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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2025-03-26 16:01:02

作者有话:上一章写得不太对,大修了一下。

删了最后的600字,添了1700新剧情,需要重看鸭~嬴晏慌张地跑出了北镇抚司。

素秋在外面等候, 瞧见嬴晏握着脖子跑出来, 吓了一跳。

她上前, 殿下, 怎么了?嬴晏摇头,只摆摆手吩咐道:回宫。

两人上了马车,素秋才发现自家殿下脖颈周围的那一圈雪白兔毛被鲜血染红了,扒开一看,只见纤细的脖子上有一圈牙齿印,映在莹白的肌肤上分外碍眼。

素秋震惊不已:这是怎么了?嬴晏淡道:无妨。

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她伸手拿了一只铜镜,举在眼前去看脖子上的伤口, 娇嫩的肌肤被刺破了,看起来颇为骇人,好在伤口里的血液已经半凝固,不再流出。

嬴晏伸出手指轻轻压了压,忍不住冷嘶了一口气。

而后她缓缓落下了手腕,眼帘也垂下,盖住了眼底的情绪,良久不能言。

到这个时候, 陈文遇竟然想杀她么……嬴晏自嘲一笑, 忽然觉得,她或许不该来。

马车上没有备伤药, 素秋只好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沾着温水擦拭,等鲜血拭去之后, 才发现伤口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般骇人。

素秋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伤到大动脉,不然没有办法止血,殿下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嬴晏伸手取了一条丝帕,系在脖子上面打了一个结,遮住了伤痕。

紫宸殿。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嬴晏已经脱下了那件雪青色的胡服,换了一套素白的孝服,一身素雅,前去灵堂为永安帝守灵。

灵堂外挂满的白幡,迎着冷冽的寒风飘荡。

永安帝的子女妃嫔很多,嬴晏来的迟,到的时候已经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人,虽然已至夤夜,哭泣低啜声却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分外悲戚。

只是不知道是在哭她们自己,还是在哭永安帝。

嬴晏寻了一处角落跪下,神情安静地烧了几张纸钱。

不得不说,先前几个月的朝堂变动,使得嬴柏这个太子接手熙朝接手得十分顺利,遗诏在当天于百官和宗室面前颁布后,便下传大熙十四州。

皇城内外按部就班的举行丧仪。

与此同时,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谢昀就收到了嬴晏去过北镇抚司的消息。

福寿殿下持太子腰牌入内,属下不敢阻拦。

当值的守卫如是说。

闻言,谢昀周遭的气势倏地变得阴沉沉,一张俊脸铁青难看。

很好,倒是聪明了,竟然还知道要避开他。

谢昀咬了下后牙,阴森森问:说了什么?当时只有福寿殿下和陈文遇两个人在里面。

侍卫顶着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战战兢兢地说完后,愣是在三冬寒天沁出了冷汗,属下……不知。

谢昀的脸色更难看了。

侍卫硬着头皮继续道:福寿殿下离开后,属下前去地牢,陈文遇已经死了。

死了?谢昀倏地撩起眼皮。

他手里捏着的椅子扶手,咔擦一声断裂,分外清脆。

侍卫冷汗涔涔,是。

……谢昀到北镇抚司的时候,陈文遇的尸身已经凉透了。

一旁的神鸾卫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地牢,说:致命伤是胸前的肋骨穿透内脏,窒息而亡。

谢昀神色阴晴不定,提着刀鞘,托起了陈文遇的下巴。

正如那名侍卫所言,因为肺部受创,陈文遇的整个下颌布满了鲜血,顺着脖颈蜿蜒而下,甚至浸透了胸前的衣衫。

这副模样,和嬴晏死去的那日很像,只不过嬴晏唇角不断溢出的血液,因为中毒而暗红得发黑。

谢昀本来不想让陈文遇如此痛快的死去的。

他想让陈文遇把晏晏死前所受的痛苦千百倍偿还,区区断骨之痛,自然是不够。

所以谢昀把陈文遇关到了北镇抚司。

只是谢昀不认为嬴晏有胆子杀了陈文遇,而陈文遇也不可能自己杀了自己。

这里发生过什么?谢昀的俊脸埋在昏黄的火光下,莫测难辨,这得去问问嬴晏。

……大丧的事宜十分繁琐忙碌,嬴晏折腾了一整个白日,晚上也几乎是一夜未合眼,拖着跪得发麻的腿,就开始了第二日的早中晚三次举哀。

早膳时分,谢昀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偏殿。

彼时,嬴晏正端着一碗素粥在抿,一抬眼,瞧见是谢昀,愣了一瞬。

群臣缟素,谢昀自然也不例外,他身上穿了一一件霜白衣衫,这样素净的颜色,从未出现在他身上过,乍一看去,他眉眼间阴沉的戾气散了,化作如冰似雪的冷意。

嬴晏潋滟的眼眸里先闪过惊讶,随即是了然。

她父皇的丧事要办,她三哥也得忙碌继位的事情,按照常理,谢昀此时应当与她三哥在一块儿。

然而她昨天晚上去了北镇抚司,还是以三哥的名义。

嬴晏撂了碗勺,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挽了谢昀胳膊,软声问:用过早膳了?她一面说,一面拉着谢昀在凳子上坐下,不忘吩咐素秋,再添一双碗筷。

