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莫念骄习惯性的开始打坐修习,却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无奈的睁眼。
阮轻不好意思的说道:打扰少主修习了。
莫念骄不语,中断了修习,无奈捂着额头道:你这几日都不用去谢尹哪里吗?阮轻道:谢前辈说这几日他又要事在身,让我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少主。
莫念骄回想了一下,霎时间,脸色便古怪起来,阮轻见他脸色骤变,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莫念骄收敛了神色,对着一脸不安的阮轻说道:无事。
说完转移话题道:你有何处不懂?阮轻提了几处,莫念骄一一作答,不过一会,时间便悄然过去,莫念骄道:你先回去吧。
阮轻点点头,施了个礼便退下了。
莫念骄揉揉额角,只要想想有可能是那个人回来了,他都觉得糟心的很,却还是召出飞剑前外谢尹所在之处。
竹林深处,谢尹正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宛若三岁小孩一般撒泼的人,耐下性子哄道:你乖,喝了这个,我明日便带你去镇子里玩好不好?一身玄黑色衣袍,英俊无比的男子却用着一副天真娇憨的语气向谢尹撒娇道:不要吗,尹哥哥最好了啦。
身在暗处的莫念骄听到这一句尹哥哥时,被震惊的泄了一丝气息,察觉到的谢尹立马将人捞回自己怀里,怒斥道:谁!莫念骄缓缓走出,谢尹见是莫念骄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莫念骄眼神复杂的看着在谢尹怀里挣扎的人,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谢尹一愣,点了怀里挣扎的人的睡穴,抱起软倒下去的人,也不回答莫念骄的话,抱起人便屋里走。
莫念骄也不恼,缓缓走到石凳处坐下,不多时,谢尹便走出,莫念骄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谢尹语气艰涩道:奴隶市场。
莫念骄手一顿,叹口气继续问道:他身上的修为可还在?谢尹警惕看他一眼,莫念骄无奈道:他再怎么样,也终归是我兄弟,我还没有狠毒到、呵谢尹道:不知为何,修为还在,神志却是……莫念骄眨眨眼,看他,道:他曾经那般对你,你还是谢尹眼色暗了下,缓缓道:不喜不厌,只是看他落到如今这般地步终归是有些不忍。
莫念骄饮尽杯中茶水,道:罢,他如今已是这般,再追究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带着他到底还是不太方便。
说完转身看他,道:我这竹林虽不是什么绝佳之地,但好歹也是莫家的地方,你们好自为之。
谢尹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默默道了声谢,转回去之时,便见本该沉睡之人,却只着一件单衣在他身后呆呆看他。
谢尹叹气,往日天之骄子一般的人,变的如今这般,也不知是不是报应。
站在原地的人见谢尹迟迟不过来,扁扁嘴,走过去,将脑袋放在谢尹肩上蹭了蹭。
谢尹顿了顿,将人推开,在这人委屈的视线下,牵起了他的手,斥道:不冷吗,回去吧,出来也不穿鞋。
一把被抱起的人,听着谢尹半是抱怨,半是关怀的话语,笑弯的眼睛,不知不觉便在这人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莫念骄回到莫家庄,却又莫名觉得无趣的紧,便从酒窖里拿了几罐酒,坐在屋檐上,开了塞,酒香便飘了出来。
百年佳酿,醉人的狠,醺醺然间莫念骄恍惚间想,莫念衡现在虽说傻了,便到底也是有个谢尹再护着,总归是出不了什么大事。
当年他与莫念衡并称一代双骄,是什么让他们开始针锋相对的呢?又饮下一口清冽的酒水,想不起来了啊,约莫应当是件不起眼的小事罢,不然他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啊!少主,少主?半夜睡不着,循着酒香找上来的人,便惊喜收获一只醉醺醺的少主。
阮轻将人拉起,莫念骄随说有些微醺,但到底还是清醒的,歪着脑袋便道:啊轻怎么会在这里?许是酒气太过浓郁的缘故,熏人的狠,阮轻脸红彤彤的,小声道:只是闻着酒香了,便想上来看看。
莫念骄下意识举起酒瓶,软萌的回了句:哦,那阿轻要不要尝尝。
少主,阮轻不擅长、唔莫念骄笑眯眯道:喝酒哪有什么擅不擅长的。
扑通,莫念骄看着瘫坐在屋檐上的人,惊奇道:不过一口,你便醉了?说着便想去看看阮轻是不是真的醉了,月色下,阮轻脸颊上泛着微红,眼睛水汪汪的,估计应当是刚才被酒呛的。
莫念骄仔细看了看呆呆的人,才信这人是真的醉了,低头嗅了嗅酒香,应当不会这么容易醉才对啊。
怪哉!怪哉!莫念骄不知道的是,他顺手从酒窖里拿走的是酿的数百年的一日醉,只饮上一杯便会醉上数日,不过是他修为够高,才抵御住了,至于阮轻,不过一小口,却是实实在在的醉了。
莫念骄正在想这酒有那么厉害吗,便感觉到衣摆被扯了两下,低头看,阮轻见莫念骄看过来,又慢吞吞的收回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莫念骄:……阮轻仿佛上瘾了一般,只要莫念骄不看他,他便扯莫念骄的衣摆,知道莫念骄低头看他才罢休。
但当莫念骄低头看他时,便又慢吞吞的收回手,生怕莫念骄不知道是他扯的一般。
被扯了无数次衣服的莫念骄,无奈妥协,蹲下看他,明知问一个醉鬼是得不到什么答案的,却还是问道:拉我衣服作甚?阮轻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搂住莫念骄的脖颈,在他耳边软绵绵的道:要抱!被搂住的莫念骄懵了下,便感觉这姿势太过暧昧,便想掰开阮轻的手,不料阮轻搂的死紧,一旦莫念骄要掰他的手,便在莫念骄耳边哼唧。
到最后,莫念骄耳垂通红,面无表情的将人抱起,能怪谁呢?就怪自己手贱了咯!被抱起的阮轻也不闹了,乖的狠,一双大眼睛就愣愣的盯着莫念骄看,莫念骄面无表情的问道:看什么?阮轻呆呆的道:真好看。
莫念骄脑门一突,闭嘴不在问话,当莫念骄安静下来时,阮轻却是耐不住了,松开一只手,摸了摸莫念骄脸颊。
莫念骄被他摸的痒痒的,便躲了躲,不料阮轻突然凶道:不许躲。
说着便松开了搂着莫念骄脖颈的手,两只手握着莫念骄的面颊不许他动。
莫念骄无奈,他正抱着这人要是要拦,那必然要将这人放下,正想将人放下,便听怀里的人喃喃道:我的,是我的。
莫念骄一愣,低头问道:什么是你的?阮轻认真答道:你是我的!这一句话震的莫念骄一愣,手也不自觉松了,怀里的人便掉了下去。
……莫念骄愣愣的看着坐在地上无声落泪的人,脸上的红晕还在,泪水却染湿了面颊,莫念骄看了半响,才将人重新抱起。
阮轻一被抱起,脸便埋进了莫念骄怀里,双手死死搂住了莫念骄。
感受到胸膛的濡湿感,莫念骄低头看着埋在怀里的人,心情无比复杂,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的也有那么多眼泪。
一连数日,阮轻都未来找过莫念骄,莫念骄只当是他酒还未醒,也未在意,至于阮轻当日所说的话,也一并被抛之脑后。
殊不知,阮轻这边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还未醒,阮轻在第三天,便醒了过来,只是回想到那日对莫念骄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不好意思罢了。
这天,莫念骄刚从莫父那边回来,在半路上便碰上了阮轻,他自然而然的向阮轻打了个招呼。
阮轻期期艾艾的问道:少主,前几日、阮轻醉酒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莫念骄笑道:并无,阮轻醉了后,乖巧的很。
阮轻暗地里磨牙,面上带着一点失落道:哦莫念骄始终笑看着他,阮轻失落的同他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莫念骄往回走时,突然便想到了莫母同他说的话,念儿啊,你也不小了,你既喜欢那小孩,为何还不?莫念骄莫名,我喜欢哪个小孩?莫母见他不说话因为他是在顾虑他们,便道:你都为那孩子做到那种地步了,我跟你父亲也就是图你好,你喜欢便喜欢了。
莫念骄见莫母的模样,道:母亲,我喜欢何人了?莫母嗲怒道:你这孩子,哎呀我们老人家也不懂你们小年轻了。
莫念骄:……莫念骄回想,莫名想:‘母亲莫不是以为我跟阮轻两情相悦吧?’摇摇头,将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开,回到房间便开始日常修炼。
不久,莫念骄便接连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礼物’,阮轻也回到了他刚回来时的模样,一直在他身边。
每当莫念骄想拒绝阮轻拿过来让他鉴赏的东西时,阮轻便眨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突然就软下心来的莫念骄:……如此这般,被缠了数月的莫念骄无奈道:你日日随着我,可不要荒废的修炼。
阮轻正在捣鼓手上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玩意,小巧精致,听闻,轻松道:少主放心,阮轻日日都有在功课。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快要完结了阮轻:你们真的不考虑收藏一下本可爱吗_(:з」∠)_莫念骄:来抱抱阮轻:(???)☆、曲终人散莫念骄心里轻轻一叹,罢了,随缘,他终归是动摇了。
阮轻此时还在摆弄那个精巧的物件,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功了大半了。
一晃数月,莫成容刚结束一次任务,回到莫家便直奔莫念骄所在小院,大咧咧的推开半掩着的门。
啊,莫、、、、啊!!!!莫念骄揉揉耳朵,随手给还在鬼叫的人下了个禁言。
阮轻捂着脸从莫念骄身边移开几步,不敢直视一脸不敢置信的莫成容。
