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爆出来的是个负面新闻,某艺人吸毒被抓了个正着,倒不是风华娱乐的,而是别的公司,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群众对这种事是最不能忍的,一时间,各种批判的声音甚嚣尘上,压过了程拓,也又一次把东方靖踩在了底下。
这回,连合众传媒都不能置之不理,可以不跟风曝光程拓恋爱那点事儿,但吸毒绕不开,他们要是视若不见,又如何对得起之前一直强调的传播正能量?不过,合众传媒的态度比较理性,不是一味的痛批追求爽点,而是客观的去评价这件事,引发众人的深思,为什么现在吸毒的人越来越多?是对毒品的认识不够还是监管不力?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越来越多的人沉迷那种虚无疯狂的快感里无法自拔?追其原因,发人深省,到后面,还严词警示,远离毒品,提出了不少可行性的方法,尤其是针对毒品侵蚀未成年这一点,给出的建议更有力直接。
合众传媒不止在旗下各大平台宣传吸食毒品的危害,还发动远离毒品,从孩子做起的教育活动,承诺接下来会跟学校积极沟通配合,开展了一系列的工作,所需经费,皆有合众承担。
一时,获得不少好评。
封家老爷子甚至高调站出来赞扬这种态度,封家那是书香门第、教育世家啊,多少代人都是教书育人的楷模,老爷子更是多年站在第一线,对孩子们最有感情,他的名言就是,没有坏孩子,只有不负责任的家长和误人子弟的老师,他这一开口,分量极重。
至少,网住了广大家长们的心,都热情的向他靠拢,也就是间接的支持合众传媒的这波操作,于是,很快,风向就变了。
那些为了爽只顾痛批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波波正能量的宣传警示语,合众传媒抓住机会,还趁热打铁的采访来封家老爷子,董云的爆款文再次在各大自媒体被疯狂转发。
这番操作下来,谁还记得那艺人吸毒的事儿啊?合众传媒却依然把东方靖的帖子置顶。
此后,又陆续爆出些八卦新闻,都跟娱乐圈脱不了关系,因为娱乐圈的事儿最吸引眼球,搁在之前,那是无往不利,但现在,有宴暮夕坐镇,程拓那种级别的新闻都压下去了,其他咖位的,呵呵,任你再红,人气再旺,爆出的事儿再火,也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宴暮夕在网上摆出一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牢牢的捍卫住了东方靖的那条帖子不下沉,把那些想冒头争夺注意力的都狠狠踩下去,一回两回,层出不穷,垂死挣扎了三天后,终于消停了。
对方实在折腾不起来了。
宴暮夕能耗,那是因为合众传媒只是他名下一个并不多起眼的小公司,便是破产,他都不皱一下眉头,但风华娱乐,是宴子安的全部,他放点血可以,但不敢赌上命啊。
再说,他跟东方靖又没多少交情,答应办这事儿,完全是为了讨好他父亲,坚持了三天,刷的好感也够了,于是,给宴云山打电话‘哭诉’损失几千万,资金链都周转不动了,不是他不愿再帮忙,而是真的有心无力了,如果能有人帮着投资,他倒是还能再扛几天。
宴云山听到这个,哪还能让他再继续扛着?几千万啊,虽然对宴家来说不算什么,但眼下,他那里也资金链短缺,蚊子腿都是肉,他不敢装大方。
这事,只能偃旗息鼓。
但他不甘心,也恼火,觉得自己被儿子打脸了,这回也不打电话了,直接羞恼成怒的找上门去,他也聪明,怕被拒见,所以挑选的时机很好,就在宴暮夕的车开出静园大门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邱冰急刹车,惊出一头汗。
詹云熙瞪着站在车前的人,都吓傻眼了,我去,大爷这是闹哪出啊?拦车需要这么大义凛然、无所畏惧吗?就不怕……真被撞出去啊?不吉利的话,他肯定不敢说,转头看向宴暮夕,小心翼翼的问,少爷,怎么办?宴暮夕有些不悦,换成以往,他可能只是冷淡些,但今天,他要去跟泊箫约会啊,这三天,他忙着在网上大开杀戒,泊箫也忙着在济世堂照顾它妈,终于今天能抽出时间来,他收拾的光鲜帅气,兴高采烈的出门,结果被拦了,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他问邱冰,能绕开吗?邱冰为难的道,怕是不好办。
除非不计后果,把大爷给撞开,但那太残忍了吧?宴暮夕自然也下不去手,虽说父子不和,他也的确怨恨宴云山,但却没想着让他死,于是开了车窗,冷冷的道,有事快说,我赶时间。
宴云山被这不耐的态度刺激的差点倒仰,本就是带着火气来的,如今更不能温和了,于是,冲着他就吼,你这是跟老子说话的态度?混小子,别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了,你给我下车……边骂着,边绕道车窗这里,就要去拽车门。
