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瘫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堆杏子,他眯着眼睛望着前方,双腿悬在空中,脚背弓起,随着他晃悠的动作,怀里掉出几颗又大又饱满的黄杏来。
菜园里的那棵老杏树结了不少的杏子,有几根弱小的枝桠不堪重负被果子压断了,砸坏了不少菜园里的菜。
这会儿俞冬正跟着简钒她们在菜园子里摘杏子,简秋不像俞冬那般沉静,他踩了泥巴要乱跑,俞杨怕他把泥巴弄得到处都是就给了他一兜杏子让他回屋去。
吐出来的核俞杨特意交代别扔,晒干了砸碎外面那层坚硬的壳,里面就是杏仁了,留着当个零嘴也不错。
收回家的杏子简钒花了几天的功夫做成了罐头和果酱,用捡来的玻璃瓶保存好,整整齐齐放在地窖里。
她们当时熬红糖的时候有一部分糖浆是没有经过打砂这一步的,直接凝固成很大的糖块,除了颜色比较红润以外就跟平时的冰糖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以家里是不缺糖的,就是装水果罐头的玻璃瓶不够。
不过看简秋和俞冬那一脸馋猫样,估计也放不了多久,那些罐头就会被一扫而空。
山里的果子陆陆续续都熟了,特别是山坡山的那一片桃林,一眼望去红彤彤的果子挂满了枝头,很是喜庆。
俞杨和简钒带着两个小家伙爬上山坡摘过一回果子,还正如简钒所说的那样,雨水多的季节桃子不甜。
为此简钒经常拿这件事情打趣俞杨。
果子结的多,可是吃不快,很多都被鸟儿给吃了,更多的是掉在地上做了肥料。
俞杨和简钒都是饿怕了的人,每每看着那些掉在地上腐烂了的果子总会感到一阵心痛。
可是没有办法她们忙不过来。
俞杨把那几根断掉的杏树枝清理出来,捆成一捆堆放在屋檐下。
春天刚来那会儿就决定要专门砌一个专门放柴火的小房子,现在已是初夏了,房子才刚用砖围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出来。
俞杨看着那个初具雏形的小屋叹了口气,她换了鞋子,戴上了手套,跟简钒说了一声就推着推车去山下破败的房子里找砖头。
水泥和沙子这些东西特别好找,乡下的屋子几乎都是自己修的,多多少少会剩下一些水泥和沙子一类的东西。
不过俞杨她们找到的水泥由于堆放的时间太久了,有部分已经凝结成块了。
除了砖头俞杨还拆了一扇还算完好的门上来。
她和简钒又忙了好几天,才把堆柴火的地方弄好。
俞杨现在只觉得柴火一少就没有安全感,家里一定要堆的满满当当,就像是要准备过冬拼命搜集食物的小松鼠一样,食物越多越好。
她和简钒都在想方设法的保存食物和柴火。
家里还有最后一点面粉,简钒看着一旁做好的桃子酱,想起了蛋糕店里造型别具一格的那些好吃的面包,一时兴起就揉了面。
妈,今天吃包子?俞冬围过来,双手搭在灶台上眨巴着眼睛问。
不是。
简钒看着女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摇摇头。
俞冬不说话了,她歪着脑袋,在自己的布袋子里掏了半天递给简钒一块亮晶晶的石头。
简钒接过来,拿起窗台上的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把俞冬给她的石头放进去。
这是俞冬的一个小习惯,她只要找到了好看的石头就会拿回来给简钒,让她帮忙保存好。
那个盒子里有圆润的鹅卵石,也有颜色漂亮的其它简钒不知道名字的石头。
小妈的有了,大妈的呢?俞杨故作委屈,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望着俞冬,她很期待这个腼腆的小姑娘会做出个什么反应。
结果俞冬捂着布袋子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红着张脸有些窘迫,尾巴僵硬着,眼睛在触及到俞杨的目光后飞速闪开,脚尖也不安地在地上滑动。
得,显然这丫头只有一颗漂亮石头。
给了简钒肯定就没法再给俞杨了。
你快别逗她了,逗哭了你自己哄,到时候可别拉上我。
简钒瞪她一眼;跟个小孩一样,我看你也要做简秋的小尾巴去田里玩泥巴是不是?我就是逗她玩儿,没想真要她那几块石头。
俞杨瘪瘪嘴,摸着俞冬的头开始哄人。
