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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大佬的侯府一行

2025-03-26 19:39:49

沈叹一剑刺来, 燕择瞬间跃起,一避,人如飞燕一般在天上蹿,转眼间落在沈叹背后,一掌拍肩,两掌拍背, 三掌像三道刺骨的冰锥儿, 直冲着这人奇经八脉而去。

沈叹猝不及防中了掌, 倒地上半天起不来, 楚慎赶紧去扶了他,回头一眼瞪着燕择道:你做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的……燕择冷森森地看了这人一眼:你说他是你朋友,所以我答应你上了路不伤他, 可咱们现在还没上路。

他本就恨不得把这人给大卸八块, 如今沈叹自己送上门来,他又何必手下留情?更何况,睚眦必报盛气凌人, 这才符合小侯爷的恶性,他无论如何信不过沈叹,在这人面前还得装是小侯爷。

沈叹眼见楚慎与燕择之间对话如流水, 心觉不对,问道:你们刚刚究竟是在……楚慎扯了扯衣角,把散乱的鬓发扶了一下,面带愧色道:刚刚我是在和小侯爷比摔跤,倒让沈兄误会了。

沈叹听了不信, 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眼望去皆是无声息的质问——究竟真摔跤还是假摔跤?霍兄,你当真要把这清白身子给了这恶侯爷?楚慎拍了拍他的肩,假意搀扶,实则警告——我与他逢场作戏演得正欢,沈兄就算看不过眼,也切勿打扰。

这戏中戏最是难辩,沈叹看了也只觉困惑、不解,觉得这两人的暧昧似真似假,那小侯爷言辞狠辣,可对霍闲非颇为尊重,难道是动了真心?恶人也能动真心?杀人奸人的淫贼也能从了良?他摇了摇头,只觉这一切都可笑得很,但又暗暗佩服霍闲非的肝胆,为了营救一群素不相识的人,他竟能舍下清白,不惜以身饲虎,一个籍籍无名的雁山派弟子都能有这样的领悟,他沈叹已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如何能袖手不顾?他自然是得配合霍闲非的,这一路有他在身边,这恶侯爷大概也不能太放肆。

凭这人如何刁钻恶毒,沈叹姑且忍住,等一入侯府,救了困在侯府的人,他便寻机把这人的脑袋给摘了。

三人各怀心思,楚慎去雇了一辆大马车,又囤了干粮水果,至于马夫?他们三人轮流就能做,再请别人就有些麻烦。

楚慎的剧本里,燕择扮演的小侯爷是个被霍少侠迷得七荤八素的恶人,因此一路上他少不得说些甜言蜜语,把沈叹腻得够呛。

可这还不够,半夜他得和燕择出去鬼混一趟,名义上是鱼水之欢,实际上是让燕择去背小侯爷的剧本,而他在旁监督。

这侯爷的资料都是寇雪臣一手提供,这人恶行累累,随便挑一桩出来都让人想咬死他,可这不是要紧,要紧的是小侯爷的日常口气燕择也学不来,碰见不熟的尚且能蒙混,碰了熟人一见就不对。

燕择担心会露陷,让楚慎去问问真正的霍闲非。

霍闲非的魂儿不是还在你体内么?去问问他。

楚慎却摇了摇头,他睡得很沉,我叫不醒他。

叫不醒?什么意思?楚慎低头道:我不知道,我刚开始还能和他说几句话,后来得叫他很久,才能得到一两句回应。

燕择奇了:那之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是不是知道老子亲了你,觉得大好身子被人玷污,闹脾气不理你了?楚慎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他都看在眼里,若是真的见了,早就和我提意见,不至于一言不发。

鬼神之事他也不清楚,看来入侯府盗取雁山派的秘籍之后,还得请位道教高人看看,最好是苏逢真那一派的人。

对了,说起苏逢真,这位小道长如今身体如何了?还在昏迷中么?楚慎想了想从青天观以来发生的一切事端,忽觉人生如梦亦如幻,是是非非总在变来变去,唯有这人心一念百转,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想来想去,还是燕择的话把他的神儿叫了回来。

