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白使劲儿的安慰着齐天:我的大帅猴,可别因为那几个女人生气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五彩斑斓,你看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也要看到黑色。
齐天:我们刚才是不是纵容了她们?这句话让安争和陈少白都停住了脚步,其实安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那些靠讹诈和骗术来剥夺别人东西的人,之所以一再的成功,是不是因为我们纵容了他们?陈少白站在那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特别大……你和我,有能力不纵容她们,如果当时不是估计着伤及无辜的话。
我们可以动手,可以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很多被迷惑了的修行者站在她们那边,一旦动手,死伤的大部分都是有侠义心的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人,比如绝大部分普通百姓。
虽然他们也会有这样纵容的嫌疑,比如自己被讹诈的时候往往想着破财免灾这四个字。
但从根本上来说,要想解决这样的事靠的不是普通百姓的自觉。
齐天问:靠什么?重典。
安争回答了两个字。
陈少白点了点头: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用重典来治理这样的事,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衙门来执法。
但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为什么?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
陈少白叹道:比如一个国家,哪怕国力再强盛,也不可能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来维持法纪。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百姓自己。
很多百姓自己都觉得这无所谓,或者忍气吞声。
所以执法衙门想要取证,难如登天。
再比如,执法衙门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公正廉明的,他们每天面对无数的琐事,所以就会变得惫懒。
每个人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反正你去想,各种因素多了去。
齐天也叹了口气:所以,佛宗在西域才会大行其道。
是啊,将对罪恶的惩罚寄托于佛宗的因果报应。
安争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也不知道那些女人还会去讹诈欺骗谁。
她们可以一次次的成功,也许会有报应,也许不会有。
可这本就不是应该寄托于报应这两个字身上的事,而是需要所有人的观念都有所改变。
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甚至不是一百年两百年的事。
陈少白拍了拍齐天的肩膀:咱们走吧,前面还有无限风光,何必纠结此事?齐天:你这句话,就是纵容的一种表现。
陈少白:你特么的是走火入魔了吧。
齐天无言摇头,有些机械的往前走:我本以为,我修行数万年,早已经看破了人世间诸多险恶。
可是偏偏活的越久,发现自己看不破的事越多。
而最看不破的,便是你们的人心。
一万多年前,我以为我看破了那和尚的心,所以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帮他。
后来我在石壳之中封闭修行万年,其实也不是昏睡。
这万年,我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会成熟很多。
但是现在看来,我用了一万年,让自己更加的白痴了。
安争摇头:心灰意冷也是纵容,对自己的纵容。
陈少白:走吧,前面不远处就是轩辕修行过的地方,择木的曾经存在之处。
咱们过去看看,没准还能有什么收获。
齐天似乎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对安争和陈少白谢意的笑了笑,然后低着头往前走路。
三个人沉默着往前走,各怀心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这里距离择木曾经存在的地方已经不远,三个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这地方看起来现在就是一个大坑,大的已经不能用坑这个字来形容,而应该用盆地。
他们都是视力极好的人,可是看不到大坑对面的边缘。
陈少白解释道:传闻当年仙凡之战,轩辕和青莲对决,杀入异空再没有复返。
人间界的修行者杀入轩辕宫的时候,这里只剩下择木独守。
只是一棵树而已,灭杀修行者三千。
最后还是佛宗的至强者赶来,和择木激战,然而依然不可伤其根本。
佛宗的至强者发大誓愿,损耗自身七成血脉之力,召唤焚天业火,这才将择木击败。
择木被业火几乎烧尽,这个大坑,就是择木连根拔起之后留下的。
齐天点了点头:我见过择木。
陈少白顿时好奇起来:真的如传说之中那般厉害?齐天耸了耸肩膀:也就那么回事吧……择木之强在于防御和生命力。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个现在的至强者,大天境的修行者,也就是大羲圣皇陈无诺或者佛陀那样的人,攻击力如果用数字来说明的话,假设是一万。