莫成容手舞足蹈的表达着自己的震惊,莫念骄看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不时震惊的拍拍桌子。
阮轻,你先回去。
阮轻揉揉脸,上面的热度还未褪下,应了声,便离开了。
莫成容指了指自己的嘴,莫念骄道:解除禁言后你不要鬼叫。
莫成容点点头,感觉到自己能说话后,惊到:莫念骄!莫念骄皱眉看他,莫成容被他看的下意识降低的音量,激动道:你刚刚不知道,你养的小崽子在偷亲你!!!莫念骄面无表情:哦莫成容眼睛都瞪大了,拍着桌子站起来道:你就‘哦 ’一声就完了?莫念骄:礼仪!莫成容:……愤愤抹了把脸,轻声细语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愿意的?这其中的咬牙切齿,莫念骄听的一清二楚,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是承认了?!莫成容咬咬牙道: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他吗?莫念骄奇怪的瞅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难不成你、莫成容一惊,气急败坏的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莫念骄见状,大发慈悲道:好了。
莫成容冷静下来后,才想明白这人就是在唰自己,也不气了,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道:家主和主母知道了吗?莫念骄悠悠道:不知莫成容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同他们坦白?莫念骄:我是说不知他们知不知。
莫成容:……咔嚓!莫念骄看着桌子上的粉末,叹道:这可是上好的白玉杯。
莫成容一字一句道:我、乐、意莫念骄:好吧好吧,你喜欢就好。
莫成容再次抹了把脸,道:莫念骄你总是这样,让人看不懂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戏耍人心。
顿了顿继续道:你若是真的喜欢便不要负了人家,我们莫家向来重情重义,那小孩也是可怜的狠,你若不喜欢便不要给他希望。
莫念骄无语,同莫成容对视半响,点点头,半响问道:你同我说这么多,真的不是心悦他吗?莫成容:……一口气哽再喉头,甩了袖子,气冲冲的便走了出去。
莫念骄悠悠的将目光转向天上的一轮圆月,冷冷清清的,却意外的适合自己啊!第二日,阮轻再去便发现自己被拒之门外了,一懵,惴惴不安的想:‘莫不是因为自己昨天……!’这般想着的阮轻立马就慌了,拍了许久的门都不见开,心一横,便跪在了门前。
幸好莫念骄所住之地,偏僻安静,才没多少人知道,却也是传出阮轻惹怒少主被罚跪在门外云云。
偶然听闻的莫成容一惊,便前去查看是否属实,一去,果真见阮轻跪在莫念骄院门前。
赶走了看热闹的人后,莫成容板着个脸便想推开紧闭着的门,不料,没推动,再推,朱红色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便明白了莫念骄这是真的不想见他了,转身看向跪在下面的人,叹道:你又是何必,起来罢。
阮轻不语,却也不动,莫成容无奈,总不能上手将人强行拉开,第一,他同阮轻并不算熟,第二,他也摸不清莫念骄的态度。
只得替这人施了个遮阳的法术,不料,他刚刚弄上去,阮轻便默不作声的躲开了,莫成容被他给气笑了,道:好啊,一个个都倔,我不管了,行了吧。
说完便离开了,在屋内用法术窥视着外面的莫念骄:……莫成容你能不能一点本事。
无奈传音道:带他回去。
莫成容:……你说啥?带他回去?你们俩自个玩去吧,我才不当着傻子!说着便一副我不听不听的样子,走远了。
莫念骄:……罢了,到底是他栽了,他走出去,将那个一脸倔强的人抱起,缓缓道:我不见你,是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阮轻缩在他怀里,手里死死攥攥着他的衣领,闻言道:少主,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莫念骄一顿,阮轻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道:少主,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只想能时时刻刻看着你,只想你心里能有我一点位置,一点,一点就好。
说着,便伸出手,比了一个小圈,眼里带着些水光,执拗的看着他。
莫念骄停下脚步,将人放在榻上,缓缓道:这样是不对等的。
阮轻听懂隐含意思,笑弯了眼睛,眼角处滑下两行清泪,笑道:可是若是一点都得不到,不对等又怎样?甘、之、若、饴莫念骄呆了呆,似是被他最后那四个字给震了震,阮轻软软的看着他,莫念骄回神后,道:好阮轻笑的眼睛弯弯,双手搂住莫念骄脖子,将人拉下,亲了下莫念骄面颊,笑眯眯问道:我可以亲你吗?莫念骄:……可以阮轻:那你亲我一下嘛!说完这话后,阮轻才意识到这话似乎太过放、荡了些,少主会不会认为他很随便。
这般想着抬头看了眼莫念骄,便见莫念骄脸色沉沉的的看着他,一时间,脸上的血色尽然褪下,结巴着说:少主,我、我不料,额头上传来一种软软的触感,能让人感受到珍视的意味,刚褪下的红晕有悄然上来。
莫念骄摸着他的头问道:你怕我?阮轻摇摇头,道:不怕莫念骄眼角渐渐浮上笑意,道:那便不要再唤我少主了。
阮轻抬头看他,莫念骄笑,太生分了。
阮轻,低头想了想脆生生的喊道:莫哥哥!莫念骄:……只感觉被什么一击中心脏,嗷呜!阮轻看着突然躁动起来的人,乖乖的躺着,任由这人摆弄,半个时辰过后,阮轻红着脸被抱向浴池,身上的衣服凌乱,却还穿着在身上。
原因无他,之前是中了药,如今尚且清醒,怎么也不能在没结道之前做出出格之事。
于是正直的莫念骄心无杂念的将人抱进浴池,便十分君子的走了出去。
两人正直热恋期,缠缠绵绵的一月,期间,莫成容也来看望两人数次,每次都被塞的饱饱的,感叹道:我原还在想,这世上的是什么样的人才降的了你,却不想。
莫念骄斜他一眼,道:不想什么?莫成容摇摇头,反问道:你何时向家主坦白?莫念骄也不追问,道:时间到了也就说了。
莫成容见他眼里是清明一片,看了一旁全身心都洋溢着幸福的人,心里叹道:‘也不知这到底是缘还是孽’一晃数年已过,又一个消息,将原本平静的莫家炸了个翻腾,莫成容接到消息后,急忙赶回,却也未能见到莫念骄,只听说,莫少主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
连忙赶去问阮轻情况,却得知阮轻伤的随比莫念骄轻些,却不知中了什么毒,也是昏迷不醒。
一时间,莫念骄同阮轻是怎么受了伤竟是无从查之,莫成容想那一年是莫家最难捱的一年,直到莫念骄转醒的消息传来。
莫家压抑的氛围才好转了些许。
莫成容赶过去,见了莫念骄后,却又觉得陌生无比,却又不明白哪里不对。
出来后,方才反应过来,莫念骄转醒后竟是一字也未提阮轻,莫成容想许是家主还在不好询问。
就算这般安慰着自己,莫成容却仍是感觉不对劲,知道莫念骄彻底痊愈后,都未曾提过,莫成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装作不经意间再莫念骄面前提了这个名字数次,期待着他的反应,不料,莫念骄似是完全忘记了这个人一般,有的只是疑惑。
莫成容心凉了一瞬,转身去问莫家就回莫念骄的医师,却得到一个残忍之至的消息,莫念骄的神魂完好,不存在丢失或损伤,也就是说莫念骄他是自愿遗忘的!得到这个消息的莫成容,晕乎了好几天,心里想着幸好,阮轻还未醒,要是,要是,阮轻醒来知道了……!一瞬间,莫成容想着阮轻要是就这样睡下去也好,不用面对这个残忍将将他遗忘的人。
许是莫成容的想法太强烈了,阮轻一睡三年都未醒,每次莫成容去看他都分外纠结,又想他醒,却又怕他醒来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阮轻悠悠醒转的时候,正是外面传言莫家少主为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男人迷的死去活来最盛之时。
当莫成容听到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之时,心都停了一瞬,他甚至都有点不敢去见阮轻,但当听到莫念骄为了那个男的奚落阮轻,还是没忍住,跑了过去。
过去时,人已散场,只留阮轻一人孤零零站在校场中央,面上似乎是一脸茫然,又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
莫成容缓缓走过去,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道:阮轻?阮轻茫然的转头看他,眼里是一片灰暗,莫成容压住心底不知名的酸涩,轻声道:少主他,三年前你们发生了什么?阮轻不语,莫成容没法,也不能让他一直站在这里,路过的人异样的目光,让他十分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阮轻:少主不要我了QAQ莫成荣:渣男:)莫念骄:背后一凉,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骂我 无辜☆、结局将人连哄带骗的拖回了小院,阮轻似乎一直都是茫然的,直到莫成容再三询问,阮轻才嘶哑着声音道:那日,我们遇到了魔修,被伏击了,莫、少主为我挡了一箭,我被毒昏了。
莫成容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那魔修有什么特征吗。
阮轻茫然,仔细想了想,却头痛欲裂,捂着脑袋,道: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莫成容听着他略带哭腔的嗓音,暗怪自己太过心急,连忙施了安神咒,看着阮轻连在睡梦都皱着的眉头,暗叹一声。
此后数年,莫成容看着阮轻义无反顾的撞上莫念骄这座已经完全遗忘他的冰山上面,劝过,骂过,最后看着阮轻每次都笑笑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感觉全身无力,只得放任。
