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蓝忘机可能再也不会和他做朋友了,魏无羡伤心的吃了两包点心,趴在床上看戏本子看到了半夜。
以至于第二日魏无羡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觉得天要亡他,蓝老头一定会罚死他的!魏无羡急急忙忙的穿上外衣,刚打开门就看到聂怀桑一众人等正在打闹,那一瞬间魏无羡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抬头看了看太阳……嗯!还是那么刺眼!嗯……所以是他开门的方式错了?魏无羡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打开门,看到的还是聂怀桑这群世家子在犯傻。
许是因为开门的声音打了些,聂怀桑发现了魏无羡魏兄!告诉你个好消息,蓝老头昨个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啦。
这几日不用听学了!魏无羡一骨碌冲出门,揽住聂怀桑的脖子此话当真?聂怀桑将魏无羡的手拉开,揉了揉受到重大冲击的脖子当真!当真!比珍珠还真!哈……老的不在家,那不就是没人管他勾搭小的了!呸……什么勾搭,是结交。
魏无羡喜出望外,拉起聂怀桑就跑向雅室。
【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般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般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般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
魏无羡立刻分辨出,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平和的那个必然是蓝氏双璧中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蓝忘机看到魏无羡后,神情十分不自然,皱起来眉头,扭过头不去看魏无羡。
魏无羡以为蓝忘机还在为这春宫图一事生气,便直直盯着蓝忘机,希望蓝忘机能看出他眼神中的真诚!蓝曦臣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尴尬,自家弟弟这是在……闹别扭?而这个让蓝忘机闹别扭的人不知这位是?听到蓝曦臣的问话后,魏无羡才转开目光,俯身行礼道在下云梦江氏魏无羡。
【蓝曦臣还礼,聂怀桑声如蚊蚋: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
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聂怀桑道:大抵是可以的……他如打了霜的蔫瓜,求助地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嘻嘻而笑: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蓝曦臣道:除水祟。
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听到除水祟,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这是个结交蓝忘机的好机会啊!【 魏无羡忙道:慢慢慢。
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蓝曦臣笑而不语,蓝忘机道:不合规矩。
】魏无羡双手环在胸前,笑道怎地不合规矩啊?呐,云深不知处可没这规矩吧?不待蓝忘机说话,蓝曦臣便笑道云深不知处确实没这条规矩,那就麻烦魏公子,收拾一下和我们一同出发吧。
对了,怀桑你也一起吗?【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遇见蓝曦臣便想起自家大哥,心中犯怵,不敢贪玩,道: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如此作态,巴望下次蓝曦臣能在他大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而魏无羡则是回房收拾了。
身后的蓝忘机,蹙眉不解兄长为何要带上他?除祟不宜打闹嬉笑。
蓝曦臣扭过头看着蓝忘机轻笑魏公子在在云梦素有佳名,可不止就会嬉笑打闹。
蓝忘机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认同。
蓝曦臣难得看到自己弟弟这幅模样,握拳轻咳一声,忍住了想笑的冲动而且不是你想要他去的吗?蓝忘机愕然,但看着魏无羡远远走来的身影,只能闭上了嘴。
【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
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
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绵软绵软的。
两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几坛子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仿佛莺莺呖呖。
云梦多湖,却少有这种水乡小镇。
魏无羡看得稀奇,掏钱买了两坛子糯米酒】在蓝忘机面前晃了晃,无声的说出四个字神仙哥哥。
蓝忘机侧过头不去看魏无羡无聊。
蓝曦臣看到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小动作笑而不语,看来...忘机这是交到了好朋友?【 不多作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
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
】魏无羡和蓝忘机一人一条船,魏无羡紧紧跟在蓝忘机身旁,生怕这一个不留神蓝忘机就甩开他。
【条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泊,名叫碧灵湖。
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