大妈,我也有,我的给你。
简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他嘴边黑漆漆的,不知道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看着俞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几颗尖尖的牙齿,尾巴高高扬起。
俞杨疑惑地看着他,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简秋笑着给了俞杨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特色,俞杨怀疑他为了跟着俞冬一样,随便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
看着一脸期待的儿子,俞杨扯了扯嘴角,随口夸了他一句:蛮好看的,谢谢你。
今天打算做面包。
简钒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面团说。
俞杨脸色微变,但还是及时调整回来了:有烤炉吗?又不是冬天,没有火炉做面包不方便吧?要不我现在去把火炉升起火来?冬天的时候,为了抵御严寒,会把火炉烧起来,她们家火炉有一个可以烤东西吃的内腔相当于烤炉一样,只要把那块铁板抽出来,把东西放上去,最后把铁板放进火炉里就行了。
简钒冬天的时候经常烤面包,只是她们没有酵母粉一类的东西,烤出来的面包特别硬,一点也不软。
也尝试过用老面发酵的方法做面包,可是出锅的面包总是带着一股酸味。
在场的四个人里,俞杨是吃这种怪味面包最多的人。
简钒热衷于做面包,但是却不怎么吃自己做的面包。
而那时候的简秋和俞冬还特别小,俞杨担心他们活不下来,每天喂些米汤鱼汤一类的辅食,哪敢给他们吃面包啊。
你忘了,我们家灶有三个灶眼啊,两个大的一个小的。
简钒赶紧拉住她,指了指灶台。
然后呢?不是做面包吗?俞杨有些不明白。
简钒:你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构造。
俞杨一头雾水的靠近灶台,揭开了小的那个锅的锅盖。
其实那个锅不大,也就比洗脸盆稍微大一点,很深,上面盖着的那个盖子是铁的,与其说是盖子倒不如说是一个铁片。
俞杨明白了简钒的意思,农村这种能当做烤箱的锅很常见,用的时候上下一起烧着火,蕴藏的温度就会把食物烤熟,那个铁片的作用就是为了隔绝柴火和食物接触。
可是现在问题就是那个锅是铁做的,时间久了,锈迹斑斑不说还破了好几个洞,最大的哪一个洞有俞杨拳头大,不能烤东西。
那锅是个破的啊,怎么弄?俞杨呆呆的,两个小的跟着她的动作一齐望向简钒。
简钒气俞杨不开窍,插着腰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急:猪脑子,换口锅不就行了吗。
我知道,要能找到能匹配的锅,我不早就换了嘛,哪还等得到现在。
俞杨呼了一口气出来,皱着眉头说。
听到俞杨的话,简钒的气势瞬间去了一大半:那你说怎么办嘛?怎么办?凉拌,辣椒和水拌。
俞杨白她一眼,说话的音调稍微放大了一点。
俞冬有些怕,她悄悄拉着俞杨的手,偷偷给她塞了一个玻璃弹珠,双眼来回看着她和简钒。
俞杨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小家伙的动作,她叹了口气看着简钒没好气道:今天非吃面包不行?就不能吃其他的食物?简钒看着正在发酵中的面团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行吧,那就用火炉带的那个烤箱,正好用它烘焙点桃干杏干什么的。
俞杨说完揉着肩膀去拿柴火。
她的脸上隐隐有些得意,牵着俞冬的手还请请你晃了晃。
得了回应的简钒看着俞杨那仿佛打了胜仗的模样在她身后轻嗤了一句:臭德行,就是给你惯的。
说完她自己轻笑起来。
俞冬担忧的回头望,正好看见了一脸笑意的简钒,她尖尖的手指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不解。
