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白二小姐身上,什么都没有。
老嬷嬷出来道。
白子衿淡然的从后面出来,神色淡漠,眼里还带走冷意。
她用的万毒之体的毒,能搜出来才有鬼。
白月容,你可听见了?顺帝道。
白月容不停摇头,神色呆滞: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顺帝皱眉:来人,白三小姐受惊过大,神志不清,将她送会左相府,同左相的尸体一起。
白月容被拉过去,她依旧尖叫着:是你,白子衿,一定是你!众人摇头,左相死了,白三小姐又将唯一能倚靠的白二小姐得罪,这左相府算是废了。
白月容被拉出去的全过程,白子衿都神色平淡,像看一个和她无关的人一般。
好好的一场登基宫宴,出了这么大的妖蛾子,还死了两个人,见了血,宣帝心情十分不好,没过多久就挥挥手直接让众人散了。
媳妇,你先回去,本王有点事需要处理。
凤惊冥低头,桃花眼含着慵懒的浅笑,让白子衿先回去。
白子衿点点头:你也别为难那些官员,他们也不是针对我。
刚才有三分之二的官员请命杀了她,如果凤惊冥要将这些人都清杀,肯定会引起民愤。
本王知道。
凤惊冥薄唇轻勾,勾起宠溺的弧度,朝顺帝的大殿走去。
宫门口君玄歌对白子衿温儒一笑,声音柔到人心田:子衿,恭喜。
白子衿淡淡一笑,她知道君玄歌恭喜的是什么,恭喜她逃过了这一劫。
也得多谢子衿救我一命。
君玄歌笑道。
白子衿诧异,这话她就不明白了:此话从何说起?君玄歌见她不解的模样,温润的眼底快速闪过光芒,他笑道:赢神医在方才,对大殿中所有人下了毒,若皇上要杀了你,我们都得死在宫中,现在赢神医应该是去给大家解毒了。
白子衿神色一滞,随后她扬起微笑,眼底却有复杂之色:他开玩笑的。
和凤惊冥的明面维护相比,赢若风的暗地帮忙,反而让白子衿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就头疼和赢若风的关系,现在赢若风对她越来越好,她欠赢若风的也越来越多。
玄王,子衿先告辞了。
白子衿笑了笑,转身离开。
君玄歌望着白子衿离开,温润的眼底掠过复杂的光芒,他带着温儒入骨的笑,摇头:逃过了,可惜了,茗余,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刚走出几步路,白阎出现,挡住了他们的路:玄王,我们王爷请您一聚。
鬼王果真敏锐。
君玄歌似是知道请他的目的,却也不惧,反而是温润的笑,跟着白阎走了。
……白子衿回到纱雅院时,忽然神色一凝,星眸划过冷意:不对,不是他。
小姐,什么不对?伊人问。
白子衿站起来,看向皇宫方向,粉唇缓缓掀开:不是白元锦。
今天顺帝刚登基,乃是新帝,将她是灾星妖女的事揭发出来,最为难的人不是官员,而是顺帝!顺帝若不杀了她,难平民愤,旱灾便会变成天灾,他也会刚登基就成为昏君,被人秽语。
但顺帝若杀了她,凤惊冥必定会造反,他的皇帝位置也坐不稳了。
在两难的选择中,顺帝选择了撒谎,放过了白子衿。
有人想趁顺帝刚登基,动摇天合,而我成了杀人的那把刀。
白子衿的声音极冷。
不只是白元锦,就连她也被利用,试图借她这把刀杀了顺帝。
白元锦虽然想杀白子衿,但不得不说他作为左相,还是颇有建树,对天合忠诚,他肯定没想到这一层,被幕后之人利用。
伊人听得心惊:小姐的意思,有人操控了今晚的一切?如果是这样,这人得有多大智慧谋划,才能将白元锦和所有人都算进去,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天山道人出现得太过巧合。
白子衿冷冷道。
天山道人的出现,看似是偶然被白元锦找到,但白元锦之前便想除掉白子衿,肯定去查过她以前的事,却没找到天山道人。
而今天,天山道人就出现了。
伊人道:那左相不是白死了。
如果幕后主使不是白元锦,他不是成了替罪羔羊。
他想杀我,我没冤枉他。
白子衿冷笑一声。
白元锦是被利用,但他自己也是要取白子衿性命的,死得活该。
本来,白子衿是没想取白元锦性命的,听说白老爷子对她娘不错,也十分疼爱她,她是打算留白元锦一条命的。
奈何,白元锦今日之举,实在惹怒她了。
若不是在宫中,白子衿连全尸都不会给白元锦留。
小姐,这幕后之人究竟会是谁?伊人细思极恐,明明小姐都没得罪谁,为何总有阴谋笼罩到小姐身上。
白子衿肯定道:他就在各国来使之中。
只是,来贺喜的外国人太多,她也无法确定是谁。
忽然,白子衿想到一个人,她柳眉皱起,眼底闪过复杂光芒。
她希望,不是她所想那般。
小姐,赢公子回来了。
忽然,伊人扯了扯她的衣角。
