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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25-03-26 16:00:56

听他如此问,嬴晏反倒心里一松,原来谢昀并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只是两人挨得太近,着实难受,她手臂撑了撑,想往后退,却被人死死的按着后脖颈,动弹不得。

嬴晏抿了下唇角,放弃。

她垂眸不看他,小声道:先前在凉亭同谢大人说话,提到六哥,我窥大人神色,以为是想同六哥一见,不想揣测错了意思,是我不对。

谢昀笑:狡辩。

嬴晏语气真诚:嬴晏不敢妄言。

谢昀轻嗤:本座怎么瞧着你满嘴胡言。

说着,他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微紧,不忘抬眼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眼睛,意图看出一点点慌乱不安的情绪,却不想嬴晏淡定如常:大人错怪我了。

谢昀稀奇,扯了下唇角,十四殿下是说本座错了?嬴晏沉默一会儿,觉得再与他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下去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她大着胆,犹豫道:大人可否……先松手?谢昀笑了下,没松,语气轻飘飘道:十四殿下方才不是说冷么?本座听闻,古时有人抱身取暖,怎么,本座舍己为人,如此近身,好心给你暖一暖,还不愿意?嬴晏神色惊怔,不敢相信此等厚颜无耻之话竟然能从眼前人口中说出来,仔细想想,好似也符合他的脾性,她隐隐后悔,好像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麻烦。

好在眼前人对她并无杀意,嬴晏心里不安稍缓。

若论起厚颜无耻来,嬴晏在宫里鲜有敌手,索性一咬牙,伸手意图抱住他,嘴里还不忘恩谢,沉哑的声音软软:既是谢大人好意,那嬴晏便不推辞了。

在她指尖快要碰上人衣衫时,谢昀骤然松手,没了钳制,嬴晏快步后退,终于将两人拉到了一个颇为安全的距离。

瞧她一脸防备的模样,谢昀嗤笑,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身子懒散往后一靠。

今日之事,本座不与你计较。

嬴晏喜上眉梢:谢大人大度,嬴晏拜服。

谢昀见不得她欢喜,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嬴晏点头:谢大人言之有理。

……谢昀呵呵笑了下,幽黑黑的眼眸里神色不明:十四殿下倒是很会说话呢。

他顿了顿,扯了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那以后每日辰时和酉时,就来给本座读书吧。

这一次,嬴晏神情完全僵住,不仅仅是因为读书,更是因为谢昀要求的时间,早晚两次,意味着她不仅要每日里早起,更要晚归。

她挤了一抹笑:谢大人,这不……妥字尚未说出口,便被谢昀打断,只见他眼底含笑问道:怎么,十四殿下这是觉得本座的责罚轻了?……两人你来我往数个回合,最终还是嬴晏败了,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威胁之下。

嬴晏面上浅笑:谢大人此言甚好。

谢昀满意一笑。

……从肃国公府离开的时候,夜幕已经落下,虽然尚未宵禁,但因为这边都是门阀世家的府邸,街道上寂寥得没有人烟。

谢昀遣了神鸾卫护她回宫,嬴晏受宠若惊。

天上明月高悬,照了一抹光亮,洒在街上。

嬴晏坐在马车里,回想着在上善院发生的事情,心里疑惑不解,一时间也不知道谢昀有没有看穿她女子的身份。

若说看穿,他并未提及,可是若没看穿,可他看她的眼神儿着实怪异。

既然谢昀不提,她便没有自曝身份之理,至于为他读书一事,嬴晏并不认为谢昀是真的想听她读书,估摸着只是这位爷心里不满意,换个方法敲打她。

嬴晏不觉有甚,她胆大借了人家的势,合该付出点儿代价,若是谢昀真的善意大发不同她计较一点儿,她才真的惶恐不安,毕竟俩人从未有过交情。

没走多远,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声响。

嬴晏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原来是陈文遇和东厂的人。

她神色惊讶:陈公公?你怎么在这里?陈文遇道:见你不在昭台宫,出来寻你。

她行踪一向无人关心,即便几天几夜不回宫里都不会有人知晓,也就陈文遇会如此关心自己了,嬴晏心里深受感动,弯了眉眼笑道:让陈公公担心了。

见她神色无恙,陈文遇紧绷的心思稍稍一松,余光瞥间不远处的肃国公府和身侧的神鸾卫,他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转而道:宫门已经快要下钥,如此匆匆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不如殿下先去陈府里住一晚?嬴晏也没犹豫,应道:好。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神鸾卫,颇为不好意思地笑道:麻烦大人将我送到陈府了。

其实她心里有点儿忐忑,令燕京诸人闻风丧胆的神鸾侍卫竟然来给她赶马车,着实屈尊了。

神鸾侍卫点头,没有异议,指挥使大人叫他们保护十四殿下安全,并未嘱咐将人送到哪里,回宫住又或是去陈府住,他们不会掺和。

东厂宦官与神鸾卫一向不对付,只是不宜在明面上冲突,又因两方目的皆在嬴晏,便心照不宣的分在马车两侧,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护送人去陈府。