但车门是锁着的。
宴云山气的脸红脖子粗,呼呼直喘。
宴暮夕淡漠的看他一眼,不说,我就走了。
你敢!宴暮夕嗤笑,毫不犹豫的吩咐邱冰,开车。
邱冰开始踩油门。
见状,宴云山赶紧一把抓住门把手,另一只胳膊从车窗伸进来,那急眼不要命的态度,十分有震慑力,邱冰不敢再继续踩了。
詹云熙都吓得捂住脸。
宴暮夕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宴云山其实心里也怕,刚才那一瞬间没想着怕,这会儿后怕了,满额头都是冷汗,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二更 苦劝宴云山说话都有点打颤了,显然后怕的厉害。
宴暮夕默了几秒,忽的开了车门。
宴云山被车门推的往后倒了几步才站稳。
宴暮夕依着车身,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说吧,我给你十分钟。
宴云山面色复杂,一时怔怔的看着他没说话。
宴暮夕也不催,只在片刻后,淡漠的提醒,还有九分钟。
宴云山闻言,火气差点又窜上来,使劲压了压,才控制住了,他试着用好脾气跟他交流,暮夕,我是你爸,跟我说几句话就那么难吗?宴暮夕淡淡的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吗?并没有,那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你……宴云山胸口起伏的厉害,还是强逼着自己别翻脸,暮夕,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不想见我,若是平时,我也不会管你,由着你折腾,但这次的事儿,太大了,你还那么任性妄为,你想过后果吗?宴暮夕讥笑,这是在为你儿子讨公道了?宴云山呼吸一窒,这次真的有些受伤了,暮夕,你也是我儿子,是我嫡长子……宴暮夕嘲弄的打断,抱歉,我没有那个觉悟,你还是说正事儿吧,毕竟时间有限。
宴云山脸色难看的咬了咬牙,好,就说正事儿,我不是替谁讨公道,就是跟你说清楚,子安在网上做的那些事儿,是我授意的,你也甭怨他,况且,你赢了,而他赔了几千万,牺牲了旗下好几个艺人的资源,就为了阻止你,可你呢?非要执迷不悟到底吗?宴暮夕嗤道,我执迷不悟?你是眼瞎还是心盲?我做的事才是正义的,而你们,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利,无耻的想要粉饰太平,要我配合?呵呵!宴云山被堵的有片刻失语,直到宴暮夕提醒还有六分钟时,他才赶紧道,暮夕,我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了,我承认,东方靖也好,秦可卿也罢,他们都做的不对,东方靖为达目的卑鄙无耻,秦可卿更是心狠手辣,我也唾弃他们,但是,唾弃归唾弃,再不喜,也不能摆到明面上去撕啊?你想为苏家父女讨公道,我也不说什么了,可凭着你的本事,办法多的是吧?哪一个不能收拾那两口子?非要用这么激烈的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你的聪明脑子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了呢?宴暮夕没说话。
宴云山以为说动他了,又再接再厉,更加语重心长,或许,你觉得东方靖不算什么,不是家主,又没有儿子,还能再折腾几年?你撕他就没有压力没有顾虑了,这是不对的,暮夕,再小的人物都有能保命的本事,谁也不敢随意的小看呐,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你看我坐在那个位置上,好像高高在上,实际上如履薄冰,我有时是傲慢些,但却不会轻易的去得罪哪个人,因为你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他坑一把,人生处处都是陷阱都是考验啊……宴暮夕还是不语,但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见状,宴云山怕他听烦了,忙把话题往回拽,不再说那些感悟,暮夕,既然事情你也已经做了,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来,但能补救,东方靖已经被你弄得身败名裂了,秦可卿也被秦家逐出家门还废了一只手,这两口子算是毁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去国外躲避风头了,你就到此为止好不好?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东方家和秦家跟咱们可都是有绕不开的情分的,你总不想彻底跟他们成仇吧?说完,宴云山眼巴巴的瞅着他,等着他回应。
