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025-03-26 17:42:56

窗外的冷风还在呼啸地吹。

舒阮裹紧了被子,匆忙回了一句:没有、没有进贼。

然后挂了电话。

自从妖怪事件平息之后,舒家惠就同意了她搬回青木街住的要求。

她今天是一个人先回来收拾行李的,舒家惠和舒倩要明天才回来。

想罢,她伸手啪地一声,把床头的小台灯关掉。

这是她的习惯动作。

愣了一瞬,她的手停在半空。

完了,她想。

顿了顿,她连忙把自己塞到被窝里,缩成一个小团团。

门外的纪言听见动静,真以为舒阮家里进了贼。

他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三两下就把她家门撞开了。

木门被撞坏,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舒阮躲在被窝里,有点心疼她家新装的门。

纪言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最后在她的床边停了下来。

睡在门边的阿达似乎被惊醒,冲着纪言汪汪地叫了一声。

平日里阿达见到家门路过一个陌生人都要冲他叫好半天。

但不知怎么了,阿达的叫声一点也没有凶狠的气势。

那叫声反而听起来带着些......敬畏。

舒阮掀起被角偷看一眼,竟然看见阿达摇着尾巴跑回狗窝里。

盘起腿又准备呼呼大睡了。

舒阮:......行吧,这狗是白养了。

掀开的被角被人接过,被子被人往上扬起。

舒阮单手捂着眼睛,被灯光刺的不适。

反应过来,她一骨碌坐起身,又羞又恼:纪言!虽然知道纪言只是误会了她家里进了贼,是好心才进来看看。

但她还是有点生气。

她瞪着纪言,看到纪言脸上一点也没有出现惊讶或者愧疚的神色,更是生气了。

纪言抿着唇,神色晦暗不明。

他俯下.身,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

舒阮睁大了眼。

靠近了她才发现,纪言的眸中一片空朦,脸颊还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舒阮用另一只手去探他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体温偏高,但还是正常的。

然而纪言皱了皱眉,伸手把她另一只手腕也攥住了。

没有了支撑点,舒阮被逼得缓缓倒在床上。

两人离得近了,纪言带着潮气的呼吸轻轻扑打在她的鼻尖。

带着淡淡的红酒味。

娱乐圈有个传言几乎人尽皆知。

人人都说影帝纪言,人帅多金人品好。

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喝酒。

一喝就醉,醉起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舒阮盯着他的鼻尖:纪言,你是不是喝酒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人喝红酒喝醉的。

纪言没有回话。

他沉下眸,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声音低哑:你明明在家。

舒阮被他的气息扫得鼻尖发痒,她扭过头,不安地扭动手腕:……嗯,你先放开我。

不要。

纪言气鼓鼓地呼了一口气,我想你。

舒阮还是第一次听到纪言的嘴里冒出来这么可爱的话,只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上的耳朵都委屈地耷拉了下去。

她愣了愣,瘪起嘴忍住了笑。

纪言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他声音变得委屈了:你在躲着我,为什么?舒阮:......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兔宝宝睡衣。

纪言悲伤了一会儿,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腕。

舒阮正想松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纪言就躺到她的身侧。

他伸手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男性荷尔蒙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舒阮低头听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

纪言俯到她的耳畔轻声问:是因为害怕我?还是讨厌......不要躲着我......为了你,我都只吃素了。

舒阮皱了皱眉,突然有些心疼。

九年前的事,他竟然一直这么在意。

这已经快成了他解不开的心结。

舒阮回过头,伸手把他的脸掰过来,在他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舒阮盯着他迷茫的双眸看了半晌。

尽管他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但她还是要说。

不管说多少次,她也要说。

她看着他,认真开口:我不讨厌你,也不害怕你。

纪言,我喜欢你。

一辈子只喜欢你。

纪言眸中清醒了片刻,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他把脸凑近了,低哑着声音问:什么?舒阮红着脸瞪他一眼,不知道他是醉着还是醒了。

她转过身,不说话了。

感觉环绕着她的臂弯收紧,纪言低声呢喃:我爱你。

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按灭了。

窗外的雪停了,偶有微风拂过窗帘。

月光透过窗帘倾斜而下,映出屋内两个缠绵的身影。

*清晨,天刚蒙蒙亮。

熹微的阳光透过飘起的窗帘落入屋内。

舒阮朦胧地睁开眼,揉揉泛酸的腰。

拂开仍然紧搂着她的手臂。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

她懊恼地抓抓凌乱的发丝。

她和纪言昨晚......舒阮回过头,看见纪言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

呼吸平缓,头顶雪白毛绒的耳朵时不时地抽动。

身后尾巴也卷起来安稳地铺在床上。

舒阮轻声唤了唤他:纪言。

她叹气,伸手拍了拍他......舒家惠很快就要回来了。

过了半晌,她忽然反应过来。

睁圆了眼,看向纪言的头顶。

等等......耳朵?纪言平时甚少露出原形。

突然这样,不会是昨晚累坏了吧。

舒阮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目光落到他那毛绒的尾巴上。

雪白细腻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

她好像还没摸过他的尾巴。

这样想着,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伸出手,抓起他的尾巴。

然而下一秒,纪言就像突然炸毛了一样,骨碌一声坐起来。

然而因为太紧张,他坐起来时好像压到了尾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舒阮一惊,有些自责:很疼吗?原来摸尾巴会疼?纪言抿着唇,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耳根都热了。

纪言刚睡醒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沉下眸:昨晚。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看向抱着腿坐在床上的舒阮。

少女眼眸清澈透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喝醉了。

纪言低下眸,眼里出现些许不安,我......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突然冒出的尾巴。

他修为极深,平日里绝对不会出现控制不住冒出耳朵尾巴的这种情况。

除了......一种情况。

动情了。

而且这次好像有点严重。

尾巴和耳朵有可能三天三夜都收不回去。

舒阮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下文,有些恼了:然后呢?纪言的俊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慌乱:然后......他昨天喝酒了,断片了。

他记不清舒阮是不是被他强迫的。

舒阮忽然笑了笑,凑上前,问:所以。

这回是不是轮到你对我说那句话了?纪言黑眸微怔。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他严肃着脸点点头,头顶上的耳朵一晃一晃:我会对你负责的。

舒阮捂着嘴轻笑,这个冒耳朵的纪言真的是太可爱了。

然而,坏掉的门,被人猛地一推开。

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舒家惠尖锐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什么你负责我负责的。

才住了一天!这个门,你就给我搞坏了?舒阮脸上的笑容被吓得一僵,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帮纪言捂住他收不回去的耳朵。

暖暖的耳朵在手里一动一动,细小的绒毛划过她的掌心。

弄得舒阮心尖一阵发痒。

纪言冷肃的脸上,又蹭的冒出一抹红晕。

舒家惠到厨房放下新买的菜,走到舒阮的房间门前,斜睨了他们一眼。

什么也没说。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