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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佬的揭发大会

2025-03-26 19:39:47

张澜澜怎么会被人踢进来?踢他进来的人居然还是燕择?秦灵冲一瞬愣住, 惊骇的目光如水一般泼在张澜澜和楚恪身上,想收也收不回来。

可这个燕择能从哪儿冒出来?这是魏浮风的生辰宴,他如何混得进来!?混进来也就罢了,他怎么还敢在宴上现身,怎能问出认不认得此人这样的话?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在这件事里知道了多少?秦灵冲先惊后疑,身上像冰火两条龙互相吐息交缠, 血都不知是热是冷。

必须说点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绝不能把张澜澜的秘密泄出去!秦灵冲正想上前, 五杰里的崔乱抢险一步上前喝道:姓燕的!你敢对三哥动手动脚,还拿剑指着他的背!?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忘了三哥当初是怎么提携的你!亏爷爷当年还在三哥面前给你求情,早知如此, 就该撒一泡尿照照你这禽兽模样!他吼声如雷, 当即把呆愣状态的几人吼了个清醒,秦灵冲立刻对着裴瑛使了个眼色,这人心领神会, 对温采明招招手,示意他去拦住越来越近的宾客。

无论发生什么楚慎的脸面都得顾及,不能有太多人围观。

温采明立刻会意, 一转身就把拦在了各位大帮小派的首领面前。

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一瞬间左腾右挪,好话歹话一句过,总之把所有人拦了个遍。

楚恪把森冷的目光递向崔乱,倒像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崔乱想上前, 他便把剑往下一刺,没刺中皮肉但刺破了衣服,张澜澜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但不出声也不太对,以楚慎的性子怎能束手待缚?必得说些什么才好。

说什么他也想不出,干脆闭上眼装昏迷,一副气息奄奄的可怜样,倒看得五杰面色一变,疑心那剑已刺破了某个脏腑,命已危在旦夕。

崔乱再不能忍,怒眼红瞪道:姓燕的你想做什么!楚恪不答话,只把张澜澜从地上提了起来,横剑在颈,逼着他睁开眼看众人。

你们睁大眼好好看看,这真的是你们的三哥楚慎?不过是秦灵冲找来的一个与楚慎相似的替身,就把你们五个都耍的团团转了?崔乱刚想骂骂咧咧,可细一看,发现张澜澜面上青紫交加,面露惊恐,丝毫不见楚慎那从容气势。

平心而论,这的确不像是他们认识的三哥,可三哥在之前就已失常,难保不是被那毒影响了神智。

奈何楚慎中毒乃秦门机密,对外不可说,对内也得死守,崔乱只能把这锅推到对方头上。

你这鸟人对他做了什么?敢不敢和崔爷爷过过招?楚恪冷笑道:过招倒不必,我只问一句,你当真觉得这是楚慎?崔乱冷哼一声:这分明是三哥!哪儿还有假?楚恪笑了一笑,对着张澜澜道:他说你是楚慎,那麻烦你说一说五年前你们与浅河山四大恶人相斗时,是谁救了你?你又救了五杰中的谁?这我怎么知道?秦灵冲也没和我说啊。

张澜澜和一块儿木头似的楞在那儿,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若是金牌好弟弟楚恪,为何要拆他张澜澜的台?他们没仇没怨的,这人不该去对付商镜白么?等等,难道楚恪以为楚慎被夺舍是秦灵冲的主意?他不会以为是秦灵冲杀了楚慎,所以迁怒上了张澜澜吧?楚恪又催了他一句,张澜澜左思右想答不出,只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楚恪冷笑道:好一句你不记得,这么大的恩情你也能忘?救你的是同行的太微山前辈叶度峰,你救的是五杰中的崔乱。

答案一出,一切昭然,众人看向那张澜澜的目光都变了一变,有惊有疑,有摸着胡子议论这不像是楚三哥的,比如东墙会与发仙门的几位老前辈,也有人疑心他是剑在脖上,被逼说了假话,比如一脸焦灼的沈叹。

崔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楚恪看众人不信,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张澜澜自是一个也答不出,瑟瑟发抖犹如被抽考的小学生。

裴瑛见状,上前一步道:江湖中人皆知,三哥近些日子来大病一场。

但他们不知三哥亦得了‘失魂症’,从前之事尽皆忘了。

你拿这些东西考他,他自是答不出。

他态度从容,脾性温和,危机关头也是不紧不慢地说,倒叫众人疑心大消,对张澜澜的目光里,同情与支持又重新打败怀疑,占了极大上风。

楚恪似早有准备,只抬首一问道:敢问秦门主一句话,魏长老叛乱那一夜,你究竟对楚慎做了什么?秦灵冲心中一沉,面上却作雷霆大怒状,我做了什么?你身为秦门叛徒闯入秦门分舵,还有脸质问我做了什么?这人口中句句似刀,字字如剑,楚恪却把这刀和剑都视作挠痒痒,越听越是想笑。

