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剧组的男二号,罗晓。
他可是公司的元老哦,同时也是我很好的朋友。
除玉蟾为天闲介绍剧组的成员。
不知道除玉蟾有什么神通,居然在现在的非常时期,将这么多人给弄进戒备森严的精英学院。
你好,我是天闲。
天闲其实是很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除玉蟾要参与这次剧组的拍摄,即使现在心里再不乐意,但也不能驳了除玉蟾的面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和罗晓打招呼。
一直就听玉蟾提起你,玉蟾对你那可是痴心一片,魂牵梦萦呢。
罗晓脸上堆满笑容道,论外貌罗晓比天闲要优秀的多,不然也不会成为无数青春少女的偶像了。
一米九的个子,比天闲还高出不少,坚挺的鼻子再配上锐利的眼神,浑身上下都充满贵族的气息,确实对女性充满吸引力,看上去似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过在刚才除玉蟾说到好朋友三个字时,他的脸部好像有轻微的抽动。
这是我二妹谢雅,你们见过的。
此刻谢雅也带着她那两位追随者来了,两人冲天闲等人点头打着招呼。
无意中,天闲发现这两个人手上挂着的饰物所用的链子都很奇怪,好像是一颗颗珠子串成的,卡拉手上缠着的是个纯金十字架,钟天腕上则是个赤铜八卦镜。
今天因为是第一天,所以要搭背景台和安排拍摄的相关事宜,拍摄现场到现在还是闹哄哄地乱成一团,天闲很不习惯这种杂乱的环境,因此在问清楚接下来没他的工作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就是这小子。
离开戏棚不一会儿,散步中的天闲就被几个声音惊动,接着就看到一堆摩托带着漫天的尘土,在天闲四周不停打转,依稀还传来夹杂着童音的对话:是这小子吗?没错,肯定是他。
于是摩托纷纷停下来,天闲这才看清围着他的这群人,眼前的是两男六女八个少年,装束非常前卫,头上染得乱七八糟,浓妆艳抹。
六个女的胸衣都开得很低,不过还未发育成熟,只微微隆起的胸部实在没什么看头,超短裙一直开到大腿跟,修长的玉腿倒是白皙得很。
而两个男的则挂着耳环,用一层挂满金属链的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眉毛被勾得朝两边飞上去,看着很是怪异。
如果天闲曾经注意过这个时代,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一群古惑仔、古惑女。
你就是天闲吧?其中一个头发少说也有七种颜色的女孩子问道。
嗯,应该是吧。
天闲点头,这些女孩子还小得很,该是精英学院最低年级学生,想不通精英学院这样严谨的管理下竟然也会有这些问题学生。
哼,就是你欺负我们大姐头的。
七色头道。
谁?天闲不记得自己有和这种人打过交道。
不要装蒜,柴文就是我们大姐头,前些天你欺负大姐,到现在大姐的心情都不好。
七色头怒道。
柴文?她?大姐头?天闲一脸错愕,就柴文那长不大的德行还能当老大?你那是什么表情?围住天闲的这群古惑女对天闲不屑的神色很是不满,七嘴八舌地嚷嚷着道:教训他。
哎,小孩子偏不学好。
天闲无奈地叹口气,实在不想和这些毛孩子计较。
以他的功夫,这些只不过学过点外家功夫皮毛的小孩哪能摸到他的边。
一动上手,只看到四周的八个人跟跳舞似的围着天闲来回蹦的不亦乐乎,却是一点也没能拌住天闲的脚步。
天闲依旧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该死的,上车撞他。
七色头看到这么着显然奈何不了天闲,招呼所有人上车。
可惜,上车后的他们更不行,虽然摩托的速度要快了许多,却还不如徒步来得灵活,天闲只要略微移动一下,飞速冲来的摩托车就从身边一擦而过。
小心。
两辆迎面的摩托因为天闲挡在中间,谁也没看见谁,天闲在闪身的同时发声警告两个小家伙小心。
不过那两人显然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眼看两人就要撞到一块。
哎!天闲叹口气,这次要是再不管,可就真要见血了,无奈地将两手左右拂出,变魔术似地把两辆车轻轻送到一边。
看到这一幕的七色头总算知道天闲的厉害,不敢再硬来,但却有了新的点子。
非礼啊!非礼啊!几个女孩子不再攻击天闲,转将天闲团团围住,毫不在乎地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被半掩着微微隆起的胸乳。
天闲这下可悠闲不成了,很快这里就被路过的人们团团围住。
不过让天闲感到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人出面指责他,只是围在一边窃窃私语。
就是这小子!七色头的援军总算来了,一帮打扮和她差不多前卫的学生排开众人挤了进来,带头的居然是柴文。
你们这是干什么?天闲可不喜欢被人当成动物园的猩猩围着看。
哼,天闲,你死定了,这就是你欺负我的报应。
当街非礼未成年少女,怎么也得关你几天。
柴文幸灾乐祸地道。
其实这次的事倒不是她主使的,只不过那次被天闲白白占了便宜,心里很是不服气。
她这些小弟、小妹发现她这几天不开心,问明原由后,就主动来找天闲晦气,本来只是想把天闲揍一顿就算的,却没想到天闲这么难缠,这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非礼她们?天闲撇嘴,对着柴文胸部和腰身比了比道:连你我都嫌发育不良,会对她们那些小孩子有兴趣?你……柴文被天闲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就像男人绝不会承认自己某方面不如人一样,这也是女人最不服气的事。
柴文使劲挺起胸膛,背尽力后弯,硬把前胸挤出,怒声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本小姐早就是大人了。
什么事?什么事?眼看这边越闹越不像话,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过来。