然而,宴暮夕看着手腕,说了句,十分钟结束。
,然后就开车门,坐了进去。
宴云山愣了下,赶紧冲过来,暮夕,你还没回答我呢。
宴暮夕凉凉的道,我的回答就是,我的事儿,我做主、闻言,宴云山不得不翻出底牌来,暮夕,秦可卿后面有曲家,曲家,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你再聪明、再能耐,你也只能在商场上称王称霸,但到了官场,你就算富可敌国,也只是颗卒子,你斗不过那些人的,他们都是浸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你心思最简单纯粹,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暮夕,听我一句劝吧,我真的都是为了你好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掉他们的坑里……压箱底的话说出来,宴暮夕也没有半点动摇,邪不压正,再多的阴谋诡计我都不怕,还有,我不是颗卒子,我是执棋子的手。
说完这句,吩咐邱冰,开车。
邱冰应是,见宴云山这回没再玩命拦车,暗暗松了一口气,趁他发怔后退一步的空当,赶紧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瞬间飞了出去。
一路沉默。
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快到珑湖苑时,詹云熙小心翼翼的道,少爷,我觉得大爷最后说的那些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宴暮夕淡淡的瞥他一眼,你也要劝我明哲保身、知难而退?詹云熙忙摇头,讨好的笑道,当然不是啦,少爷是谁啊,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注意点总归没错。
宴暮夕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詹云熙又道,那些老狐狸一个个的都阴险狡诈,而您又不屑玩手段……宴暮夕打断,我是不屑,但不代表不会,必要时候,我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让他们知道,再老奸巨猾,也抵不过智商一百八的高度。
……少爷威武。
三更 想做你的白月光车子停在珑湖苑,主仆三人又一次备受瞩目的穿行在小区里,宴暮夕对众人或惊艳或仰慕的眼神已经习惯了,任那些视线再炽热,他自岿然不动。
邱冰木着脸,也装无所谓。
只詹云熙懊悔没带帽子和墨镜,走在路上,被人看猴似的打量,忍到上了电梯,他苦哈哈的道,少爷,下回咱不进来了行么?您要是不放心少夫人一个人出去,就让邱冰进来接。
宴暮夕瞥他一眼,你是凭实力单身的吧?呃?就这情商,会有女生喜欢你才怪,接女朋友这种浪漫体贴的事儿,你都想偷工减料、让人代替,你是不是等洞房花烛夜时才亲自上阵?……他还没懒得这份上。
宴暮夕鄙视的抬起下巴,跟我学着点儿,不然,你媳妇儿不知道还得被别人霸占多久才能到你身边去,或者你喜欢别人调教好的?詹云熙嘴巴抽了下,这话好狠,一下子就让他有急迫感了,还有醋意,我一定好好跟您学,争取早点把媳妇儿接回来。
他才不喜欢别人调教好的。
……主仆三人上了顶楼,敲门之前,从对面的门里走出来俩人,一男一女,皆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的人,看到宴暮夕,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少爷,您来了?宴暮夕点了下头,淡淡的问,最近可有什么异常?那个男人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个小区的安保做的很到位,我也在走廊上按了隐秘的监控器,一旦有不对劲,我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嗯,做的很好。
不敢当少爷夸,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宴暮夕摆摆手。
两人便悄无声息的又回去了。
见状,詹云熙低声问,少爷,您安排的保镖不是住在楼下吗?什么时候连对门都拿下了?一看那俩人就是高手,又是夫妻,住在这里倒是很合适,不会引人怀疑。
