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走过去, 放人一条生路:今天先到这。
琳琅一听, 猛的抬头, 手下就要一甩, 突然卡了下……笔啪的一声, 直直掉桌上,好不容易练的好看的一张, 就这么泡汤了,她低头, 一手握着手腕,神情扭曲。
萧扬一惊:怎么了?总不会是昨晚爬地道,摔到哪了, 还没好吧?昨晚, 琳琅生涯的一大败笔, 掀开小羊的床,往下跳时,因某只羊两手抱兔, 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嘴角微抽的看人欢快往下跳,那床板忽的自动关上了, 好巧不巧的,恰好夹到了某人的衣服。
琳琅半空中愣了下, 本来被挂也没什么的,这种突发状况不是没遇过,横竖要么因为重量关系, 衣服破开,往下掉,要么衣服一点点抽出来,再慢慢往下掉,所以,她等着慢慢掉,结果,良心发现的羊,急匆匆的来掀开床板,看她情况。
于是,她掉下去了……猝不及防的掉下去了……发出砰的一声,响。
所以,他们为什么挖那么深?萧扬正想叫大夫,就见人艰难的甩了下手,苦着张脸,抬头:手抽……筋了……萧扬:……他无奈的接过那只手,揉了揉,想骂人还不知道骂什么,只能道:就没见过练字练到抽筋的。
咩,那你今天见到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万分心疼,原来文人才是最可怕的,杀人于无形。
萧扬嘴角一抽,解气般手下重重一捏。
这么一捏,琳琅忽的发现她好像好了?抽回手,活动了下:咩,有一套啊。
萧扬:……算了,说正事。
不跟她计较!琳琅:哦。
萧扬眉头微皱:本王很奇怪,如果连成才是一切幕后黑手,那魏酌,为什么一副都是他做的样子?据他看到的口供,他甚至自己都去了一趟,只是……魏酌亲口承认他是因为嫉恨连成,才设计让重犯逃跑,而连成身为刑部尚书,肯定难辞其咎,他倒了,他才能上去。
从这点看,魏酌是真的主谋。
但那狱足一家出事的时候,本王就派人查过了,全是一剑毙命。
而那狱足只知道,是个黑衣人杀的,还说他知道太多。
那黑衣人这么一说,那狱足肯定是认为是魏酌要杀人灭口,所以,誓死鱼死网破,看刚刚那样子,可能还顺带说了,魏酌派人杀你这事。
而且这几日,魏酌上任期间,经他手的案子,全判错了,弄的百姓愤满,一切,明显都有人在背后推。
琳琅躺在椅子上,歪着脑袋,一手拄着,嘴角翘了下:人有阴暗面很正常,但世上有种人,随便说句话,或者甚至不用自己说话,随便借个契机,就能让人彻底放出那阴暗面,按着别人的路来走。
类似招术,她不是没用过。
甚至有时候能使人压着不发作,等着需要的时候,再诱导人动手。
萧扬低眉沉思,忽然发现这前后手法不一样了?前面诱导魏酌犯错做的滴水不漏,但后面拉魏酌下来,却……他猛的看向人:他们突然自己动手,这是代表……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怀疑他们了,顺带告诉我们,我的底细他们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那几个九连的伤的太狠了,他们怀疑开始查,很正常。
琳琅仰着脑袋,现在两边就是在比谁的速度快,谁想的更远。
那你……鬼才不知道最后谁赢谁输,我从小生长环境就险恶,而他也差不多,我们都能活下来,估摸着半斤八两。
王爷,王妃,太妃来了!裴七急急忙忙跑过来,打断道。
萧扬吓了一跳,瞬间头疼,按了按额头:深宫之人,一天到晚往外跑,她就不怕被人弹劾?裴七拱手,提醒人那个事实:皇上由着,王爷又是太妃儿子,百官又眼巴巴的等着太妃给您纳侧妃,好让他们多道保命符。
言下之意,她沈琳别说出宫,就算在京城横着走,身后都有一堆叫好的,没准还嘘寒问暖下,问人走的累不累。
萧扬头更疼了,她,就是被他们宠坏的!萧扬带着琳琅去迎沈琳,沈琳一上来,立马执起琳琅的手,眸中忧色冲冲:扬儿凶你了?琳琅:??委屈你了,还大晚上的离家出走。
琳琅懂了,原来消息传到宫里去了。
下次离家出走,多带点人。
沈琳建议着,反正她以前就是这么干的,带走全宫的人,离家出走到宫门口,等着人来哄。