沈叹好像过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干点什么?楚慎无奈地点了点头,你抱抱我吧,让他以为咱们在好。

半月过去,三人总算是到了严州的广寿侯府。

这一路上沈叹总与楚慎说话,与那燕择两不对眼,一个无视,一个鼻孔朝天地阴笑,在互相敌视里过了这么一路,竟也没起冲突,当真幸事。

沈叹在外,有些事总是不便,楚慎便想了个由头,假装内伤发作,请他去药堂抓药,这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把燕择叫进了房间。

咱们已经到了严州,沿途一定有人注意到咱们的行踪,何时去那侯府?楚慎摇了摇头:你对这小侯爷的日常起居一无所知,一进去就露陷。

为今之计,先得熟悉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老子猜猜,你想抓个舌头回来,是不是?楚慎微微一笑:看来我当年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并未全忘。

所谓舌头,不是鸭舌鸡舌,而是一个生活在侯府,熟悉小侯爷日常的下人。

根据情报,侯府会定期采买,这几天就有一批管衣料首饰的人要去进货,其中有一个叫陈二狗的,据说是伺候过小侯爷的人。

这就是燕择的机会。

一天后,燕择就一通麻袋套在陈二狗头上,把人塞入马车,运到了郊外破庙。

等陈二狗醒来,发现绑架自己的人蒙着黑面,粗声粗起,果真吓了一跳,以为这人是附近山上的盗匪,是要谋财害命的。

燕择又一通连吓呆蒙,果真从这下人套出不少东西,又因这人平日仗着侯府横行霸道,参与过掳劫良人的恶行,因此使劲拿他取笑,逼着陈二狗去模仿小侯爷的口气说话,一来二去过了数天,他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这人脖子一抹,埋在荒郊,回了楚慎所在的客栈。

沈叹回来抓药,却发现小侯爷失踪了几日,心里不由犯了嘀咕,楚慎却说,这是小侯爷的惯例,一回严州老家就得去窑子里逛几天,等他逛舒服了就会回来,和他一起入侯府。

果不其然,燕择不多久就回来,把沈叹赶出房门,在门里与楚慎亲近一番,沈叹隔着门缝从里看,发现霍闲非看着不太愿意,可小侯爷力大势强,不由分说把他抱在怀里,不禁暗暗咬牙,认定了是霍闲非忍辱负重,被这小侯爷日夜轻薄。

这人越想越是气愤,手在剑柄上左摩右擦,但最后还是一番怒气强咽下,攥了拳走开。

楚慎这才在燕择怀里弱弱道:他已经走了,你还要抱多久?燕择却也不放,依旧抱着他,他走了我们也得练习,不然进了侯府岂不露陷?想抱就直说,遮遮掩掩的像什么?燕择却道:你呢?我可没用力,你想挣开随时都能挣开。

闭嘴吧,让我睡一会儿。

楚慎把头一埋,接下来就不说话了,燕择把这人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一头青丝在脖子间痒痒酥酥地挠,又见光从窗纸那儿照进来,过滤了灼热与刺激,柔柔缓缓浮在楚慎身上,好像把他裹在一片温暖的海里。

原来这人安静起来,竟是这样的景象。

燕择唇角一扬,手揽得更加紧了。

————终于要进侯府了,马车越是靠近侯府那条街,楚慎就越觉得身上沉重,仿佛里头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连他也阻止不了。

侯府的人见到马车停在门口,先有一尖嘴猴腮的小厮出来询问,见了霍闲非面色一变,认出这是从侯府里逃出去的人,刚想大叫来人,忽见车帘被一只手掀开,那手葱白如玉,指骨分明,小厮看得眼熟,一时忘了叫喊,那只手就缩回去,手的主人就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到他跟前,一脚踢在胸口。

叫什么叫?没看见本侯爷回来了么?燕择盛气凌人地这么一吼,倒把这小厮的魂儿吼回来大半,他立刻一哆嗦,也不顾及胸口疼痛,只直起身,对着燕择谄媚一笑道:小侯爷怎么也不派人提前通报一声?您这么一回,大家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燕择把人拎了起来,爷做事还用得着你评论?快去通报,说本侯带着美人回来了,叫总管准备一下。

