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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大佬一直在等他

2025-03-26 19:39:44

拼音这事儿着实让张澜澜惊悚了一阵,裴瑛说的话都从他耳边过,愣没听见,还是对方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这人的三魂七魄才回来一半,另一半没回来,就颤颤巍巍地挂在日记本上,和那些鬼画符似的拼音挤成一团。

没错,这种情况是得冷静,可这是拼音啊!穿越者标配的拼音啊!冷静个屁!再让我懵一会儿。

张澜澜又懵上一会儿,终于动了手,给自己倒了三杯茶,却只喝了一杯,另两杯都被他弄洒了。

那热水咕噜咕噜往下咽,顶在脑袋上的火终于灭了下来,世界一片清明,他能整理思路了。

这本日记上的暗语,我的确认得。

张澜澜看向裴瑛道,但我并不是楚慎幻想出来的什么人。

裴瑛不愧是裴瑛,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很冷静地点了点头:这暗语你在何处见过?张澜澜硬着头皮说:我只在一本古籍里见过。

什么样的古籍?一本已经失传的古籍,楚慎根本不可能看过。

裴瑛似乎想到了什么:三哥说过,这暗语是他和弟弟一起研究出来的。

弟弟?弟弟!怎么忘了这个原著里都没出现过的弟弟!张澜澜只觉一道光照头上,把脑子里那些模糊不清的角落都照得一览无余了。

是啊,他能穿到一本书里当boss,凭什么别人就不能穿成一个npc?总以为自己才是破天荒的头号穿穿,没准这个神秘的楚小弟才是第一个开荒穿。

不同的是,这人穿了楚慎他弟,没准还是婴儿穿。

和楚慎从小处到大,他自然会把一些现代人的知识教给楚三哥。

没毛病,这推测很合理。

张澜澜赶紧扒住裴瑛的袖子,目光急迫道:你快跟我说说这弟弟,他是个怎样的人?有何惊人之举?裴瑛轻轻地掰开他的手,给他递去一块巾帕,像哄小孩儿一样和和气气道,你别急,先擦擦脸。

张澜澜这才想起自己顶着楚慎的脸,表情不能太过,否则五官会挤成一团,效果会是惊悚而不是惊喜。

于是他擦了擦脸蛋,冲着裴瑛露出一分傻笑,对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他,憋了叹息说下去。

三哥这位弟弟的确是个人才,但他们两个的关系总是很疏远,直到三哥中毒,这弟弟才赶过来。

张澜澜想起秦灵冲的话,楚慎和谁都处得愉快,怎么就不能与自家弟弟亲近?别告诉我他对自家弟弟也和对秦灵冲一样,故意疏远和磨练。

同个套路用两次,楚慎没这么懒吧?裴瑛道:三哥的父母、大哥、大姐,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幸去世。

他和弟弟妹妹由族中叔伯供养,但平日都是他在照顾弟妹,所以他在人前是三哥,但实际上就是大哥。

张澜澜恍然大悟:所以他从小就在当老大?裴瑛笑了笑,又道:楚恪十五岁之前,他和三哥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好得像一个人。

可十五岁之后,这两人就日渐疏远,连面都不想见一次。

张澜澜疑惑道:十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多大的事儿不能说清楚?非得从此疏远,兄弟都做不成?三哥从未提起这事,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说了几句醉话。

裴瑛的目光一寸寸沉了下去,倒像要说一件极难启齿的事。

他说,他弟弟十五岁后就不是他弟弟了。

十五岁后就不是他弟弟?啥意思?十五岁后不是弟弟是妹妹吗?张澜澜听不懂,裴瑛继续道:我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只问我——裴瑛,你听说过夺舍么。

话音一落,张澜澜便像是傻了。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裴瑛,耳朵嗡嗡隆隆响了半晌,眼前像有道鬼影在晃,像把心肝肺腑都一并晃歪。

楚慎问裴瑛他听没听过夺舍?难道那位穿穿不是婴儿穿,而是夺了真正的楚恪的舍?这不是借尸还魂,这不是尸体再利用,而是在人家好端端的时候去夺舍,夺走了人家活下去的机会,从此取代那人,彻底抹杀原主的存在!可若是夺舍,楚慎怎会看不出来?他又不是某某小说里的叉烧npc,亲近的人换了个芯,性格习惯大变样,还看不出是夺舍?秦灵冲都能分出楚慎与张澜澜,他难道还不如秦灵冲?可他若是看了出来,那这反应未免太小。

亲弟被人夺舍,就只是不痛不痒的疏远?他难道没有试图把弟弟找回来,他就没对那夺舍者做点什么?裴瑛道:我听说在楚恪十五岁生辰宴上,三哥发了一通酒疯,说了许多骇人听闻的话,叫楚家叔伯十分不快。

我一直觉得传闻不可信,可如今结合他的醉话……大闹一场?这反应还正常点,张澜澜问:然后呢?裴瑛皱着眉道:后来我还听说,他瞒了楚家上下,把弟弟扔进一座孤岛进行训练,险些把这弟弟折腾死……但我从未找三哥求证过,不知这传言真假。

若这弟弟真被夺了舍,那这魔鬼训练的传闻怕是一点不假。

亲弟弟被夺舍,楚慎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一定试图向家人说出真相——弟弟被夺了舍,你们得做点什么。

