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2025-03-28 01:43:50

她举这铁匠的例子好象有道理,周盈盈也抬眼看着螺尾生,但螺尾生却摇了摇头:不行,改不了?为什么?苗朵儿这下真有些急了:地心莲也在这里,寒气也还在,怎么就改不了了呢?略一停,又加一句:你的意思,是说要扩充莲子中寒气进出的孔径是吧,这个容易啊,把它撑大一些不就行了,你的功力若不够,让我哥帮你,让他的大撕裂手帮你撑开一些。

不想螺尾生却还是摇头,捧着莲子,左看右看,不停的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唉,唉。

苗朵儿对螺尾生并不太了解,她不知道螺尾生对炼器极为痴迷,看螺尾生这态度,可就有些恼了,哼了一声道:看来我说话不管用了。

说着把身子一扭,坐了下来,却拿一双妙目瞪着于异。

于异虽也大大咧咧的,对螺壳中的妖族并不怎么搭理,但对螺尾生的了解到底要多一些,知道一说到炼器,螺尾生往往有些痴迷失神,甚至而忘乎所以,他是不在乎的,但苗朵儿生气,又拿眼这么瞪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了,笑了一下,对螺尾生道:螺总管,螺总管。

啊?他叫了两声,螺尾生才回过神来,看着于异,忙就躬身:尊主,有何吩咐。

一粒莲子嘛,你那么入迷干什么?于异这话其实是帮他给苗朵儿解释一句,道:为什么不能改,你说说原因?因为硬水啊。

螺尾生这才醒悟到自己先前入迷了,好象冷落了苗朵儿,忙又躬身,道:夫人,周小姐,不是小人不肯尽力,只因滋养这一株地心莲的乃是硬水,寒气进出的孔径定型后,便坚若精钢,别说拿手撑,就拿金钢钻去钻,也是钻不动的。

于异眉头一扬,他素来是个不信狠的,一枚莲子而已,娇娇嫩嫩的,撑不开?不过随即想到一路来的硬骨头,别的不说了,现眼前坐着一个阴尸王,那一身骨头,于异就是竭尽全力,拿重水之矛也是扎不进的,这地心莲照螺尾生说也是上千年的老精怪,没成精已是个稀罕,可不能拿外表来说事,外表娇嫩,天知道里面是什么?就如有些中年女人,外表看,包得曲线苗条屁股是屁股奶子是奶子的,说话更娇声嗲气,比小女孩还小女孩,可真个上了床,衣服一脱,下黑而上垂,奶子能吊到肚脐眼,中间一圈肉,捏巴捏巴能做个小车轮,脸上卸了妆更是黄的黑的一脸的斑,能把你隔夜饭都吐出来。

什么东西,都不能看表面啊。

那依你说,这飞雪梨花针算是废了?于异自己并不太当一回事,飞雪梨花针是不错,可真要计较起来,他还有六百水妖呢,布下神雷弩阵,也不见得就比飞雪梨花针差了,但他也很少用神雷弩阵不是,打架就知道放箭,那有什么意思,不过他看得出来,苗朵儿很上心,瞟一眼苗朵儿,道:还有什么办法想没有?没有。

螺尾生想都不想,摇头,说到炼器这件事,他还真是个直性子,而苗朵儿的嘴果然就嘟了起来。

于异也没办法啊,搔头,到搔出一个主意来,叫道:地心莲不还在吗?它总还会长莲子的吧,等它长了莲子,再重新炼过。

他不出主意还好,这主意一出,苗朵儿嘴巴嘟得更高了:地心莲一百年才长一颗莲子,等它莲子长出来,我都进黄土了。

于异才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儿,这下可真是没辙了,周盈盈在一边低着头不吱声,连脸带脖子,全都红透了,可说起来这事还真不能怪她,苗朵儿也不是那种乱怪人的人,只是绞着衣角儿撒气。

螺尾生偷瞟一眼于异,又瞟一眼苗朵儿,躬身道:尊主,夫人,老奴到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你说。