胡大叔,这个家伙欺负我们。
柴文不等天闲说话,换上一副乖巧到极点的笑容将事情的经过一番加工篡改后叙述了一遍。
哦,这样啊,我把他带回去关几天,给你们出气好不好啊?被叫做胡大叔的人听完后道,接着又挤眉弄眼地对天闲道:小伙子,我是这里负责治安的,我叫胡威,跟我走吧。
天闲无所谓地跟着胡威走出人群。
回头看看柴文等没有跟过来,胡威忽然对天闲道:好了,小伙子,你可以走了!你让我走?天闲疑惑地问道。
呵呵,那群小丫头,以为我不知道她们一天到晚的勾当,不这样她们有的闹呢。
胡威掏出一支烟,将打开的烟盒对着天闲问道:要吗?谢谢,不用了。
既然知道,你还让她们这么乱来?天闲摇头把烟推回去。
这帮小丫头没有什么坏心,只不过是好玩罢了,像是那个脑袋染七色的,那是仇松的闺女,仗着她老子的势力,所以有些无法无天罢了。
胡威托着自己的下巴,揉着那一堆乱蓬蓬的短须笑道。
哦,那我走了。
天闲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充其量不过又是一个高衙内而已。
朱丝其实多少也有点这种习气,只不过朱丝和天闲关系较亲近罢了。
小子,你可要小心,她们吃了亏,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胡威冲着天闲的背影大声喊道。
天……天闲……天闲,快,快回去,有人去你那儿捣乱,和那个黑衣服的女孩打起来了。
马易急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捣乱?谁?今天看来真是好日子嘛,什么瘟神都来了,难道真被胡威说中了?不过这动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是个老头,老的该进棺材的那种,却厉害的离谱。
马易拉住天闲的手,因为呼吸还没能理顺,所以说话断断续续的。
马易见天闲站着发呆,忍不住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知道了。
天闲应了一声,却在心中想着马易所说的那个老头的身份。
按理说,以花语的能力应该能应付那些飞女党的啊。
轰,轰,轰……远远的天闲就听到内劲激荡的声音,这绝不是花语在动手,因为远远传来的攻击时发出的巨响声里充满阳刚气息。
随着天闲慢慢靠近,已经能看见花语穿着黑色长袍的曼妙身体,此刻正犹如九天仙子,围着一团人影不住旋转,衣袂随风起舞,好似凌波微步。
不过中间的人影也越转越快,不停发出一种刚猛至极的掌劲,好几次花语都险些被那掌风劈中。
而花语的灵力幻化出的虚影,似乎并没有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中间那人几乎每次都是直接针对花语的实体进行攻击。
什么事?天闲的身影在马易身边消失,紧接着就已经幻变到混战的两人中间,一手环抱住花语的纤腰,另一手则以衣袖挡下那条人影的掌力。
一声闷响后人影分别散开,天闲面前出现一个头发、胡子、眉毛,连身上衣服都白得耀眼的老头,两只小眼睛,偏偏配上一副长得离谱的眉毛。
花语双颊红润,微微喘着气,发汗的身躯散发一股特有的体香。
她和那老人的混战引来不少人围观,呼吸慢慢平稳的花语发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被天闲抱着,害羞地挣扎起来:有人看着呢。
怕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天闲没有放手的打算,暗中以真气替花语恢复元气。
花语试了几次没有能从天闲怀中挣脱,只好把头埋在天闲胸前,用一种只有天闲才听到的声音道:我也不清楚,我在整理花圃,那位老先生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攻过来……即使是有人无理取闹,花语还是保持应有的礼貌称来人为老先生,换做脾气暴躁的柴文,恐怕早就变成老匹夫了。
哦?天闲环视一下四周,虽然老人的真气是刚猛至极的那种,却丝毫没有损坏到一草一木,显然老人的修为已经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而想将这种至正至刚的真气练到极至,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是谁,来干什么?天闲单刀直入地问道。
闲话不要提了,陪老夫练练。
刚才我怕伤着那小姑娘,换个大老爷们就没这顾虑了。
白老头不回答天闲的话,纵身又冲了上来,感情是打出瘾头来了。
算了吧,老不以筋骨为能,有什么事直说。
即使抱着花语,还是没能影响天闲步法的轻灵。
花语担心天闲抱着自己会影响行动,小声道:天闲,先放我下来你再和他打吧。
不用。
天闲低头回应。
喂,小伙子,你们要亲热也得看地方啊,太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吧。
白老头一击扑空,挤着一对小眼睛对天闲道。
你既然是武道中人,怎么会说这种外行话?天闲哂道。
好,是我老头子错了。
不过别光耍嘴皮子,再接我这招。
白老头被天闲一句话给堵回来,却一点也不生气。
这次白老头的速度也显得其慢无比,不过天闲这次反而变的表情凝重起来,收起先前那种淡雅的神情。
原本清晰的身影忽然一变,在空中一隐而没,平地消失在空气中。
可是当白老头的第一掌收回,第二掌还没能跟上时,天闲却又在原地出现,仿佛从来就没移动过似的。
老了,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白老头一笑收手道:老夫柴白,他们都叫我白老头。
拆白?小白脸的那种?会说这种话的自然是马易,白老头和花语两人中,他很自然的会选择站在花语这方。
臭小子,你活腻了?白老头的速度比不上天闲,抓个马易那还是很容易的。
马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觉得脑袋上接接实实被敲了一下。
哎哟!马易捂住头蹲了下去:老家伙,你想杀人啊?臭小子,对老人家要尊重,没人教过你吗?是不是还想挨揍啊?白老头得意洋洋地道。
吃了天闲的亏,那就在这混小子身上找回面子了。
