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用手轻捏曹宛乔下颚,把她脸颊略微抬起,移回她的视线,无奈道:那是之前的靖王,不是我。
曹宛乔差点忍不住又往下看,但还是很有节操的保持住了视线的方向,无辜的说:那不是同一个身体吗?怎么到你就……靖王直觉回答:我自己试过。
曹宛乔红唇微张,双眼瞪得大大的,靖王这才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曹宛乔也默默将视线移开,双颊浮起红雾。
妈耶,这个话题太污了!靖王轻轻放开了她下颚,背过手去,转移话题道:估计之前那位天生如此,也悄悄找过许多名医,都无效,怕被人发现,便格外注重训练体魄,在军营里打滚等等,显得自己比较男子气概。
曹宛乔也默契配合不再说方才那事,好奇提问:后院那么多女人,她们不知道吗?那些女人的来历多半是松州官员献上及其他藩王相赠的,之前那位都是跟她们单纯盖一棉被,轮流着来,她们并不知道其他人也是如此,襄氏嫁进来后,本来就不喜跟那位同房,对于只睡觉这事没有太多疑问,后来倒让蓝潇潇给猜出来了,那位便干脆多半宿在蓝潇潇那儿,显得蓝潇潇比较受宠,其余就是后来成了庶妃的那两个丫鬟,对靖王府很忠心,即使心里有数也没敢对外说。
听着靖王这么解释,曹宛乔花了点时间来理解原先那位靖王的心态,要坚守这个秘密想必是很困难的,尤其自己不主动纳妾,四面八方也有不识相的把女人送进来,虽然可以都不睡,但那些人会怎么想?是看不上他们才不睡的吗?或许还会有奇怪的流言蜚语,尤其无法人事,对男人来说肯定是千方百计想摀着……靖王此时凝了脸色说:不过,我一直怀疑有件事跟襄氏的死有关系,襄氏在死前不久,因那位为了子嗣找她试过几次,终究是发现了这件事,她却反而很高兴似的,也不那么害怕他了,夫妻之间的关系好了不少。
曹宛乔很讶异。
前王妃知道这秘密了?靖王点头道:我也只是怀疑襄氏的死会不会跟这事有关系,但并没有直接证据。
那晚他们喝了酒,靖王比平时的酒量要更早醉过去,睡起来发现尸体,襄氏身上没有外伤,让太医来看过,说就他所知的毒,襄氏看起来都不像有服用过,判断最后是窒息而死。
我让人查了酒水食物跟器具,都没有参杂其他东西,四周更是有近卫把守整夜,没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过。
况且,妳已经知道了,原先那位在睡觉时只要有人接近都会惊醒,就算喝醉也是如此,那晚却一觉到天明。
曹宛乔听了,这状况确实很奇怪,若有现代的测试毒物的器具,或许可以查出是为什么,古代就有许多箝制了。
会不会是酒精中毒呢?靖王摇摇头。
在原先那位的记忆里,襄氏酒量比他还好,也爱喝酒,不过那晚的酒是他自己拿出来的,他为了自身安全,不喝别人供的酒。
还有,襄氏还用自己的酒杯斟酒给他喝,也一起用了所有饭菜,他却没事,或许跟食用的东西无关。
曹宛乔偏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原先那位没事呢?你知道我怎么穿来的吗?我那位上吊了,我才来的。
靖王一愣,思绪如电光石火般忽然打通,忙拉住曹宛乔手臂。
妳是因为上一个人死了才来的?曹宛乔小小吓了一跳,点了点头。
对呀,说不定原来的靖王也死了呢?靖王是真的没料到曹宛乔怎么穿越过来的,若是如此,那就跟他一开始怀疑的一样,吃喝的东西有问题,可能原本的靖王真的死了。
那这样问题就更严重了,本来以为只有襄氏被害死,如今连原本的靖王也是,对幕后凶手抱着什么心态的猜疑,就完全不一样了。
靖王喃喃道:那晚只有襄氏的婢女服侍在侧,因查过酒水食物跟器具,没有问题,就放了她,或许该找她问问。
曹宛乔听见他自言自语,好奇问:那婢女现在在哪呀?靖王想了一下,说:还记得那婢女叫梦蝶,襄氏死后十分自责,还想殉主。
曹宛乔怔忡了下,直觉道:方侧妃身边那个梦蝶?靖王看向她。
对的,后来方氏跟我求情,说不忍看见王妃的婢女也死去,将梦蝶要了过去。
今天那梦蝶看见我还有些失态呢,老盯着我看,蓝侧妃问她是不是思念旧主,她也认了,好似真的十分伤心。
曹宛乔连忙将对梦蝶的印象说出来,好让靖王能够判断。
靖王想了一下,便说:我明日找她来问问。
曹宛乔赞同的点点头,却听靖王又说:我去底下再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之前没发现的事。
曹宛乔脸色僵硬,扯了扯嘴角。
你去,我就不去了。
靖王见她对这事十分抵触,无奈一笑,牵过她的手。
算了,之后我再自己来看。
曹宛乔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打算等靖王到底下看过,肯定要逼着他洗三遍澡,才能跟她同室而眠。
两人携手回了平天院,隔日靖王如何召见梦蝶,曹宛乔不得而知,想着靖王总会跟她说结果的,就没有太在意。
靖王回来却没有提起这事,只对她说:留福跟我说今日本该是妳回门,可惜平函离杭邑太远,无法回去。
曹宛乔其实也有想到这事,但又不可能花那一两日路程回去,遵照古礼,还不能待太久又要回来,便没有强求这事,她拍拍靖王肩膀道:不要紧,咱们又不是真的结婚,况且就算是前王妃,也没办法回门呀,我算是循了她的例。
靖王听她这么说,表情有些闷,但很快又说:妳要不把家人接到杭邑来?我给他们安排宅子住,你们可以时常见面。
曹宛乔诧异了一下,忍不住扬起嘴角。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