宴暮夕道,有备无患。
保镖惹眼,万一被对方制服了,还有这第二道保险。
詹云熙咂咂舌,冲宴暮夕竖起大拇指。
宴暮夕没理,上前敲门,等待的空隙,整理了下衣领,他今天穿着件白衬衣,衣领挺阔,洁白如雪,下面是深色的休闲裤,衬衣下摆束在裤腰里,这样的装扮衬的那腰身劲瘦挺拔,很是性感,还有他的臀形也好,微微上翘,有种想让人摸一把的冲动。
詹云熙站在他后面,猥琐的摸摸下巴,想起今早上给宴暮夕准备衣服时的画面,他一开始不懂少爷为什么选这身去约会,衬衣和裤子虽都是大牌货,但着实简单,穿在身上不出彩啊,但少爷说什么来着?每个女生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白衣飘飘,简单干净,纯粹美好,那是青春里最动人的记忆,是此后不管遇上多少优质男人都无法替代的荡漾,是心头的那抹白月光。
白月光啊,听着就很让人向往,但少爷为什么把白月光穿出了禁欲的味道?看看那臀翘的,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那曲线……宴暮夕忽然转头,眯起眼盯着他,你是不是正在意淫我?噗……詹云熙猛摇头,吓死他了,少爷背后难道还有一只隐藏的眼吗?宴暮夕还要说什么,这时门开了,柳泊箫走了出来,他再顾不上其他,上前就把人给抱住了,声音那叫一个甜腻,语气那叫一个温柔,泊箫,我可想死你了。
柳泊箫,……每回见她都这句,台词能换一换吗?泊箫,泊箫……他叫魂似的,头又埋进她肩窝那里蹭着,巨型犬的既视感再现,他演得毫无压力,身后俩人默默的转身。
柳泊箫羞恼的低声警告,别闹,快走。
呵呵呵……宴暮夕就喜欢看她这般模样,特别的有小女人姿态,娇媚动人,没了平时的清冷自持,只为他绽放,不过,他很懂见好就收,不会欺负的人家翻脸,好,我们约会去。
俩人牵着手,进了电梯。
这次,詹云熙学精怪了,很知趣的等下一趟。
电梯里,宴暮夕蠢蠢欲动。
但柳泊箫指着摄像头警告他别乱来,她可不想现场直播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宴暮夕忍的那叫一个辛苦憋屈。
出了电梯,穿梭小区时,他拉着她的手健步如飞,不知道的还以为前面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其实,他就是憋不住了而已。
终于上了车,他积攒了好几天的热情瞬间滚滚而出,搂住柳泊箫就亲了上去,那个急迫、难耐,仿佛在沙漠里饥渴的旅人,她的唇就是水源,再不亲到,就活不了了。
这一次,不是密不透风的绵绵春雨了,而是夏日里酣畅淋漓的暴雨,呼吸被夺去,连神智都抽离,整个人仿佛溺在了水里,那种濒临窒息的狂热,让人心生畏惧,又莫名的快意。
欲仙欲死,便是如此了吧?泊箫,泊箫……宴暮夕看她喘不过来了,才稍稍放开她一点,给她度了几口气,又爱怜的在她唇上细细的描绘舔噬,久久都不舍得离开。
下午还有三更四更 黏糊的俩人唇娇艳如火,被他洗礼的,还微微有些肿,被他情难自持时轻咬的,俏脸滚热,被他的欲望给羞恼的,他就像是一只饿了好几天的猛兽,逮住美味的猎物便不撒手。
亲了个天翻地覆。
不是她承受不住,是他再不停下,就得爆炸了,一场火辣辣的吻才结束。
宴暮夕喘的也有几分急,放开了她的唇,手却还在她身上游移,像是在寻找某种慰藉,然而,越寻摸越渴望,他忍不住哀求,泊箫,我真的好难受……柳泊箫被这话烧的浑身都燥起来,使劲推开他,开了车窗,外面的温度也高,但好歹有点风,把车里的旖旎暧昧吹散了几分。
泊箫……宴暮夕声音越发幽怨,像是被无情抛弃了似的,晃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继续控诉,真的,我真的很难受,你就忍心看我总是这么……自焚?忍心。
柳泊箫不看他,毫不犹豫的道。
泊箫!宴暮夕凑过上,从后面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挑逗的吹着,难道你就不难受么?一点都不吗?别闹……耳朵被他吹的痒痒的,柳泊箫躲闪着,庆幸车子停的位置很偏,而邱冰和詹云熙两人更知趣的离得比较远,不然这一幕够她丢脸的了。
泊箫,我是认真的。
宴暮夕再接再厉,撩拨的更起劲,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年了,也该毕业了吧?你就不想提前验验货?他说的香艳而邪恶。
柳泊箫真怕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招架不住,于是,急切的道,你不是说要去约会吗?把我们错失的那二十年都补回来?这才去了次游乐场,还有好多没玩呢,你就,你就惦记着别的了?没有那么快啦。
