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权臣他重生了 > ☆、第 60 章

☆、第 60 章

2025-03-26 16:01:00

因为修习功法有异, 谢昀不止常年体温略低, 对疼痛的感觉也很迟缓。

说他性情凉薄, 并非全是天性的缘故。

就如此时, 嬴晏用了不小的力道去咬,于谢昀而言,只是不痛不痒一下。

咬够了没?谢昀好脾气笑问,拍了拍她单薄脊背。

听见他轻描淡写般语气,嬴晏心中那口气又堵了几分,她双手环着他背,尖锐小牙咬住肩膀不松, 又加了几分力道。

谢昀一动不动。

他偏了头,小姑娘此时毫无防备的趴在他肩头,他只要微微俯下,便能靠近她纤细颈侧。

那里白皙诱人,绕着香甜气息。

嬴晏甚至能感受到他冰凉手指攀上了她纤细脖颈,漫不经心揉捏。

嬴晏怔然,她咬得很轻?心里如此想,她牙间力道加重, 然而谢昀仍然无甚反应。

……他不疼吗?直到感受到唇齿间有淡淡铁锈味, 嬴晏不敢再加重了,小牙松了松。

谢昀哂笑了下, 指腹落在她颈间肌肤摩挲,体贴道:布料咯牙,晏晏若恼, 脱了衣服给你咬可好?嬴晏:……她有些泄愤似地松了口,难得露出情绪,质问道:你既知我会恼,为何还要如此做?戏弄我有意思么?谢昀挑眉,不答反问:我何时戏弄你?他捏着她纤细易折的后颈把玩。

我先前问过你三遍愿不愿,谢昀慢悠悠复述事实,另只手点了点她唇,还说,机不可失,是你不愿。

嬴晏气馁,她自然知晓先前谢昀是在言语暗示。

只是那时她不以为然,更不曾想到,谢昀如此快地便能看透她要与十哥借银钱的小心思,还耍阴招。

说来是她计谋不如人。

二爷,你这是小人行径。

嬴晏咬唇控诉。

谢昀坦然应下:嗯。

丝毫不忌讳在嬴晏面前暴露本性。

他本非光明磊落的君子。

不然也不会以权势相诱,将她与他绑于一线。

嬴晏话音一堵,忍不住伸手去扯他厚似城墙倒拐的俊脸。

捏一捏,明明挺薄的脸皮,怎么就如此无耻,如此的不讲理。

嬴晏虽恼,却不惊愕。

细说起来,两人半斤八两。

谢昀为心中故人护她,而她为活命讨好于他,情感中本就夹杂着不光明的算计。

刚才狠狠咬了他一口,嬴晏心里那点儿气恼便散了,没再耿耿于怀计较。

嬴晏细白如藕的手腕一转,便去搂着他脖子,娇软道:十哥心疼我,你不准找他麻烦。

这位爷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很,怕是事后得收拾十哥。

谢昀神色戏谑,嗤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曾听过?嬴宽是她兄长,他自然不会真将嬴宽如何,顶多吓唬两番。

嬴晏温软一笑,逞口舌之快,二爷,你刚刚还承认是小人,何来君子一言。

谢昀:……很好,伶牙俐齿的本事见长。

谢昀扯唇笑笑,两指捏着她莹白脸蛋,稍稍用力,迫使人张开了小嘴,露出一点洁白贝齿和香软小舌。

他垂眸俯身,似要印上她唇,啃一啃是不是真的伶牙俐齿。

嬴晏心尖微紧,伸手一拽一推,忙跳下他怀,提裙后退两步,将两人拉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不满意时啃人,常常没个轻重。

嬴晏怜惜自己的唇瓣,不想受罪。

二爷,我刚刚是不是咬疼你了。

嬴晏神色关切,提裙转身,我去给你拿药膏。

说罢,她也没等谢昀应下,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谢昀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幽幽凝了半响,忽然轻笑,招惹了还想跑么?天幕漆黑,星光黯淡,月亮又升高了几许,皎洁光辉洒下。

屋室内。

两人已经安置,嬴晏穿了一身宽松的霜白绸衣,她跪坐在床榻上,隐隐露出的腰身纤细玲珑。

谢昀垂眸,落在她秾纤曼妙的身姿。

嬴晏无所察觉,指腹点了镇痛的药膏,细细涂抹他肩膀,轻软的声音懊恼:你怎么不喊疼?谢昀随意一笑:不疼。

陷入险境时,他常常因为痛觉很淡,能于绝地杀出一条血路,可也因为如此,他感受不到所受伤害的严重,在战斗中比寻常人更易死亡。

这样还不疼么?嬴晏抬起潋滟眼眸,瞥谢昀一眼,只当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十分包容,没想戳穿。

