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后面,里面一片漆黑,带着一股子洪荒久远的气息。
他掏出火折子点着,面前是一条狭窄的甬道,朝前走去。
刚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一阵怪风刮过,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影子,一闪而过。
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来。
嘭!石门重新关闭,林超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在去尝试推石门,纹丝未动。
那是什么东西?他回忆刚才的情景,怪影不像是人,更不像直立行走的动物,形似一团乱麻,诡异莫测。
既然暂时还不具备那个势力,林超也不强求,从神秘空间中遁了出来。
少年睁开眼睛,瞳孔中一道精光闪过,清澈明亮,朝气蓬勃。
明天就是学院狩猎比赛的日子,是应该回家了。
他随手扶着旁边的一块巨大青石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朝着林家走去。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青石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巴掌印,无数道裂纹自巴掌印裂开。
林超回到林城,刚刚进城,大老远就见一个人影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跑过来。
近了一看,是管家福伯。
跟随林家几十年,忠心耿耿,为人忠厚。
福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少、少主……大、大事不好了,快、快点回家……林超搀扶着他,福伯,发生了什么事情,慢点说不着急。
福伯缓过气来了,这才道:白家跟雷家来人了……老、老爷正让我去找你呢。
林超一听,拳头紧握咯咯作响,一股怒火直撞顶梁门,他们两家这是联起手来对付我们,也罢,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他如今势力大涨,说起话来也有底气。
福伯,我先走一步,你老先找个地方歇歇。
说完,他举步就欲走。
福伯一把抓住他衣袖。
哎哎,少主,你慢点,老朽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人、人家不是来打架的。
林超狐疑问道。
哦?不是来打架的,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福伯道:人家是来道歉的!林超愕然不已。
什么。
道、道歉?……林家客厅,古香古色。
此时,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年,眉眼细长,手里持着个酒葫芦,有滋有味地品着酒,正是白雪衣。
在他旁边坐着的是雷彪,脸上还挂着一道淤青,经过多日的调养,他的伤势好了大半。
在两人对面,还坐着一个身穿蓝色布袍的中年人。
那人身材瘦弱,微闭眼睛,整个人陷在椅子里面,懒洋洋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林超则坐在右首的主人位置上。
每人奉上一杯茶,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是最起码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谁都没有说话,客厅里面的气氛有点沉闷尴尬。
白雪衣冲雷彪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站起身来,冲着林超抱拳作揖。
林超,那天对不住了,我不该顶替我兄弟雷火,跟你打比赛,险些害了你的性命,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林超心中愕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度的一挥手,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说得好!白雪衣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来,也朝着林超抱拳作揖,皮笑肉不笑地道。
兄弟,以前都是我糊涂,被鬼迷了心窍,见你跟苏琳琅在一起心中嫉妒,现在我想明白了,爱情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你要是原谅了我,就收下这些金票。
他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叠金票双手奉上。
林超也不客气,让福伯接过,他扫眼看了看,大约有两万金币,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白学长这是说哪里话。
只是希望,以后喝你醉神仙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啊。
林超说完哈哈大笑。
白雪衣脸色一阵尴尬,也附和着干笑两声,只是比哭都难堪。
啪啪啪!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中年人拍着巴掌,睁开眼睛,一道阴光闪过。
好。
化干戈为玉帛,林少主果然有胸襟。
他声音尖锐刺耳,好像夜枭嘶叫一般。
实际上,林超从一开始,就在暗暗提防这个中年人,听他这么一说,并未答话。
只见中年人站起身来,目光灼灼。
林少主,鄙人对手相一学,颇有涉猎,不知肯否让我卜一卦。