于异这会儿疯急乱投医,逮到手里都是药。

螺尾生道:飞雪梨花针大阵是用不了了,但可以拆开来,镶在紫电赤焰甲上。

镶在甲上?于异哈着嘴,一时想不明白。

是。

螺尾生点头:紫电赤焰甲本来与斗神甲一样,只能守不能攻,但如果甲上镶上地心莲,一发有九十九枚飞雪梨花针,虽然威力有限,也总是一个反击的手段,只这一点,就比斗神甲要强出一截。

好象是不错哦。

苗朵儿眼睛也亮了起来。

于异却不以为然:就三十丈距离,有什么用啊。

不然。

螺尾生摇头:敌人要攻破紫电赤焰甲,无论是本体还是法器,总要近身才行,甲上镶的飞雪梨花针发射距离虽然有限,敌人近身,那就管用了啊。

到好象是这么个理。

于异看苗朵儿,苗朵儿已抚着手掌儿欢叫起来:不错,我喜欢,螺总管,那就请你把地心莲镶在甲上,一幅甲上要镶几粒才够。

于异素来顾头不顾腚,又忘了自己女人多了,顺嘴就道:有几粒镶几粒了,还问什么?螺尾生眼光微抬,见苗朵儿望着她,眼光亮晶晶的,心下略一打转,要拍苗朵儿马屁,当然可以把所有的地心莲都镶一幅甲上,但先前已说了要多炼几幅甲,而且他对炼器极为痴迷,内心实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挣扎一番,道:飞雪梨花针发射的距离近,则九十九枚冰针的威力已经足够了,多了并无用处,所以我想,一幅甲上,镶一粒就好。

略略一顿,偷瞟一眼苗朵儿,苗朵儿神色并无多少变化,续道:这株地心莲九粒莲子都已长成,一粒用以寄存周小姐灵体,留一粒在莲中以养元气,另可取七粒出来,刚好有七颗赤火珠,将紫蛇丹一分为七也堪堪够,便可炼七幅紫电赤焰甲出来,此甲攻守兼备,刚巧又得了硬水,紫电赤焰凝固后,以硬水淬炼,则此甲之强,当远在黄金斗神甲之上。

说到最后,他老眼里竟微微的发起光来,能炼出一幅好甲,他已经忘乎一切了。

听起来好象是不错啊。

于异点头,看苗朵儿:朵儿,你觉得怎么样?要是真强于黄金斗神甲,那当然是不错的了。

苗朵儿点头:别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硬水确实了得,用来淬甲,应该是好的,甲上又还有飞雪梨花针,只这一样,神界的黄金甲就比不了。

见苗朵儿赞同,螺尾生老脸放光,道:老奴敢保证,此甲炼成,威力一定远在黄金甲之上,对了,即有飞雪梨花针,则此甲可改名为紫焰飞雪甲,我水族护甲虽多,虾甲蟹甲龟甲鳞甲,无非都是出自本能,却没一样比得了这紫焰飞雪甲,此甲若成,当为我水族护甲放一异彩。

紫焰飞雪甲,这名字我喜欢。

苗朵儿抚掌雀跃,到底是小姑娘心性,有新衣服穿,什么都忘了。

那你就炼来。

于异挥手,什么紫焰也好飞雪也好,他是不在乎的,叫鸭蛋就是蛋,叫皮蛋就不是蛋了?卵蛋还是蛋呢。

苗朵儿问:螺总管,这紫焰飞雪甲,要多久才能炼成。

螺尾生略略凝神,道:灵材现成,且都是绝佳的上品,老奴估算,约七七四十九天可成一幅。

要这么久啊。

苗朵儿嘟囔了一声,其实她虽不会炼器,但也知道炼器不是打豆腐,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事,不过小女孩子爱新奇,就如做一条新裙子,恨不得立马上身一样。