白子衿一抬头,便看到赢若风一袭玄衣,清冷孤傲,已经踏进了院子,丹凤眼看到她,冷漠一片,樱唇轻扯。
不躲了?躲了他两日,他还以为白子衿会一直躲下去。
赢若风清冷的走到石桌下,悠然的端起茶杯,泡茶,气质出尘。
白子衿微微一笑: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躲什么。
一直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事,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赢若风。
白子衿跑到将军府两日,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消化消化这件事。
在你眼里,我是。
赢若风淡薄的声音从樱唇里溢出,带着微不可闻的自嘲。
白子衿假装没听到,忽然她余光扫到赢若风的手腕有一抹红,道:赢若风,你的手受伤了?这么一问,白子衿才发现,赢若风似是换了一身衣裳才回来的。
禁卫军统领发现我下毒,他武功不错。
赢若风声音淡薄,神色清冷,似乎他受伤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可他越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越让白子衿觉得,他伤受得不轻。
白子衿迟疑了两秒:你没事吧,死不了吧?你今日去鬼王府吧。
赢若风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让她去鬼王府。
白子衿皱眉:赢若风,你是不是伤很重?他这么久才回来,又换了一身衣裳,想必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赢若风将一杯茶喝完,起身回屋:我不愿你去时,你偏要去,今日我就大气一些,让你去。
白子衿汗颜,这好像她是个什么负心汉一般,他是吃醋妻子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白子衿也不与赢若风多说,她直接走到赢若风身边,将他的袖子一拉。
赢若风,你都不处理的吗?白子衿有些怒气的声音响起。
手臂上,一道长长的剑伤皮开肉绽,从手腕处就开始,究竟多长白子衿不知道,但她掀开的地方望不到尽头。
而这伤口上,只撒了一些止血散而已。
白子衿着实怒得不行:你不是神医吗,怎么都不会包扎一下?你会心疼我吗?赢若风望着怒气冲冲的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那清冷的声线,带着些许期盼。
他若要处理,自然能处理好,没有包扎,就是为了让她看到。
白子衿一愣,拉着他往石桌走:你是我大师兄,我自然会心疼你,我帮你包扎。
赢若风丹凤眼有些黯然,他忽然甩开白子衿的手,冷冷道:我自己能处理好。
说罢,他径直走回房间,把房门关上。
白子衿抿着唇,星眸闪过复杂,她从空间药房取出一些放化炎的药散递给伊人:帮我拿给赢若风。
是,小姐。
伊人也有些头疼。
伊人知道,赢公子是因为那个称呼而生气。
白子衿打算回房,忽然门又打开,赢若风看着伊人手里的药散,清冷启唇,声音中有些受伤:如果是凤惊冥,结果一样吗?白子衿看着赢若风,他不知是怎么弄的,将伤口弄开了,鲜红的血顺着手滴下,染红了他的玄衣。
他神色孤傲,看似清冷的看着她,实则暗藏紧张。
白子衿静静的看着赢若风,良久之后,她摇头:不会。
赢若风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他清冷的眼底也涌起波涛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最终,他樱唇扯起一抹自嘲。
明知道答案的他,却依旧抱着希望来问,自寻耻辱。
白子衿眼眸一垂,她从来是个狠心的人,她和赢若风没有可能,所以她不会给他一分希望。
至于她欠赢若风的那些,她会用其他方式偿还。
小姐,下雨了!黑子忽然惊叫。
白子衿怔愣抬头,只见天上漂下了小雨,细珠成线,最后越变越大,变成了瓢泼大雨。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一年未下雨的天合忽然下雨,是因为可怜赢公子吗。
白子衿伸出手来,接住雨水:竟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