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气势汹汹,又理直气壮的样子,白子衿险些气笑。
怎么滴,还来劲了是不?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是亲眼看到白子衿买凶杀人了,还是亲眼看到永定公主说白子衿杀人了?还有,人家半夜杀人,你还能亲眼所见并且活下来?白子衿相信可能有人看到了,但绝对不是说书先生,一般人看到那样的场面第二天哪里会出来大肆宣扬,只是瑟瑟发抖。
而说书先生一看就不是那种见过大场面的人。
你,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合理推测?整个帝都中,永定公主比除了白子衿还有别的仇人吗?说书先生哼唧一声,自动略过白子衿后面的话。
他是道听途说又怎样,他是不知道真相又怎样,只要他说得够精彩,他只要有人听有人捧场就好,真相关他什么事。
合理推测?白子衿环臂冷笑,本小姐不喜欢你的合理推测,所以不给你赏钱,但本小姐可以推荐你去衙门做事,继续做你的合理推测,你这种听一句就能推测出凶手的人才实在是太珍贵了。
你那么牛逼,你怎么不上天呢,去为百姓除暴安良找真凶啊!说书先生一噎,他只是个胡诌的说书先生,又不是真的知道真凶,去衙门找死吗。
见说不过白子衿了,说书先生开始耍赖了:不管怎么样,你听了我的故事,就该把赏钱留下!一两银子啊,那可比那些碎铜板加起来都多。
说着,说书先生竟然要下来抢伊人还未收起来的银子。
见他开始撒泼耍赖,白子衿冷笑一声,从赢若风腰间抽出长剑,锋利寒冷。
在场人深嘶一口气,说书先生也立刻不敢动了,开始慌了:你,你,我说的事实,你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动手。
姐遇到不讲理的人,喜欢直接动手!白子衿冷笑,比撒泼耍赖,比得过她吗。
赢若风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空了剑鞘,清冷的目光又落到白子衿身上,带着一丝笑意。
从前她都是拿伊人的鞭,现在却下意识抽他的剑,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其实,白子衿只是刚好顺手而已……你,你这个泼妇!说书先生竟然还敢骂人,我告诉你,我有许多支持我的百姓,你敢杀我,我就敢在这里说你个十天十夜。
可惜,他认为的那些支持他的百姓,在碰到强权时怂得一批,再也没有刚才为永定公主讨伐白子衿时的义气了。
说给鬼听吗?白子衿将剑直接挥前了几分,直接到了说书先生脖子上,你还真是真相了,我就是个泼妇。
有人想跑出去报官,白子衿让伊人拦住他。
倒不是白子衿怕官府,而是她觉得蓝府尹已经深深嫌弃她了,这点小事不能再劳烦蓝府尹了……姑娘,姑娘,你别再动了。
那锋利的寒气,让说书先生快哭了,他觉得只要自己或者白子衿一动,他就立刻人头落地。
可惜白子衿是个调皮的孩子,别人让她不动,她偏要动。
啊,姑,姑娘,美女!说书先生狂吼一句,美女,我错了,我愿意跪下道歉!白子衿眼睛一亮,直接心悦的收起剑,赞扬的看了一眼说书先生,很有礼貌的道:先生真不愧是读书人,真有眼光。
众人:……你特么是瞎吗!看不出来是被你逼的吗!伊人在旁边捂脸,完了,小姐又发病了,她得赶紧带小姐回去吃药。
不是在下有眼光,而是小姐是真的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惊世骇俗!说书先生见自己居然被放了,立刻开始拍马屁。
白子衿被夸的飘飘然,她给了说书先生一个低调的手势:低调低调,虽然这是公认的,但我们做人要低调谦虚,让别人发现美就好了。
说书先生两眼泪汪汪,是拿着剑架到人家脖子上,让人家发现美的那种吗。
如果是,他宁可不要啊。
姑娘,现在可以将剑收起来吗?说书先生看着那长剑,还是有些颤抖,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众人诧异,你不是说你是亲眼所见的吗,怎么是乱说!你今日毁了白子衿的名誉,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补偿人家?白子衿盯着说书先生。
旁边的伊人见状连忙道:小姐,我们赶快走吧,沉姣小姐要来了,赢公子,您快帮我劝劝小姐。
她已经知道小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赢若风丹凤眼看了一眼伊人,樱唇扯开,清冷孤傲的声音溢出:你觉得我劝得住她吗?伊人沉默了,回想起了这些日子赢公子劝过小姐的各种事。
