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回到自己昔日住的房间,面对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她想起很多。
以前的自己是那么无忧无虑,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的这么多愁善感,有时想想,或者做个平凡人自己会更快乐。
为什么要……烦闷到极点的苗秀,拿出自己藏在床下暗格里的烈酒。
还好,离开了这么久还在,苗秀一仰头就灌进半瓶。
这些年,很多时候,苗秀就是靠着这种酒精的麻醉而活着。
秀姐,你怎么了?秀姐!哎,怎么喝成这样?天闲放心不下苗秀,自从离开星宗后,苗秀始终都没回来过。
天闲好容易等手头的事忙完了,就匆匆赶来看苗秀,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苗秀烂醉如泥的样子。
天闲吃力地把苗秀扶起来,想把苗秀送回床上。
是天闲啊?我没事,姐姐没事。
天闲,为什么你不早生十年,呜,呜……为什么?喝醉的苗秀有些语无伦次,趴在天闲肩头痛哭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小男孩瘦弱的肩膀变得这么温暖,苗秀逐渐安静了下来。
秀姐,你醉了。
天闲挣开苗秀搂住自己脖子的手,轻轻为苗秀盖上被子,转身要离开。
不要走,天闲,你还记得当年答应秀姐的话吗?秀姐还记得,虽然那时候你还小,你不知道,秀姐好辛苦。
秀姐是女人,是女人啊!可是从来没人把秀姐当成女人。
为什么?苗秀死死拉住天闲不肯放手,说着又挣扎着要起来摸酒瓶。
哎,秀姐,别喝了。
天闲知道这些年你很苦,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天闲从苗秀手中夺过酒瓶,坐回床上,此刻仿佛苗秀才是那个需要疼爱的小女孩。
断无蜂蝶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天闲,秀姐是不是已经老了?苗秀呢喃道。
回来后直到现在天闲才有机会仔细从近处打量着苗秀,不知道是工作太辛苦还是别的原因,才二十八岁的苗秀居然已经有了隐隐的白发,虽然已经染黑,仍然可以看出发根的银白。
世人言天妒英才,却不知英才本为人所妒,为心所伤啊。
天闲抚揉着苗秀的长发,喃喃自语。
看多了人间的悲欢离合,真要他自己面对却是另一种感悟。
天闲,你看秀姐美吗?天闲还没回过神来,苗秀却已经借着酒意在床上立起,妩媚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直被包裹在工作装下的傲人躯体。
苗秀一直藏着的身体原来如此的动人,高耸的酥胸骄傲地挺立着,修长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虽然缺了点血色,却很光滑柔嫩,配上酒后的迷醉,风情万种的情态,此刻都展现在天闲的眼前,让天闲看得血脉贲张。
欲魔的力量使得天闲不再像在天外时心如止水,况且天闲对于苗秀并非无情,被一种奇特的感觉驱动。
天闲缓缓伸出手,爱抚着苗秀如脂的身体。
当天闲的手接触到苗秀肌肤的一刻,苗秀完全崩溃了。
心魔和别种邪魔不同,他们在给人恶念的同时,也能抚平人类心中某处伤痕,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
此刻苗秀只觉得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冲淡了心中所有的惆怅。
现在的苗秀仿佛飞饿扑火般投入到这滔天欲浪之中……天闲,谢谢你。
从烈酒与情欲中清醒过来的苗秀记起刚才发生的事。
她不后悔,因为她忽然觉得好充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刻她头上隐隐的白发,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秀姐,干嘛这么说?这算不算你这次送我的成年礼啊?天闲用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语气打趣苗秀。
死小鬼!越学越坏,你用的着我送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小语……苗秀说着要打天闲。
天闲哈哈一笑,借力从床上弹起,顺手操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在空中一个旋转。
等天闲飘回地面时,所有衣服已经穿到了身上,还顺手将苗秀的衣服扫出老远,笑盈盈地盯着苗秀。
刚才大家都光着,谁也不吃亏,现在天闲衣冠整齐地看着,苗秀可就没那么放的开了,忙缩回被子里骂道:死小鬼,快把衣服还给我,待会儿被别人看到。