你……马易本想回骂几句,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可不是天闲,打不过这老头呢。
白老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花语柔声问道。
白老头这才想起正主还被晾在一边呢,抓着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你不生气吗?生气?为什么呢?花语疑惑地道。
你真的不生气?可是我刚才无缘无故打你呢。
白老头一脸不可思议,即使是脾气再好,也不至于这么平淡吧,多少该有点情绪波动!可是面前这女孩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波澜不惊。
可惜可惜,我老头子只有个不成器的孙女!要是我有孙子一定让他把你娶回家,这么好的媳妇哪去找。
侧头看了半晌,还是没能从花语脸上找到一点生气的表示,白老头忍不住啧啧称奇道。
刚才和天闲动手时吃了点暗亏,白老头想故意气气天闲,出出这口气。
老人家说笑了。
花语勉强从天闲的魔掌中挣脱出来,微微欠身道。
不是说笑,不是说笑。
白老头显然是想看看天闲的临界点。
老人家不用白费心思了,天闲不会为这种事生气的。
花语看出白老头的意图,不禁为白老头的童心未泯感到好笑。
哦?白老头的嘴张得老大,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他用这种花招逗过无数情侣,一般小两口的感情再好,多少也会发发脾气,撒撒娇什么的。
却从来没有碰到像花语这么秀外惠中,又进退得宜的女子,那种不为世俗所污染的气质让人不得不为之心折。
哎,人比人气死人,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女,要是有你一半,我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
白老头顿足叹息着,自己那孙女怎么就学不来这种女孩子的文静呢?哼,爷爷,我好像听说有人说我坏话哦。
柴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围观者的行列了。
嘿嘿,小文啊,什么时候来的啊?爷爷好想你哦!有人敢说你坏话吗?谁?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
白老头陪着笑脸道。
所谓一物降一物,看来这白老头的克星就是这个宝贝孙女了。
算了,这次放过你。
我早就来了,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我就不拔你的胡子了。
柴文娇笑着道。
花语姐姐,这是我爷爷,是个老顽童,你别理他就成。
柴文拉起花语的手。
一直以来天闲见到的柴文都是没事就乱发火的形象,这种娇憨灿烂的笑容却是第一次见到,难怪除玉蟾会说这小丫头的亲卫团最人多势众,有时即使没什么企图,也会被她那种不带心机、朝气蓬勃地笑容吸引,忍不住想去呵护。
你怎么可以这么贬低你爷爷。
白老头听到这种介绍,气的哇哇大叫,偏偏又奈何不得。
哼,你有意见?柴文冲着白老头哼声道,刚才还充满阳光的笑容立刻变成了横眉怒目。
没有,没有。
见到柴文目光在自己胡子上扫来扫去,白老头很识相地道。
没有就好。
柴文此刻又恢复了凶巴巴的表情。
哎,倒霉。
老来还被这小魔星克的死死的。
对了小文啊,刚才有个小子骂你爷爷,你说该怎么教训他?面前的三个都惹不起,那就找个软包子出出气吧。
谁?柴文歪着头问道。
她虽然欺负白老头,不过说到欺负外人,她和爷爷还是同一阵线的,胳膊肘总是往内拐嘛。
白老头张望着,想在围观的人里把马易找出来。
此刻我们的正主却缩着头,矮着身子,慢慢朝人群外围移动。
刚才柴文叫爷爷时他就觉得不妙。
他暂时还没胆子和伟大的五毒小姐杠上。
那小子,别跑,就是你!白老头的眼神尖得很,一眼就看到已经快跑出人群的马易。
不跑才怪。
马易发现白老头朝自己这边指过来,大步迈开双腿就溜。
碰。
哎哟!慌不择路的马易撞上一个人,引起一声娇呼。
对不起,对不起。
马易只知道一个劲地道歉。
等扶起被他撞倒的女生,并且认出当前女子的身份,他的舌头都打了结: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这个被他撞到的居然会是吴佩。
没关系。
吴佩拍拍身上的尘土,微笑着道。
那,真是不好……马易每次看到吴佩就会结巴,可惜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白老头提着衣领倒飞回去。
死小子,嘿嘿,知道我老人家有个厉害的孙女就害怕了?告诉你,晚了。
白老头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一句成语来形容:狐假虎威!老先生,在外面站这么久,也累了,进来坐坐吧。
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花语邀请白老头到屋里说话。
对,对,进去,进去。
白老头半拖着马易进了天闲的宿舍。
此刻马易已经被白老头敲的陷入半昏迷状态。
好,好,我喜欢。
天闲小子,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
可惜你已经有老婆了,不然我把小文嫁给你,我孙女可是很多人抢着要的。
看到天闲屋里的陈设,白老头又发起疯来,他也是那种复古的人。
爷爷,你再胡说我告诉奶奶你欺负我。
柴文生气地道。
不说,不说。
嘿嘿,其实人家花语也不会肯呢。
白老头嘿嘿道。
我倒不介意多几个姐妹。
花语不在意地道。
花语姐,你不能这么宠着他,就是这样男人才变坏的,他现在已经是脚踏两条船了。
柴文极力纠正花语的想法。
有吗?花语笑着抿起嘴。
当然,你不知道他把我们大姐骗的神魂颠倒。
有你这么好的女人肯要他,他还不知足。
柴文极尽挑拨之能事,她就是看不惯天闲那么得意。
好了,丫头,别疯了,爷爷来是有正事的。
白老头收起戏谑的表情,正容道。
看到爷爷露出这种表情,即使是深得爷爷宠爱的柴文也不敢再胡闹了。