后来,不知莫念骄做了什么,阮轻似乎真的死心了一般,牢牢将自己伪装起来,见人三分笑,温文尔雅,莫成容却只觉的陌生极了。
他百方打听,才得知,莫念骄带着他心爱的人就那样从容的从阮轻面前走过,似乎没有看见阮轻一般,完全的无视,却比以往的奚落不齿更为伤人。
不久之后莫成容被关了一次禁闭,原因是以下犯上,对少主不敬。
等到莫成容出来时,见到的便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阮轻。
莫成容想这样也好,时间总能磨平一切,他们是修士,寿命及长,阮轻总会遗忘的。
后来的后来,是家主不知为何改了阮轻的名字,改莫姓,轻改为谐音倾,自此,莫家人似乎忘记了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少年叫阮轻,只记得他们有个温文尔雅的大师兄,莫倾!只是莫成容偶尔还会想起,那时红着脸来问他莫念骄喜好,单纯却执着的阮轻。
如今,莫成容跟随莫家主追到莫倾藏匿之地,莫倾已完全疯魔,只要谁敢从他手里抢夺莫念骄,那受到的便是莫倾毫不留情的攻击。
无法,莫家主只好一点一点的诱导,也没能将莫念骄从莫倾怀里抢出,无法,只得合伙强行打晕了莫倾。
却发现即使莫倾昏迷了,却还是死死抱着莫念骄,待到强行将人拉出来后,却发现昏迷的人有转醒的现象,连忙让莫成容制住他。
这时才专心致志来救治莫念骄,一旁的长老犹豫着问道:家主,真的要这般做吗?若是少主醒了却发现……莫家主也是眼眶通红,道:修不了道有何妨,我莫家只有这一个嫡出长子,便是个凡人,又如何!那长老见状也不在多言,只是轻叹,心里暗暗可惜,二十余岁便结丹,前途可谓无可限量,可惜了。
莫念骄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醒来时,全身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捏的死紧。
却发现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奋力动了动手指,便感觉手被捏的更紧了。
想再次动动,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动作的力气,等了一会后,捏着自己手的人似乎走了,不一会便是一片嘈杂的声音。
莫念骄费力想听清楚一点,耳边回响的依旧是嗡嗡的杂音,于是作罢,乖乖的做一个植物人。
心里及其纳闷,不由的开始呼唤那个神隐的系统,系统?系统?嘀?莫念骄问道:我之前做的梦里面的事是我真实经历过的吗?系统平板的电子响起:系统没有侵入宿主潜意识的权利。
这就是变相的拒绝回答,莫念骄郁闷道:那我何时能摆脱现在这般状态?三月后。
再后面,莫念骄再问些什么,系统都没在出声,仿佛不曾存在一般。
退出去之后的系统看着电脑上面的数据暗暗咬牙,明明已经将之前那段记忆传给了莫念骄,为什么还是这么低!早前就不该让那人任性!若不是他的任性,也不至于上一次让莫念骄受到bug的攻击导致失去记忆,之前做的一切都相当有白费了!好气!!!而还沉浸还黑暗之中的莫念骄自是不知系统的想法,他出不去,只得耐下性子等待,十天过去后,莫念骄眼睛终于能睁开,第一眼便见到自己床前做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死死盯着自己看。
那仿佛要吃了他一般的目光令莫念骄下意识闭眼,不料他的举动似乎触怒了这人一般,最明显的表现便是,莫念骄感觉自己的手被捏的生疼,只怕这样下去,自己的手便是要废了,只得睁眼,看着眼前这人。
莫念骄只感觉这人面容隐隐熟悉,却又不敢确定,恰巧这时例行来看莫念骄的莫母来了。
莫母一进来,便看着莫倾死死盯着床里头,轻叹一口气,依照平时,拧了帕子便要递给莫倾,没办法,莫倾根本不让人碰莫念骄,所以为莫念骄擦拭一事一直都是莫倾做的。
不料,递过去时,却没有人接,莫母看了莫倾一眼,便见他一直盯着床里头,心里头纳闷,念骄都是昏迷的,这般盯着作甚,莫不是……这般想着的莫名眼睛一亮,站起身,掀起半遮着的帘子,便见自己昏迷了小半个月的儿子睁眼了!眼里一热,喜不自胜,连连道:醒了,醒了,我这就去叫你父亲。
说着便要出去,却发觉不对,便有转过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儿子,便见莫念骄眼里有丝丝疑惑,更多的却是向她确认什么。
莫母瞬间明白,点点头,便转身出去,莫念骄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人,怎么都想不到这是莫倾。
费力动了动手指,安抚似的轻轻触碰了莫倾手一下,莫倾目光从莫念骄眼睛转移到手上,莫明知道他在期待什么的莫念骄,费力的再次动了动手。
此时,门外再次传来嘈杂的声响,莫父来了,检查了下莫念骄身体,喜道:在等数日,应当就能活动了,天眷我儿!莫念骄眨眨眼,费力想扯出一个笑,却没能成功,莫父看出来了,安抚道:无事,在等几日便好了。
果真如莫父所预料,莫念骄第二日便能做一些简单的表情,过来数日后,已经能说话了。
莫念骄能说话后,说的第一句便是对一直守在身边的莫倾说的,他道:对不起。
一直不曾言语的莫倾似乎被这句话震了震,却依旧没有说话,莫念骄柔着眉眼道:对不起,当初丢下你,对不起,擅自忘记了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系统:??????这是知道了?难道又出bug了!莫倾恍然抬头,数月未曾开口,嗓音沙哑的厉害,他道:你、想、想起来了?莫念骄点点头,莫倾面上缓缓滑下两行泪水,却是茫然的厉害,不知要说要做些什么,他等的已经太久了,久到已经不抱希望。
莫念骄看着呆愣着的莫倾,缓缓起身抱住了僵着身体的人,轻轻拭去他面上的泪,道:我知我负你良多,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陪你共度余生。
莫倾看他,他想说,有的,却又不知为何哽在了喉头,他想,他大概是怕了。
有的,只要是你总是有的。
莫倾听着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
莫念骄:好自从莫念骄说出那番话后,心里便仿佛放下了什么,对莫倾也多了以前未曾有过的温情。
而莫倾却仿佛还是同以前一般,十分没有安全感,十分粘莫念骄,好了,今天的训练程度已经够了!莫念骄无奈笑笑道:我觉得我可以再坚持下。
莫倾冷着脸同他对视,最后莫念骄落败,无奈道:那我们便回去罢。
莫倾这才缓了脸色,扶着莫念骄向屋内走去,莫念骄被扶起时便自然而然将手搭在了莫倾腰上,两人以一种及其亲密的姿势走回了卧室。
数月后,莫念骄已经行动自如,这日莫父来看他,见两人黏糊的模样,心下稍安,道:进日感觉如何?莫念骄道:回父亲,念骄已无大碍,让父亲担心了。
莫父犹豫着说道:念骄,你莫念骄笑笑道:若是父亲说的是那事,大可不必担心,念骄从未觉得没了修为便活不下去了。
莫父叹气,莫念骄道:只是未能孝敬父亲同母亲,是念骄不孝。
莫父闻言瞪他,叹道:念骄啊!莫念骄轻声应和,莫父沉默良久,才道:为父只想你开开心心的便好,想做些便做吧!莫念骄一怔,随即笑笑,道:是莫倾站在一旁,莫父复杂的看了眼莫倾,叹了口气,离开了。
莫念骄发了一会愣,便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住了,舒出一口气,放松的向后躺去。
待我好了后,我们便出去走走吧。
莫倾点点他,后知后觉发现看不见,于是出声道:好万水千山,我陪你去看。
待到两人离去时,莫母眼眶通红,遥遥看着两人远去,转身扑进丈夫怀里,痛哭不止,莫父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也是泪湿了眼眶。
莫念骄同莫倾一路慢慢悠悠的下了山,眼见天色已晚,转身对旁边的人笑道:我们今晚大概是要歇在荒野了。
莫倾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莫念骄无奈,看着这人利落的收拾出一块空地,生起了篝火,还不知从哪里打来了两只灰兔。
莫念骄全程坐在原地,不过小半个时辰,烤肉的香气已然飘出,帐篷已经扎好,似乎什么都不用他做,这人便会将所有献上来。
无奈的拉住,还在不知道忙些什么的人,道:别忙了,陪我坐会。
莫倾听话的放下手上的东西,安安静静的坐在莫念骄旁边,看着被烤的金黄的兔子,时不时转一下。
莫念骄笑:阿倾。
莫倾偏头看他,莫念骄不语,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于是莫倾又转过头,专注的看着烤兔子。
阿倾莫倾:?莫念骄:烤兔子比我好看?莫倾:?!!!看着莫倾骤然红起来的脸,莫念骄哈哈大笑,直到莫倾恼羞成怒的塞了一块兔肉在他嘴里,才止住了笑声。
酒足饭饱后,洗漱一番后,莫念骄看着只有一张帐篷,于是揶揄着问道:阿倾,只有一张帐篷耶?莫倾冷静的说道:你我已结为道侣。
莫念骄走进几步,看见了这人通红的耳垂,笑着牵起了这人的手,睡吧。
莫倾脸红的要冒热气了,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跟着这人进来帐篷。
莫念骄躺在松软的被子上面,自然而然的将刚躺的人捞进怀里,低头在人耳边道:晚安。
莫倾僵着身子感受着身后人的温度,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躺进这个熟悉的人怀里,没有猜疑,没有惴惴不安,真好,他想。
两人一路游历,如此过来数十年,期间两人每年会回次莫家,过完年,便再次出发,终于,大千世界,被两人看了个大遍。
最后,莫念骄说累了,两人便寻了个清净的好地方,居住下来,最后的最后,莫倾还是青年容颜,莫念骄却是白发苍苍。
莫倾看着在自己怀里,已没有呼吸的人,只感觉世界好似瞬间安静了一般。
我来找你了,等我。
莫家宗祠,一连两盏长明灯前后湮灭,守门人连忙去通知家主。