放心,我们俩在这谁敢那么不识相?天闲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
苗秀无奈,磨蹭着起身去拣衣服,将被子裹的紧紧的,慢慢挪到床下,可是等到了天闲面前时,苗秀忽然将被子一抛朝着天闲罩去,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衣服。
砰!匆忙中的苗秀一头撞进天闲怀里。
原来刚才苗秀眼睛不时乱转,天闲就已经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
十多年的相处可不是假的,何况在星神之眼下,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所以天闲就趁着苗秀抛出被子的同时闪身而出,堵在她面前。
秀姐,你不用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吧。
带着邪邪地笑容。
天闲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照在苗秀身上,照得她浑身滚烫。
苗秀第一次发现,原来天闲的笑容这么可恶,死小鬼!苗秀认输了,当着天闲的面将罗衫一件件穿回身上。
等到苗秀全身被包裹在衣服中时,她又恢复成了那个日宗宗主的形象,刚才那个不时带着羞意的女子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秀姐。
天闲心中一痛,有时真不知该不该怪凤守恒,如果不是他将炎龙集团的重担推给苗秀,也许苗秀不会变成这样。
天闲的神情被苗秀看在眼中,不再害羞的她恢复了冷静和清明。
苗秀坐回床上,像十年前一样,天闲坐在她身边,将头枕在苗秀腿上。
苗秀习惯地梳理着天闲的长发道:天闲,其实早在我被选择来星宗的那一天,很多事就已经注定了,凤叔的决定不过是使一切照着既定的路发展下去。
谢谢你,天闲,我知道你、水傲师父始终是对我最好的。
天闲仰面看着苗秀,忽然握住苗秀的手,秀姐……苗秀强自展颜一笑,天闲,你这是怎么了?我发现这次回来你变了很多,变的多情了,也变的更会使坏了。
说到使坏,苗秀脸上一红,又恢复几分女儿态。
我有坏吗?天闲也笑起来,埋头就朝苗秀怀里钻。
两人纠缠良久,弄的气喘絮絮,最终苗秀还是被天闲扑倒在床上,天闲侧身躺到苗秀身边。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是一块玻璃,能够看到依稀的天空。
苗秀和天闲折腾了这么许久,天已经暗了,满天的星辰显得格外明亮。
天闲,有人说天才都是星宿下凡。
你说如果我们俩都回到那里,你会在我身边吗?苗秀用一种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也许会吧,就算是很远,我也会去看你的。
天闲说得很轻松,以前在天上,所谓群星朝北斗,星空没一个角落天闲没去过。
如果真回去了,天闲才不会管什么界限的问题。
真的?苗秀难得露出慎重的表情,孩子气地要和天闲打钩。
天闲感觉到苗秀此刻想法,对苗秀来说,一切早已不属于她自己,她所能拥有的只有童年,所以这种方式对苗秀来说,是一种完全只属于她自己的誓言。
两个都是过了打钩钩时代的人,将手拉到一起。
天闲,我明天该回去了,就不参加你晚上的成年礼了。
如果你决定离开这里,记得常去看我。
吻我好吗?让我记住你温暖的拥抱。
苗秀的表情变得很快。
好。
天闲没有多说,翻身又把苗秀压在身下……经过一番较量,仇松答应拿出当年赏金的一半,作为天闲这次的酬劳。
先付一半也就是两亿五千万,事成后再付另一半。
天闲没有再计较赏金的问题,因为水傲回来告诉他一个消息。
这次水傲之所以匆匆离开,连天闲都来不及带上,是因为月宗出了大事。
在精英学院就读的花明心,连同花彩衣派去保护她的花静容、花静君姐妹忽然一同失踪了。
当时狂虎对精英学院展开报复,原因其实并不简单。
花彩衣就早通知花明心,停止接受任何委托,不许离开炎龙集团所能控制的范围。
可惜花明心被一起奇怪的委托吸引,居然瞒着母亲,偷偷离开学院,然后就一去不回,最后接到花静容、花静君姐妹的讯号是在虎王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
可是却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无法找虎王要人。
虎王集团的实力并不再炎龙之下,且和政府要员有所勾结。
这家酒店除了表面的生意之外,还有一个秘密的目的就是提供一些少女,满足一些政要、富豪的变态欲望。
如今花明心等失踪已经满了一个月了,花彩衣不再抱任何希望,联络了水傲和凤守恒,立刻劫杀花明心。
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水傲告诉天闲,一定要在月宗弟子之前找到花明心等三女,同时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知情人,否则花明心必死无疑。