谢昀没错过她疲惫的神情和眼下乌青,自然也没错过,在暖和的屋室内,她的脖子上还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围脖,裹着她纤细易折的脖子。

是你喜欢的香蕈和白菜。

她的声音温软。

谢昀瞥了一眼青白二色的素菜,扯着唇角冷笑,听在耳朵里凉飕飕的:我何时喜欢?嬴晏:……他的确没说过饮食喜好,这都是她细心观察出来的。

嬴晏想,她得先把谢昀这身毛给捋顺了,于是主动坦白说:我昨夜去了北镇抚司。

还敢说?谢昀反问,眼里阴霾涌动,像极了一只炸毛的野兽。

其实她是不敢不说。

嬴晏默了须臾,从善如流道:二爷不想听这个,那我说点别的。

谢昀气极反笑,一张俊脸渐渐扭曲,仿佛下一瞬,就要露出尖锐牙齿啃人。

嬴晏咬了唇瓣,抬着一汪朦胧潋滟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地觑他阴晴不定的俊脸。

……一瞬间,她好像突然明悟了有恃无恐是什么意思。

嬴晏一直知道,谢昀的性情是很不好招惹那种。

若说这位爷在她面前是三分古怪,可到了别人面前,那就是十分的变态。

作为神鸾卫指挥使,谢昀十分享受职务之便,行事嚣张就罢了,还一向喜欢地在王公大臣中拉仇恨,两片薄唇说起话来刻薄带刀。

偏生他知晓许多秘辛,只要一开口,保准儿戳人痛处。

戳人痛处不算,末了,谢昀还得饶有兴致的看人气得脸色涨红,兴致极好地看着人一副偏偏敢怒不敢言,还得奉承他的模样。

这样他才会慢慢展笑,觉得心里舒坦。

嬴晏想,上一个像她这样堵谢昀话的人,坟前草可能都要三丈高了。

你来我往的试探中,谢昀深深看她一眼,勾了个讽笑,蓦地伸手,去扯嬴晏脖颈上的围脖。

等等……嬴晏眼疾手快,连忙按下他的手,小声提要求,一会儿你不能阴阳怪气的啊。

说到后边,她声音越低,也越来越软,像是撒娇。

还敢和他提要求?谢昀微眯了眼眸,语气已然变得十分危险,松手。

嬴晏抿了下唇,终于一根一根地,十分缓慢地挪开了手指。

谢昀手上用力一拽,就露出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看清的一瞬,瞳孔猛缩。

是一圈齿痕。

伤口已经结痂了,周遭的肌肤有点青紫。

很新鲜的伤痕。

谢昀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瞬就勾了出了当时的画面——陈文遇咬住了嬴晏脖子,而她挣扎推搡。

思及此,谢昀勾了抹森森冷笑,又觉得该将陈文遇千刀万剐。

昨日他出手时并未留情,陈文遇胸前的肋骨被踹断了,变得脆弱不堪,已经处在压迫内脏的边缘,只需要一点外力便能穿透心肺。

更遑论嬴晏当时挣扎所用的力道。

平日里不值一提的三分力,就足以导致陈文遇毙命。

拉着嬴晏一块去死么?还是想让自己死在嬴晏手里,让她愧疚地记他一辈子?谢昀深长眼睫垂下,盖住了幽黑眼底莫测不定的情绪。

嬴晏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小声喊:二爷……?谢昀两片薄唇抿着,伸出冰凉的指腹,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处摩挲,精致的眉眼渐渐萦绕上了阴鸷戾气。

嬴晏似乎被他吓到了,呼吸放轻了几许,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试图开口安慰:我没有很疼……谢昀抬眼,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嬴晏,她脸上有不安有踌躇有紧张,唯独没有杀人后的愧疚和恐惧。

看来晏晏不知道陈文遇死了,甚至不知道挣扎时带给陈文遇的伤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昀眉眼间的不愉阴戾散了几分。

没有很疼?谢昀忽然说话了,幽凉的尾音上挑,落在她脖子上的手指令人猝不及防地摁了一下,疼得嬴晏冷嘶。

你干嘛。

她的声音又委屈又软。

而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不为所动,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无情,甚至凉飕飕地威胁道:敢留下疤,我就再咬一遍。

嬴晏:……她点头,认真地夸:二爷嘴巴利,我信的。

那真挚的表情,一时间竟然让人分不清嬴晏是真夸还是刺人。

谢昀唇角扯了一抹笑,伸手执筷,夹了一箸白菜丝,动作优雅而温柔地塞进她嘴里,漫不经心地说:晏晏今日舌头欠下的债,我记下了。

那种奇异冷森的语调,听得人头皮发麻。

嬴晏懵了,等听出了画外音,她一言难尽看向谢昀,再次对这位爷的厚颜无耻,拜服的五体投地。

咽下了一筷子白菜丝后,嬴晏迟疑片刻,开口道:陈文遇……谢昀打断,似是不耐烦,杀了。

嬴晏愣了一下,眼睫颤了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死了么?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那些情绪,震惊抬眼,三哥……三哥还没下旨处决,你怎么先动刑?然而一抬眼,没等把话说出口。

嬴晏就瞧见谢昀一副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要和你秋后算账的模样,只好默默把话未完的话吞了回去。

其实她刚刚想说,陈文遇和你是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