似乎……劝不住……我只是一个说书先生,没什么家本可以补偿白子衿的。
说书先生试探的看向白子衿,而且,以白小姐的落落大度,应该也看不上我那点家本。
等会儿。
白子衿对伊人挥手让她别急,然后真挚的看着说书先生,可你有支持者啊,白子衿做过那么多好事,还差点被抢了夫君多可怜,你难道不打算说一下吗?哦!明白了!说书先生一点就通,你放心,我接下来半个月都会夸赞白小姐,不过冒昧问一句……您和白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这么费尽心思威胁他,甚至拿出刀,就为了让他胡诌拍马屁……你早说啊!早说咱们就不用动干戈了啊!没有没有,当然没有!白子衿立刻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我只是一个看不过你们如此侮辱白小姐的好心人而已。
说书先生还是有些狐疑,您这好心得未免有些太过了吧?白子衿还是将那一两银子给了他,哪怕说书先生认为这是买命钱已经不敢要了,她叮嘱说书先生以后一定不要随便乱说,毁人名声可不好,还和大家说了一传十十传百逼死人的事情,大家纷纷惊讶竟然这么严重。
当然,最重要的是别忘记他承诺过赞扬白子衿半个月。
交代完事情,白子衿很满意,在众人钦佩的眼神中打算功成身退。
子衿,你怎么在这儿,我在这里找了你好久!沉姣从身后走进来,走到白子衿身边。
伊人默默捂脸朝外走去,脸色如丧考批,看吧,完犊子了吧,小姐您好好保重。
白子衿脸色一僵,表情瞬间龟裂,尼玛,她刚装好的逼啊。
众人看白子衿的眼神已经完全变味了,如此维护白子衿,还叫子衿,还和安敏郡主关系这么好,尼玛除了白子衿还有谁!感情你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在给你自己说事,卧槽尼玛!子衿,你怎么了?沉姣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赢若风也缓缓起身,略带同情的看了白子衿一眼也走了,他也是要面子的……我没事。
白子衿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赶快走吧。
白子衿的内心在淌泪,怎么她每次装逼都不成功呢,都会有一个程咬金杀出来呢!沉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拉出去,她回头一看,酒楼客人的眼神中都带着鄙夷。
这是在鄙夷子衿?子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沉姣觉得一定有事发生。
白子衿的笑那个难看,她努力安慰自己没事的,反正帝都这么大,她以后遇不到这些人的:姣姣,我觉得以后我们有必要弄个暗号,别叫真名了。
为什么?沉姣不解气息。
因为她怕以后装逼再失败啊!因为你看啊……白子衿说了一大堆,忽然她瞥了一眼伊人,发现伊人离她格外的远。
伊人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不仅伊人,连赢若风也没靠她多近。
白子衿深深怀疑是不是自己有狐臭,她低头一吻发现没有啊!小姐,因为奴婢觉得这样呼吸顺畅些。
伊人道。
白子衿:……尼玛她现在还会和人抢空气了,你逗我?伊人,你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白子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了,以后小姐不乱说了,行了吧。
小姐你说的啊。
伊人半信半疑。
白子衿:我说的……伊人立刻放心的靠近白子衿,看得白子衿泪流满面呐,伊人,你变了!到了。
沉姣开口。
在白子衿眼前是一个较大的院子,从外面看应该至少能容纳五百人,这个地方在帝都西侧,不远不近。
门票早有小厮在等待,一看到他们二人,立刻上前一步:安敏郡主,白小姐,老爷恭候已久。
白子衿二人跟着他进去。
沉姣在旁边介绍:这里从前也是一个私塾,只是后来落败了,主人也打算搬离帝都回老家,就想要将这里卖了,这里桌子什么都有,就是有些贵了,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去下个地方看看。
沉姣找的可不止一个地方。
先看看再说。
自白子衿进来,觉得这里的花草布置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