既然现在是自己人出了事,天闲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仇松的要求。
※※※飞机很快就来到羊城上空,天闲不是第一次来羊城,算的上旧地重游。
不两年前天闲还在这里接下过一段情缘呢。
飞机徐徐降下,机场早就挤满了迎接的人群,自然主要还是等仇松的。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天闲就觉得讨厌,搞什么?不知道星宗和日月两宗不同,不能随便暴光吗?算了,我们等会儿再下去吧。
花语在一边道。
这么多年,天闲已经习惯了花语的陪伴,何况这次还关系到花明心的安危,做妹妹的花语怎么可能放心,不知为什么,无论她怎么算,都找不到花明心的踪迹。
而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花明心已经死了;第二,花明心被一个法力高过花语的人藏匿着。
两种情形都是很严重的,所以花语更不放心。
迎接的人群本意就是迎接仇松,自然不会在意天闲有没有下飞机。
等到所有人都簇拥着仇松离开,朱少锋才陪着天闲离开。
开始天闲还担心自己这一身装束走到街上会很引人注目,没想到真到了羊城街头却发现这种长袍居然流行得很,当然颜色是五花八门。
看出天闲的诧异,朱少锋笑道:吃惊吧?谁叫你欺负了人家姑娘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除家后来用那笔钱东山再起,除玉蟾就是拍她和你的这段往事打响娱乐公司名号的呢,所以现在这装束在羊城可流行得很。
而且人家姑娘的公司也叫‘天闲影视城’呢。
哦?天闲漫应一声,想不到当年自己随性所为,居然造就一个这样的人来。
那是谁啊?听了这话花语充满好奇,她一直和天闲在一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朱少锋笑着将事情始末道来,花语这才恍然。
好了,别说废话了,精英学院在哪?天闲打断两个人带着戏谬语气的谈话。
这边走。
朱少锋闭上嘴,偷看着花语,却没有看到生气的神色,有些奇怪。
按理说天闲和花语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花语竟然不生气。
天闲不是普通人,我自问没有能力绑住他,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花语看出朱少锋的疑惑。
为什么?这就更让朱少锋不能理解了,怎么看天闲和花语都是天生的一对,无论相貌,气质,或者学识人品,那都是最般配的。
有些事不好解释,何况我比他大了将近十岁,他不介意,我却不想这样做。
花语说得很轻松,像她这种精通星相的人更明白强求不得的道理。
什么?朱少锋怎么看花语都不像近三十的人。
女人和男人不同,二十到三十会明显失去不少青春的特征,而由一种成熟的风韵代替那种朝气。
在两人的闲聊中,精英学院转眼已经在眼前。
穿过一条两边尽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的大路,一座高大的铁门矗立在前方。
这是监狱还是学校?天闲厌恶地道。
开什么玩笑,居然比第一监狱的铁门还高,墙上还有加高的电网,到处都是监视器。
天闲还感觉到有不少士兵躲在暗处。
没办法,这里有不少家长都是很有背景的,如果这些学生在学校出事,会很麻烦。
你看这次,闹的这么大!朱少锋虽然和天闲不是很熟,却很清楚的感觉到,天闲是那种天生不喜欢被约束的人。
嗯。
天闲不高兴地嗯一声不再说话。
铁门外出现一个摄像头,探到车前。
朱少锋掏出证件,摄像头扫了半天,才传来一个声音:确认通过,二号门。
接着大铁门偏左处裂开一个刚好够小车通过的裂口。
朱厅长,这位就是总理说的那位侄子吧。
朱少锋大小也是个厅长,进入学院自然有人出来迎接。
指着面前出来迎接的人,朱少锋忙给天闲介绍:这是精英学院院长,苏宁教授。
天闲淡漠地看着所谓的苏宁,不过六十多岁,头顶光突突的,带一副金边眼镜,个子不高,却长得很壮实,挺着大大的啤酒肚,红光满面。
苏院长,你好。
我是天闲!天闲微微欠了欠身。
这种轻慢的举止在天闲做来是那么理所当然,丝毫无法叫人生出反感。
哦,果然是青年俊杰。
苏宁连忙打招呼。
精英学院再神气,终究还是要接受政府管辖,何况最近接连出事,他这院长的位子坐的并不安稳。
苏院长,天闲的住处安排好了吧?朱少锋问道。
当然,当然,一切照仇副总理的意思。
我这就带几位去。
苏宁忙道。
不用了,您找个人带他们去就可以了,我还有话和您说。
朱少锋道。
哦,这样?马易,你带这新生去八号楼。
苏宁交代身边一个学生,同时将一把钥匙递过去。
天闲斜看朱少锋一眼,这才在马易带领下,由朱少锋的随从帮提着一堆箱子,不过其中一个长方形的却一直由花语拿着。
