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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佬的秦门五杰

2025-03-26 19:39:44

他说话了没?回二爷, 从关进审室到现在,什么都没说。

顾飞观挥手让刘心烈退下,打开审室的门走了进去。

纪玄通自被当场捉拿,就一言不发、牙风死咬。

观草堂的弟兄顾忌他身份,只能好水好食伺候,刑杖不能上, 狠话无法放, 自是问不出什么。

一群人都没胆子, 还得胆子最大的人进去看看。

顾飞观大步流星进了审室, 可一进去就觉得奇怪。

因为纪玄通不是安安稳稳坐着,而是站在一个无光的角落,面孔隐在黑暗里看不清, 只露一个背影给人。

一个背影就想打发人?未免太小瞧秦门五杰。

顾飞观一手抄起桌上的蜡烛, 走近这人一看,烛光在暗影下剧烈地晃,他还未问话就看出了不妥。

这人脖子上有一条极细极浅的线, 像一条白蛇伏在雪地之间,寻常人看不出,他却一眼瞧得分明。

纪玄通?他冷冷厉厉甩出三个字, 对方听了便回头。

本以为会是斯文相对,不料迎来的却是顾飞观一掌。

一掌捉光闪影,急急迅迅掠过这人脖颈,哗地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顾飞观甩了人/皮面具,定睛一看, 发现眼前这人竟不是纪玄通,而是在纪玄通手下办事的刘管事!怎么会是你!他一声质问如雷打电劈,劈得刘管事双膝一软,登时跪倒在地,一股脑全招了。

二爷恕罪,纪玄通捉了我家人,威胁我扮成他去刺杀一个人。

我没法撇下家人不管,只能照办。

顾飞观心中警铃大作,转身就朝外头走,一把按住刘心烈的肩,眼里的催促如鞭子一般打在这人身上。

赶紧派人去‘赶山郎中’那儿!快去!————这些日子以来都没人发现纪玄通,因为他已做了最大限度的伪装。

他没把自己扮成一个老者,也没贴胡子涂眉毛,而是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秦门规矩极严,谁要是去多看一个女人,甚至凑近她,为难她,免不了轻薄妇女的罪名,十鞭子抽下来,是个男人都得学乖。

所以纪玄通扮成一个妙龄侍女时,很少有人会去盘问她。

他侍候的也不是寻常人,而是赶山郎中姜万里,和他昏迷不醒的师弟——苏逢真。

房间外头本看管极严,统共守了三波侍卫,可自从假的纪玄通被擒后,守卫稍有松懈,如今只有一波在戍守。

这些人从早到晚在这儿,交班时分饿得紧,他做了些点心发给他们,一人一口,吃得简直和和美美。

美中不足的也有,点心里加了点蒙汗药,不会让人完全睡过去,但没精打采是必须的。

一会儿里面若发生什么动静,他们也不能听不了太清。

于是这天夜里,纪玄通终于有机会摸进苏逢真的房间。

他的师弟还躺在病榻上,身上盖着厚被,只露出一张惨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

他上前一探,发现这人气息尚存,但极弱极轻,看样子是随时都要死去,或许都用不着他动手。

可用不着也得动手。

纪玄通上次杀人时就是留了几分手,结果让他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不能再留情了,斩尽杀绝四个字能够流传千年,可不是没理由的。

他叹了口气,脑海里掠过与这人的种种,下一刻便准备把被子撩开,用毒针在这小道长心口上扎个小洞。

扎完再把被子盖上,掩盖一切痕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已经在睡梦中死去。

可他的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身体,人就触电似的跳开,面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

这凹度,这柔软,怎么有胸?他的师弟竟变成了一个女人?还没等他想出下一句,被子忽被踢开,自下而上罩向纪玄通。

纪玄通心知不妙,人是一把闪开,再一抬头,眼里却只看得见一双脚。

一双紧绷、结实、比例匀称,充满着弹性的脚,忽的从天而降。

这双脚在空中弹扭而至,如双蛇一般缠了他的脖子,再似金剪一绞,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直往下沉,人被重物死死压住。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缠着他的不是别人,就是床上昏迷不醒的苏逢真。

