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法国餐厅里。
这个男人轻酌红酒,优雅的用餐。
夏小姐,您真的不用点餐?她摇头,即使,空空如已的胃相当难受。
男人的样貌,他的动作,他的姿势,甚至连蹙眉的小动作,都象极了樊翊亚。
只是,他少了一股霸气。
神象而形不似。
男人,用完晚餐,优雅的擦了一下唇角。
他的动作,流畅、自信。
樊家二老,让我出面,和夏小姐您好好谈一下。
男人斯文、温和的说。
你是谁?夏雨沫面无表情的问。
他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樊翊亚,她还不至于瞎到以为樊家的人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赵雅儿认不出自己的未婚夫。
一切,象一场局。
局里的人,都在演戏。
我?男人苦笑,这十年来,我的名字一直叫樊翊亚,你突然问我,我是谁,我还真回答不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心脏紧缩着。
夏小姐,也许是我应该问您,当年您和樊翊亚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客套的问。
我收了钱,赶他走。
她挺直背脊。
她的坦白、直言不晦,让男人紧盯着她的眼神,没有厌恶,反而稍稍有点好感。
那我告诉你接下来的故事吧。
你赶他走以后,樊翊亚失踪了,七年里从来没有回过家。
一向不被她善待的胃,终于开始抗议。
他被家人扣押了身份证,户籍证明,甚至护照,正是这样,他的父母反而根本不知道应该在哪里找到他……整个家族的人,都在猜测,可能他已经饥寒交迫,不知道饿死或病死在哪个角落……七年过去了,找到他的可能,也进来越渺茫。
七年里,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捂着腹部,她的胃被灼伤一样的痛。
没有。
男人遗憾的摇头,他的倔强令他父母震撼,无可奈何,也许该说,当时你们的作法,严重伤害了他骄傲的心。
可是,他走的时候,那么冷静。
甚至,连一句暴跳,一句争吵也没有。
她以为,她以为,他会重新回去做他的王子。
双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对不起,我抽根烟。
狼狈的,她往皮包里掏着烟盒,抽出一根细烟,她的双手,颤抖到甚至点不了火。
男人,掏出自已的打火机,帮她点上火。
吞出一口淡烟,她微微镇定了下来。
侍应生着见这里有烟气,正想上前,被男人一个手势制止。
这是他耍的花招?随便找个男人告诉我这些,然后暗暗酝酿着报复的计划?她冷笑,那七年前的报纸上刊登他留学法国呢?别告诉我,那个人也是你!不要怪她想得这么复杂,她生活的圈子逼得她不得不对所有人堤防。
男人的脾气不错,并没有被她的咄咄逼人惹得不悦,当然樊家这么张嚣的宣扬樊翊亚赴法,起初只是想给樊翊亚一个警告,如果他不照着父母的安排,他随时一无所有,会被人顶替。
这就是‘我’的由来。
男人笑得有点无可奈何,我的家庭原本只是来自一个工人阶级,为了钱,不得不成为其他人。
因为我的长相与樊翊亚相似,当时,因为樊翊亚迟迟不回,已经引起了家族恐慌,甚至很多股东想撤资,所以樊家为了稳定局面,挑中了我。
因为相同的出生,所以,他能理解这个女孩当年的处境。
我在法国的时候,樊家严厉的培训我,一个又一个关于他的传闻刻意传回国内,就是希望靠着给樊翊亚压力,逼出他,包括这一次的回国,但是,通通一点效果也没有,樊翊亚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没有音讯。
也许,他已经死了……男人最后一句话,包含着人生的苦滋味。
一个性子这么烈的阔少爷。
离开家族的庇护,没有身份证,甚至连打工都很难被允许。
该怎么生存?他走得时候,背影那么决绝,她想不到,他会没有回家。
他会去哪里了?天大地大,但是,要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人,连身份证明都没有的人,去哪里打工?她焦急了,但是直觉得,她摇头,不会的!他是一个那么强悍的男人,根本不会就这样死掉!对他的记忆,她依然停留在18岁。
那么霸道,那么孩子气,那么不可一视的他。
樊家的人,也这么认为,所以要求你配合我演一场好戏。
男人微微一笑,如果能让樊翊亚回家,事成之后,樊家会一次性付你一亿。
如果有得选择,樊家绝不会选择找夏雨沫。
但是,前提你必须清楚,樊翊亚是你永远高攀不上的人。
虽然不想说的这么残忍,但是,男人也只是按照指示而已。
咬着唇,手里的烟,她一口也无法轻松的吞吐。
阶级、阶级、永远是阶级!以前的她是一个妓女,现在的她,是一个戏子!说,怎么演?制造你和我的暖昧,以樊翊亚的名义和夏雨沫。
把樊翊亚惹毛了,逼出来。
男人不缓不慢的传达着樊家的意思。
冷笑了一声,她想拒绝。
但是,拒绝的话,却梗在喉间,吐不出来。
这一次,拒绝与答案,都不是因为金钱。
她发现,她也很想找到樊翊亚,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应该天生只适合做王子。
为什么挑我?面无表情的问。
因为樊家认为,以樊翊亚这样骄傲的性格,他一定很恨你,恨不得踩扁你,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名字和你再联系在一起?男人回答已经算非常婉转与客气。
我懂了。
她点头,我答应你。
没有任何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