看天闲等人走远,苏宁才小心地问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反正你没事别惹他,是朋友我才告诉你,他是炎龙集团的人。
朱少锋和苏宁有过数面之缘,提醒道。
是,是。
苏宁摸出手帕擦着汗。
花明心的失踪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虽然消息对外封锁,可是纸包不住火,迟早还是要露馅的,上面压到最后,还是要他来背黑锅。
马易带着天闲,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一行奇怪的人。
你们家很有钱吧?马易问天闲。
还好吧。
天闲道。
一定很有钱,不然不会带这么多人,而且院长都亲自出来迎接。
不过你真的住八号楼,不考虑换一下?马易很好心地问道。
哦,为什么?八号楼有什么问题吗?天闲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没听说吗?精英学院的七号楼号称美女集中营。
马易一脸诧异,居然有人来精英学院不知道美女集中营?美女有什么可怕的?天闲不禁笑起来,怎么马易说的跟洪水猛兽似的,连花语也不禁感到惊讶。
你真没听说过?马易东张西望地看看四周,确定不会有奸细,这才小声道:美女不可怕,不过号称‘精英五毒’的美女就可怕了!八号楼是单独的别墅,不但条件好,而且最靠近七号楼。
本来该早就被人定去的,可是目前为止住八号楼的最长记录是三天。
哦。
天闲被马易的话勾起好奇心,居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事,难得,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这么说着话,很快,几人来就到一栋豪华别墅前。
很难想像这会是学生宿舍,豪华的不成样子不说,而且大的离谱。
这里住几个人?天闲问道。
来之前他就说过,他要一间双人宿舍。
哦,就你一个,本来该住十个人,不过自从‘五毒’出现后,再也没人敢住了。
你自己也要当心哦!马易为天闲打开门,将钥匙递到天闲手中,好心地道。
哦,这样就好。
没事了,你先走吧。
天闲道。
好,我走了。
我就住三号楼,有事尽管找我,你只要提马大哈,谁都知道。
马易丝毫不以自己的绰号为耻。
对这种直率,天闲也露出会心的微笑:谢谢你,我会的。
等马易离开,天闲看着还抱着大包小包的警视厅‘苦力’,指指一进门处的空地,你们就把包放在这儿吧,没你的事了。
这些人那是因为朱少锋的原因,不然谁肯来替别人搬东西啊,现在天闲这么说正中下怀,都匆匆将箱子放在地上,掉头就走,生怕走慢了又被扣下来。
堂堂警视厅高级探员落到替人收拾房间,那可是很丢人的。
好了,收拾一下吧!天闲等人都走光了,这才对花语道。
花语应声放下手中的长盒,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行李包,将别墅中原本摆设的一些家具随便丢进地下室,同时换上自己带来的那些物事。
这就难怪天闲的行李会这么多了,不过以他们的身手,自然很快就将一切搞定,房中变成一种复古的陈设,再没有了现代气息。
天闲正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噶,噶。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却是玄鸟和貘兽正辛苦地拖着刚才花语放下的箱子,他们在天闲袖中躲了一天,早就憋得受不了了。
小东西,这可是寒铁琴,哪是你们搬得动的。
花语笑着将箱子提起,玄鸟还好,后面推着箱子的貘兽推个空,扑通跌倒在地,还打个滚。
拿开前你说一声啊?用爪子挠着头,貘兽抗议地道。
早就叫你们别动这些东西,要是哪次被压着了看谁还管你。
花语打开长盒,盒中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七弦古琴,黝黑的琴身上刻满复杂的花纹,整个琴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气。
花语顺手将琴放到桌上,无意间抬头一看,窗户正对着所谓的七号楼。
这会儿有两个女孩院里池塘中打闹,想是八号楼久无人住,所以这两女孩子很随便,身上只穿着比基尼的泳衣。
天闲,看来这里比较适合你哦。
花语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两个女孩充满朝气的完美身段取笑道。
天闲把头探过来,打开窗户,池塘中戏水的两个女孩中看上去更稚气的一个也看到了天闲。
天闲站在窗前冲着她展颜一笑。
天闲温柔的笑容使她呆得一呆,其中一个在水面一拍,顺势冲出水面向着这边而来。
想是这女子常偷偷钻进这八号楼,熟悉得很,在空中打个筋头,就从天闲刚打开的窗户中窜了进来。
可惜她没想到天闲已经把陈设整理过一遍,该挪的挪,该丢的丢,原本横在窗户对面的沙发已经不见了,迎接她的却是一张寒铁琴。