所以,人不多带点,他怎么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在哪,怎么哄她回去?母妃,那是琳琅任性了,不关王爷的事。
琳琅善解人意着。
沈琳又心疼的摸了摸那脸:你看,都被气瘦了。
母妃给给你带了好吃的,补补。
说完,身后一众宫女,捧着一堆酒菜往不远处的凉亭摆去。
凉亭内,一宫女给琳琅倒酒,萧扬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那一盅东西,胃开始泛疼,眼角一瞥道:母妃,她不爱喝酒。
还有,您儿子也不需要吃这些什么鞭的。
琳琅歉意的垂着头,道:嗯,琳琅不爱酒的味道。
萧扬听了,附和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她不爱喝。
那时,他们打下一个山头,一群人庆祝喝酒,他孤零零的被塞了坛酒,扔在一边,然后他看着一堆群魔乱舞的,后怕的抱着酒坛子去找他的羊。
没想到,他羊旁边,有个看起来落寞万分的人提前到了,就见那人,一手摸着小羊肚子,欣慰道:羊啊,你是不是肥了?萧扬自豪的抱紧酒坛,他一有空就带它散步,经常给它找最好的草地,让它吃好睡好喝好,全山的羊,都没他的羊好看。
他仰头,小心翼翼的喝了口酒,酒虽劣质,但挡不住他现在高兴。
林琅转头看了眼人:你怎么过来了?萧扬擦了擦嘴,道:你不一样?对比那边的热闹,这边简直静到可怕,此时此刻,平常放荡不羁的人,显得万分安静,安静到他都不习惯,莫名的有点替人感伤着,面前的人好像万千热闹都不属于他一样。
他心善着打算陪人,手中酒壶一递,道:要喝吗?林琅愣了下,看着小羊羔那与人为善,毫无攻击力又富有同情心的样子,嘴角翘了翘,摇了摇头,笑道:酒那么难喝的东西,老子才不要喝。
所以,他是不是想岔了?萧扬见人那表情,瞬间知道自己想多了,气鼓鼓的抱着酒,就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他的羊来,又返回来,牵走了。
他的羊,是他能摸的?后面的人一看,笑得直接躺在了草地上的人,那笑声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萧扬至今对那笑感触很深,沈琳一听,宽慰着人,道:我还带了果茶,琳琅尝尝。
琳琅松了口气:谢母妃。
一旁宫女给她倒着,她捧起尝了下,味道不错?扬儿,你这院子,是不是太丑了?沈琳忽然起身,萧扬只得跟着起身,道:赐下来的时候,就长这样!所以,不关他的事。
沈琳走过去:你也不知道改改?萧扬:……两人走的稍微远了点,沈琳立马双眸含泪的拉着儿子,道:你们最近吵架了?萧扬:??每天看人痛苦练字,这日子好像挺舒服的?没。
那为什么?沈琳痛心疾首的回头看了眼,人小酌了下她带来的果酒的人,为什么丫鬟说你们很久没折腾了?萧扬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要给王府大换血!桌前,琳琅慢慢喝着,这果茶合她胃口,手里的喝完,拿这个酒杯,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一旁的宫女。
宫女心肝颤了下,猛然发现这王妃又乖又软,一双眼睛看得人心都化了。
宁琳琅平常再怎么装,把人看得心都快化了,那是绝无可能的……于是,她又喝了一杯。
小弟们都知道的,他们老大是绝对不能碰酒的,否则,后果自负。
不远处,沈琳道:那虽然是果酒,不过后劲大!萧扬:??然后呢?这是要灌醉她的意思?沈琳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道:早点生啊,别的皇子儿子女儿都快跟你一样大了。
萧扬:……他出生最晚,是他决定的?他一个转身,打算回去提醒人别喝了,一看……刚刚位子上的人呢?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要不要收一波?^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