待到莫父莫母赶来是,只见两盏相邻的长明灯安安静静的立在哪里,只是没了温暖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莫倾冷着脸想:好的慢点,我就可以发挥一我的攻气了!o(* ̄▽ ̄*)o莫念骄:莫名感觉背后好凉(*?▽?*)☆、小番外最近,莫倾总是疑神疑鬼的,莫念骄看着窗外的风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莫倾目光幽幽的审视着他的模样,这让他彻底打消了做任务的想法,系统也没了踪影,这样一来,莫念骄愈发懒散下来。
唉坐在外面赶车的莫倾听见了这一声细微的叹息,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他想,自此莫念骄见了阮苏一面后,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许多,是不是!这般想着,不自觉的便抿紧了唇角,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好接近了莫念骄说来也是觉着自己委屈的很,他扶那人时并未想到那人便是许久不见的阮苏,待到反应过来后,已经被缠住了。
恰逢莫倾出去置办东西去了,莫念骄自从被抽了灵根后,跟普通人并无两样,甚至因为灵根被抽,比常人还要孱弱几分。
阮苏虽说修为不济,却也是有点修为,一时间莫念骄竟是没办法挣脱。
待到莫倾回来时,见到的便是阮苏将莫念骄缠的紧紧的,脑子一炸,上前便见人踢开了。
阮苏被他踢的狠狠的砸在了墙角,却还是不死心的向莫念骄看去。
莫倾缓缓走进莫念骄,不料他走近一步,莫念骄便退后一步,心瞬间一凉,莫念骄见他脸色便知他是误会了,连忙道:我身上脏,等我换身衣服。
莫念骄只觉着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莫倾默不作声看他洗漱完毕,便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却还是冷、着、脸至于在角落吐血的阮苏,哦,莫念骄表示,那是谁,我不认识!到了目的地后,莫念骄一拉帘子便见莫倾板着个脸,似是十分不虞的模样,心里轻叹,他想,他跟他置什么气啊!于是便牵着这人的手走进了客栈,被他牵着的人默不作声,却也不拒绝。
莫念骄嘴角含笑的将人带到上面的开好的厢房,进了房间便将门锁上,转身看向坐在凳子上的莫倾。
笑道:阿倾可是在同我撒娇呢?莫倾:……莫念骄无奈,走过去将闹变扭的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莫倾肩上,侧脸,含笑道:阿倾~莫倾被他喷出的热气熏的耳廓通红,神情也软化了下来。
莫念骄见状,道:今日可是七夕,我们出去走走?莫倾点点头,莫念骄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莫倾缩了下脖子,捂着脸颊瞪他,只是在莫念骄看来实在没什么威力,于是又笑嘻嘻的缠着莫倾。
莫倾拿他没办法,也不舍得拒绝这种亲昵的接触,红着脸默认被他调戏。
嬉闹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快,待到莫倾提醒莫念骄天色已晚时,莫念骄才堪堪罢休。
两人牵着手,下了楼直奔闹市,灯火阑珊,莫念骄拉着莫倾在各个卖灯笼的摊位上挑选。
这小镇随不大,可做灯笼的手艺却也不差,莫念骄看的眼花缭乱,也没挑出一个来。
最后还是莫倾看不下去了,在莫念骄再一次问他哪个更好看时,毫不犹豫的指了一个做的十分简约的兔子。
莫念骄见状有些不满,转头向莫倾道:阿倾,真的要这个吗?莫倾看他,道:我觉着这个最像你。
莫念骄买了之后,看了半响也没看出这个过分简单的兔子哪里像自己了,于是向一旁的莫倾问道:阿倾,这、哪里像我了?莫倾嘴角带着难得的笑意,道:就是像。
莫念骄被他这似撒娇的语气弄的心都酥了,哪里还管什么像不像,只想抱着这人狼啃一番,让这人身上都是自己的气息。
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着急回去,莫倾道:才出来便回去。
莫念骄只好按捺下来,拉着这人去吃街角的酒酿汤圆,莫倾看着碗里白白嫩嫩的汤圆,突然道:还记着你第一次带我出去吃的也是汤圆。
莫念骄回想了一下,笑道:是啊,当时你才那么一点点。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莫倾认真的纠正他比划的身高,最后,两人笑成了一团,看上去着实融洽。
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人看着这一幕,心里疯狂的想象,要是他没有做下那些事,是不是现在在莫念骄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最后,看着两人即将离去,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他闯到了两人跟前。
莫念骄同莫倾惊讶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莫念骄皱眉,莫倾解了钱袋子,丢了些碎银子过去。
谁知,那乞丐竟对莫倾递过去的银子视若无睹,反而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莫念骄。
莫倾皱眉,收回了手,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那人的视线,莫念骄也有些不愉快。
拉着莫倾便走,见莫倾几次回头看那呆愣的乞丐,问道:怎么了?莫倾摇摇头道:没什么。
莫念骄挑眉,道:是吗,不若我们回去看看。
莫倾闻言瞪他,莫念骄笑笑,拉着这人的手往回走去。
他想,莫倾好不容易从那情况中脱离出来,他一点都不想他再出一点意外。
所以,那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至于任务,进度条死死卡在最后那一点点,他也没办法,再者,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还想再陪陪这人久一点。
阮苏番外在莫念骄昏迷后,阮苏同他的同伙被莫家通缉,过上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东躲西藏的日子,最后躲在了魔界才免于辛难。
可惜魔界之主护着他们又岂是出于好心,身无长物的阮苏,唯一能被魔尊看上了大概便是他那体质了。
阮苏本不想做炉鼎,可惜这辈子不想上一世,有莫念骄护着,修为上涨,有着足够的筹码,将魔尊好感刷上去后,才同他在一起。
起初魔尊确实对他是有些兴趣的,这也让阮苏风光了一阵,可惜在发现阮苏同其他人并无两样后,魔尊便对他失去了兴趣。
失去魔尊宠爱的阮苏,修为不高,之前受宠时,又将人得罪的死死的,下场可想而知。
后来,阮苏实在受不了了,趁着魔界盛会逃了出去,可出去了又能怎样?被采补过后的他,修为本就不高,亏损的更是迅速,容颜不再,又没有了自保之力,只能乞讨求生。
最后,阮苏将死之际才想起来莫念骄对自己的好,大约他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便是将莫念骄给推了出去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小单元都已经完结了,下个单元是王爷×将军,还请各位小可爱们多多收藏、评论哈☆、渣男大漠孤沙,一阵带着细微沙粒的风吹过,一行捂的严严实实的骆队走过。
突然,行驶中的骆驼却不肯再向前一步,领队停下,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骆驼却十分不安。
领队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眼已是身心疲惫的队友,想了想这批货可以带来的利润,狠狠心,道:继续走!焦躁的骆驼拗不过主人,被驱使着前进,越近,骆驼便越是焦躁。
一阵带着气味的风吹过,领队敏感的嗅道了一阵血腥味,黄沙散去,凹陷的沙坑里满是穿着盔甲的死尸。
领队腿一软,转身便想往回走,却听到了一声嘤咛,转身看去,便见那尸堆里似是有些动静。
犹豫几番还是上前几步,扶起了脚步踉跄的人,一上前便被掐住了脖颈,领队连忙道:我没有恶意的,真的,我只是一个商人!掐着他命脉的人,睁开泛着血色的眼睛瞧了他几眼,手一松便昏了过去。
领队看着他身上的荣国军服,咬咬牙,还是将人给带上了。
江子卿昏迷中感觉自己被搬来搬去的,但却并没有感觉到恶意,便放任自己沉睡。
一旁的人看着江子卿紧皱的眉头,犹疑着问道:领队我们真的要带上他吗?领队看向荒凉的沙漠,叹道:不然难道让他在这沙漠里等死吗?哦,好吧。
江子卿醒来时,骆队已经离开了沙漠,来到了一片绿洲,照顾他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江子卿问道:这里是哪里?小孩似乎是有些怕他,喏喏道:沙漠里的一个驿站,离凉城已经很近了。
江子卿撑起身子,掀开了车帘外面是一片绿意盎然,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热闹。
那小孩看江子卿看着外面,便出了马车,对赶车的大叔道:二叔,里面那个大哥哥醒了。
赶车的人哦了一声把小孩往里面推去,道:回车里去,到了客栈再说。
小孩摸了摸脑袋,乖乖坐在马车里面,离江子卿远远的,江子卿也不在意,低头思考着现在的处境。
上了客栈后,领队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单独给江子卿开了一间房,天色渐晚,领队敲响了江子卿所在的房门。
江子卿开门让一脸笑容的领队进来,领队放下手上的饭食,却没有离开,见状,江子卿道:有什么事,领队你便说罢。
领队道:不知小兄弟后面有何打算?江子卿垂眸道:在下不日便会离开。
领队脸上的笑僵了笑,苦笑道:小兄弟你别误会,我并非此意,我们可以将小兄弟带到凉城,再远我们一个小小骆队也确是无能为力。
江子卿道:多谢领队将一玉佩放在桌上,道:这是那日在找到你的地方寻到的物件。