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一两只,谁料想一连捉了十几只水鬼。
将尸体面目洗净带往附近镇上询问,竟有好些尸体没人认领,当地无人认识。
昨日再次布阵,居然又捉住不少。
魏无羡道:要说是在别的地方淹死,顺水飘到这里来的,也不大像。
水祟这东西认域,通常只认定一片水,便是他们淹死的地方,很少离开的。
蓝曦臣点头:不错。
所以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让忘机一同前来,以备不测。
魏无羡道:泽芜君,水鬼都聪明得很。
这样划船慢慢找,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蓝忘机道:找到为止。
职责所在。
魏无羡道:就用网抓?蓝曦臣道:不错。
难道云梦江氏有别的方法吗?魏无羡笑而不答。
云梦江氏当然也是用网,但他仗着水性好,从来都是跳河直接把水鬼拖上来。
这法子太危险,肯定不能当着蓝家人的面用,传到蓝启仁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被教训一通。
他转移话题道: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就好了。
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罗盘那样。
】蓝曦臣闻言轻笑魏公子这想法不错!只怕是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蓝忘机抬起头道御剑也曾是异想天开。
魏无羡听到蓝忘机的话大笑起来便是为了蓝湛你这句话,我也定要将这东西造出来!蓝忘机转过头不再去看魏无羡轻狂!蓝曦臣尴尬的笑了笑魏公子有此志向,当真是年少有为啊!魏无羡笑着低下了头【 刚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动,叫道:蓝湛,看我!蓝忘机正凝神戒备,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却见魏无羡手中竹篙一划,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
蓝忘机足底一点,轻轻跃上了另一只船,避开了这一泼水花,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无聊!魏无羡却在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竹篙一挑,将船只翻了个面,露出船底。
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三只制住了。
蓝曦臣笑道:魏公子,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魏无羡敲敲船舷:简单!吃水不对。
船上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吃水却比两个人的船还重,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
蓝曦臣赞道:果然经验老道。
魏无羡竹篙轻轻一拨水,小船飞驶,划到与蓝忘机并列。
两船相邻,他道:蓝湛,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
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说出来了,它们听见就跑了。
喂,理我呀。
看看我嘛蓝二公子。
蓝忘机纡尊降贵理了他,看他一眼,道:你为何要跟来?魏无羡诚挚地道:我来给你赔礼道歉。
昨晚是我不对,我错了。
蓝忘机印堂隐隐发黑。
估计是还没忘记之前魏无羡是怎么给他赔礼道歉的。
魏无羡明知故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别怕,今天我真是来帮忙的。
一名门生喊道:网动了!果然,网绳急剧一阵抖动。
魏无羡精神一振:来了来了!黑色丝绸般的浓密长发在数十艘小船边齐齐翻涌,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扒上了船舷。
蓝忘机反手拔剑,避尘出鞘,削断了船舷左侧十几只手腕,只留下手指深深抠入木中的手掌。
正要去斩右侧的,一道红光闪过,魏无羡已收剑回鞘。
水中异动止息,网绳也重新平静下来。
方才魏无羡那一剑出得极快,但蓝忘机已看出他所背的必是上品灵剑,肃然问道:此剑何名?魏无羡道:随便。
蓝忘机看他。
魏无羡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随便。
蓝忘机凝眉,拒绝:此剑有灵,随意称呼,是为不敬。
魏无羡唉了一声,道:脑筋转个弯嘛。
我不是说叫你随便叫,而是我这把剑名字就叫‘随便’。
喏,你看。
说着递过,让蓝忘机看清这把剑上的文字。
剑鞘纹路之中刻着两枚古字,果真是随便二字。
蓝忘机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体贴地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每个人都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其实吧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不过江叔叔给我赐剑的时候问我想叫什么?我当时想了二十多个名字,没一个满意,心说让江叔叔给我取个吧,就答‘随便!’。
谁知道剑铸好了,出炉了上面就是这两个字。
江叔叔说:‘既然如此,那这剑就叫随便吧。
’ 】这若是让我阿姊知晓了,怕是要气晕过去!蓝湛你可得替我保密啊,这事我就告诉了你一个!蓝忘机握了握拳,似乎是有些紧张,有似乎什么也没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这时,碧绿的湖水中,一片长长的黑影绕着小船一闪而过。
】魏无羡不禁长叹一口气怎么还来啊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对不起,今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