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黑煞带人来到了这里,他们看到躺倒在地的沉姣,胸口还在淌血,连忙道:快,将沉姣小姐带回去找大夫!是!一个人抱着沉姣连忙离开。
黑煞一脸沉重的看着地上的两处鲜血,一处是沉姣的,另外一处是管家的。
他的目光移到角落里的老乞丐身上:又是你?那天,老乞丐将混沌之珠送给白子衿后,凤惊冥为了表达感谢,想要送一些谢礼和居住地方给他,可都被老乞丐拒绝了。
老乞丐在面对除白子衿之外的人,什么话都不说。
最后,他们也只能尊重老乞丐的选择,告诉他如果他后悔了,就让他去鬼王府。
老乞丐看了黑煞一眼,慢慢闭上眼睛,没有打算说话。
黑煞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老乞丐没有说话,似乎睡着了一般。
黑煞又皱了皱眉头,这时,伊人回来了,她身上染了血,不过不是她自己的。
伊人,你怎么了?受伤了吗?黑煞一看到伊人,立刻紧张的走上去,担忧关怀的问候。
伊人摇头,有些不悦:我没有受伤,但是被他们跑掉一个,还被毁尸了,什么都查不到。
她刚才追出去,杀了一个黑衣人,但是没想到另外一个黑衣人竟然宁愿接下她一鞭,也要将化尸水倒下去。
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人,将剩下的那黑衣人救走了。
这导致她人没抓到,尸体也没留下。
你没受伤就好。
黑煞松了一口气。
伊人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我不高兴吗?黑煞愣了愣,他看得出来啊,但是现在和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见他发愣,伊人脸一黑,说好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呢,这情商完全不匹配!看看鬼王的情商多高!沉姣小姐呢?伊人不打算继续和黑煞说了,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沉姣,有些不解。
她离开的时候还看到沉姣和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怎么现在人都没了。
黑煞脸色沉重:她受了重伤,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伊人脸色发沉:管家就是神秘男人留下白家的人,小姐查到了,但是他却跑了,我刚才和沉姣小姐重伤了他,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几个黑衣人给救走了。
黑煞严肃起来,王爷和王妃追查神秘男人已经很久了,眼看刚找到一点线索,却又被跑了。
算了,现在只有另想办法了,我先回去和小姐复命。
伊人道。
老乞丐听到神秘男人这几个字,眼角忽然跳了跳,他突然开口:别继续查了。
已经走出一半的伊人愣了愣,她失笑:您知道我们在查什么吗?对于这个帮助过小姐的老乞丐,伊人还是很尊重的。
别查了。
老乞丐没有说其他话,就只说这三个字,好像梦呓一般。
伊人一脸奇怪,摇摇头走了,这真是个一直都很奇怪的老乞丐呢。
由于沉姣重伤不在现场,伊人并不知道管家想杀老乞丐,她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黑煞深深的看了一眼老乞丐,对身后的属下道:我们也走吧。
在他们离开后,老乞丐才缓缓睁眼,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呆呆失神。
岁月飞逝,曾经,他也这么捧着过一张请柬…………一个小树林里,被沉姣称为暮言的黑衣人冷冷的站着。
在他身前,是单膝跪下的杀了沉姣的黑衣人。
王爷说了,不许伤人,你是否将王爷的话当做耳旁风。
他声音极冷。
黑衣人一脸惭愧:当然不是,只是属下见那女人一直缠着茗余大人您,怕被鬼弑发现。
这男子,竟然是茗余!下不为例!茗余冷冷开口,取出一块黑色蒙脸布,重新将自己的脸蒙上。
从前,他随王爷行走在外,一直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现在凤惊冥十分谨慎防范,他只能用真面目过来。
下属道:多谢茗余大人饶命,那大人,我们现在是回苍玄吗?人他们已经救了,留在天合也没其他事了。
茗余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将他杀了。
那个他,指的就是老乞丐,他们此行的目的虽说只是救管家,但是若老乞丐没死,他们也是很麻烦的。