江子卿看过去,眼睛微眯,及其郑重的向领队道了个谢,领队连忙将人扶起,道:受不起受不起待到领队出去后,江子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玉佩,圆润透亮,一看便知是经常被人把玩着的。
江子卿看着这玉佩,一手把玩着,眼眸微眯。
骆队在小镇逗留的数日便启程前往凉城,期间江子卿一直没有出现,骆队里的人也是见怪不怪。
到达凉城后,江子卿便同骆队分开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他住过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叠银票。
江子卿跟骆队分开后便去联系了在凉城留守的旧部,不了这旧部早已被策反,他这一去正中了圈套。
江子卿捂着腹部的伤口,一边巡视着可以躲藏的地方。
恰巧一辆不慎起眼的马车经过,江子卿猫着腰进了马车,匕首架在了马车主人脖子上。
待到躲过一轮搜捕后,才放下心来打量这马车主人,只见着人好似对脖子的匕首毫不在意,一双温润的桃花眼盯着自己看。
江子卿眉眼微皱,匕首向前推进,却见这人依旧没什么表情,再看着马车的布置,上好的丝绸,空间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的用品无一不精。
江子卿面无表情问道:你是什么人?马车主人眉眼含笑道:商人脖子微微一痛,液体滑过肌肤的感觉让莫念骄不禁皱眉,道:阁下似乎太过心急了些。
江子卿冷眼看着莫念骄,却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垂眸看向角落里散发着香味的香炉,眼前阵阵发黑,便不知世事了。
外面传来询问的话,莫念骄道:无事,回去。
莫念骄看着车里晕倒的小美人,摸了摸鼻子,还真是瞌睡便有人松枕头来了。
待到江子卿醒来时,便感觉浑身无力,闻着室内的香味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由得冷笑一声,莫念骄正在外间,听见他这一身冷笑,便进人里屋,道:性子还真是烈。
江子卿冷眼瞧他,莫念骄笑道:我这寒舍还真是委屈了大将军。
江子卿眼神更冷,却没有出声,莫念骄见状苦恼道:哎呀,将军别误会,我可没有恶意呢!说着状似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江子卿冷冷道:你到底是何人?莫念骄笑眯眯道:将军现在你为鱼肉,这般不客气真的好吗。
江子卿冷眼看着,莫念骄叹气道:还真是无趣。
莫念骄悠悠道:听闻荣国大将军江子卿在一场同突厥的战役中用兵不当,指挥失误,被突厥围剿,连同三万士兵被埋葬在了黄沙之下。
无视江子卿激动起来的神色,继续道:荣国皇帝气急,夺了将军封号,念着将军以前立下的汗马功劳的份上不诛九族,家属发配苦寒之地……见江子卿越发激动,莫念骄撑着脑袋道:不知将军可有兴趣同我做个交易?江子卿转过头看他,莫念骄看着他一双兔子眼,道:我让将军回国,洗刷冤屈,甚至可以让你坐上那最高的位置。
江子卿道:你要什么?莫念骄笑道:我要先看的将军的诚意再说我要什么。
江子卿凝眉,莫念骄无视,笑笑道:将军先好好休息。
说完便离开了。
出了门后,一旁的小厮不解的问道:爷,我们留着他作甚?莫念骄笑: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小厮立马禁声,不敢再问,他忘了,王爷表面上看上去在温和,也是一手将现在的皇帝扶上去的人,其手段自是不是他们能猜透的。
莫念骄回了房间后,便看向镜子,头上的绿油油又回来了,缓缓叹口气,上个世界,任务并没有完成,于是一进这个世界便被系统告知难度升级,还要必须完成一个附加任务。
莫念骄一进来时,便遭遇了截杀,九死一生跑出去后,便是皇子夺嫡最激烈的时候,毫无准备的莫念骄被陷害数次,几次下狱,都是他这个身体的哥哥给捞出来的,后来在系统的帮助下,他们赢了这场夺嫡。
在最后继承皇位时,莫念骄主动退让,他过来又不是为了当皇帝来的,新帝起初还有些怀疑,后来见莫念骄确实对权势没什么兴趣,自己根基也稳了,便安下心来。
于是莫念骄便成了莫国最受宠的王爷,皇帝几乎什么都顺着这个同胞弟弟,这也让莫念骄接下来的任务顺利了不少。
莫念骄看着虚拟屏幕上面的任务对象,荣国皇帝,岑沉,说来这两人也是孽缘,两人初识才不过十六七岁,莫念骄以为他们少时的相处是美好的。
在现在的莫念骄知晓全局后,直笑‘莫念骄’的天真,彼时岑沉不过一个别国送来的质子,遇上了荣国甚是受宠的皇子,自然是百般讨好。
只是那岑沉的手段也确实高级,莫念骄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两人好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岑沉即将回国,莫念骄自是百般不舍,却也知道,一国皇子自是比在别国做质子要来的好。
在莫念骄决定让岑沉回国时,岑沉却跑过来说,他回去会死的,他什么都没有,他上面的哥哥绝不会容许一个皇子回来参与到皇位的争夺里面。
莫念骄抱着怀里默默哭泣的人,道:我定会护你周全!不是莫念骄没想过让岑沉留在莫国,但彼时他父皇已经明显表现出了,他对岑沉的不喜,若是要留在莫国,只怕岑沉也讨不到好。
于是莫念骄将自己母族留给自己的一队护卫给了即将回国的岑沉,在岑沉有危险时,抛下了一切事务,前往荣国,带着岑沉逃亡,带着他翻盘,看着登上那九五之尊之座。
莫念骄自岑沉登上皇位后,便感觉心神不宁,后来是什么呢?后来,有人来给莫念骄通风报信说皇帝正在宠幸一女子,莫念骄起初是不信的,但当他看到在床榻抱着人翻滚着的人时,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怒极攻心的他,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剑,结果是没能斩杀了那对人,反而是自己被关进了地牢,受尽了苦楚。
待到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后,莫念骄被放了出来,岑沉已封后,后宫也有数位妃嫔,他想让莫念骄留下,他告诉莫念骄他还是爱莫念骄的,娶那些妃嫔也不是他愿的。
他对着莫念骄说了许多,莫念骄面无表情回了句:你真让我恶心。
岑沉一怔,好声好气待了莫念骄半月,也囚了莫念骄半月,被莫念骄冷待了数月,最后气道:朕什么都可以给你,朕还有哪里对你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江子卿:我超凶的!莫念骄:好怕怕哟~江子卿:哼╭(╯^╰)╮☆、谋划闭着眼的莫念骄睁开眼认真道:你把我赠你的相思玉还我,我们便两清了。
年轻的帝王扭曲着脸,道:还你?两清?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气之下将人看守起来,并暗暗给莫念骄下了慢性毒药,解药握在他的手上,他就不信这样莫念骄还想走!他没能料到的大概便是莫念骄真的敢逃,他登上帝位不久,属下也有不少看不惯一国君王如此宠爱一个敌国的皇子,阳奉阴违看似只是去捉拿莫念骄,暗地里却是下了杀手,最后莫念骄死在了回荣国的路上,恰逢莫念骄穿了过来,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莫念骄这次的附加任务便是拿回相思玉,沉思了一会,莫念骄想岑沉这个人最在意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了,那个位子可以说是‘莫念骄’赠与他的,那么现在收回也不为过吧!而江子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早前在荣国时便见过着江将军,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边疆之地,可谓是只知江子卿而不知皇了。
这样一个人,岑沉怎么可能放心,这次与突厥不过八千骑兵的战役江子卿却输的这般惨烈,未必没有岑沉从中作梗。
莫念骄想的多了,便觉这头有点疼,闭了眼,放空了心思,不知为何他对上个世界没有一点印象。
问系统,也只得到一个权限不足,啧!莫念骄心烦的想到。
第二天一早,莫念骄便将僵在床上的江子卿给拉了起来,让人给他洗漱了,在江子卿的怒视下解了他身上的软筋散。
见他可以自由走动后,莫念骄笑眯眯的浇上了一盆凉水,你身上好似中了毒呢,若是运用内力,毒便会扩散。
在江子卿愤怒的目光下,莫念骄笑眯眯解释道:可别误会,我可不做那等龌龊之事,伤你的剑上大约就是带毒的,我也是在医师给你医治时发现的。
江子卿闻言眼眸一暗,刺他一剑的是他跟了他数年的老部下了,可惜了,不知皇帝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让他们背主!莫念骄看着他的神色,继续道:这毒有些难解,医师已经在研究解药了。
江子卿看向这个一直笑眯眯的人,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莫念骄笑:不如等到你有足够的能力时我们再来谈论这个?江子卿抿紧了唇,莫念骄似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道:当然将军想走的话,我自是不会留的,只是外面那些人似乎一直都在寻找将军的下落呢!江子卿压下心里的想法,道:你要怎么样?莫念骄摇摇手上的扇子,道:别急,我们先去看看。
江子卿一脸莫名,看什么?待到莫念骄带他来到军营之时,他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问:你就这般将我带到军营?莫念骄笑:那有何妨?江子卿不语,莫念骄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召集了将领开始商讨攻打突厥事宜,这帮突厥也是着实麻烦,经常过来纠缠,发现打不过,跑的比兔子还快。
着实烦人的很,莫念骄此次过来便是要将这帮突厥给收服了,本来是不用莫念骄亲自过来,可莫念骄以待在京城太过无趣为由,便过来了。