书上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能够给予对方的最好礼物就是一份踏实的安全感,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偏爱的,让她明白自己是被坚定选择的。
简钒在俞杨身上,在这些琐碎的日常小事中,明白了那种平淡如水,涓涓细流的爱。
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没有离开俞杨,她和俞杨一样都深爱着对方。
果然烤出来的面包一如既往的硬,但是蘸着果酱吃也不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俞杨一口花茶,一口面包吃的格外费力。
倒是两个小的吃的格外欢畅,嘴里吧唧个不停。
简钒拿着杏子做的果酱伸到俞杨面前:试试?俞杨挑了一点涂在面包上,咬了一口面包吸了吸鼻子,看着远方雾蒙蒙的群山。
简钒把果酱瓶放在一边,盘腿挨着俞杨坐在台阶上,慢慢把头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你女儿给了我一个特别好看的玻璃弹珠。
俞杨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眼角皆带着笑。
嗯,知道了,我嫉妒的不得了行不行?简钒说完撕下一块自己的面包喂她。
俞杨嚼着面包偏头认真看着简钒,她嘴里说着嫉妒,可脸上全是轻笑。
她瞬间就觉得干巴巴的面包似乎有了一点其他的味道,也许是杏子独特的香味,也许是小麦的香气,俞杨说不上来,只觉得这种甜甜的味道她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鸭~会加油更新的,啾咪~第11 11章种完红薯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俞杨和简钒被困在屋里,围着火塘哪里也不去。
山里的雨总是歇一阵下一阵的,正好俞杨和简钒有了休息的时间。
火塘里面的铁三角上通常会放一个砂锅,里面是简钒煲的汤,有时候是鱼汤或者鸡汤有时候就是简单的蔬菜汤。
顺着袅袅升起的淡蓝色烟雾往上望去,架子上还剩一小块腊肉和一只刚挂上去颜色还不深的野鸡。
那些熏好的鱼早就被简钒收在袋子里封存起来。
俞杨抿抿嘴巴,都说在青黄不接的冬末,大山深处的野猪会跑下山来觅食,可惜俞杨并没有见到饥饿的野猪出现在她家周围。
打肯定是打不过野猪的,主要是靠一些工具的辅助,她们曾经在山脚就抓住过一只体型较小的野猪,虽然付出了点代价,可是现在那只野猪就只剩下架子上的那一小块了。
想什么呢,都流口水了。
简钒往火塘里添了一根柴说。
俞杨:想肉吃。
要不今天把那块肉洗洗炒了吃了得了,省的你每天都要看两眼。
简钒翻了个白眼说。
这叫饮水思源你懂不懂?俞杨撑着下巴,吸吸流到嘴边的口水。
渐渐地屋外的雨声小了,在屋子里待得发闷,俞杨伸着懒腰走了出去。
被雨洗刷过的万物都展现出新的一面,看着田里迎风飘扬的稻苗,俞杨心中有一种满足和期待的感觉,那些欣欣向荣的绿色小苗在金黄的秋天会结出沉甸甸的果实。
俞冬跟着简秋穿着蓑衣在屋前的小溪里摸螃蟹,溪边的刺藤开出来许多粉的白的花,散发着独特的浓郁的花香,花朵里面黄色的花蕊明艳艳的惹人眼球,蜜蜂嗡嗡的围绕着花朵,忙着采蜜。
简秋弯着腰在石头里四下摸索着,他的尾巴高高翘起,俞冬头上顶着一叶子拿着竹篓呆呆的站在简秋旁边,偶尔简秋捉到螃蟹了之后俞冬就会抱着竹篓笑得像个傻子。
大黄从屋后绕到前面来,低垂着头,眼睛实时注视着俞杨的一举一动。
俞杨不敢惹它,只能僵着身体观察着大黄的一举一动。
大黄看她一眼,嘴巴里叼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夹着尾巴快速从铁门边溜走了。
由于隔得有些远,俞杨没有看清它嘴里的东西是个什么,黑不溜秋的想必是老鼠吧。
没有冲她叫,是个好现象。
由于下雨的缘故,俞杨在放柴火的那个房子腾了一块地方出来,侧放着一个木箱,本来就打算就这样了,可她看着蹲在地上冲她摇尾巴的小狗,忽然就想到了简秋和俞冬来。
一样水润明亮的眼睛,怯怯的,里面总是里面总是装满了好奇,俞杨又返回去找了几件不能穿的旧衣服给那些小狗做了窝。