可是您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下属急。
现在天合波涛汹涌,茗余大人怎么可以一个人留在天合!茗余已经大步走出树林,他淡淡道:现在没人能认出我,这是我最大的优势,不将他除了,王爷怎能心安。
下属看着茗余消失,神色有些复杂:大人,您真的只是为了杀他吗?而不是,因为担心沉姣吗?要知道,那老乞丐死与不死,其实都没多大关系的。
下属摇了摇头,朝苍玄而去,他只需要原话和王爷回禀就好。
……跑了?白子衿拧眉,你可有认出,那群救走管家的人是谁?伊人一脸惭愧:奴婢无能,没有认错。
白子衿陷入沉思,那群黑衣人应该也是神秘男人的人,神秘男人竟然在帝都安插了这么多的人手,实在是可怕。
突然,白子衿问伊人:伊人,你觉得我和白元锦长得像吗?对于自己是不是白元锦的亲生女儿,白子衿还是很在意的。
要是自己不是渣爹的亲生女儿,白子衿简直会开心到飞起。
像啊。
伊人道,虽然小姐您和绮罗夫人比较像,但是若是细看,五官还是和白元锦很相像的。
白子衿不死心,又问阿落:阿落,你觉得呢?阿落也点点头,是挺像的。
白子衿叹了一口气,无比失望:我还以为不是呢,看来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渣和狠心而已。
本来听到白元锦为了她娘不惜改姓,排除白元锦后面做的这些混账事,的确是旷世爱情了。
只不过,这爱情持续不到一年。
小姐,我很好奇,为什么白元锦后面没有将姓改回来?伊人问。
既然已经不爱绮罗夫人了,那就将姓改回来啊。
白子衿淡淡一笑:改回来,怎么改回来?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白元锦当初以爱我娘理由,文人的笔在描写旷世爱情方面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当初虽然有人觉得白元锦有愧祖先,但大多数人还是无比羡慕祝福他和我娘,所以改姓这件事在短时间内就被人遗忘。
大家更多关注的是爱情,而且后面白绮罗身死,加上她失踪,大家的注意力更被迁移,然后遗忘白府改姓的事。
可是要改回来就不一样了。
白子衿嘲讽一笑。
当初是他自己书写的动人爱情,难不成要粉碎?而且大家已经默认白府姓白,突然改回来,只会让遗忘这件事的人又重新想起来,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再改了。
这就好比现在的人设,哪怕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也得装出来,否则塌了就糟糕了。
那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白子衿揉了揉头:我也不知道。
管家里已经被救走,白府怕是没有神秘男人的人了,就算有,她这一打草惊蛇,也都会隐藏或者离开。
她这次打了草,却没抓到蛇,真是糟糕。
不仅如此,还让姣姣受伤了。
刚才白子衿已经去看过沉姣,虽然剑刺透胸口,但都避开了重要地方,她给沉姣服下了掺了她血做的药丸,很快就能醒过来并且好起来。
对了,姣姣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还有管家动起手来?白子衿皱眉,姣姣还不知道管家是神秘男人的人一事,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说起这件事,伊人也有些不解:我也不知道,我追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管家和沉姣小姐动手了,我听万宣商行的人说,沉姣小姐是要进宫。
提起进宫,白子衿问: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烈歌怎么样?鬼王说,宗师原本要罚烈歌公主五十大板,但是太后极力阻拦,说烈歌公主是被贼人绑架,现在烈歌公主被囚禁在宫内。
伊人回答。
白子衿神色复杂,她一直不清楚太后和烈歌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似乎格外的袒护烈歌,可有时又逼迫烈歌,她只隐约知道,烈歌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当初太后似乎为了争宠做了什么事,导致烈歌一直跟着梅妃长大。
堂堂嫡公主,变成了最不受宠的公主,历尽艰辛,尝尽人间冷暖。
有没有让凤惊冥去打点一下宫里?白子衿问。
伊人道:小姐放心,鬼王已经安排了人,而且就算没有鬼王,还有太后。
太后虽然对其他人不怎么样,但对凤烈歌却是还不错,只不过太后一直不明白,她的母爱用错了方式。