江子卿默默站在后面听他们部署,一旁的将领道:那这诱饵是谁来?莫念骄笑眯眯的指了下自己,一旁的将领连忙道:不可啊,王爷千金之躯,要是伤着哪里了!莫念骄却是道:没你想的那般夸张,不要说的好似我没有上过战场似的!一旁将领这才想起早些年的一些战役基本都是这位打的,到底是这位温润的表面太容易迷惑人了。
一切都部署好了以后,定好了时间后,莫念骄便回了自己帐里,江子卿跟在他后面,莫念骄道:明晚也就委屈将军了。
江子卿莫名,委屈什么?直到早上时,江子卿才明白这人说的委屈是什么意思,拉扯身上的衣物,他已经很久没有穿的这般‘散漫’了。
莫念骄惊艳的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人,青色的衣衫软化了这人身上的气势,看上去像极了翩翩公子,可惜了,也只是像了。
当人对上江子卿的眼神时,什么翩翩公子,那眼神里面的狠厉足以将人震住,说是个煞神还差不多!莫念骄无奈道:将军收一下你的眼神,就你这样,我们一出去就被拆穿了。
江子卿还有些不习惯这身装束,闻言,抬头问道:我眼神怎么了?莫念骄道:将军,你这个眼神会吓哭小孩子的。
江子卿回想一下,每次他回去时,堂兄家的小孩却是不愿意亲近自己,总是躲的远远的。
将军笑一笑。
江子卿的眉头下意识便皱了起来,谁敢指使本将军?待到对上莫念骄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时,才回想起来,哦,他被俘了。
莫念骄看着江子卿那副怪异的笑脸,只觉得好笑,却死死憋住,他要是现在笑出来,这江子卿定然是要翻脸的。
掩饰般用扇子遮了脸道:将军,你还是板着脸罢。
江子卿瞬间便收回了笑容,面无表情看着莫念骄,莫念骄被他看的躲闪了下,咳了下道:那么我们便出发吧。
说着便上了马车,江子卿跟随其后上了马车。
这马车似乎是为了配合莫念骄的计划,外面不显,内里确实极尽奢华,一看便知车主人的富有。
江子卿看了看外面毫不起眼的装饰,问道:为何不将外面装饰一下?莫念骄笑:将军可知这伙突厥可是狡猾的很,太过招摇只怕只会让他们心中生疑。
江子卿哦了一声,不在说话。
倒是莫念骄在马车里带着无聊的紧,一会翻翻放在马车夹层的话本,一会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些糕点。
江子卿忍无可忍道:王爷你能安静会吗?莫念骄举起手里的糕点,道:子卿你要吃吗?莫念骄无视江子卿额头上面的青筋,道:将军不要这么古板,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若是将军这般板着脸,那这一路得多无趣。
江子卿黑了脸道:我不是你拿来取笑玩乐的人。
莫念骄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放下了手里的糕点,淡淡道:我倒是不知将军是这般想我的。
江子卿冷着脸不语,马车里的空气仿佛冷凝起来,莫念骄也不在多做些什么,懒懒的靠在马车上道:我是真心想跟将军交个朋友的,既然将军不愿,也罢。
江子卿脸抽了几下,深吸一口气,道:抱歉莫念骄无所谓的点点头,眼神却不经意似的瞟向放在食盒里面的糕点。
江子卿脑袋抽了下,他竟然看懂了这人的意思,僵着脸拿起了放在食盒里的糕点,尝了口,太过甜腻,扭曲着脸囫囵吞了下去。
却猝不防被噎住了,顿时便咳了出来,莫念骄看着难狈的人,好心的倒了水递到江子卿面前,手在人背后拍着。
知道好吃,你也不用吃的这么急。
江子卿只感觉涮的一下,一路上憋闷的火气就上来了,抬起头便瞪向笑吟吟的罪魁祸首。
刚想说些什么,喉咙忽的一痒,顿时便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莫念骄被他刚刚那一眼给惊艳了下,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这人一副要把肺咳出来来的架势。
无奈又递了杯水过去,拍着背的手也没停,道:好了,我不说话了。
江子卿接过水,一饮而尽,狠狠瞪了莫念骄一眼,见莫念骄依旧是一幅笑吟吟的模样,索性闭了眼,眼不见为净!一路摇摇晃晃,莫念骄也没再作妖,江子卿只觉着这时间过的快极了。
天色渐晚,到了靠近沙漠的小镇后,便停了下来,莫念骄先下去,便伸手将还在上面的江子卿扶了下来。
江子卿出来时,帘子被撩开,恰逢一阵风吹过,本就被掀起的帘子被吹的更高了些,里面奢华的布置自然而然的便落入的某些人眼里。
莫念骄一路扶着江子卿上了二楼的厢房,江子卿全身僵硬着被他扶着上了楼,待到进了房间后,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莫念骄的身边。
莫念骄无奈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江子卿道:不关王爷的事,是在下不习惯同人离的太近!自从上了战场后,离他这般近过的只有尸体。
晚上两人自是同睡一张床,莫念骄自是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江子卿又还受着伤,自然也不能睡地上,江子卿也问过,作甚不开两间房。
莫念骄道:将军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兄弟,弟弟重病不愈,我这个哥哥怎么可能不守在身前。
江子卿无语,两人僵着,最后江子卿只能妥协,两人虽是睡在一张床上,却是泾河分明,中间分隔出一个极大的空间。
第二日一早,江子卿仍旧是被莫念骄扶着下了楼,中间还险些跌倒,莫念骄连忙将人搂的紧了些,外人皆叹兄弟情深。
殊不知莫念骄腰上的肉都被江子卿给捏青了,上了马车,莫念骄便将人放下,揉着腰咬牙切齿的问道:不知将军捏我作甚!江子卿脸有些红,对自己这宛若女儿家的行为,听到莫念骄的话,道:你碰到我的腰了,我忍不住……莫念骄暗地里呲牙,合着是自己碰了人家的敏感处了!江子卿正了正神色道:王爷他们应该要来了。
莫念骄揉着腰的手放下,掀起车帘看拦,隐约看见后方有一群黑点。
莫念骄对着前面驾车的士兵道:加快速度赶到埋伏圈。
是作者有话要说: 被搂腰的江子卿:好想剁了这人的手软玉温香在怀的莫念骄:嘶,好痛好痛☆、合作远远缀在后面的人,见前面的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便知道前面的人应当是发现他们的,领头的突厥道:追!一时间黄沙飞舞,到底这载着三人的马车跑不过快马,被团团围起来时,呼延真一鞭子将赶车的马夫给打了下去,笑骂道:给老子滚出来!江子卿听见着熟悉的声音,眼睛刹那间便红了,莫念骄皱眉将躁动的人按下。
在外面的突厥人见马车里面久久没有动静,想着大概是里面的中原公子哥大约是被吓软了腿,呼延真大笑道:你要是出来给爷爷我嗑两个头我或许能绕你一命。
一阵及其细微的声音传来,若是不仔细听可能会忽略这声响,莫念骄弯起了嘴角,对着江子卿道:你先待在这里。
转身便掀了帘子走了出去,对着最前方的人道:只怕你是没那个命了!呼延真突然感到一阵不安,直觉让他赶紧离开,他皱了眉,对着身后的人道:退!在两旁的人皆是不解,却见呼延真的脸色难看的紧,也不在作声,跟着呼延真便要退。
莫念骄见状心想,这呼延真还果真是狼一般的直觉,只可惜,退错了路!不待呼延真刚走出数十米远,便被后面突起的军队给围了起来。
呼延真眯着眼,用古怪的语言说了一串话,便见那一旁的突厥人似乎是突然有了动力似的,反而气势汹汹的盯着围着他们的军队。
莫念骄站在马车上,见状,道了句,有意思!随后出来的江子卿同他并肩而立,看着前方,道:不知王爷是否介意我介入。
莫念骄挑挑眉,做了个请随意的动作,在江子卿下去后道:只是将军身上似乎好像还有伤?江子卿平静道:不碍事。
莫念骄眯着眼看着江子卿利落的身法,所到之处,突厥人皆是躲避,在两方人有意无意下,江子卿跟呼延真对上了。
突厥人擅骑术,一身蛮力,若是江子卿没受伤时,对上呼延真,胜负不言而喻,只可惜,现在江子卿不能用内力,腹部还有剑伤。
莫念骄道:拿我弓来。
一旁的士兵立即将一柄长弓递了上去,莫念骄拉弓,却没有对准呼延真,而是将两人身边的突厥人都给清理了。
呼延真看着跟了自己数年的人一一死在箭下,眼睛气的通红,一时间一身气力大涨,江子卿有些难狈的闪躲着。
站在一旁的士兵嘀咕道:王爷你这是帮他呢,还是……莫念骄斜了那士兵一眼,看向被围在中央的两人,呼延真此时虽占上风,脚步却是有些虚浮了,江子卿随是一直被压着打,但呼延真身上的伤痕可都是江子卿的杰作。
这样下去,呼延真必输无疑,莫念骄收了弓,站在马车上看最后的结果忽地,呼延真拿了什么东西往自己嘴里塞了进去,莫念骄皱了眉,只见原本已是垂死之人,却突然爆发出了无限气力,江子卿手里拿着的剑被呼延真徒手给拿住了。
江子卿惊异的看着徒然爆发的人,立即便想到了,之前呼延真吃的那药,咬牙放弃了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便朝呼延真攻了过去。
站在马车上的莫念骄看到直皱眉,胡闹!只见呼延真一手钳制住了江子卿一臂,不顾腰上的匕首,便要去掐江子卿脖子,这一下要是给他掐实了,江子卿只怕也就没命了!江子卿想躲开,手臂却被死死钳制着,见躲不开,便将匕首硬是又捅进去了几分。
呼延真扭曲着脸,却没有去阻止,依旧是要去掐江子卿,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箭穿透了呼延真的手掌!江子卿感觉钳制着自己的人力气似乎松了些,当下便挣脱了出来,腰一转,拔出了插在呼延真腰上的匕首,划过了他的脖颈。
一条浅浅的红线出现在呼延真脖子上,他下意识捂住了脖子,却没能止住不断流出了血液。
江子卿看着身亡了的呼延真,喘着气道:兄弟们,这是第一个,我先送他下去陪你们玩玩!莫念骄看着被半扶过来的人,皱眉道:将人放进马车,让小六子照看着。
是江子卿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又添新伤,加之在对呼延真,必不可免的用了些内力,毒素也扩散了些,江子卿这一睡便睡了三天。
醒来时,已经是在凉城,守着的人见他醒了,连忙去通报。
医师赶来,给他诊了脉,让他喝了药,道:休息个十天半个月,药不要断,先把底子养好。