抹完了药膏,嬴晏将谢昀衣衫理整,半趴在床沿,吹了床头灯盏,而后十分自然地钻进紧他怀里,准备相拥而眠。

因为谢昀体温稍低的缘故,炎炎夏日里抱着他睡觉,冰冰凉凉很是舒服,嬴晏十分喜欢。

虽然谢昀偶尔会咬她,但比起夜里清凉舒适,那几口痕迹不值一提。

入怀的身体软绵,卷着甜香涌入胸腔,似是能勾起了压抑心底数十年的欲想。

谢昀搭在她纤细手臂上的手指绕着一绺青丝打转,眼底光色莫测。

他平静无波的情绪,总能因她而波澜狂涌。

晏晏有一头乌黑如檀的发,若是再长长些,遮在如雪的肌肤上,交织缠绕,一定美妙。

他所习功法,好坏参半。

不止痛觉削减,愉快悸动也会减弱。

故而夜里抱着嬴晏,软玉温香在怀,也常常能克制自己,坐怀不乱。

不过功法并非不可逆转,只要将运转周身的内力卸掉便可。

不然到了冬日,怕是嬴晏这个小东西,就不喜欢抱着他睡了。

上善院的屋室颇冷,玉床却生暖,也是滋养他身体的缘故。

谢昀手掌落在她不堪一折的细腰上,漫不经心揉捏,落在某处时,怀中软绵的身子顿时僵直。

谢昀十分敏锐地发觉她变化,勾唇一笑,落在那里的手指不再挪开。

其实他不适合宿在嬴晏房里。

只是晏晏如今恢复女身,再时常出入肃国公府读书,遮掩起来十分麻烦。

瞧她每日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去的模样,他只好来她府邸。

人生数十载,他何时如此鬼鬼祟祟过。

不过偷香窃玉么,也非不行。

一瞬的功夫,谢昀脑海里过了很多,那些久远的情愫与记忆翻涌,他的眼神倏而缱绻,倏尔狠戾。

谢昀在脑海里勾勒描绘,等找到嬴柏,一切尘埃落定,他与晏晏就成婚。

那些深埋心底遗憾,他要一件、一件,全都送给她。

只是。

现在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谢昀盯着窝在他怀里的女子半响,深长睫羽垂下,幽幽眸色,意味不明。

嬴晏不知谢昀心中所想,已然阖了眼睛,准备入睡。

直到一只冰凉手掌,压在她腰身,又一路往上,作祟不止。

嬴晏莹白脸蛋微红,卷翘的眼睫颤了颤。

她本以谢昀如往日一般,稍稍咬两下便安静抱她入睡,不想这一次,直到他冰凉的手掌温热起来,都没停下痕迹。

嬴晏慌忙睁眼,拽住他的手。

快点睡觉。

她声音嗔而软。

床帐撒下,隔了月辉,床里乌漆抹黑一片,嬴晏隐隐约约瞧见他俊美轮廓,却瞧不清容貌,更瞧不见他眼底汹涌暗色。

晏晏,鹿肉食多了会上火。

谢昀偏凉嗓音绕上了几分喑哑。

嬴晏先前的气恼已然散了,骤然听人提及,颇为愧疚。

夏日炎热,容易上火,她又故意喂了他那么多,确时不好。

嬴晏抿了红唇,撑着床榻起身,声音轻软:我去给你泡杯薄荷茶。

薄荷清凉,很是解火。

谢昀将人拉了回来,啄了啄她小巧下巴,声音慵懒:薄荷茶没用,得换个方式下火。

嬴晏听了,动作一顿,神色乖巧躺了回去。

谢昀通医,自然比她懂得如何下火。

换什么?嬴晏问。

谢昀漫不经心一笑,忽然把她的手拽了过去,轻轻握住,凑在她白皙小耳旁低声:这样。

他气息温热撩人,如一片羽毛缓缓划过,嬴晏耳尖一麻,懵了一瞬,不解其意。

不过她女扮男装数年,很快明悟过来,脸红如霞。

谢昀竟然敢……无耻!*第二日清晨,嬴晏醒来的时候,谢昀已经离开。

素秋一众人进屋伺候洗漱。

嬴晏佯做自然起身,神色如常洗漱,殊不知墨发遮盖下,她白皙如玉的耳朵已经红透。

香汤洗手的时候,她将秀美手指反复淋水,浸了许久,可是残留在指上触感,反复在脑海浮现。

嬴晏脸蛋微烫,绯红如桃。

素秋觑眼打量着嬴晏,只见她神色羞怯,脸上似有疲惫,便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心下了然。