夫人请谅,这是最短期限了。

这一点上,螺尾生却是不肯马乎的。

那也没事,你就炼吧。

于异摆手,酒杯端起来了。

螺尾生却又一躬身:尊主,炼甲之先,请尊主先将硬水摄入真水神螺甲内。

哦。

于异到把这事给忘了,神意一凝,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来:那你炼来。

不是啊。

螺尾生摇头:上次虽奉尊主之命,将重水取了出来炼重水之矛,但甲中灵阵还在,尊主只须将硬水摄入,然后以神意煅炼,使收发自如随心所欲便成,这个须以尊主心意摄炼,老奴却是插不上手了。

这样啊。

于异明白了,却收了甲:好吧,我知道了,不急,这会儿喝酒了,呆会再说。

有酒喝,他才懒得放下杯子去摄什么硬水呢。

螺尾生虽然心热,却也不敢勉强他,躬身退后。

来,干。

了了一事,于异重新举杯,苗朵儿周盈盈也跟着举杯,于异与阴尸王碰了一下,一杯酒下肚,到想起一事,对阴尸王道:阴老兄,你那骨头硬啊,不会是拿硬水做酒喝吧。

阴尸王脸上有赫然之色:我先也不知道,灵魄寄尸而活后,口干了,自然就在池中喝水,先只觉身子僵硬难受,却也不知道就是硬水,后来与地底鬼物相斗,我先还怕呢,偶尔给抓中,竟行若无事,不过也不知道就是硬水的缘故,还只以为是尸变,身体发硬了。

哪有这么硬的尸体。

于异呵呵笑,阴尸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苗朵儿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凑到周盈盈耳边道:你说你相公会唱戏,不过我看他好象还蛮会害羞的样子啊,咯咯。

周盈盈也咯咯低笑,瞟一眼阴尸王,目光中情深意切:他这人怪,在戏台子上,帝王将相,扮什么象什么,但平日相对,却是个闷葫芦,又不会说话,见人还腼腆得象个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好。

苗朵儿大赞。

有什么好了,无趣得紧。

说是这么说,但那语气啊,却是满溢着甜味儿,有人说,夫妻久了,会互相生厌,会麻木不仁,会熟视无睹,但周盈盈与阴尸王千年相恋,虽然肉身已然无法交合亲热,心中的爱恋却丝毫不减,反是历久而弥新。

女人家说小话,于异自然懒得来听,跟阴尸王干了两杯,道:阴老兄,你那丹练得也不错,厉害呢,不过你那打法好象陈旧点儿,就我知道的,真正练功的人,丹寓于内而气发于外,你这个放丹打人,怎么跟那些没开化的精怪一样啊。

他这话说得粗,阴尸王脸上越发就有些赫然了,鬼手搔头,好象是学了于异的动作:我以前只是个唱戏的,就跟戏班子的师父学了个吊气养气的法儿,练得一口气,勉强能御风而已,没学过其它功法,到这谷中后,肚中气越来越多,我依旧法儿吊气养气,就养成这么一颗丹,这地底下的鬼物骨头都硬,我又不会什么玄功术法,偶然喷丹出去,到是一打一个死,所以就借这个护身了,实在是惭愧。

呵呵,那到也没什么。

于异不以为意:杀得猪死就是师父,其它的都无所谓,不过你这一身硬骨头,又这一身大力,到是可惜了,我有一手功夫,名为绝狼爪,若配你这一身硬骨头,到是绝佳,你愿不愿意学。

多谢上仙传功。

不想阴尸王一个翻身,就拜倒在地,原来他学戏的,规矩特别大,传个戏,那是天大的事情,也难怪,走江湖卖艺这碗饭难吃呢,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师父要想不饿死那怎么办?就是不教徒弟罗,而且养成极严的规矩,师父不教,徒弟就不能唱,戏台子下你可以偷偷的学,但师父没开口说教你,你哪怕能唱出花来,也是不许上台的,而师父一旦开教,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做徒弟的就要奉养终身,所以阴尸王一听说于异要传他功法,那是翻身就拜,没有丝毫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