至少,凤烈歌的衣食住行和安全不用担心。
白子衿点了点头,心思复杂。
夜晚,她拿出了之前老乞丐送她的珠子,细细研究着:能堪比鲛珠,这到底是什么?作品正文卷 第497章:卧槽,给我吐出来!吐出来!老乞丐将这鲛珠赠与她,又让她回去,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忽然,白子衿从空间药房里取出一瓶装着毒药的玻璃瓶,将珠子扔进去,原本还是普通的柱子立刻像在酒楼的时候一样,光芒大绽,不过片刻,竟然就像瓶子里的毒液给吸收了。
白子衿将恢复成本来形状的珠子给拿出来,思考着:如果说这和鲛珠效果差不多,是不是代表鲛珠也可以这样用?外公让她出来找鲛珠,应该就是为了用鲛珠将凤惊冥腿上的毒吸走,只是她不懂如何催动这颗珠子。
凤惊冥的腿伤可不比这一瓶毒能直接吸,要是弄砸了,那可就完了。
等等,我可以试试。
反正鲛珠在她手里,她试一试就行了。
鲛珠被取出,晶莹剔透的外表和混沌之珠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看就是个宝物。
白子衿又取出一瓶毒液,将鲛珠扔了进去,然后默默的看着。
一秒…两秒…一分钟…五分钟!鲛珠没有任何动弹,不会像老乞丐给他的珠子那般吸收毒气,平静得就像是一颗普通的珠子。
白子衿不死心,不是说用处差不多的吗?她又拿出几瓶药水,挨个的扔,鲛珠却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反应,让她捉急。
你怎么比不过一颗普通珠子?白子衿恨铁不成钢,也不想试了,气愤的将鲛珠捞起来,却不小心手一滑,滑进最后一个玻璃瓶。
那玻璃瓶里装的并不是毒药,而是白子衿随手抱出的一瓶药水,一瓶营养液。
忽然,原本丝毫没有反应的鲛珠突然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营养液全部吸收干净,留下一个空玻璃瓶。
白子衿目瞪口呆:卧槽?这两颗珠子竟然刚好相反,一个吸毒,一个吸药?但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你特么给我吐出来!吐出来!白子衿抱着鲛珠大声嚎叫,仿佛丢了几万两银子一般。
这瓶营养液能和毒药放在一起,肯定不是普通的,价值不菲!结果现在让珠子给吞了!吞了!毒她可以配,营养液却配不出来了啊,白子衿欲哭无泪,手狂甩着珠子,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就那么饿吗?一点都不给我留。
既然能吸收,也应该像电视剧里的宝贝一般能放啊,可为毛一点都不能!半柱香后,不得不认命的白子衿一脸哀怨的坐在桌子前,今天,她终于知道了说明书的重要性。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白子衿将鲛珠丢进空间药房,免得堵心。
她将老乞丐送的珠子捧起来,总觉得还是这个有用一点。
把玩着混沌之珠,可白子衿看着那些空荡荡的玻璃球,还是越想越心塞。
这时,一抹白影从窗户里掠进来,跳到桌子上,疑惑的看着那些瓶子。
叽叽?你干啥呢?咋好像丢了很多钱的感觉,你是不是真丢钱了?白子衿面无表情的看着雪花:又跑去哪里浪了?这一天天的,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基本上见不到雪花的人影,不对,是貂影。
雪花有点心虚:叽叽。
那个,爷出去找母貂了,真的,你要相信爷。
白子衿面无表情的冷笑两声,一把提起雪花的后颈肉:你怕是不知道,白子衿的宠物竟然人性化的会听书的事,已经传遍了帝都。
叽叽!雪花炸毛想跑。
完蛋了,被发现了!被悲催的是,它被白子衿抓得紧紧的,根本逃无可逃,它只能噙着泪水,眼泪汪汪的看着白子衿,想要卖萌。
这是它在听书时发现的,女孩子都很喜欢它这种萌萌哒的宠物,它只要撒个娇,什么吃的都会送到它嘴边。
这也是它喜欢去听书的原因之一……不过这并不是导致它被白子衿发现的原因,它会被白子衿发现纯粹是自己作死,见别人听书都是嗑瓜子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它也抱了一两银子去让小二上……这能不被白子衿发现吗!呵呵。
白子衿皮笑肉不笑。
雪花绝望,事实证明,它的主子…和其他女孩子完全不一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白子衿冷笑两声。
雪花怂得缩成一团,不敢接话。