老夫乃九华第七十二代传人,先祖师曾有遗训,七星陨落之二十年内,当有武道圣者,可以起出九华历代祖师追求千年的至宝。
柴白沉声道。
收起滑稽表情的他自然另有一股威严,此刻天闲才发现,柴白的眼睛并不小,只是平日里总喜欢眯着而已。
哦?是什么?天闲发现此刻柴白的气势忽然膨胀了好几倍,比起刚才不正经的形象,这才更像个武林前辈。
《无我心经》!柴白揭开连柴文都不知道的谜底。
这个秘密一直是历代九华掌门口传,除了掌门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当年参与天罡封魔的无我上人手书的《无我心经》?天闲很不肯定地问道。
当年的封魔之战,天闲并没有参与,而且他那段时间正在亡灵十国闲逛,没有注意人间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还是后来听北斗七星说的。
不错,你果然是先祖所传之人。
柴白见天闲居然知道无我上人,自然露出喜色。
什么天罡封魔?柴文和花语都没听说过这个故事。
当年人类出现,伴随着人类智慧产生的除了谦让、善良等美德,也衍生出三种最极端的心魔。
他们就是欲魔、凶魔和贪魔。
凶魔使人变的残暴好杀,暴躁易怒;贪魔使人被名利所蛊惑,忘却自我;欲魔使人沉沦欲海永难自拔。
其中欲魔的力量最强大,也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若不是因为三魔本身有相克的属性,恐怕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当时三魔横行,人间生灵涂炭,魍魉当道,连天界也有人被心魔控制,甚至有怨气直冲斗牛,使的天外星神无法坐视,于是当年三十六天罡第一次共同下界,联合人间的当代豪杰与三魔展开决斗,最后终于成功地将三魔封印,而这无我上人则是人间参与此役的强者。
柴白耐心地解释道,这段经过在九华派的记载中很详细。
当年的事很不单纯,真相到现在还是个谜。
天闲插上一句,因为他听说那次本来是三十六天罡战败的,因为有些别的变故,乃至到现在此事还是个禁忌,连天惠星也在那时失踪。
不错,据说《无我心经》除了记载无我上人一生修为,还记载了当年的真相。
先祖传说,当年的无我上人是自尽而亡。
柴白道。
哦,以无我上人的修为居然会选择自尽这种方式?不过他的精魂该没有轮回才是。
对了,取《无我心经》干嘛要来找我?天闲道。
无我上人的《无我心经》受上人临终精魂的保护,如果无法突破禁制根本就没法拿到《无我心经》。
柴白道。
什么样的禁制?天闲问道。
柴白的武学修为该已经达到一种武术极限了,居然会有他无法解开的禁制?在上人的禁制中,有无数定时喷出的足可溶金销铁的三昧真火,本来要躲过这些火焰不是难事,可是在穿过这禁制时,只要你的速度稍微有一点变化,你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
只有达到武道极限的人,才可以计算出通过密道所需要的平均时间,以丝毫不变的速度穿过禁制,取到心经。
柴白的这番话就只有天闲能完全明白了。
花语是灵界中人,虽然懂得禁制,却不精通武学。
至于柴文,则完全是鸭子听雷,一窍不通了。
武道极至?不可能的。
既然称道,那就没有终点,有极限的终究还只是‘术’而已。
天闲摇头道。
可是,刚才你的身法,那不是武道之极吗?柴白一脸的错愕,对于武道的极限始终只是个传说,谁也没真的见过。
因为无我上人禁制的关系,他们也一直把那种能穿越禁制的能力当作武道所追求的极限。
不,你错了。
看来是因为你一直把武术和武道相提并论,才会有这种想法。
武术,那是指一种增强人除灵力之外身体中某一项能力的锻练方法;武道,则是容入了自己对万物体悟,追求永恒而走的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通往永恒的路有很多,这不过是其中之一,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必须加入自身对天地的感知,且无论它是对是错。
而所谓走火入魔,就是因为自我感知出现严重偏差造成的错乱。
天闲说出一通更加深奥难懂的话。
武术,武道,武术,武道。
柴白的头开始转起来,抱着头想了一会,还是不得要领,干脆恢复成疯疯癫癫的样子,算了,算了,我不是那块料。
反正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你痛快说一句帮不帮了?只凭你现在的行为,我相信你一定能上窥武道。
什么时候去取心经,我也很好奇当年的真相。
天闲也不再谈那些叫人想打瞌睡的话题,柴白这种不强求的心性,正符合了武道的精髓,所以天闲说他一定有机会上窥武道。
嗯,一个月之后,每年进入禁制区只有那个时间。
白老头道。
爷爷,你干嘛非把马易抓来?看到柴白又恢复成疯疯癫癫的白老头,柴文也不再那么安分了。
嘿嘿,爷爷挺喜欢这笨小子的,更难得的是这小子是纯阳之脉,太适合练我们九华宗的烈阳手了。
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烈阳掌练来练去还不到三成火候。
白老头道。
切,你别一厢情愿,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柴文毫不客气地打击白老头的积极性。
什么,什么,就凭我九华宗掌门打遍天下无敌手,多少人想做我徒弟还求不到呢,这小子当然也不会例外。
白老头大言不惭地道,浑然忘了刚败在天闲手里。
我才不要做你徒弟。
不知什么时候马易已经醒过来,听到这话,抗声道,开玩笑,还没做你徒弟就被整成这样,真要做了你徒弟,那我还不完蛋。
哈哈,哈哈。
柴文和花语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天闲也不禁莞尔。
喂,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人家这是看得起你,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白老头大觉没面子,恼羞成怒地道。
我才不要做你徒弟。
马易就是不肯做白老头的徒弟。
小子,你信不信我叫我孙女整死你。
白老头把柴文抬出来。
