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此时多言无益。
唯一知道的是,今天倒大霉了!一个罗北,就将自己逼至那种田地,那祖寺内院出现的弟子呢?想也不知道了!虽然小天经过锻体铸魂,但他清楚,那些只是自己先天基础变得无比可怕!如今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些先天的基础变成自己后天的优势!他依旧,只是一个筑基都不到的蝼蚁!师傅真是神机妙算!无白自言自语:他老人家说,只要你去了奴州,便有八成几率会回祖寺。
于是派出罗北在奴州守你,让我在烈阳遁间侯你。
你师傅是谁?觉达吗?小天想知道幕后主使会不会是自己一向敬重的梁伯。
觉达?哈哈哈哈哈!无白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觉达那个废物也配当我师傅?我一只手便能碾死他!小天松了口气。
若是有一天与觉达兵刃相见,那是自己决计不愿见到的。
但是小天也没有去追问谁是幕后指使。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梁伯就好。
在北荒‘诛’字面前,他铸魂之刻,也是觉醒了一些记忆。
虽然很零散,但是有一个记忆,却是准确无误的!而这个记忆,绝对是小天无法容忍的!他知道,从他觉醒了‘这个记忆’后,从此,他便与祖寺分道扬镳了。
甚至,很有可能……是不死不休。
至于到底是分道扬镳,还是不死不休,这取决于——祖寺的态度!但是急了!小天操之过急了!他回忆起‘那个让他不能容忍的记忆’后,在自己实力还十分孱弱之时,便迫不及待的返回祖寺,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你想知道背后指使我跟罗北的是谁吗?无白笑问这个在他面前蝼蚁都算不上的少年。
我只需知道不是梁伯就好了。
小天淡淡道。
跟我走罢,带你去见个人。
无白说完转身走出门外,根本不惧小天逃亡。
小天也不作任何抵抗,垂着脑袋,跟在离无白不到一尺的地方,嘴中有一丝干涩。
从无白出现开始,他就收敛了万化,不再隐藏自己气息。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无声的缓步走着。
小天?!!!!出了法堂大门,小天惊闻一声熟悉的叫喊。
他抬头一看,是觉达,自己的梁伯!梁伯。
与觉达满脸的惊喜不同的是,小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觉达,只是启嘴轻轻打了个招呼。
觉达微微一愣,旋即急切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这几年你去了哪?知不知道梁伯很担心你?小天淡淡道:没去哪,只是不想再回祖寺,也无意再帮林承泽去报什么家仇,一个人在世俗走走看看,挺不错的。
那你如今怎么会……?你是自己回来还是被……小天眸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自己回来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觉达连连道。
我只是回来把那个‘属于我的东西’带走而已。
!!!!觉达闻言如遭雷殛!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觉达面色有些灰白。
偌大的法堂陷入一片沉寂,安静的令人心惊。
喂喂喂!无白颇为不满面前一老一少将自己视作空气,不满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就这样把我无视,是不是有些放肆了?你闭嘴!小天一字一句,铿锵有声!无形的杀气在此刻似乎化成了有形的洪荒古兽,携着无边戾气迎面扑向无白。
这一突然变故,竟使得渡劫初期的无白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倏地外后一跃,怔怔失神的望着面前这个筑基都不到的少年。
小天,觉达长叹一口气:把那‘东西’拿走吧。
这件事情,是我和觉空一意孤行犯下的错,与祖寺无关。
法堂西侧有个烈阳遁间,里面东北朝向有个书柜,书柜下有个暗合机关,打开它……你就找得到,那个‘原本是你的’东西了。
此时,恰恰回过神的无白恼羞成怒,一个先天期的蝼蚁……奇耻大辱啊!觉达!无白在祖寺地位虽不如觉达,却依旧直呼名讳:我不管烈阳遁间里有什么,但是,这小子什么也别想带出祖寺!现在,我要带他去见乾虚禅僧,你有什么意见,到了师傅那再说吧。
小天!觉达眼中难得透出凝重:你只管去烈阳遁间取走‘那个东西’,无白我帮你阻一会儿。
速度要快,我最多只能拦半柱香的时间。
叵!!小天没有一丝犹豫,寒光一闪,贴地掠行。
经过圣玉换体后,他不靠任何外力情况下的速度,几乎等同于修真八阶高手全力驱动真气后的速度。
法堂内一阵阵真气相互冲撞的磅礴裂帛声不绝于耳的响起,觉达和无白卯上了。
东北方位的书柜?在哪里!小天一眼看到书柜,疾驰而去,俯下身子,探出右手,漫无目的在书柜下一阵乱按!轰隆!烈阳遁间南面的书架从中间裂开,暗间缓缓打开了……时间非常紧迫,根本不容自己试探暗间内是否有危险!小天一个闪身,晃进阴暗的暗间之中。
法堂内,觉达的闷哼声不时响起,若非自己在祖寺这么多年,手中顶尖的法宝、符箓较多,否则以他目前实力他根本无法拖住无白半柱香时间。
哐~~!!!与林承泽当年进入暗间不同的是,小天一进入暗间,黑的不见五指的密室中,一对幽幽绿光似有感应般,在黑暗中一明一暗、一明一暗的闪耀着……片刻,密室倏地泛起无数白色精芒,将整个密室照耀的通明透彻!就是‘它’!小天看着密室中的东西,竟是姿态扭曲,痛苦!但此刻他的灵魂却是平静、安宁的。
小天蓦地一个瞬身,闪到‘它’面前,用手抚摸着……哭了。
哭的声音极低,拼命压抑着,浑身剧烈地颤抖,像是一只绝望的幼狼在哀嚎。
但是,小天哭而无泪,那两只圆圆的眼睛里喷射出吓人的寒光,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