看来昨晚鹿宴,还是有些用处的。

早膳清淡,瞧见一碗鹿肉羹时,嬴晏眼神微变。

她神色气恼,不知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谢昀,开口吩咐道:以后不准做鹿肉。

云桃等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昨日殿下明明很喜欢食用。

素秋会意,福身应下:是。

嬴晏手腕很酸,用早膳时端着青瓷小碗微颤,绣香囊的事情,又耽搁一天。

……彼时,紫宸殿。

永安帝坐在龙椅上,胡子一颤一颤,似乎又动了怒,他伸手捉起茶杯,朝立身一旁的陈文遇砸去,声音震怒:朕叫你去请天竺大师玄真前来炼丹,你倒好,将大师气得闭关不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陈文遇一动不动,茶杯砸在他额角,而后哐当一声落地,砸了个粉碎,鲜血顺着苍白额角蜿蜒而下,甚是刺目。

陈文遇情绪阴郁,狭长眼底暗流涌动,已起杀心。

面上情绪却如常恭敬:陛下息怒。

郑礼手揣拂尘,抹了一把虚汗,陈文遇是他一手提拔,陛下若是降罪,他免不得受牵扯。

陛下息怒。

郑礼审时度势,开口道:玄真大师性情高深莫测,陈公公办事一向贴心,想来此次已然尽了全力。

永安帝冷哼一声,望着陈文遇被鲜血染红的面容,总算怒气稍缓。

永安帝身旁站了一位年轻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正是姚贵妃。

三月之前,她还是永庆宫的姚美人,刚刚诞下二十八皇子嬴域。

前几日,寿嘉公主谋害华阳长公主一事惊动朝野。

神鸾卫问审寿嘉,华阳入宫告状。

不日谢昀呈递证据至龙案,伏罪书上的内容不止牵扯这些年寿嘉行事跋扈、草菅宫人的罪证,亦牵扯萧贵妃在后宫数年阴私。

一旁亲姊容貌憔悴,哭泣不止,一面证据铁证如山,永安帝大为震怒,当即贬萧贵妃入冷宫,寿嘉为庶人,入安国寺与九公主做伴,为国祈福。

姚美人一路扶摇直上,封为贵妃。

姚贵妃眼波流转,一手在永安帝背上轻抚,另只手握着一柄团扇轻扇,送去凉风:陛下,妾听闻佛渡有缘人,不如换个人前去?爱妃此言不无道理,只是渺渺众生,有缘人难寻啊。

永安帝叹了口气。

一旁谢昀轻讽而笑,他摩挲着手中茶杯,懒洋洋插话:心诚则灵,情真则明,有缘人难寻,有心人却好寻,陛下不如派遣陈公公,再请一次。

话音落下,郑礼与姚贵妃互视一眼,彼此眼神皆是担忧。

若是陈文遇还请不来玄真大师,落在陛下眼中,岂不是心不诚?永安帝闻言眼神一亮,心中郁结顿解,爱卿所言甚是,甚是。

说罢,永安帝展颜,圣谕便下:文遇,你且代朕再去安国寺,请玄真大师出关。

伤口没有处理,鲜血顺着下颌滑下,滴落在地板上。

陈文遇垂眸躬身应下:是。

宽大袖口下,他苍白手指紧捏,连日来谢昀给他下了数道绊子,忙得焦头烂额,已经惹得陛下几次不满。

若是这次请不来玄真大师,怕是性命有虞。

若他手握兵权,何至于谢昀随口一句话,便如此狼狈不堪。

还有,他的晏晏。

陈文遇心有不甘。

一场荒唐闹剧解决,永安帝已是疲惫,在郑礼和姚贵妃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偌大紫宸殿空荡威严,只剩谢昀与陈文遇。

两人气场不合,暗流涌动。

谢昀没有搭理人的意思,只慢条斯理起身,欲要离开。

终于要杀我了吗。

他声音似笑,顿了顿后,抬起狭长阴郁眼眸,表哥。

闻言,谢昀脚步停下,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不过很快压下。

他扯唇嗤笑一声,没回头,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