她也不是保守的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但俩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过于突飞猛进了点。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在这方面,跟女人的差别太大了,女人只要有爱情就行,对身体上的契合并不是那么渴望,但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最想做的便是把她带上床。
越喜欢,便越渴望拥有,这是男人的原始兽性,如果一个男人嘴上说着多喜欢一个女人,但总表现的十分君子,没有半点想亲热的意思,那么,要么他就是某方面无能,要么,他的喜欢是装出来的。
宴暮夕是真喜欢,所以,哪能没欲望?只是欲望再强烈,也不舍、不敢霸王硬上弓啊,就是诱哄还得留一半呢,他叹了声,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胡说什么?柳泊箫红着脸轻斥。
宴暮夕吃吃笑起来,我说的死,是欲仙欲死的死,泊箫,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她就不该瞎担心,看吧,还被调戏了。
宴暮夕笑了一阵,眼眸狡黠的转了转,泊箫,你刚才说,我们才去了游乐场,其他的还没玩对不对?你觉得节奏太多了是吧?柳泊箫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你听我分析一下,看看对不对哈,我们是说要把错失的二十年补回来,去游乐场玩呢,是小学生们的最爱,今天我们要做的,是逛街、吃饭、看电影,符合中学生的恋爱步骤,你看,我都特意穿白衬衣了呢……说着,他还得意的秀了秀自己的袖口。
袖口随意的挽了一道,有种舒适慵懒的风情。
然后呢?柳泊箫不明所以。
宴暮夕眉眼弯弯的继续,我们今天当一回中学生约会,那下一次,我们就谈一场高中生的恋爱,再下一次,就是大学生的调调了,现在的大学生呐,可都在外面开房了…………饶了一圈,还是想禽兽。
泊箫,这可不是我惦记的,大环境如此啊,而且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你说进展的太快,那我们就照着这个步调来好不好?对上他眼巴巴的期待眼神,柳泊箫呵呵一声,不好。
为什么?宴暮夕作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我不是都在依着你的步调来了吗,也没从小学生就一下子跨越到大学生上啊。
柳泊箫哼笑,你是没有,可时间在你那儿过的也太快了些,一次约会眨眼就三五年过去了啊?哄傻子呢。
闻言,宴暮夕非常无辜的解释,因为跟你在一起太开心了,人在开心时,时间总会过的特别快,要不怎么会有那句‘恨不得一夜白头’的诗句呢。
柳泊箫辩不过他,无语的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表,宴大少爷,咱们再这么耗下去,就不用逛街了,直接去吃中午饭好了。
这都九点多了,俩人还没离开小区门口。
柳泊箫想想这效率,也是有些无力,她以前可是最不喜拖拉磨蹭的,也看不了做事黏黏糊糊的人,但现在,她沦为其中一员了。
其实,宴暮夕又何尝不是呢?但遇上她,什么原则秉性都变了,比如现在,让他跟她在车里再黏糊几个小时,他都不会觉得无聊厌烦,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啊,可想着今天做的那些安排,好吧,那些也美好的只是想想都觉得沉醉。
于是,痛快的给邱冰拨了下手机。
邱冰和詹云熙这才知趣的从远处走过来。
两人上了车,仿佛不知道之前车里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一本正经的打了招呼,然后发动车子,上了路,疾驰而去。
五更 吐槽行了一段路,柳泊箫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表情也够坦然无愧的,这才想到什么,好奇的问,我们要去哪儿逛啊?泊箫有想去的地方吗?宴暮夕一副好男友的温柔体贴劲儿,不管去哪儿,我都陪你。
柳泊箫暗暗用眼神警告他,车里还有别人,别太肉麻了。
宴暮夕无辜的眨巴眼,他没有肉麻啊,完全是真情流露呀。
柳泊箫咬咬唇,都不想理这货了。
宴暮夕这才不逗弄她了,笑着道,我们去鸿盛老街好不好?鸿盛老街?柳泊箫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不免有些讶异,在哪儿?宴暮夕解释,鸿盛老街离着帝都市区有些远,但最大程度的保持了百十年前的味道,铺面建筑啊,都是老房子,改动的不多,你一定会喜欢的,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不像帝都的人这么爱凑热闹围观,我们逛起街来不会被打扰,而且,那里的东西也极有特色,运气好了,还能淘到宝贝呢。