我,那……马易偷看了柴文一眼,却还是坚定地道:我不……柴文,你四姐是不是很讨厌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啊?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话。
是吧。
柴文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发现问她的人是天闲时,话已经出口了。
马易,我跟你说啊。
天闲小声靠到马易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真的?马易问道。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天闲的表情很是古怪。
好,我答应了。
马易的态度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让众人一时无法接受。
送走柴白祖孙和马易,花语好奇地问天闲道:你究竟和马易说的什么啊?我说跟这白痴老头学的那种功夫不但不会叫你变的五大三粗,而且会使你更有男子气魄。
吴佩和我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娘娘腔。
天闲道。
吴佩的性格其实有些怯懦和胆小,估计曾经在马易面前表示过她讨厌打打杀杀的男人,不然以马易的个性,哪会拼着得罪柴文也不肯做柴白的徒弟。
吴佩有这么说过吗?花语表示怀疑。
反正他不敢去找吴佩问,我怕什么?天闲极不负责任地道。
你……花语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管他们了,今天累死我了,帮我捶捶。
天闲今天从早上去剧组,路上先是遇到一群小太妹,接着回来又碰上柴白这个疯子,浑身都不舒服,懒懒地趴到床上,指着自己的腰对花语道。
你啊。
花语提起粉拳在天闲头上敲了一下,才开始替天闲按摩。
花语,你的‘繁星指’可是越来越精湛了啊。
天闲眯着眼睛道,其实他倒不是真累,只不过很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还说,要是水伯知道繁星指被你拿来按摩用,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繁星指是星宗宗主才能学习的武学,同月宗的清虚手,日宗的烈火拳,都是炎龙集团的镇堂之宝,天闲却硬是教给花语用来给他按摩时用。
我才不怕他,十八年前他把我拣回去就注定被我吃定了。
天闲并不担心水傲。
水傲现在最怕的就是天闲,凤守恒在水傲畏惧的名单里才能排第二。
※※※人工的古装背景配合学校艺术系原有的设备,组合起来速度特别快。
除玉蟾满意地看着最后一处宝塔的模型竖立起来。
这座十三级塔是由钢筋的骨架搭成,从第四级向上都只是一个平面,由无数铁丝勾出,正好立在一处楼窗处。
这样只要站在窗口,通过一些拍摄技巧,远远看去就使人仿佛是站在塔顶一般。
嗯,差不多了。
除玉蟾仰头看着即将完工的宝塔,满意地道。
这项工作结束后,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小心!不好!快闪开!三个不同的叫声同时出自谢雅,钟天和卡拉之口。
就在除玉蟾一失神的当口,一只看不见的巨掌猛击在还没有完全固定的模型塔中部,邪恶的巨掌带着巨大的塔身朝着除玉蟾压下来。
眼看黑暗的巨掌就要压在除玉蟾的身上,忽然,从除玉蟾胸口射出刺眼的光芒。
邪恶的巨掌发出一声哀鸣,掉头遁去,而同时除玉蟾胸前配挂的天闲所赠的玉坠也随之砰地一声变成粉碎,只留下最上端悬挂绳索的一角和中间的古篆字。
巨大的冲击波将除玉蟾冲飞出去,撞上赶来的谢雅。
谢雅被撞的连退几步,虽然想稳住身形,最后却还是被冲击力带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顾不得自己的姿势不雅,谢雅抱住除玉蟾大声叫道:大姐,大姐,你怎么样了?刚才除玉蟾胸口玉佩发出的奇光虽然保住除玉蟾一命,可是那玉佩毕竟是普通的玉石所制,在与强大的邪力对抗中,玉坠被震的粉碎,模型塔的铁丝将除玉蟾的面部刮得血肉模糊。
钟天,卡拉,你们留下来,一定要查出那咒杀鬼的来源,我立刻送大姐去医院。
谢雅边跑边道。
此刻心急如焚的谢雅已经不管什么场合了,将役鬼神行术发挥到极限,如风般朝着精英学院的医院奔去,速度快如闪电,不过一转眼就已经来到目的地。
医生,医生!满身血污的谢雅几乎是撞进医院的大门……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脸上的伤……虽然可以通过整容来改善,不过估计很难恢复原貌了。
医生检查一番后道。
精英学院的医生可说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整容可以弥补缺陷,但那毕竟不是易容,太严重的伤痕整容术是无能为力的,而他们的话也就是宣布了除玉蟾影视生涯的死刑。
不可以的,许医生一定要想办法。
谢雅和这里的医生很熟,医院本就是最多怨灵的地方,谢雅常会被请到这里来除灵,所以认识眼前的医生。
小雅,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是玉蟾的影迷,我会尽我一切能力的。
被称做许医生的中年医生一边安慰谢雅,一边替除玉蟾处理伤口。
现在只能先让伤口消毒止血,等过一会才能缠上纱布。
玉蟾姐,都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如果我不离开,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谢雅看着昏迷中的除玉蟾自责不已。
谢雅,我们发现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被谢雅打发去调查的钟天和卡拉脸色凝重地站在病房外道。
什么?谢雅擦干眼泪,她一定要找出凶手,将他千刀万剐,替除玉蟾报仇。
因为除玉蟾本身的一些特殊原因,她可以想像除玉蟾醒来后知道自己的脸被毁了将发生什么事。