而择木的生命力没准就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那么多,打到你累死也不一定把它打死。
再说,它的防御力还那么变态。
以现在的实力境界来说,小天境的强者全力一击,未必能破开它的防御。
陈少白咋舌:这么变态,就是你说的也就那么回事?齐天道:凡事没有绝对,择木的防御力高,生命力强,这毋庸置疑。
但是择木再强,也挡不住紫萝一击。
青莲的席卷天下真的可以席卷天下,那风之力可以让山河变模样。
轩辕的剑气百转千回,一剑可破万里,剑气之下江山碎。
可是这两个人,谁也不敢和紫萝正面交手。
陈少白问:那紫萝强在何处?强的没有道理。
齐天耸了耸肩膀:你功法逆天修为强大,他一拳灭之。
你修为高深可悟天地,他一拳灭之。
总之,不管你有多强,他上来一拳,也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
齐天的话锋一转:紫萝的弱点在于,太看心情了。
他状态好的时候,一拳威力可灭青莲轩辕。
状态不好的时候,一拳打出去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耻。
但是这种区别也是一般的修行者难以抵抗的,就算是陈无诺和佛陀,当初巅峰状态的紫萝就算状态再不好,一拳也能打的灰飞烟灭。
陈少白心生向往:果然是我们家的老祖宗最牛逼了。
齐天:……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漫无目的的寻找,若是能找到什么宝物或者机缘当然好,找不到也不用沮丧。
反正这次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陈少天他们两个就是陪着安争。
若不是担心自己回燕国为会曲流兮她们招来祸端,安争早就已经赶回去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一声的求救的声音,声音凄惨可怜到了极致,嗓子几乎都破了音。
安争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和犹豫。
安争还好些,毕竟没有听到过这声音。
但是齐天和陈少白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那求救的声音他们都记忆犹新……正是那几个女子发出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齐天咬了咬牙:妈的,还是不能忍住。
他转身朝着那边扑了过去,速度奇快。
安争和陈少白怕他再吃亏,连忙追了上去。
谁都知道那几个女人心思有多脏,之前有了矛盾,万一再是遇到什么陷阱,以齐天那个性子肯定会吃亏。
安争他们赶到的时候却被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吓了一跳,那几个女子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看起来真的是吃了大亏。
齐天正蹲在其中一个女子身边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救治。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几乎衣衫尽碎的女人忽然一把抓住齐天的手臂大声呼喊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与此同时,之前还瘫软在地上的几个女人也都爬了起来,跑过去围住了齐天,好像抢东西似的抓住齐天不放。
没多久,那个韩国的名字叫做许多朱的胖修行者怒气冲冲的带着人赶来,看起来至少有百十人之多。
而其他的几个女人则从更远的地方带着人赶来,众人看到的就是那样的画面……齐天被几个几乎全裸的女人抓住,那些女人疯狂的撕咬疯狂的呼救。
齐天一开始一脸茫然,到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坑了。
为首的那个年纪大些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你这个禽兽就敢对我门下的女弟子行此人神共愤之事。
她们都还是孩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让她们以后如何见人?!齐天愣愣的站在那:我什么都没做,我是听到呼救之声赶来的。
其中一个女子大声说道:你这个恶魔!明明是你强迫我们,我们不得不呼救的。
我们不管怎么哀求你,你都不理会,一个不能满足你的兽欲,你就一个都不放过。
我们跪下求你,你也不肯放过我们!另外一个女子哭嚎:你这个禽兽!那个年纪大的女人猛的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齐天说道: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天地之间?之前就已经在骚扰我们了,我们虽然百般防范,可终究还是遭了他的毒手。
她们都是我女儿一样的啊,这让她们以后可怎么活下去?诸位,我求其你们为我做主,为我的弟子们做主啊。
人们已经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不少人的怒火几乎都烧到了身体之外。
无数人开始往前走,他们凶狠的盯着齐天,都是杀气。
齐天忽然之间懂了,他摇了摇头:原来你们就是要杀我的。
你们之前坑害了我,觉得我会报复你们,所以你们干脆设下一个陷阱先除掉我。
你们的心肠为什么如此的狠毒?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发红,嗜血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