柳泊箫听的来了兴致,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她清冷的眉眼飞扬,透出少女的活泼朝气,宴暮夕心下喟叹,宠溺的勾起唇角,他会倾其所有,只为这一刻真心喜悦的她。
……一个小时后,路上的车辆越来越来越少,他们早就远离了市区,再不见那些高耸入云的大厦和喧闹繁华,路两边甚至有庄稼出现,打开车窗,吹拂进来的风带着花草的清香,连天空都那么蓝。
詹云熙感叹了一句真好!整天活在闹市里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会觉得新鲜,心情也跟着放松。
柳泊箫淡淡的笑着,就想到了紫城。
宴暮夕就是她肚子里的虫子,一看她表情,就猜到了,于是笑着问道,比起紫城来,是不是还的远了?柳泊箫嗯了声。
坐在副驾驶上的詹云熙闻言,就惊讶的转过头来,紫城很好吗?柳泊箫笑笑,看怎么理解吧,有些人向往帝都的繁华,便会瞧不上紫城的偏远落后,有些人厌倦大都市的喧闹和压力,就会喜欢青山绿水、闲云野鹤,紫城是一处让人去了就不舍得走的地方,住在那里的人,大多都耐得住寂寞,没什么野心和欲望,只专注自己喜欢的事儿,无所谓赚不赚钱,能吃饱饭就行了,那儿的天,从来都是蓝的,那儿的水,从来都是清的,那儿的人,脸上也大多宁静平和,也许,会被人唾弃是不求上进、碌碌无为,但是,他们不在乎,自己喜欢就好了……詹云熙听的啧啧两声,有点世外桃源的况味啊。
柳泊箫想了想,有三分吧,世外桃源里的人,与世隔绝,紫城是落后,但并不排斥这个世界的变化,他们只是不想走的那么快,总是急着追赶目标,会错过路上太多的风景,即便达到了顶峰,一览众山小,可细微处的美好却再也看不见了,那岂不是本末倒置很遗憾?听到这话,詹云熙眨眨眼,感叹道,少夫人,您说得话都好有禅意啊,真该叫那些整天想着钻营往上爬的人听一听,多少人累死累活的折腾,就为了有一天出人头地,可真等到那一天了,就是所谓的成功了?我琢磨着,估计也就得意个几天,过后就是巨大的失落和空虚。
闻言,邱冰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宴暮夕挑眉,难得啊,你还有这份见识,又是从哪本书上看的鸡汤文吧?詹云熙摇头,长叹了声,是我的亲身体会啊,少爷。
说说看。
嘿嘿,我说可以,但你不能生气。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看来跟我有关了,还是不怎么愉快的关系,行吧,恕你无罪,你说吧,我是怎么祸害过你、让你生出这等感悟?詹云熙带着追忆道,就是当年啊,我刚跟在您身边的时候,您那会儿多难伺候啊,我每天都怀疑能从您头顶上看见长出两只恶魔角来……邱冰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宴暮夕似笑非笑,继续。
柳泊箫听着好玩儿,眉眼亮亮的等着。
詹云熙是个人精,见状更感往外吐槽了,因为少夫人爱听啊,在得罪少爷和取悦少夫人之间他选择前者,于是清了下嗓子,说的越发没压力,难伺候也就罢了,关键您那智商高的啊,实在虐人,我那会儿才多大?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小心肝正是需要呵护的时候,结果呢?却每时每刻都在被您碾压中,那叫一个凄惨呐……。
他怎么碾压你了?柳泊萧好奇的问,天地良心,她真没有往他心口捅刀子的意思,纯粹就是感兴趣而已,想多知道一点他的过去。
詹云熙哀怨了片刻,就又满血复活了,继续道,可多可多的了,比如学习,我还读幼儿园呢,少爷就在看初中的书了,等我上小学,少爷竟开始学高中的知识,等我读了初中,少爷,少爷他……他怎么了?开始读大学的课程了?柳泊问。
詹云熙哭丧着脸,一副被全世界都欺负了的委屈样儿,不是,少爷比您想象中更变态,他已经攻读硕士学位了!呜呜……可怜我还是个中学生啊,明明我们才相差一岁,智商怎么就能甩出我几辈人去呢?……晚些时候再传六更六更 爱妻伞听了詹云熙的吐槽,柳泊箫都快同情他了,身边有这样的牛人,搁谁身上都扛不住啊,她不由看向宴暮夕,眼神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崇拜。
宴暮夕眨巴下眼,带着几分感慨道,泊箫,如果当年你在,我绝对不会舍得甩同龄人那么多条街的,毕竟无敌太寂寞了,我愿意留级等着你。