换做以前的俞杨,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也许不会杀掉大黄,但绝对不会让它进屋来。
果然做了母亲之后,心肠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她能接受大黄也能接受它的孩子。
俞杨看着大黄远去的背影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结果大黄跑的更快了。
她嘴巴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的眼睛就被几只白色的鸟吸引住了。
漫天的碧绿衬托下,几只雪白的鸟儿站在枝头上优雅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俞杨舔了舔嘴,那全都是肉啊。
突然,我的肉呢?简钒在厨房惊讶地大喊。
俞杨眨眨眼,又看着窜出很远的大黄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顿时感觉四肢酸软,眼前一片发黑,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她又想吃狗肉了。
俞杨拖着沉重的身体靠在厨房的门边哀痛的说:给狗叼走了。
简钒看着俞杨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有些心虚,她看着自己切好的葱姜蒜和泡椒摊摊手:那做什么吃?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俞杨问。
简钒:肉的话就只有架子上的那只野鸡和一些熏鱼,菜的话那边还有几颗西红柿,可以做个西红柿汤。
俞杨越想越痛心,那可是家里最后一块猪肉啊。
要不我烙个菜饼子怎么样?简钒商量道。
也行。
俞杨闭了闭眼,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心痛一阵之后,俞杨嘴里叼着个桃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盯着葱茏翠绿的大山。
让她真的进山去找一头野猪杀掉带回来吃肉是不可能的,可是捉野鸡掏鸟蛋还是可以的,运气要是好的话也许能捉到野兔也说不定呢。
俞杨嗅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吐掉了嘴里的桃核,对在小溪里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个小家伙喊道:吃饭饭啦。
哦。
俞冬给了一个回应之后,捧着竹篓慢吞吞爬上了小溪,然后站在岸上对着简秋喊道:哥,回家了。
简秋应了一声,脚下没站稳,摔进了小溪里呛了好几口水。
俞杨赶紧跑下去,结果简秋挣扎着自己又爬了起来,他看着自己身上弄湿的衣服一脸忐忑。
你还站那干嘛啊,你这孩子是要急死我啊,还不快上来换衣服,待会你小妈不得骂死你。
俞杨站在溪水里伸手去拉简秋。
回到家之后除了一脸乖巧的俞冬以外,换完衣服的简秋和俞杨都被简钒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把两个人扯过来,一边仔细看看她们有没有被小溪里尖锐的石头划伤一边骂着俞杨她们两个,还是简秋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简钒怕她们饿着才闭了嘴。
简钒做的菜饼子很好吃,要是有点肉那就更加完美了。
可惜家里最后的腊猪肉落到了大黄的嘴巴里,一想到这里,俞杨的小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喷香的菜饼子一时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滋味。
看着黑脸的俞杨,简秋不安的摇了摇尾巴,捧着菜饼吃的动也逐渐慢了下来,他伸手摸摸了自己的尖耳朵细细地喊道:大妈,我想吃炸螃蟹。
俞冬跟着点点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俞杨。