江子卿点头道谢,医师离开后,守着他的小童问道:公子可要喝水?江子卿摆摆手,张了张口似是要问些什么,却又闭了眼,道: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小童乖巧的退守在门口,黄昏之时才听到里面传来声响,连忙推门进去。
江子卿见他进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房间昏暗,江子卿脸色十分不好,小童答道:现在已是卯时三刻,公子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可要传膳?江子卿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道:传吧。
小童麻利的端了一碗粥一碗汤进来,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桌子,将碗筷摆好后道:公子初醒,先生说不能食太过荤腥。
江子卿不在意的摆摆手,小童安静的立在一旁,待到江子卿不在动筷后,便将东西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沙漠的莫念骄才收到江子卿已经醒了的消息,思考了下,在信纸上写道:好好修养。
随即便换了一张纸,让在凉城的人照顾好江子卿,不用禁足。
一旁的下属见他写完后,问道:王爷,可是那位醒了?莫念骄展开地图,点点头道:是啊,我们这边也要加快速度了,不过三月,三国盛会便要召开了,皇兄可还想着让我去呢!是!远在凉城养伤的人,第二日小童便将信纸给了还躺在床上的人,江子卿看了后,也没说什么,可耐不住小童是个不甘寂寞的,加之来信的还是他最敬仰的王爷。
自此,江子卿耳旁便多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孩,说的尽是莫念骄的战绩,每次听到前面传来的消息都会迫不及待的跟江子卿分享一番。
于是,虽然江子卿未曾出门,却将莫念骄的动向知晓的透彻。
在小童说起最近的这场战役的险恶时,江子卿也忍不住提起了心,好在最后莫念骄险胜,突厥已经被打的元气大伤,四处躲藏,只怕是不敢再来侵犯凉城了。
莫念骄回来时,已是江子卿受伤一月后,江子卿身上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
这日江子卿正在外面看书,便听见前头热闹起来了,而身旁侍候着的小童也有些心不在焉了,江子卿道:我这无事,你去吧。
小童惊喜的道了谢,行了礼便跑了。
前头莫念骄刚回来,便被围上了,那突厥常年来骚扰凉城,莫念骄这一来便将他们给打退了,凉城的人岂能不欢喜。
跟在莫念骄后面的士兵看着那些被塞过来的凉城当地特产,不好意思的推拒,莫念骄在前面笑,也不理会后面人的窘迫。
不料下一秒,怀里便多了一块散发着馨香的手帕,莫念骄:……待到他们回府时已是傍晚时分,老管家接过主人递过的披风,说道:饭食已经备好,王爷现在可用膳?莫念骄点点头问道:将军怎么样了?管家道:伤已无大碍,只是毒,医师暂时还没有找到法子,只能抑制毒素扩散。
莫念骄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吃完了饭后,跟手下心腹论了些事后,已是月上中天,莫念骄便断了去看眼江子卿的想法,洗漱过后便回了房。
早早躺在床上的莫念骄,习惯性想找系统扯皮,不料这次系统更加高冷了,怎么说都不理他。
无奈又睡不着的莫念骄开始思虑下一步计划,岑沉是皇帝,轻易不出宫,想接近本就不易,所以这次的三国盛会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江子卿是很重要的一步,以防万一,只能带着他回宫了,毒暂时还不能解,莫念骄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莫念骄便提着早点去了江子卿歇息的小院。
江子卿作息一向很有规律,卯时便起了,莫念骄来时,他已经舞了一套剑法又练了练身法,察觉到莫念骄来时,他便停下了。
莫念骄举起手里的食盒道:许久不见,我来给你送早餐。
江子卿收了剑道:多谢。
看样子似是不觉得一个王爷给自己送早餐是多么奇怪的事,自然而然的坐在莫念骄对面便开吃了。
莫念骄在来时便吃过了,此时只是端着一杯茶,见江子卿吃完后,便道:不知将军可还记得我们的交易。
江子卿放下筷子,道:记得,你要什么?莫念骄眯着桃花眼道:我还没有看到将军的诚意呐!江子卿淡淡道:我可是也未曾看到王爷的诚意。
莫念骄道:咦,我以为呼延真便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嘞!江子卿:不够闻言,莫念骄也不气,拍了拍手,便有人带了几个人进来,江子卿抬头一看,当即失了冷静。
红着眼看向坐在对面的莫念骄,莫念骄挥了挥手呆在这人便出去了,却留下了带着进来的人。
被带进来的人没了人压着,最小的孩子便朝江子卿跑了过来,舅舅!江子卿抱住怀里的小孩,只感觉瘦了许多,再看向走过来的面色苍白的长姐,顿时红了眼眶,道:长姐,父亲他们……江柔闻言眼泪便落了下来,泣不成声道:父亲,父亲他……江子卿怔愣了,随即便怒吼出声:那昏君当真!江柔不言,却是默认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莫念骄便等到了人,江子卿进来道:王爷,你要什么?莫念骄道:我要皇位上那个人!饶是江子卿来之前设想过许多,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人想要的竟是岑沉,神色复杂的看了会莫念骄,道:好!莫念骄笑道:合作愉快!江子卿点点头,问道:你打算如何助我?莫念骄道:三国盛会。
江子卿霎时间便懂了,道:此时离三国盛会还有一月有余,此前我先去做些准备。
莫念骄道:不急,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身上的毒。
江子卿道:这个不急,岑沉哪里总归是有解药的。
莫念骄冷了脸道:只是你身上的毒只怕是经不起拖了,你必须跟我回莫国,让御医给你把解药配出来。
江子卿沉默,莫念骄继续道:若是你想三月后便成为一个废人,我也没什么意见,愿意和我交易的可不止你一个。
江子卿道:好!作者有话要说: 江子卿暗地里咬牙,好啊你,三心二意的混蛋!主动背锅莫念骄:浪啊浪~☆、相亲莫念骄道:三日后我们便启程。
江子卿点点头便离开了,回到小院后,江柔正侯在门口,见他回来便问道:阿卿,那人是谁?江子卿道:阿姐,别问了,你跟念儿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江柔惴惴不安的道:阿倾,你别做傻事,我可只有你跟念儿了!江子卿安抚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们的,我只是要去做一件很小的事,真的!江柔并不是很相信,可江子卿的表情太过坚定,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令牌递给了江子卿。
江子卿接过后,道:这是!江柔握着他的手,让他把令牌给握紧了,道:这是父亲最后留下来的,让我交给你,我还以为没有机会了,现在正好。
江子卿紧紧握着手里的令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江柔僵硬的笑笑,安抚道:没事的,啊倾,没事的。
这令牌可以指挥五千士兵,但江父却没来得及用上便被一杯毒酒结果的性命,去赴宴前,他凭着直觉,将令牌交给了自己的大女儿。
与突厥的战争虽是胜了,莫念骄却也受了伤,随行的医师不放心,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想跟在莫念骄后头,就怕他有个好歹,自己小命也没了。
这日,莫念骄实在是被医师缠怕了,骑着马便出去,只留后头吃药的时候,医师找他找的团团转。
莫念骄虽是出来,却也没想好去哪,凉城的民风十分开放,要是上街大约便会被团团围住。
如此一想,莫念骄心思一转,骑着马便朝凉城外不远的湖去了,这凉城靠近沙漠,天气炎热,那湖水处是难得的乘凉之处。
莫念骄也没去管马,足尖一点,便越上了一颗大树,找了一个姿势,舒舒服服的眯了会。
莫念骄睡的舒舒服服的,隐隐约约听见树下似乎有人在说话,便醒了过来,只是这时候出去甚是尴尬。
这般想着,莫念骄小心翼翼扒开一点叶子看向下面,正好对上下面的人看上来。
莫念骄:……江子卿:……都已经被看见了,莫念骄只好下来,解释道:我并非有意,只是我早前便来了,休息了会,也没注意到你们来了。
江柔犹疑的看向自家弟弟,江子卿拱手道:打扰王爷了。
江柔一听便想跟着江子卿行个礼,莫念骄倒是没有在意道:无事,是我打扰你们,如此,你们慢慢聊,我便先行回府了。
恭送王爷。
待到莫念骄走后,江柔看向江子卿,问道:他是莫国,曦王?江子卿点点头,江柔掩下眼底复杂,笑道:你放心,念儿很乖,我会带着他在凉城好好的。
莫念骄回府后,便见医师苦着一张脸在门口等着他,当然要是他手上没有那晚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药的话,莫念骄还是很愿意回来的。
眼尖的医师见莫念骄便喊道:王爷!莫念骄坐下的马被他喊的一惊,莫念骄无奈,只好下马,回了府里。
喝完药后,莫念骄整张脸都扭曲了下,咬牙切齿道:医师,你在药里加那么多的黄连作甚?医师端着碗早就跑远,远远听见他道:王爷谨遵医嘱!江子卿傍晚回来时,医师正好在找他,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道: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消停,都受伤了还使劲往外跑。
说完顿了下,狐疑道:莫不是你也怕苦?正喝着药的江子卿嘴角抽搐了下,道:医师为何用也?医师:哼哼!这院里除了自己也就莫念骄在吃药,江子卿这般想着,忽而笑了出来,真是没想到,莫念骄那么大一个人,竟然还会怕苦!三日时光匆匆而过,一大早,莫念骄便在马上等着江子卿了,江子卿出来时见莫念骄在马上,便以为自己也是骑马,不料莫念骄指了指后面的那辆马车。
江子卿不愿,问道:为何我要坐马车,骑马不是更快吗?莫念骄道:你身上还中着毒,骑马毒素会扩散。
