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来信说,叫花在家里承包了园艺场,做的茶叶还在省里拿了金奖。
想让我们回去帮叫花管着园艺场。
你觉得怎么样?刘荞叶其实不用问也晓得男人的心思。
张有平大男子主义是非常强烈的,让他回去享崽的清福,他可拉不下脸。
再说吧。
张有平似乎很平静,但是他的两只手捏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猛然鼓了起来。
刘荞叶往西边看了一眼。
家啊,太遥远,也不知道天边的那朵云彩是否家乡飘动的云。
到了发工资的时候,张有平领到了工资之后,便平静地向婆娘说道,我准备辞工。
刘荞叶没有问为什么,那你以后准备去干什么?这一阵我在这附近到处转了转,回收站的纸板收两毛钱一斤。
这个价钱好像还有涨。
现在到处搞建设,厂子越来越多,包装纸根本生产部过来。
造纸厂根本生产部过来。
对这种回收废纸需求量肯定非常大。
我打听到附近就有一家包装纸厂。
废纸收购价比回收站还要高。
我准备拿我们两个人这几个月的工资去开一家回收站。
我们附近这些厂子的废纸很少有人来收。
这些厂子都有我们的老乡,我想办法让他们把厂子里的废纸箱弄出来卖给我,我给他们回收站的收购价。
我再将这些废纸送到造纸厂去,我就能大赚一笔。
你看看我们厂,那些用来包装原材料配件的包装纸每天都有一大堆。
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些。
我要是在这边把回收站搞起来,光是这几个厂子就够我赚的了。
张有平这一阵很少加班,平时在附近到处转悠,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机会。
你看准了,就大胆去干。
我支持你。
刘荞叶晓得男人的野心。
真要是勉强把他留在厂子里,他也不会痛快的。
看来崽崽给这个爹太大的压力啊。
刘荞叶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弯笑容。
我总要给崽崽一个好榜样吧。
张有平见婆娘不反对,总算松了一口气。
肖丽华两口子听说张有平辞了职,准备自己搞回收站,也都很支持。
兄弟,还是你又魄力,哥哥我好多次想自己辞工出去干,一直没下定决心。
你才来这么久就敢这么干,你比我强。
我去把我们两口子这两年攒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你事业刚刚开始,肯定需要钱。
这些钱我现在也没个用的地方,你先拿去用。
等赚了钱,再还给我们。
说不定哪天我也下定了决心,你到时候可不能袖手旁观。
赵红兵将一叠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放到张有平的手中,足足有几千块。
几千块钱在这个年头,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
赵红兵接下来几天又陪着张有平在附近找房子,完全将张有平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在忙。
张有平事先就跟这些厂子里搞卫生的员工拉好了关系,又跟那些厂子的门卫也混熟了。
有些厂子,张有平可以直接进去拉走这些厂子丢弃的包装,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些东西可以卖钱。
不过,张有平是个目光长远的人,虽然自己现在可以一分钱不花,弄走这些东西,但是将来人家回过味来,只张有平就是花钱也不一定能够从他们手里弄到那些包装纸。
所以,张有平主动按照比较低的收购价从那些人手里收购废包装纸。
凑齐了一车,便喊一台车将废品送到了包装纸厂。
几趟下来,张有平就将他的资产翻了一番。
张有平并不满足附近的几个厂子,眼睛又看向了更远处的工业园区。
他在这一年给自己立下了一个小目标,争取买一台小四轮,到时候自己学会了开车,就不用去喊别人的车了。
张叫花要是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不能够让爹娘回家来,反而让他爹的压力巨大,下定了决心要扎根广东,不知道张叫花心情会怎样。
在张有平乐滋滋地数钱的时候,张叫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张叫花又梦见了久违的老道士师父。
老道士师父晚上教了张叫花翻坛咒:奉请翻坛张五郎,祖本二师降坛场……若有邪师来斗法,菜篮担水洒法场。
处处坛前有名氏,处处殿前有旗枪,铁甲金身云中现,飞云走马速来临,弟子今时来奉请,翻坛老祖亲降灵!另外还教了张叫花几个咒语,这些咒语无一例外都是跟邪师斗法有关。
翻坛咒、五雷咒、张五郎咒、斗法预语、铜楠杆铁楠杆、搬墙法……这一晚上的梦也是非常奇怪,一晚上梦见老道士师父跟别的邪师斗来斗去。
老道士师父刚刚得过一回病。
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没想到邪师趁机过来进行攻击。
老道士师父强撑着与那些邪师斗法。
张叫花却只能干着急,他在梦里总是在看一段故事发生一般,无论他多么想帮忙,也没办法做出任何事情。
倒是将老道士师父用的那些咒语记得清清楚楚。
直到张叫花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全身被汗水浇透。
醒过来,梦里的一切如同真是发生过一般。
接下来,再也睡不着了,张叫花索性起床。
张叫花在院子里打了一路梅山拳,虽然张叫花人不大,但是拳上却见了几分梅山拳术的真意。
张叫花虽然练拳不多,但是在梦里,什么事情没见识过?更何况张叫花能够感受到梦里的那种拳意,练习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张叫花练了好一会,张文荣等人才匆匆赶到。
叫花,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张文荣连忙跳上了梅花桩,开始练功。
睡不着就早点起来了。
你们先把桩功全部练熟。
后面我再教你们一些套路。
张叫花之前可没打算教他们几个真功夫的。
但是没想到这三个家伙的转变非常大,所以,张叫花改变了一些之前的初衷。
不知不觉,张叫花的那块稻田里的稻谷已经变得沉甸甸的。
那谷穗显得特别长,就算是村子里同样的谷种,跟张叫花种的这块田,也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