但叔叔伯伯怕是没信,指不定和某某小说里的叉烧npc一样,对弟弟的变样无动于衷。

搞不好还觉得这弟弟比以前更听话,更可爱了。

妹妹还年幼,只有楚慎一人知道真相,只有他一人接受这真相。

说愤怒太浅,一夜绝望、理智崩溃,圣母到黑化都只隔着短短一瞬。

一肚子的火和恨朝哪儿泄?朝天?不能。

朝地?不通。

当然得向着小穿穿,那是夺走他弟弟的人,说狠些,那可是杀了他亲人的凶手。

魔鬼训练怕是最轻的,他指不定连杀心都酿了许久,只是仁义道德一时扼住了咽喉,他灵魂导师的人设又浮了上来,恨只能憋住,委屈又算个什么?惨剧已酿成,只能接受现实,把这穿穿训练成才。

为什么要训练?首先这是他弟弟的壳,被夺舍了也得精心护着,没准他弟弟哪天就回来了呢?第二嘛,这位穿穿估计和张澜澜一样,是非自愿地穿到楚弟弟身上,无心的,没意的,纯属穿越事故,可能本人也是慌张失措一宅男。

这和主动夺舍得分开,后者是谋杀,前者是意外。

可这样一来又有了不对的地方,楚慎和那位穿穿相看两厌,怎会推荐他做副门主?还和他一起研究拼音暗语?这爱恨转得是不是太快了些?他一问裴瑛,裴瑛就纠正道:这暗语是三哥和他弟弟在小时候研究出来的。

张澜澜噔地一下跳起来:小时候?是在楚恪十五岁之前?裴瑛点了点头,张澜澜又砰地一下跌了下去,险些让脑袋亲了床。

我的王母娘娘九天玄女他大爷,十五岁之前研究出暗语?所以拼音是真正的楚恪教的?被夺舍的其实才是穿穿?这个穿越者先是投胎成了楚慎他弟,活蹦乱跳到十五岁,正要享受人生闯荡江湖,然后就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人夺了舍?这哪儿是一个惨字,这分明是一万个沾满穿穿血泪的大号惨字。

练了十年基本功,和哥哥妹妹一起吃着苦受着白眼长大,总算要摆脱寄人篱下的生活,可以和哥哥一起闯荡江湖了。

结果穿的成了被穿的,一朝被夺舍,多年努力皆成他人嫁衣,姓名和身体都是别人的,哥是别人的哥,妹是别人的妹。

惨,太惨了。

张澜澜瞬间对这位倒霉的前辈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心。

悲上加悲的是,这位夺舍者可能也被楚慎认同了,虽然他不是故意夺舍,虽然取得认同的过程是艰辛的,毕竟他被魔鬼训练,又为楚慎搭上了一条命,但怎么说也是被承认了,生前还被楚慎推荐做了副门主。

这一切都显得这位真弟弟的存在更可悲,好像他被夺舍其实是件好事儿。

惨,惨到不能言说的惨。

如果有一个由苦主组成的反夺舍联盟,这位穿穿肯定头一个加入。

张澜澜叹了长长一口气,对着裴瑛道:关于这本日记,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裴瑛道:这本日记我粗略看过,大部分都是暗语,但有一页很奇怪,似是三哥用一种残体字所写。

残体字?简体字?穿穿连简体字也一起教给了楚慎?张澜澜让裴瑛接着说,他果然说这残体字是楚恪想出来的,楚慎也是拿了一种炭做的笔,模仿他弟弟的笔迹去写的。

这人果然不能忘了真弟弟,写日记,用拼音,用简体字,模仿笔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怀念这个被夺舍的弟弟。

总算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记得他,就算所有人都没察觉到他的消失,以为他还好好活在世上,这个哥哥也仍记得他的死亡,并且为此痛苦伤悲,等了多年还在等着他回来。

张澜澜便让裴瑛先翻到那一页,还是看简体字舒服,看拼音还得猜字,累得慌。

可等看到那一页他就笑了,居然是八荣八耻?穿穿居然把八荣八耻也教给了楚慎?这种防鬼防盗的话,居然被楚慎用来怀念他被夺舍的弟弟?这件事的荒谬感扑了他一脸,一抹笑就从唇角溜了出来。

可看着看着,他忽的笑不出来了。

不但笑不出来,还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是震惊,不是呆愣,这感觉叫恐惧。

一种前所未有,蔓延到每个毛孔的恐惧。

裴瑛发觉他的手在颤,倒似那纸上的字化作刀,戳了他一脸的窟窿。

他走近一步,发现这人唇色已从红变白,后背全是冷汗,竟已湿透了。

这事儿不对,裴瑛赶忙问道: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张澜澜的脖子一节一节地转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整个人竟仿佛是麻木的。

炭笔……你还有吗?裴瑛虽觉不安,还是拿出了炭笔,还未递去,张澜澜竟疯了似的抢过来,在日记后找了一个空白页开始写,草草写了几行便撕下来,一手拿着楚慎写的简体字,一手拿着自己写的简体字,求救似的对着裴瑛道:你看看这两页字,你看看,你看看!裴瑛果真看了一眼,这一看半边身子就僵了。

左边是楚慎写的字,右边是这人写的字。

两张纸上的字,笔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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