小心!眼看着这女子已经要撞上去,花语忙探手将她接住。
好险,谢谢姐姐!女孩被花语放下后拍着胸口道。
这女孩的头发很短,泳衣下露出结实的腹肌,看的出是个运动型的女孩,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些调皮。
这会儿另一个女孩也从窗口跃了进来,她显然不像先前这个如此冒失,倒是没有出什么危险,长相也温顺了许多,只是给人一种怯懦的感觉。
你们好,我是柴文。
这是我的好姐妹吴佩!先前被花语接住的女孩道。
这女孩的头发不是短的问题,根本就是男孩的发型。
你们好,我是花语。
这是天闲。
花语也温和地道。
两位姐姐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因为刚才花语帮了柴文一把,柴文对花语格外亲热。
姐姐?天闲一脸错愕,就算自己没长胡子。
那也不会像女人吧。
其实这倒不是没有原因,花语和天闲相处日久,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
花语多少沾染了天闲的星神之气,两人不但衣着,连气质都是那么相象,难怪柴文会误会,把他们当成了姐妹。
我不是女人。
天闲开口辨道。
呀!柴文发出尖叫,拉住吴佩以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又从窗口窜了出去。
怎么回事?天闲看着落荒而逃的两女问花语。
不确定,不过我大致可以猜的出来,人家穿那样进来,那是以为你是女孩,谁知道……花语话只说一半,意思却很明朗。
莫名其妙。
这两个该是那所谓的精英五毒吧,没猜错的话那个柴文是五毒里的蛇,吴佩该是蜈蚣才是。
天闲感兴趣的是这样两个蛮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名声。
同样的在七号楼,刚刚逃走的柴文、吴佩正在商议。
那个穿白衣服的居然是男人,真丢脸,气死我了!柴文是五姐妹中最小的,这会儿冲吴佩发着牢骚。
活该,谁让你冒冒失失闯进人家房间。
吴佩打击柴文道。
什么啊,四姐,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我。
是不是你看上那个男的?如果这样我就给你面子,不找他麻烦了。
柴文人小鬼大,挤兑吴佩。
什么,我只是觉得天闲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谁管你干什么。
吴佩才不吃柴文那一套,相处两年多,还能不知道这个小妹的心思。
好,你说的哦。
柴文拍手大笑,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只寸高的黑瓶子,叫道:找到了,四姐,晚上一起去哦。
你小心点!大姐不在,二姐说过,我们尽量不要用这种黑色瓶装的役鬼。
吴佩好心地道。
不管他,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就被他看了去,好吃亏!柴文带着孩子气地道。
小妮子春心动了,想男人了。
不如就让那个天闲客串一下,你就不吃亏了。
吴佩笑着取笑。
四姐,你……我打你。
柴文抡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朝吴佩打去,一时两人闹成一团。
天暗了,两个黑影躲在七号楼后。
小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我们还是小心点!吴佩道。
放心了,以前你一向胆子比我大的。
柴文不在乎地道,轻轻拨开后窗,看来是经常弄这种手脚。
柴文先前取出的黑瓶中冒出一股黑气,冲进七号楼,在其中游荡,发出幽怨的啸声。
什么东西?离开基地,天闲和花语都少了顾及,这会儿两人正享受着激情后的余韵,忽然响起这杀风景的啸声,天闲粗着声音道。
黑烟似乎找到屋中唯一有人住的房屋,徐徐飘进天闲房中,慢慢凝结成人的形态,张牙舞爪。
烦!天闲厌恶地说。
我来吧。
花语忙拉住天闲的手。
她只看天闲动过一次手,那是一具沉在亡魂之森沼泽中的千年毒尸。
那次她和天闲去林中采药,不知那毒尸怎么找上门,花语一时轻敌,被毒尸所伤,结果被天闲一袖扫得灰飞湮灭。
圣光无态,百邪回避。
对付这种低级役鬼,虽然花语不是职业除灵师,那也是很轻松愉快的。
黑色的役鬼倒也识货,被花语祥光一照,不等花语出手,啾一声,就缩回瓶子里,无论柴文怎么摇晃,就是不肯出来。
嗯,这家伙身上肯定带着驱鬼的东西。
柴文自作聪明地道。
役鬼毕竟是低级灵体,对于一些佛像、辟邪、玉如意啊等等,都很害怕。
四姐,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
柴文说完也不等吴佩说话,从刚才役鬼进入的窗户中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