愤怒中的女人最好不要惹,因为她这个时候是不讲道理的,而且它总觉得,它是在被当做出气筒……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是不想活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抓你这样的宠物吗?白子衿不停的念叨,你别以为你速度快,别人就抓不住你,他们只要往你吃的东西里加一点药,你就完犊子了……知道错了没有?!虽然是念叨,但白子衿的本意还是担心雪花,雪花虽然厉害,但是人心险恶,比起人来说,它还是太单纯的一些。
它去哪儿也不和她说,要是真的有一天被人抓走了,她都不知道怎么找它。
雪花两只耳朵耷拉着:叽叽。
爷知道了。
自己面壁去。
白子衿道。
对于生性活泼的雪花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让它面壁更记得住的教训了。
雪花一脸委屈,就不能换个别的惩罚吗?白子衿瞪了它一眼,雪花立刻挪到墙前,面壁思过……怎么了?低笑声自身后传来,带着邪魅撩人。
白子衿立刻扬起浅浅的笑容,月牙弯弯,看向身后的男人,瘪嘴:没事,就是雪花不听话。
雪花瞪大眼睛:!!!简直卧槽了好吗,你这变化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前一秒还是让它面壁的女魔头,下一秒就变成小鸟依人了?简直辣眼睛好吗!我早说过了,炖了多好。
凤惊冥淡淡的看了雪花一眼,薄唇冷勾。
雪花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比起白子衿,这个男人简直是魔王中的魔王!看雪花一脸害怕的模样,白子衿忍俊不禁,揶揄:好啊,它要是下次再不听话,我直接炖了它给你补身体。
白子衿自然知道凤惊冥是开玩笑的,可单纯的雪花不这么认为,它立刻大叫。
叽叽!!爷一定会听话的,一定会的!求别炖了它。
这一脸为了小命忍辱负重,举爪发誓的模样,惹得白子衿笑得不行:好了,去药房里面壁思过吧。
说着,她将雪花丢进了空间药房,然后笑吟吟的坐到床上。
夜早已深了,她不过是在等凤惊冥,二人脱去外衣上床。
白子衿靠在凤惊冥怀里,黑夜里她的星眸炯炯有神:妖孽,你知道烈歌和太后间,是怎么回事吗?若是太后一直针对她和凤惊冥,必要的话,白子衿是会杀了太后的。
对于三番两次想要自己命的人,白子衿是绝不会手下留情,比如白元锦。
想知道?凤惊冥桃花眼低垂,凝视着怀着的女子,他的眼眸似乎将所有星辰都容纳了进来一般,望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白子衿点了点头:嗯。
她不希望到时候杀了太后,让烈歌和自己生出嫌隙。
都是些后宫争宠的手段。
凤惊冥淡淡开口,邪魅声线里是对后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太后当初还是皇后,可惜多年无子,那时宣帝又倍宠梅妃,梅妃家世背景都可以和她媲美,而且刚好有孕,她自然害怕无比,而这时,一直怀不上龙嗣的她也终于有孕了。
白子衿眨了眨眼,所以怀着的,就是烈歌吗?那为何烈歌最后成了梅妃的女儿?还如此憎恶太后。
皇子对皇家是重要无比的,太后一直期待自己能生下个皇子,立他为太子,她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烈歌是个女子,而梅妃却诞下男孩。
白子衿点了点头,期待的一切都成空,而且梅妃还生下个男孩,以太后的性子,铁定会崩溃。
可惜,梅妃的家族不安分,她哥哥想要造反。
凤惊冥淡淡的诉说着这些连史官可能都不知道的皇室秘辛,所以,这个孩子注定活不了。
白子衿呼吸一滞,她不敢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宣帝杀了那个皇子?凤惊冥脸上浮现出讽刺之色,他点了点头。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在皇室,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儿子算什么!梅妃家族起的心思是杀了宣帝,让梅妃带着皇子登基,他们则做摄政皇,可惜都被扼杀在摇篮里。
白子衿皱眉:可这与烈歌有何关系?按道理来说,这只是帝王心计和有野心的臣子之间的恩怨。
凤惊冥凝视着白子衿,桃花眼里一片温柔,他轻叹一声,替她将碎发拨到耳后:皇室的黑暗,可不远远是这些,一个已经想废了梅妃家族的宣帝,和一个想得宠的皇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白子衿星眸睁大:难道说……宣帝虽然杀了梅妃的儿子,却没正当理由将梅妃的家族废掉,不仅如此还要补偿丧子之痛的梅妃。
试问能将一个高官贵族扳倒的最后方法就是什么?谋害皇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