想想看,好容易找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就在还没能品尝爱情甜美时,却被毁了容,这对除玉蟾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根据我从现场留下的血迹看,那是邪恶到极点的纯阳阴咒。
钟天道。
我发现那被击断的模型塔上还残留着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足可以比拟中等的吸血鬼。
卡拉用他的观点分析道。
纯阳阴咒是什么?谢雅更关心原因,对于敌人有多强大则不在她考量之列。
纯阳阴咒是一种很奇怪的咒法。
一般的纯阳之气是无法变成咒杀之力的,可是纯阳阴咒不同,它需要九十九颗人心,其中四十九颗破碎之心,四十九颗大欢喜之心,加上一颗平衡之心做调和,成功得到这九十九颗心之后,这种咒术比嗜心之蛇更加可怕,力量强大到甚至可以用来咒杀普通地仙。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攻击除玉蟾小姐的那只黑手显然已经快要完成了,只差最后的破碎之心和平衡之心了。
如果我没看错,它显然先想要除玉蟾的平衡之心,不知为什么居然会突然退去。
显然钟天并没有发现除玉蟾胸前的玉坠,更不知道是那玉佩救了除玉蟾一条命。
原因很简单。
谢雅将除玉蟾挂着的已经破碎的玉坠取下来给二人看。
很普通的玉石,按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灵力啊,何况这玉坠上一点残留的灵力波动都没有。
钟天和卡拉传阅了一下,对谢雅道。
应该是灵力已经用光了,我这也有一颗,感觉到的灵力波动很弱。
谢雅拿出自己的那一个。
我不懂你们东方的符录,这两个符号我看不懂。
卡拉看了一眼首先撇开自身的关系,同时把谢雅拿出来的玉佩递给钟天。
从来没见过,谢雅,以你的家传所学,对东方符录也有不少了解,你见过吗?钟天看了半晌摇摇头。
没有,玉坠是很普通的形状,也没有用什么特殊的辟邪材质,秘密应该就在这两个古篆字上。
谢雅接过钟天递回来的玉坠道。
这是字?歪七扭八,像画符似的。
卡拉奇怪地说,他对东方文明也有过一些涉猎,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字,不过在我母亲那曾看过类似的东西。
谢雅道。
除玉蟾这回出这么大的事,又是在我们学校,这回闹大了。
钟天担心地道。
那不是我关心的,我一定要揪出这个人。
谢雅握紧手中的玉坠,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谢雅,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钟天吞吞吐吐地道。
什么事?钟天的个性谢雅很清楚,虽然话不多,不过言必有因。
他和卡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正因此谢雅不知该如何取舍,而且谢雅自身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纯阳阴咒的伤痕因为沾染了咒术的煞气,是不会愈合的,即使整容,那种伤痕还是会印出来。
钟天迟疑着道。
什么?谢雅失声惊呼,这岂不是说除玉蟾的情况比想像的还要严重的多。
对于曾经拥有过那样美丽外表的除玉蟾来说这未免太残酷了。
出生就失明的人,对于盲人的痛苦那是无论如何不及后天失明者感受深刻的。
在宿舍享清福的天闲和花语终于也得到除玉蟾出事的消息。
当然一般人听到的消息只限于:因为模型架没搭好,除玉蟾被砸伤胳膊。
怎么会这样?得到消息的花语问天闲。
奇怪,不像意外。
我感觉到前些天做的那些玉坠其中一个被一股很邪恶的气息摧毁了。
天闲答非所问地道。
别说那些了,带上东西去看看玉蟾吧,我看情况没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长期浸淫在占星术和鬼谷术中的花语直觉是非常准确的。
是该去看看!天闲点点头。
至于东西,天闲自然知道花语的意思,女人嘛,关心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容貌,花语说的东西当然是那种生肌去腐的玉髓。
医院外面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在这精英学院,除玉蟾的影迷多的不可记数,现在所有人都被警察挡在外面。
当然警察也被谢雅挡着不让见除玉蟾,如果让除玉蟾被毁容的消息传出去,那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花语和天闲被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堵在门外。
为什么?花语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急着想进去。
你们看,这些都是来看除玉蟾的,可是都没让进去,你们也不能例外。
年轻的警察显然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场面,面对花语显得有些局促,不过却还是坚守自己的岗位。
但天闲总觉得这人的生命形态略显平淡一点,没有普通人那么明显的个性。
我是除玉蟾的朋友,而且她现在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
天闲不温不火地道,说着缓缓迈步,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很轻易地就越过警察们设下的人墙,消失在拐角处。
喂,你……刚才挡住花语的年轻警察冲着天闲的背影叫道,却只捉到天闲掉头的微笑。
等他冲过拐角,天闲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垂头丧气走回来的小伙子,花语不禁笑了。
既然天闲去了,除玉蟾该会没事吧。
这小伙子看上去也是刚从警校毕业的那种,全然没有工作经验,刚才居然不顾一切的去追天闲,若不是旁边的战友急忙把他的位置堵上,恐怕形势早就不可收拾了。