那尖嘴小厮立刻答应,回身叫嚷,喊得侯府门口的几个守卫都听到了声响,他才迎了燕择等人进去。

八大护卫死在青天观,薛小侯爷又不知所踪,侯府的人疑心他遇了害,派人四处寻访,正无消息时,听说这人同霍闲非一道出现在青州秦门分舵上,因此有了主意,叫了侯府内四大高手去寻,不料这四人前脚一走,后脚这小侯爷就自己回来了。

正是可喜可贺的好事儿。

燕择等人一进门不多久,就见这侯府处处是飞阁流丹、雕梁画栋,假山曲水层叠错榭、殿阁楼房鳞次相依,与门外一条街仿佛是两个世界,走入其中如进皇城、仙境,若无人相领,不多久就会迷了路。

沈叹暗叹这侯府奢靡,楚慎观察这四周暗哨,燕择则留心道路,三人各有心思,忽见前方有一锦衣青年走来,容貌清俊秀美,衣上绣了朵八瓣莲花,楚慎观衣认人,认定这是侯府的管家徐道莲。

这人看着年纪轻,实际已有三十,传闻他下手毒辣,面容姣好,素有莲花徐郎之称。

小侯爷色胆包天,可也没敢对着这人下手,想必他是个狠角色,不好对付。

燕择冲着他仰了仰脸,故作骄矜道:徐总管贵人事忙,怎的亲自来迎?徐道莲作了个揖,微笑着看向燕择身后的楚慎与沈叹,这二位客人都是人中俊才,侯爷的眼光进步了。

燕择冷笑道:你是说本侯从前的眼光不够好?他从那陈二狗口中得知,薛小侯爷对这徐道莲不算厌恶,但也不太客气,因此语气要稍微带点挑衅,不能太和缓。

徐道莲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侯爷去的时候带了八个旧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两个新人,是精简了。

这人话里有话,燕择正待思考,他忽的拍了拍手,身后便有四个仆役,拖了一个人上来,这人以发覆面,看不清脸,但身上是白色囚服,左右皆是鞭伤,看着像是刚刚受过拷打。

燕择刚想问这人是谁,徐道莲忽掀起这人的头,露出一张青年的脸。

那青年面上毫无血色,嘴巴青紫哆嗦,可一双眼里满是倔强狠色,看着就不服输。

他看向燕择时满是鄙夷恨色,看向身后的楚慎时却露出讶异之色,一时说不出话,似是嗓子哑了。

这是什么人?怎么落到这徐道莲手里的?徐道莲看燕择神色淡淡,似有些疑惑道:侯爷怎这般反应?这小子是‘春夏剑’厉夏,他之前刺杀您不成,被我等擒拿入狱。

走之前是您和我说,要好好折磨这人,但别折磨死了,等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在霍闲非面前干翻了他。

他微微一笑,对着燕择道:您是现在就干,还是一会儿再干?燕择冷森森地瞥了这厉夏一眼,本侯现在有了霍郎,不稀罕这等货色。

徐道莲笑道:既然侯爷用不着他,那就把他送给别人吧。

说完他就一招手,一句话就定了一人生死荣辱,那青年喉头一滚,似要咬舌自尽,却被徐道莲一手卸了下巴,沈叹愤怒至极,这厉夏也是小有侠名的江湖新秀,因打抱不平刺杀了小侯爷,却不幸被擒,受尽折磨羞辱。

这徐道莲一句话,却要把他送去何处?楚慎心中不忍,燕择在这时站出来道:等等,你要把他送给谁?徐道莲笑道:按照惯例,穿了他的琵琶骨,在府里调|教一段时日,再送给东城的李员外享用,他那儿倒是缺一两个小倌。

他笑得温柔刻骨,那厉夏听得浑身发颤,愤怒与绝望在脸上呼之欲出,恨不能立刻死去。

徐道莲正要把让人把他拖下去,燕择忽然站了出来。

我改主意了,把他送到本侯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