这是前段时间俞杨在家闲的无事带着简秋和俞冬去水沟里小溪里摸了螃蟹回来炸了当小零嘴吃。
这些小螃蟹长不大,也没多少肉,用油炸过之后撒上一点辣椒面给简秋能让他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不乱跑。
只要简秋不乱跑,小尾巴俞冬就老实了。
除了去摸螃蟹俞杨还用网捉了不少长不大的小虾米。
这些小虾米洗干净煮熟之后,晒干磨成粉,也是一味不错的调味料。
乖啊,待会儿让你小妈给你炸。
俞杨咬下一口菜饼子,喝了一口鱼汤。
别,简秋让你给他炸的,你待会儿自己动手可别扯上我。
简钒先一步吃完饭,她用筷子敲了敲碗道。
我炸就我炸。
俞杨没精打采瞥了一眼简秋他们捉螃蟹的竹篓问简秋:秋啊,你们抓了多少啊?简秋抿了抿嘴:我没看。
俞杨摸摸他的头:我把碗洗了休息一会儿就给你炸。
简秋乖巧的点点头。
他吃完饭就拿着捉到的鱼和半块菜饼去屋后喂狗去了。
俞杨收拾完厨房和桌子,不敢凑上去跟简钒说话,免得遭嫌弃,只好灰溜溜的拿着她和简秋的脏衣服去了井边洗。
不是每个乡下的井边、水池边都会种一棵皂角树的,俞杨她们现在用的洗衣服的皂角是在大山深处特意捡回来的。
把衣服洗干净晾好,俞杨坐在凳子上看着走来走去的简钒,当简钒再一次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俞杨牵住了她的手。
简钒的手很细长,由于做了不少农活的原因,指腹和虎口处都带着厚厚的一层茧子,手上还有不少被划到的细小口子。
俞杨握着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杂乱。
怎么了?简钒问。
俞杨摇摇头,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起来,她看着简钒带着三分委屈说:想要抱抱。
简钒有些好笑,以往俞杨总是羞于表达,她总是习惯默默的站在简钒身后,支撑着她。
你怎么了?嫌我手不软,不好看啊。
简钒摊开五指看了看说。
不是。
俞杨抱着简钒的腰,闷闷的说。
那你怎么了。
简钒拍拍她的背,像在哄简秋一样放缓了语气。
突然想到了那时候你说离开的话,就觉得心里头空荡荡的,怕一觉起来你就不在了。
俞杨蹭了蹭简钒的腰,抬起头来望着她,眼里有些忐忑。
你有病吧,怎么会想到这个?简钒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说。
就突然想到了啊,我有什么办法,你刚开始跟我的时候就说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
俞杨瘪瘪嘴道。
我那时候不说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你能让我跟着你吗?我要不想跟你,我干嘛执意要生孩子?也不知道你那猪脑袋里一天天在想什么。
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想法那么奇怪,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简钒有些生气,揪着俞杨脑袋上的头发扯了一根下来。
疼得俞杨抱着脑袋龇牙咧嘴弯了腰。
活该。
简钒白她一眼,扭腰继续去忙自己手上的活去了。
哎。
俞杨喊了一嗓子。
简钒停住了脚步,没好气的答道:怎么了。
你给简秋他们炸小螃蟹吧。
俞杨揉着自己的脑袋喊。
自己动手,院子你扫啦后院捡回来的柴火你整理好了?摘回来的那些没吃完烂掉的桃子扔了没有?简钒厉声问道。
俞杨缩缩脖子,耷拉着肩膀赶紧去拿扫把把院子里吹进来的叶子扫干净。
闲的,我看你一天就是干得活太少了,才有功夫去琢磨这些。
简钒嘟囔着走远了。
等俞杨忙活下来,简秋和俞冬已经在小板凳上分着吃简钒给他们炸好的小螃蟹,见俞杨看他们,俞冬伸出自己的手,抓着一只螃蟹就要递给俞杨。
妈不吃这个,跟着哥哥别乱跑听到没。
俞杨捏捏她的脸,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举着鸡腿挨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