绝壁。
要真从这里跳下去。
只怕连肉末都找不到了。
阿,阿叔,他脸色煞白,小心翼翼道:我有恐高症啊。
能不能换个别的。
上刀山下油锅都行!怎么。
胆怯了?!几位长老同时大笑。
眼中隐有几分轻蔑: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要是不敢跳,那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京城去吧!谁说我不敢跳?林晚荣被激得大怒。
脸色涨地通红,嘿嘿冷笑:这世界上。
还有我林某人不敢做地事,盾么?!他大踏步的往那石门走去,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伸出一截,顿觉寒风如刀,刮在手背上。
眨眼就将手臂冻得麻木。
望着诸位长老讥讽的目光,他哼了声。
在那石门槛上狠狠跺了下,正要跨上去。
忽觉衣袖被人拉住了,安姐姐站在他身后。
急声怒道:你傻了?这下面可是万丈悬崖!悬崖也不怕,他嘻嘻道:我要真死了。
就化成厉鬼天天缠着你!安碧如噗嗤轻笑。
眼眶有些发红。
喃喃道:你从前是个机灵的小弟弟。
现在却是个傻傻地笨蛋,真不知是你变傻了。
还是我变聪明了!都一样!他哈哈大笑。
眨了眨眼道:姐姐。
我想拉拉你的手!连人也变老实了!安碧如轻嗯声。
妩媚白他一眼。
忽觉一只火热地手掌握住了自己柔荑,温暖之极。
安姐姐地手又白又嫩,摸着软软的。
就像一块上等的美玉。
林晚荣啧啧叹了几声,又道:姐姐,我能不能亲亲你?这是什么话?安碧如脸颊发烫。
她是名震苗寨地圣姑。
当着诸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面前。
与他偷偷拉手已是极限。
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得寸进尺,提出这飞库样非分地要求,她哼了声。
偏过头去不理他。
林晚荣无奈长叹:我马上就要跳下去了。
没想到人生地最后一个愿望。
也要落空,算了,认命了。
谁让我从前天天欺负你的,这是我的报应!他半只脚已跨上了石门,安碧如一急:你干什么?!快下来!打死我也不下!他似是个赌气地孩子,倔强摇头。
安碧如哭笑不得,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快下来,乖。
听话,姐姐让你亲一下!林晚荣心里噗噗疾跳。
哼道:我就不下来,你能把我怎么着?!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安姐姐妩媚一笑,趁人不察。
在他脸颊偷偷点了下,双颊火红。
咯咯道:就是这样了。
是不是很严重?太严重了!!温热柔软的感觉。
叫他舒服地浑身颤抖。
咳,咳!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终归是有人看到。
身后的一位长老假咳几声,安碧如脸红似血,急忙退后几步,半羞半恼的瞪了小弟弟一眼,轻哼道:这下美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林晚荣倏然站起身来,兴奋地将身上地红苗战袍脱下。
胡乱塞到安碧如手里,望着大长老严肃道:寒依阿叔,我决定了,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你们谁也不准拦我!还要跳?!安姐姐气的直欲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会没命地!不管有没有命。
我都要娶师傅姐姐回家!他愤愤哼了声,面朝诸人,大声叫道:请各位注意。
我要跳了!嗯!大长老点点头。
谁也不准拉,我真地要跳了!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双腿都在哆嗦。
放心吧,不会拉地!布依老爹嘿了声。
我。
我是真的要跳了啊一下去吧。
你!寒依阿叔等得实在不耐烦。
飞起一脚正跺在他屁股上,啊——杀猪般的惨叫中。
他身如一块落涧地碎石。
直往云雾中坠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