林超想看他耍什么花招,点头道,好。
说完,伸出左手。
中年人起身离座,走上前来,轻轻捏住林超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双方皮肤接触的刹那,林超感觉一股诡异的寒气侵入肌肤,瞬间隐入脑海当中。
他心中一惊,想要寻觅,却已经不见踪迹。
只见中年人端详了一会儿,拿捏着尖利的嗓音道。
林少主,你生命线深邃悠长,且呈粉红色,表明你身体强壮,玄气充沛,心里素质十分出色,承受能力强。
林超默然点了点头,这话说的还比较靠谱。
接下来,中年男子砸吧了一下嘴,道。
不过。
你掌心命宫阴暗,主幼年时,亲人远离,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命格煞气太重,能克制亲人。
林超心智成熟,当然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的吓唬住。
他母亲离家,这附近的高手,基本都知道,这人跟白雪衣一起过来的,八成先前听他说的。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却也不出言反驳,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一语不发。
那中年男子一阵意外,换做普通人的话,肯定会追问破解的方法。
这少年倒是好深的城府!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就听福伯道。
少主人。
府里刚采购的一批玄器还等着你去验收。
白雪衣借坡下驴站起身来,既然兄弟有事儿,那我们就不打搅了。
下次有时间,再来叨扰。
林超也不挽留,实在抱歉。
府中事情太多。
他将几人送出府门,对方一走,他脸上笑意瞬间消散,浮现一股凝重之色。
福伯道:少主。
我看那个中年人,一身邪气,不像个好东西。
他说的话,你不要太在意。
林超知道他指的是母亲。
福伯。
我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回到厅堂,却发现父亲坐在椅子上,手持一杯茶,杯盖儿拂过茶面,带起一缕缕茶香。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林贤问道。
林超冷笑一声,雷彪是白雪衣的马前卒。
而白雪衣这个人,器量狭小,睚眦必报,他是不会这么容易低头的。
这么做,肯定有更大的阴谋,说不定是针对这次狩猎来的。
林贤站起身来,赞许地看了一眼林超,点头道:明天我会暗地里派高手保护你。
不过,我觉得白家这么做,最主要原因,是想得到我们家的那部天阶玄诀。
林贤道,那是你母亲留下的,是一部玄魂师修炼的玄诀。
在逍遥郡,天阶玄诀十分罕见,白家暗中觊觎很久了。
在说到妻子的时候,林贤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丝哀伤,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你放心。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儿子十分懂事,林贤感到很欣慰,忍不住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
咦!你、你、你的势力恢复了。
他眼中充满着难以抑制的惊喜。
林超回来这段时间,直接去后山修炼,极少跟父亲接触。
所以,对方并不知道他势力恢复。
少年点头道:不错。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能是那烟甲兽的玄血起作用了。
林贤没有深问,激动的嘴唇直哆嗦,好好好。
素素,这、这是你在保佑我们的儿子啊。
看来,是时候了……是时候做什么?林超问道。
林贤一脸凝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跟我来。
说完,朝着厅堂外走去。
林超跟在后面,发现父亲居然是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藏书阁三楼。
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窗明几净。
正中央摆放一张青铜古桌,桌子上陈列着一方红木支架。
架子上放的是一块书本大小的玉鉴,通体温润晶莹,右侧上方篆刻三个字:龙魂诀。
字体虬劲有力,蕴含着千钧之力,灼灼生辉,隔着老远,就能感受道天阶玄诀的强大气场,呼吸困难。
林贤道:儿子。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原本是想在你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给你。
不过,现在我决定提前交给你。
一方面,是对儿子寄予厚望,另外一方面也担心白家。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儿子长大了。
林贤关爱地看着儿子,提醒道。
但是,天阶玄诀吸收起来,十分危险,稍有不慎,筋脉错乱,会走火入魔。
你要考虑清楚。
林超老早就知道家中藏着一部天阶玄诀,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不会放弃。
尤其这玄诀,还是母亲给他的。
父亲。
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要继承,一定要变强大。
我相信,母亲会保佑我的。
好!乖儿子,祝你好运!说完,他走出房间,给儿子留出空间,让他静静吸收这套天阶玄诀。
林超走到长案面前,胸前那条青龙,似乎感应到了玄诀,欢快的翻腾咆哮,似乎在催促他尽快吸收玄诀。
林超慢慢将手放在玉鉴上,默运心神,进入玉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