柳泊箫扯了下唇角,呵呵,可我不愿意,你若留级等我,至少六年,你好意思以十几岁的高龄混在一群小学生中间?詹云熙想想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宴暮夕却一本正经的道,好意思,泊箫,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丢脸的事儿我都乐意做,所以,等你开学后,我打算送你个惊喜。
什么?柳泊箫没跟上他话里的跳脱,不明白怎么转到开学上了。
宴暮夕高深莫测的道,现在先不告诉你,反正开学你就知道了。
柳泊箫若有所思。
宴暮夕已然重拾刚才的话题,冲着詹云熙道,说道哪儿了?我用智商碾压你,就让你成为哲学家、生出那么多感悟了?詹云熙干笑着道,差不多吧,总之呢,您那会儿实在太强大、太完美,我怎么追赶都望尘莫及,我但凡脆弱点儿,就崩溃了好么?我之所以能坚强的活下来,完全是凭着一股信念,那就是想着等我们都长大毕业就好了,不用再读书考试,也就没有学霸和学渣的对比伤害了呗,所以,毕业那天,我着实兴奋的不行,狠狠的高兴得意了些时候,想着可算是解放了,可是呢?没过几天,我发现那种巨大的欢喜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茫然,还有更深的沮丧,简直都活的没追求了……宴暮夕还真不太理解这种感受,听着不免有些质疑。
但柳泊箫懂,顺着他的话问,那后来呢?你是怎么调整心态的?詹云熙叹道,我还能怎么调整?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跟天才一般见识呗,且让他聪明无双、且让他睥睨天下,我就不嫉妒,我就不嫉妒,多默念几遍就治愈了。
柳泊箫失笑,辛苦你了。
活在天才的阴影里,永远被比的黯然无光,是挺不容易的。
被理解了,詹云熙差点热泪盈眶,知己啊,少夫人,也就您懂我的难处了,别人都跟睁眼瞎似的,完全看不到我这些年活的有多么煎熬,被少爷智商碾压我也想开了,毕竟百年才出这么一个天才,却叫我摊上了,这也是我的光荣不是?但偏偏少爷还是处女座,处女座啊,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你说,他一个人追求完美也没什么,可我们得陪着一起被动完美着,就我这性子,那简直就是活受罪,我天天都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啊,我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一口仙气吊着,呜呜……这番话,吐槽的成分少,耍宝的目的多,柳泊箫很捧场,笑得开怀。
宴暮夕也配合着演,我竟不知道,原来你内心有这么多悲伤呢?詹云熙假模假式的抹了把眼角的泪,少爷,您现在明白也不算晚啊,以后能对我好一点吗?宴暮夕笑得十分温柔,可以,要不我放你的假?让你在没有我的天空下享受几天?或者,彻底给你自由,让你翻身农奴把歌唱?詹云熙抖了抖,感觉危险在靠近,呵呵呵,也不用这么大恩。
这恩大么?宴暮夕睨着他,慢悠悠的道,我还想着,你若是不满意,我就给你找处地方,让你从头开始,找回碾压别人智商的快感呢。
詹云熙猛摇头,确定了,是危险没错,他要是回答不好,就会被充军发配到山旮旯角去历练了,不,不用了,少爷,我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啊?快看,鸿盛老街到了,哈哈哈,果然韵味悠长啊……感谢鸿盛老街,他成功躲过一劫。
宴暮夕轻哼了声,果然不再理他,指着不远处对柳泊箫道,那个牌坊有一千多年了,厉害吧?经历了三朝的更迭交替,是当地有名的王姓家族挣来的,这个王姓家族里出过几十个进士,官拜内阁大臣的也有不少,当地人都赞王家人得文曲星庇护,现在很多家长在高考前都来这里拜一拜,为自己孩子祈福呢,再往里走,还有王家的老宅子在,保存的还算完整,等下我们也去看看。
好……柳泊箫应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走下去,这会儿十一点了,太阳正烈,街道上的人很少,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就是有点热。
刚这么觉得呢,头顶上的灼热就消失了,宴暮夕打着伞站在她身边,笑意盈盈,这是我发明的遮阳伞,防晒降温指数均到了航空专用的标准,如何?有没有很凉快?柳泊箫点点头,有些讶异的仰头看着那把伞,黑色的,只觉的质地精良,其他的,她就看不出什么特别了,果然很不错。
比她以前用的那些强大多了。
宴暮夕得了夸奖,笑得更灿烂,还是独一无二的喔,专门为你打造,我给它取名爱妻伞,是不是既浪漫又动听?……有种糟蹋了这把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