面对着越来越激动的影迷,警察设下的人墙显得越来越无力。
小伙子,别丧气,你追不上他的,而且我保证天闲过去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是第一次出勤吧?花语忍不住安慰自责不已的那名年轻的警察。
哎,第一次出勤就出这种事,那是你朋友吗?我可是以前警校的短跑冠军,居然连他的影子都没追到。
年轻警察沮丧的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
是啊,那是天闲,追不上他没什么丢人的。
那家伙是怪物,不能用常理来推论的。
你也是这里毕业的吧?哪届的?花语看出这年轻人年纪不大,而且显然没有经验,却挂着代表大尉军衔的肩章。
而且花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给人一种饱经沧桑后心如死灰的感觉。
报告,我是精英学院学灵届毕业生,范朝阳。
范朝阳对着花语敬礼立正。
扑哧。
花语忍俊不住,忙拿黑色长袍的衣袖遮住。
可是花语没有发现,既管她的动作再快,却还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那种全然不做作,又充满魅力的微笑打动了他的心,也为花语日后惹来一场麻烦……玉蟾没事吧。
天闲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雅身边,吓的谢雅、钟天和卡拉各自跃到病床前,摆开应战架势。
天闲是你啊,虽然玉蟾姐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谢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玉蟾容貌被毁的事,只是默默指了指床上还昏迷不醒的除玉蟾的脸。
方才还冲着天闲作娇作痴的俏脸已经变的一片狼籍,经过处理后虽然没有那么多血流出了,却还是给人血肉模糊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天闲看了一眼,莫名的竟然觉得一阵心血翻腾,气往上冲,忙别过头去。
大姐是被人暗算的。
这是你的玉坠,多亏它才救了大姐一命。
谢雅将那只残破的玉坠递给天闲。
天闲拿过来在鼻上嗅了嗅,抬头看着谢雅问道:纯阳阴咒力?你知道?钟天也是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才确定的,没想到天闲竟然只靠破碎法器上一点残存的气息就能分辨出来。
嗯,只有同时拥有狂喜和绝望两种咒力的法术才能令玉坠被破坏成这样。
不过对方的咒法显然还没有完成,不然连这个角也不会剩下了。
天闲把玩着只剩下一个角的玉坠,眼中闪过一道道让人心寒的冷电。
未完成的纯阳阴咒想要伤人那是需要有低级役神催动,自己施加在玉坠上的是北斗七星的星神之力,没想到居然会有役神敢无视自己的警告。
要知道,北斗七星可是灵异界的保护神。
嗯!床上的除玉蟾嘤咛一声悠悠醒过来,觉得脸上一阵生疼,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
住手。
看到除玉蟾醒来的谢雅大惊,忙一把拉住除玉蟾。
小雅,我的脸怎么了?除玉蟾反握住谢雅的手问道。
大姐,没什么,只是一点皮外伤,上了药过几天就会好的。
谢雅不敢把真相告诉除玉蟾。
别骗我了,我还不了解你。
我听的出来,是不是我的脸毁了?也好,我也厌倦了演艺圈的生活,该是退出的时候了,只可惜再也不能见他了。
除玉蟾的话音里表现了出乎寻常的冷静。
不,大姐,你不会有事的,你还可以见你的他啊。
若是平时,谢雅一定会打趣地问他是谁啊?此刻却没有了这种心情,只是握紧除玉蟾的手。
傻妹子,男人最在乎的始终都是女人的容貌,我这样见他还不如不见,让他永远记得我美丽时的样子。
除玉蟾摇摇头。
此刻她的心也在滴血,可是她不要谢雅为自己担心,心上的痛使她忽然忘却脸上锥心刺骨的疼。
你们这么说,岂不是让天闲能治都不敢动手治了?花语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刚才拼死阻挡天闲的范朝阳。
除玉蟾说出那样的话,仿佛天闲真的只在乎她的容貌,才会替除玉蟾治疗脸上的伤势的。
大姐,你说只要让你进来,你马上就能摆平外面那些人的哦。
显然外面已经快顶不住了,这范朝阳才被迫把花语带进来的,希望花语真能摆平外面那些狂热的影迷。
花语姐。
除玉蟾想起身打招呼。
算了,你就这么躺着吧,不然待会还得躺下。
天闲,你也快点啊,玉蟾再不出去,外面可就乱套了。
花语道。
知道了。
玉蟾你躺好吧。
天闲靠到除玉蟾床前,扶着玉蟾躺好。
除玉蟾顺从地任凭天闲摆布,张着一双美目看着天闲。
不知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愿意相信天闲。
要不要我们回避?谢雅适时问道,各家秘术一般都不肯让外人见到,这是灵界都知道的禁忌。
嗯。
也好,不过你就不用了,让几个男士出去就可以了,不然待会天闲检查的时候不方便。
花语微微笑着道。
小白,出来,快点。
等范朝阳、钟天、卡拉三人离开后,天闲拍拍自己的袖口叫道。
宽大的衣袖一阵蠕动,接着钻出摇摇晃晃的玄鸟,两只翅膀做出伸懒腰的姿势,睡眼惺忪地道:啊……干什么?吵死了。
起来做事了,睡了这么多天,你不觉得累啊。
天闲不客气地弹了玄鸟的脑袋一下。
玄鸟还没完全清醒,被天闲弹的打了个滚。
呜!玄鸟抬起一边的翅膀捂住被天闲敲到的地方,抗声道:干什么?告诉过你不要敲我的头,会变的和你一样笨的。
说什么?天闲又想敲下去。
玄鸟和貘兽都是从小就跟着天闲的,只不过随着天闲的成长,它们也慢慢成长起来,变的越来越像人类。
不要老欺负小白。
花语用手挡开天闲的手。
就是,老欺负我。
玄鸟躲在花语身后做鬼脸。
好了,别闹了,小白,把这个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要替玉蟾治脸呢。
天闲把装玉髓的盒子放在玄鸟面前。
知道了。
玄鸟不是很乐意地将玉髓一饮而尽,过了一会才又一股脑地吐了出来,不过却明显只剩一半。
敲你,又偷喝了一半。
天闲不客气地骂道。
