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霜华屋内,外面太阳高升,一行人持刀站着,一人正蹲在地上,检查三个人的伤势。
王爷。
一个死了,两个舌头被毁,恐怕就算伤好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萧若谷蹲下身来,掰开那嘴巴,里面血淋淋一大片,本来,身为皇子之尊,这些污秽之物是没什么机会入他眼的,现在……为了追捕九连之人,硬生生的成了最不怕脏的一王爷。
他道:能把从九连出来的人打成这样,还那么狠,最后还能逼得人自动封口,这手段,怎么看都是出自九连。
于霜华立在一旁,颤了下。
王爷怀疑京中还有其他九连出来的?于捕快。
萧若谷起身,神色清冷又严肃。
小人在。
你知道些什么?于霜华稳下心神,道:小人回来的时候,就喝了杯水,喝完浑身无力,他们两人就出来打算动卑职,宁方突然冲出来,死死护着卑职,但同时他拿身子挡着卑职的视线了,卑职只能听到声音,好像后来又来了一男子,似乎跟这二人有仇……于霜华将宁琳琅改成了一陌生男子,其余原封不动的禀报着,不过,她大概不知道,萧若谷对九连的执念有多深,深到清楚九连的每一风俗。
佑,派人去趟九连,能拿‘丧家犬’形容他们的,只有在九连占有一席之地的,还能把这三人弄成这样的,要么是某个小山贼头,要么就是那三个人的手下。
是,王爷。
佑拱了拱手,随即困惑着,但王爷,万一是那三人亲自动手呢?九连三大匪首,黄瞿白三哲,卫杜邱陏,以及九江林琅,他们出手的话,也有可能。
如果真是他们亲自动手,那后果可能很麻烦。
萧若谷嘴角轻笑了下:除非他们不要自己地盘了,否则根本不会出山。
再加上,那几个都是心高气傲的,区区三个出山之人,没必要亲自动手。
小人明白了。
佑行礼就要退下。
等一下!萧若谷猛然想起什么,咬了咬牙,道:先查那些小山贼头,还有白三哲,邱陏的人。
如果都没有……再进那家伙的地盘!是,王爷。
佑不明所以,他跟萧若谷才三年,四年多前的事,他只知道庆安王不战而退。
等等!萧若谷又把人叫住了……王爷?佑震惊了下,他家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不果断过?如果……他揉了揉眉心,昔日噩梦历历在目,他道,如果真在那混蛋那,还被人发现了的话!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丢脸丢到你想一头撞死!也先给本王回来再死!是,王爷……佑退了出去。
此刻,门口一马蹄响起,一人急匆匆下马:王爷,找到画像上那人了!在哪?萧若谷覆手而立,直盯的来禀报的人额前虚汗瞬间冒出。
豫亲王下令严查云城的时候,发现的,在云城青楼。
青楼?好,好的很,白芜!还有那个闲情逸致逛青楼!一众屋子的人齐齐抖了抖,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咬牙切齿,现在就是恨不得将对方拆卸入腹。
把那些通缉画像传下去,务必把人给逼入京城!是,王爷。
于捕快,告诉何大人一声,这三个,本王带走了。
是。
于霜华送走一行人,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靠在门板上撑着,想起宁方,赶忙进屋,大夫正在给他诊治。
大夫,动作稍微轻点。
她道。
大夫敷着药:于捕快放心,一大男人的又不是小姑娘,这点痛不碍事。
于霜华:……他怕疼。
外面,马上不过,很奇怪,为什么这边那么大动静,没人报官?萧若谷怀疑的看了看四周,家家户户错落有致。
王爷,小人问过了,半夜的时候,是有一人去了京兆尹,但等了一晚上,京兆尹的人迟迟没来。
于霜华在京兆尹威信如何?他问道。
很好,仅次于捕头蒋兴。
京兆尹那边怎么说?他们说,压根没接到人报案。
萧若谷顿了顿:恐怕是被截了。
再问下那报案的,他是不是到府衙报的,还只是在路上碰到个穿捕快衣服的。
是,王爷。
京中有人恐怕跟九连的人有来往,而且地位不低,又敢冒充官府之人,还能放跑罪犯。
刑部的人可以好好查查了。
他想着。
萧若谷回府,一行人正好抱着一堆管家给的通缉画像要出门,他还顺带听到了墙角。
关于他的。
一人道:宫里哪个画师画的,画的真好看,而且居然画了近百幅?还每一幅都这么传神。
区区通缉画像而已,好看成这样,有必要吗?画师?听说王爷自己画的!另一人掌握消息,得意洋洋的勾起同行人的好奇心。
那可是上百幅!有人震惊道。
嘘。
我跟你说,我这是听曾经跟王爷剿九连的兄弟说的,说那姑娘其实是王爷心爱之人。
你……确定?刚刚王爷那样子,简直像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当然,不过……听说那姑娘跟一男的私奔了。
那人摇了摇头,一边痛心疾首,一边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那姑娘脑抽?有人凑了脑袋过来。
该不会是跟画上的男人跑了吧?不然怎么还有男子的画像在?另一人举起手里一男子画像,那男的同样风神俊郎,跟那姑娘摆放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
所以……众人咽了咽口水,王爷被人戴了绿帽子!一众人齐齐看向那个说话的,没事告诉他们做什么!王爷的绿帽是他们能看的!那人松了口气,好歹终于有人跟自己一块担脑袋了。
不过……一众人又反应过来,齐齐看向近二三十幅的男子画像,带他老婆跑的混蛋羔子都能画的那么好看,庆安王真是……大度。
不愧是当王爷的人!大度的萧若谷走到他们面前,拿眼神斜睨了下,就那么一眼,一众口无遮拦的直接画卷滚落在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画卷展开,一女子赤足山间溪水嬉戏的模样跃然纸上。
萧若谷脸黑了,大袖一挥,走了,连个惩罚都望了,大步迈走。
劫后余生的几个人瘫坐在地,豆大汗珠直冒,正常男子听到别人议论他的帽子,不把他们打残,都是好的。
所以……一众人看向救了他们一命的画像,齐齐拜了拜。
萧若谷打开房门,走到书架,一手按在一本书上,密室开了,走过一道楼梯,底下灯火通明,里面近千幅画像排排挂着,整整四年,一天一幅……男女各有,姿态万千。
白芜!他咬了咬牙。
啊嚏。
王府外,一乞丐瑟瑟发抖的蹲着,顺带低声咒骂着,萧若谷这个混蛋!不就睡了他吗?有必要一路追杀?还追了快五年!这不逼人回九连吗!乞丐看着一群人抱着画像,齐齐上马,然后扬长而去。
你倒是给条回九连的路啊!堵的那么死,要怎么回?人窝在角落里,仰天长叹。
另一边,琳琅站在废墟前,手无力的扶在一侧的柱子上,一手扶上自己的脑门。
烧成这样,有没有补救的机会?一侧萧扬也扶额:除了那三个被你揍坏的,已经落入萧若谷手里,那个采花贼收买好了,到时候你就说你早上的血是被追时,不慎滚落山崖所致,然后是王六救了你。
砰的一声,一侧柱子轰然倒地,碎成渣渣。
琳琅:……看样子,宁方清醒前,这屋子是来不及补好的……还是去湖边给他折腾个舒服的位置比较现实。
宁琳琅,你有没有在听本王说话!萧扬火了,火气大大的。
琳琅赶忙转身,捋着气卷的羊毛道:有、有、有!咩咩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扬:……她没在听。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二上线^o^这章码的死活不满意,估计后面还得返回来改,先将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