我虽是叛徒,却也记着楚慎对我的恩典,你虽是门主,却丝毫不记恩,只记仇。

当夜魏长老敢对楚慎动手,还不是因为你对他下了药?秦灵冲如遭电击,浑身一个猛烈震颤,怎么也算不到对方会知道当晚的细节。

他面上反应藏不住,魏浮风看得挑了挑眉,一张苦脸更添愁苦,人微微挪步,站得离他远了一些。

裴瑛见状,立刻对着秋想容抛去一个眼神,这人下一刻就闪进人群里不见。

顾飞观这时却走到魏浮风身边停了一停,眉宇间的一层薄怒越发衬出冰雪姿容。

燕择能毫发无损地挟人进来,魏舵主的人就不能行动么?魏浮风却道:顾二爷莫非看不见他手里提的人是谁?是我的人快还是他的剑快?你难道想拿副门主的性命去赌上一赌?那魏舵主如何解释他混进宴来?宴会人员浮动,得问我的副舵主陈轻素。

陈副舵主现在何处?魏浮风低头道:他本该现在过来,可我没看见他在此处。

顾飞观目光一凛道:难道魏舵主便什么都做不了?魏浮风目光一闪:我可以听。

听什么?我实在很想听听这个燕择想说什么。

魏浮风顿了一顿,往前一步道:他单人独骑地闯入宴席,想必是做了九死一生的打算,我实在很想听听他究竟是为何而来,也想听听少门主对他的回答。

楚恪听得分明,冷冷一笑道:秦门主,连你的属下都想听听,你不如直说了吧。

商镜白放他一人到此,他便知道对方是想潜在暗处看他表演。

可这人为何有这信心?答案很简单,魏浮风极有可能是他的人,这四面八方的守卫只怕都听他号令。

这种情况下能怎么做?当场反水?不,这是下策,未分出敌我前不能这般行动。

楚恪不愿被他利用,但更不愿叫秦灵冲欺名盗世。

他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直觉告诉他这人心中有鬼,楚慎出事与秦灵冲脱不了关系。

所以张澜澜可以放,但放他之前楚恪必须听到实话,实话轻易得不来,得使点手段才能逼出。

秦灵冲若是真金,自然不怕火炼,他若是铜身塑了一层薄金,对楚慎做了不可饶恕之事……那么不好意思,你身败名裂也是活该!楚慎的确是个混账玩意儿。

他看似圣人,实则自私、自利,眼里只有大局,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可不巧的是,这混账玩意儿偏偏救了你许多次,偏偏对你恩深似海,拿几辆车都算不完这人情账!所以这混账可以死一千次一万次,可以死后被人借尸还魂,但他绝不能死在你手里!死在自己救过护过,托付了一切的人手里!秦灵冲一听他如此说,又听身后传来众人窃窃私语,心中七沉八撞,恨不得一剑捅穿了这叛徒,奈何张澜澜还在他手里,投鼠忌器,他只能接着道:你究竟想做什么?逼着我在众人面前扯谎,你就如意了?楚恪淡淡道:你既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让别人代你说实话了。

他刚想在张澜澜耳边说几句狠话,逼他说出实情,不料身后忽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叫声。

我说是谁在这儿吵个没完啊?耽误老子听戏了。

楚恪用眼角余光一看,发现后头竟然是薛小侯爷走过来了。

他心一沉,立刻带着张澜澜往旁边一闪,那薛小侯爷便从大门那边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手里还扶了一个人。

这人看着浑身湿漉漉,走一步打一个喷嚏,打得面色青紫唇发颤,看着就狼狈可怜得很。

旁人倒没什么,楚恪看这人时面上的神情就十分复杂,裴瑛心室一颤,顾飞观唇一抖,两人都想要冲到这人身边。

可碍于身份终究没动。

那薛小侯爷把这位病公子往座位上一放,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系好,包得像个粽子了,这人才施施然地回过头,看向楚恪道:就是你在这儿大吵大嚷?楚恪笑道:是我,小侯爷。

冤家路窄,没想到他会在这儿碰见小侯爷。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池子里的人还会爬上来,带着一身凉水走到宴里来。

他不敢确信这真是楚慎,可又十分希望这真是楚慎。

不过这样也好,若这人真是楚慎,看着他对秦灵冲发难,这人绝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出来说些话。

至于这人嘴里会说什么,护的是真弟弟还是干弟弟,那他就不知道了。

楚恪心中这么想,那薛小侯爷就笑了笑:你既认得我是谁,那我就得跟你说一句心里话了。

楚恪恭恭敬敬道:小侯爷请说。

薛小侯爷眼神一利,如刀似剑般劈砍到他身上。

你说你手里这人是个冒牌货,可你也不是燕择啊。

话音一落,四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