可这哪儿是苏逢真?苏逢真怎么可能有胸?苏逢真哪儿有这样的肌肉?苏逢真对他冷酷一笑,撕下一张人/皮面具,纪玄通这才发现,来人竟是秦门五杰中的老三——秋想容。

幸亏老二提早察觉你会再度刺杀,所以让我来这儿等你。

姓纪的,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纪玄通再度醒来,人已到一座秘牢。

审问他的却不是秋想容,也不是顾飞观,而是大名鼎鼎的秦门五杰之首——裴瑛。

这人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也不急着开口,只把一页页卷宗翻开。

他翻得很慢,手也很白,文文静静得像一位研墨下笔的书生,脸颊在黑暗里也透着玉石般的白光,气质过于温润,让人无法联想到大帮大派的掌权者。

纪玄通一看过去,裴瑛就对着他微微一笑。

他的笑明明温和得很,此刻却像一条毒蛇,一点点爬上了纪玄通的后背。

你醒了,先别开口,喝点水,我和你说会儿话。

杯子被推到他身边,可纪玄通一点都没碰。

裴瑛劝道:你还是喝点吧,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你嗓子很干。

纪玄通没信,人像被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裴瑛却动了,他动的只是嘴,说的只是平常语气,可内容一句比一句要命。

你本名何钰,被观主收养后改名为纪玄通,你有个师弟叫刘玄青,他后来拜入玉壶山下,改名叫苏逢真,我说的对不对?纪玄通面上严防死守,波澜都压在心里,裴瑛却笑了笑,仿佛什么都已看明白。

要查到这些并不难,青天观的门徒虽四散各地,但有一两位还在平安城附近。

我请他们去看了苏逢真,他们立刻就指认了出来。

你在几天前带着苏道长来秦门,与少门主私下见了面。

你们说了什么我也猜得到,之后少门主带人去了一趟青天观,他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你师弟却成了这模样。

你倒好,嫌他伤得还不够重,想让人家速死。

这我可就不太明白了。

莫非是你师弟不同意你的计划,和你闹掰了?纪玄通依旧一言不发,裴瑛只走过去,在他耳边轻轻一笑。

你请这位苏道长来,是想把三哥的魂魄找来吧?这一句可把纪玄通的魂儿给震出来了。

他的眉头已锁不住惊异,脸上的防卫崩了一半。

因为裴瑛说出这话的一瞬,他就已明白过来——这人和张澜澜通过气了,否则他根本不会知道此事。

可裴瑛怎么让张澜澜开的口?他们何时结成了联盟?秦灵冲呢?难道秦灵冲一点也不知道?裴瑛拍了拍他的肩:不必想了,少门主一点也不知道。

纪玄通终于开了口,一张脸阴沉得像黑云压城半边摧。

你不经少门主同意就把我扣在这儿?你想反了不成?想反的难道不是魏长老?纪玄通道:魏长老已经死了,你难道想和他落到一样的下场?裴瑛笑道:我当然不想,可他的昨天或许就是你的明天。

说完他就把那些卷宗都摆到了纪玄通面前,纪玄通不看还好,一看就心里凉了个透。

这些全是他和魏长老私下的书信往来,裴瑛是怎么拿到?他只觉那信上上下下都不是字,全是攒动着的刀尖,对着他的心胸腰腹。

裴瑛把两只手都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搭着一个老朋友似的打趣道:我知道你是魏长老的人,但你并不止是魏长老的人。

我对你身后的另外一股势力更感兴趣。

纪玄通仰起头:我若不说呢?不说也可以,苏逢真一醒,他就能说明一切。

若是他醒不过来,昏上个十年八年呢?那你就在这儿呆个十年八年。

纪玄通浑身一震,你难道打算一直把我关下去?为何不能呢?裴瑛还是冲着他笑,连笑容的弧度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但就是这份邻家男孩似的温温柔柔笑,能让这世上最胆大的人,都觉得汗毛倒立、全身冰凉。

你可以在这秘牢一直呆下去,呆得骨头烂了,血肉没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在这儿关过。

你若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会告诉少门主,你已死在青天观外头。

他看着一脸错愕的纪玄通,第一次露出绵软面孔下的狰狞与可怕。

从今以后,你就算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