若是有人在此,见这番阵仗,一定要惊诧一番,好奇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位贵人。

任凭谁也不会想到,能劳东厂与神鸾卫护送的,竟然是一向默默无闻的十四皇子嬴晏。

肃国公府在皇城,陈府在内城,相隔有一段距离,车轮辘辘,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别过神鸾卫,嬴晏同陈文遇入了陈府。

嬴晏住在了次院,屋里点了灯,昏黄的烛火很是柔和,陈文遇不经意问道:谢昀可有难为你?难为倒算不上,只是有些难缠,嬴晏轻轻摇头:没有。

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分毫不差的落到陈文遇眼中,他心思微沉,晏晏心里不认为谢昀是坏人,怕是她本身就有意接近谢昀。

若是嬴晏知他心中所想,定要说一声错怪她了,她哪里想得到,谢昀会穿一身同顾与知一模一样的衣衫,这乌龙已经产生,只能顺势就势。

陈文遇转身看她,难得语气严肃:谢昀生性凉薄狠戾,万不可招惹。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嬴晏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好像已经招惹了……陈文遇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并未将话放在了心上,眉眼间情绪蓦地变得阴阴沉沉,又重复了一遍:殿下,谢昀不是好人。

不知为何,嬴晏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以往从来没见陈文遇特意在她面前提过哪个人,这谢昀有何特别之处?她忍不住抬了眉眼问道:陈公公,你与谢昀相识?陈文遇神色微僵,又很快地掩去不自然,他双手背在身后,平淡着情绪道:东厂和神鸾打交道,平日里在御前伺候时,曾见过几面。

嬴晏唔了一声,原来如此,那算不上相识。

晏晏,陈文遇忽然喊了一声,他眉眼如常,面不改色地抹黑道,谢昀此人面相,凶神恶煞,戾气极重。

……凶神恶煞?嬴晏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谢昀长得挺好看的,眉眼精致,骨相俊美。

见她笑得自然,陈文遇心底倏地腾起汹涌嫉恨,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危机感,连着眼底情绪都扭曲了几分,在光线昏暗得屋室内稍显阴谲,偏生嬴晏没注意到。

她敛了笑容,颇为严肃道:我知道啦,陈公公。

其实她对危险很敏感,白日里的时候谢昀固然难缠,看她的眼神儿也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赤条条的恶意。

嬴晏以为陈文遇在担心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陈公公,不用担心我,谢昀他对我并没有恶意。

陈文遇抿了下唇,知嬴晏一向有自己心思,逼得太狠的反而会让她不适,便神色不显地点头,淡淡一笑:那便好。

夜已经深了,陈文遇不好再多留,转身正要离开,嬴晏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他:陈公公,我今日的汤药还要喝么?陈文遇动作一顿,少喝一日也无妨。

嬴晏扬唇笑:那太好啦。

陈文遇声音温柔:夜深了,早点歇息。

说完,他转身离来,带上了门。

*彼时。

肃国公府,上善院。

谢昀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懒散的搭着,另只手里展着一张纸在读,一目十行,里面所书,正是十四皇子嬴晏十六年来身上发生的大事。

……陈文遇?谢昀慢慢从嘴里磨出了三个字,蓦地嗤笑,原来嬴晏同陈文遇不仅交情匪浅,还曾一同住在昭台宫。

他手指在桌上轻敲,若有所思。

此时下首站着一人,身着一身暗色窄袖劲衣,容貌年轻,不大的年纪,约莫十八九岁,是肃国公府养的暗卫,名为陵石。

见此情此景,陵石迟疑道:二爷,十四皇子可是有问题?是有不少问题。

谢昀勾了下唇角。

陵石大凛,能让二爷认为有问题之人,一定不可小觑,他如临大敌一般,当即问道:二爷,我们可要现在杀了她?杀了她?谢昀重复一遍,撩起眼皮瞥了陵石一眼,把信纸按在桌上,无甚在意,不必管她,一个小可怜而已。

陵石疑惑,方才不是还说有不少问题吗,只是主子已有决定,他断然不会置喙,低头恭敬应了一声:是。

心里想着,以后要多多留意这位十四皇子一些。

谢昀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是明月高悬,正准备安置入睡。

陵石因为方才谢昀所言那句嬴晏有问题,忽然想起了什么,眉眼一凛,提醒道:二爷,还有一事,先前十四皇子出了肃国公府,在长衣巷碰上了陈文遇,两人并未回宫,而是去了陈府,如今已经在陈府歇下。

作为跟在谢昀身边多年的暗卫,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两人过节的人之一。

闻言,谢昀动作一顿,眉眼不自觉沉了几分,她怕是扮男子久了,竟然连住进别的男人府邸都不忌讳。

他勾了抹冷笑,这个蠢东西,真以为陈文遇是个太监就无法对她做什么吗?不必管她。

谢昀声音很凉,夹了一点嘲讽。

陵石:……难道不是应该怀疑嬴晏和陈文遇有勾结吗?他没再多想,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下,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谢昀的声音:回来。

陵石转身。

谢昀精致的眉眼闪过烦躁,脑海里不断萦绕着凉亭里身影。

十四皇子来我谢府做客,晚上却去别人的府邸住,不知道还以为我堂堂肃国公府待客不周。

谢昀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满意地哼笑,吩咐道:去陈府,把人给我带回来。

作者有话:改了个文名,改成了《权臣他重生了》,感觉这个更顺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