这次玄鸟早有准备,飞快地闪到窗台上:我才没偷喝,反正你也用不了那么多。
玄鸟就好比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而且又是那么可爱,天闲也不是真生它的气,见它躲远了也懒得去追,捧着半盒被稀释的玉髓凑到除玉蟾面前。
用这个?除玉蟾刚才看见玄鸟把这些从嘴里吐出来,现在却要涂在自己脸上,觉得有点别扭。
玉蟾,你别觉得恶心,小白的口水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花语是女人,当然更能明白除玉蟾现在的心理,那是觉得口水怪恶心的。
就是,就是。
玄鸟不敢飞过来,怕被天闲抓到,只是在远处帮腔。
这倒是真的。
来,你也想早点好吧?天闲好像在哄小孩子,柔柔地道。
嗯。
除玉蟾闭上眼睛,仰起俏脸,任凭天闲把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清香的玉髓涂在自己脸上。
不一会,玉蟾整个脸上都被一层似有似无的透明液体覆盖住了,隔着玉髓凝结成的薄膜,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玉蟾脸上那些可怕的伤口在慢慢消失,恢复成晶莹如雪的肌肤。
太神奇了。
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谢雅忍不住惊呼。
要知道,除玉蟾脸上的伤痕是因为咒术造成的,复原速度本就特别慢,现在不但在恢复,而且速度竟然快的惊人。
差不多了,语姐,你帮玉蟾取下来吧。
天闲看除玉蟾脸上的伤痕都消失了,对花语道。
嗯。
花语应一声。
玉髓凝结成的薄膜现在已经变成一张绝对透明的面具覆盖在玉蟾的脸上,更增添几分光华。
花语小心地起下除玉蟾脸上这天然的面具,一张完美的脸孔终于暴露在空气中。
仔细看看语姐和玉蟾还真有相像呢。
谢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除玉蟾和花语都是那种极聪慧却又极为温柔的女人。
两人的气质惊人的相似。
天闲你看,这玉髓凝结的面具如何?花语把从除玉蟾脸上起下的面具拿给天闲看。
很好,和玉蟾的样子一模一样,拿去拍卖如何?天闲开玩笑地道。
去,给我!除玉蟾一把抢过天闲比画着的面具,虚惊一场的她此刻自然也恢复了轻松的心境,我要自己留着做纪念。
哼,刚才还嫌我的口水脏。
玄鸟不甘心受冷落。
除玉蟾不好意思地把它捧到手里,笑着道:对不起啊,小白。
刚才是我不应该,你原谅我好吗?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玄鸟故意做小大人状,引得天闲、谢雅、除玉蟾和花语都忍俊不住。
其实真要说起来,小白的口水是真有人抢着要呢。
笑了一会,天闲道。
真的?刚才除玉蟾还以为花语只是说笑,现在又听天闲说起,不禁问道。
莫非……谢雅想到了什么,迟疑着不敢开口。
莫非什么啊,说来听听。
花语道。
小白莫非是千年肉芝?谢雅小心地问道。
对了,小白就是成精的燕子。
花语道。
我才不是燕子,那名字好难听。
我是玄鸟,不然叫‘伏波’也成。
玄鸟显然不喜欢燕子这个称呼。
大姐,你们好了没有啊,外面那些影迷快冲进来了。
听到里面笑声不断,可是却没有人开门,范朝阳急的直跳脚,终于忍不住在外面敲门。
好了,就好!发现自己把范朝阳忘的一干二净,花语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忙打开门。
好了吗,好了吗?范朝阳一进来就东张西望地找人。
好了。
整理好装束的除玉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面前。
啊!范朝阳显是没反应过来,半晌惊叹道:实在太神奇了。
快,快,快出去安抚一下你那些影迷,我们快顶不住了。
好,天闲,语姐,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
除玉蟾道。
离开病房时,钟天和卡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狠狠盯了天闲一眼。
花语这才见识到除玉蟾那种明星的气质,灿烂的笑容,一刹那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激荡的情绪也立刻平静下来。
谢谢朋友们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请大家先回去好吗?送走一大堆仰慕者,以及警察局来问口供的人,除玉蟾浑身都像散了架,无力地倒在加护病房,虽然说现在除玉蟾已经可以出院了,可是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纯阳阴咒虽然被天闲的玉坠硬挡下九成,可是却已经很大程度上消耗了她不少精力。
范朝阳、钟天、卡拉都已经陆续告辞。
天闲微微拥着除玉蟾靠坐在病床上,和对面的谢雅、花语闲聊着。
谢雅将钟天、卡拉从现场得到的情况大体说了一遍,同时也将除玉蟾出事时她所见到的情形告诉给天闲。
等听到是一只巨掌打在除玉蟾身上,震碎玉坠后居然还有能力遁走,天闲眼中的神彩也越来越冷。
大姐,要不这次的拍摄暂停吧。
谢雅关心地道。
不行,我绝不会对这种人低头。
除玉蟾也有倔强的时候。
嗯,我也觉得不该就这么算了,至少这样可以引出那家伙。
天闲沉思着道。
你想拿大姐当诱饵?要是再出事怎么办?谢雅不肯。
没关系,我让小白跟着玉蟾,不会有事的。
天闲自有打算。
它?谢雅看着在除玉蟾头上跳来跳去的玄鸟,虽然听说过有关玄鸟的种种神奇之处,不过它终究是畜牲,能对付的了高级蛊术师吗?别看不起它,当年它在亡魂之森可是百鸟之王。
花语替玄鸟辩护。
玄鸟听到有人夸它,自然昂头挺胸,作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没事的,小雅,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天闲。
除玉蟾及时出言,结束了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