无奈,江子卿只好上了那辆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摇的他头昏脑涨的,莫念骄进马车时,便发现他一脸菜色,还以为是余毒发作了。
后面问了才知道他是被晃的,便从马车夹层里面取了一盒酸梅,放在了江子卿面前,江子卿看了眼有些嫌弃。
莫念骄捻了粒放进嘴里,道:你可别小瞧他,尝一颗便知道有没有用了。
江子卿半信半疑的吃了一粒,一入口,便把他酸的脸都皱了起来,莫念骄笑道:你这样还挺可爱的,哈哈!江子卿:……迅速将梅子咽了下去,板着脸道:王爷慎言,我一个男子怎能用可爱来形容!莫念骄捂着脸道:是是,是本王错了。
江子卿:……他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个王爷向莫念骄这般的!从凉城赶回皇城七天时间,因为江子卿坐马车,延了时间,江子卿下马车时只感觉如获新生。
莫念骄则是一回来,第二天便入了宫,见了他的皇帝哥哥。
皇帝对他把敌国将领带回来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却没有第一时间提起这件事情,莫念骄倒是主动说了:皇兄,可否借李太医一日。
莫来祈皱眉道:你是哪里受伤了?莫念骄道:不是,是我带回来的人身上中了毒。
莫来祈敛了神色道:念骄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不要把自己搭上去了。
莫念骄眨眨眼道:皇兄你说什么,臣弟不知。
莫来祈板着脸敲了下莫念骄的脑袋道:还不坦白,真以为我不知你!莫念骄摸了摸被敲的脑袋,笑嘻嘻道:皇兄放心,我有分寸。
莫来祈叹道:你知道就好,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母后。
莫念骄笑道:不会的。
两兄弟又说了些话,便有太监过来说内阁大臣求见,莫念骄便带着李太医回了王府。
回来之后,便让人找了江子卿过来,李太医看了之后说道:王爷,此毒甚是奇怪,只怕需要些时间。
莫念骄道:李太医觉着解这毒需要多久?李太医摸着胡须,思考了下,道:一月时间。
莫念骄闻言皱眉道:太长了,我等不了那么久!半月时间可够?李太医听莫念骄这么说也皱了脸,苦笑道:王爷可真是为难老臣了,老臣不敢保证,只是压制毒性的药我自是能配出来的。
莫念骄道:压制毒的药已经配出来了。
李太医:……可否让老夫看一下。
莫念骄给了一颗给李太医,李太医舔了一下,道:半月时间做出解药实在有些勉强,只是老臣可以改一下这药,吃一颗可以压制半个月的毒素,且可以动用内力。
江子卿眼神一亮,见莫念骄依旧一副不满意的模样,道:那便谢过大人了。
李太医看向江子卿,又见莫念骄没有反对,便告退去研究药去了。
江子卿道:我这毒本就复杂,半月时间着实紧张了些。
莫念骄好笑道:瞧你这说的,好似中毒的是我似的,你既不在意,我自是无妨。
江子卿:……傍晚,管家拿出一封邀请函放在莫念骄桌子上,莫念骄正在看一堆公文,见突然多了一封装饰精美的邀请函,揉了揉眼角道:不是说了,这种宴会直接替我拒了吗。
管家道:这是刘公公亲自送过来的,说是圣上替王爷接了。
莫念骄无语,无奈道:皇兄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芝麻大的小事了。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心想:‘王爷你都二十有三了,却连一房侍妾都没有,皇上能不着急吗!’许久才听莫念骄道:明天什么时候?管家道:辰时。
莫念骄:这么早?管家恭敬道:据说是长公主殿下说早上的芍药正是开放的时候,所以便邀了各家公子小姐前去观赏。
莫念骄:……其实就是个变相的相亲会!第二天一早,莫念骄便起来,穿戴好后,便乘了马车朝公主府去了。
莫念骄本以为他的早,或许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姐还没有到,谁知他到时正巧有一波小姐结伴而来。
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莫念骄道了身平身便进了公主府,长公主听自己大丫鬟说了这事后,无奈对一旁穿着华丽端庄的人道:念骄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旁的妇人道:许是王爷着急来看殿下。
长公主笑道:他呀!正说着呢,便有人通报莫念骄来了,长公主道:瞧,正说着呢,就来了。
一旁的妇人附和道,莫念骄进来行了礼后道:长姐进来可好?长公主笑道:我是好的很,就是你,还不打算成家?莫念骄被长公主这一波直球打的有些懵,心思一转,便知道定是皇帝出的主意,颇有些哭笑不得道:长姐可别打趣我了。
长公主嗲怒道:我可没有打趣你,这不是这京城里待字闺中的女儿家都盼着你早点成家呢!莫念骄无奈道:长姐何出此言?长公主笑道:要是你成家,选上了的自然高兴,没选上的,人家也好死心了。
莫念骄:哪有长姐说的这般夸张。
长公主斜他一眼道:既然不信便随我出去看看。
莫念骄:……好好。
长公主这园子装饰的甚是好看,现在正好是芍药开放的时候,满园子的芍药开放,煞是好看。
长公主对莫念骄指着园子里那些各有千秋的女儿家们道:你看看可是人比花娇?莫念骄无奈道:这里那里有人比得上长姐哦。
长公主闻言笑的花枝乱颤,道:还是这般不着调,长姐岂能跟这群花季女子相比。
两人聊了会天,长公主便让人找了个女孩子过来,对着莫念骄道:这是丞相家幼女,精通书画,你不是一直喜欢那副山海图吗,你们可以探讨一下。
莫念骄:……转头便见这丞相幼女低着头,隐约还能看见脸上的红晕,莫念骄道:不若我们去那边凉亭坐一下?秦雯点了点头,到凉亭后,两人相对无言,莫念骄是找不到什么说的,秦雯则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
两人干坐了许久,最后还是一旁偷窥的长公主殿下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拿了几幅山水画给他们。
可惜莫念骄并没有什么兴趣,对山水画兴趣倒是满满的,直接无视了人家小姑娘,长公主眼看人家小姑娘就要气的哭了,只得无奈的将人哄走了。
对着莫念骄瞪眼道:你这个榆木疙瘩!莫念骄无奈摊摊手,道:长姐我人也见过了,府上还有些事,我就先告退了。
正打算让莫念骄再见几位的长公主:……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亲多多收藏、评论撒~日更不断更的撒~n(*≧▽≦*)n☆、三国盛会在外面候着的车夫见莫念骄这么快便出来了还有些惊讶,问道:王爷可是回府?莫念骄道:随处转转。
是。
进了马车后便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莫念骄道:你怎么来了?江子卿抱着手臂道:管家说你有东西忘记了,便让我过来送。
莫念骄狐疑的看着他,江子卿一脸正直道:不信!莫念骄诚实的点点头,江子卿挑挑眉,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莫念骄面前。
莫念骄接过,是证明他身份的玉佩,怎么会让江子卿来送,想了想也没计较太多道:既然出来了,那便一起逛逛吧。
江子卿淡定的点点头。
远在莫府的管家,咦,小四你怎么会来了,不是让你去给王爷送玉佩吗!小四摸着脑袋问道:哪位公子说你让他去送了啊?管家:……那可是将来要给王妃的信物!怎么能如此随意交给其他人!小四挠挠头无奈道:可是我打不过他。
管家:……这边毫不知情的莫念骄正和江子卿前去京城最大的酒楼,进了一间包间,点了饭菜后,两人相顾无言。
江子卿咳了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今日可找到中意的姑娘了吗?莫念骄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江子卿道:管家连良辰吉日都看好了。
莫念骄闻言哭笑不得的道:方叔也真是的。
江子卿:?莫念骄给自己倒了杯酒道:我都这般年龄了,还是别耽误那些小姑娘了。
江子卿手紧了紧不经意道:是有中意的?莫念骄摇了摇头,笑道:说这些作甚,莫不是将军动心了?江子卿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了下上翘的嘴角,道:不曾。
半月过后,李太医便将制好的解药送到了莫念骄手上,恰逢三国盛会将至,此时从莫国出发,时间刚刚好。
出行前一晚莫念骄被召到宫中,听莫来祈说了一堆话,最后莫来祈拿出了虎符。
莫念一惊道:皇兄这是作甚?莫来祈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此去想做什么便做吧,当初是为兄对不住你。
莫念骄道:皇兄,我只是去参加一个盛会。
莫来祈叹道:念骄你始终不愿意娶妻,难道不是因为……莫念骄沉默了会,道:没有的事。
见莫念骄依旧不愿,莫来祈气道:你拿着!莫念骄:……是。
第二日,一行人骑马前行,后面拉着一些奇珍异宝,一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期间还回了一躺凉城,看了下江柔。
越是接近容国,江子卿气压便愈发低下,这日见江子卿脸色十分不好,便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江子卿看了眼道路两旁的流民,眯了眼道:这些流民都是从容国北边逃过来的。
莫念骄诧异道:将军是如何得知他们是从北边来的?江子卿道:我少时曾去过北边,跟随父亲打退过那边的蛮夷。
看着道路两旁的人怒道:大约是那蛮夷又卷土重来了,守城的陆安,啧!莫念骄道:如此无用之人是如何做上太守的位置的?江子卿冷笑:因为他的女儿是当今皇帝颇为宠爱的娴妃!莫念骄了然的点点头,有过这个小插曲,江子卿想要造反的心愈发强烈。
越是接近容国皇城便越是繁华,那一路的难民也随之不见,江子卿脸色却不见好转。
待到来到皇城后,按照约定,江子卿带上了面具,扮做莫念骄的贴身侍卫。
容国接待来使的人将他们引到了驿站后,道:还请曦王爷稍作休息,晚上我们皇上为各位准备了接风宴莫念骄点点头便上了二楼,进了房后,江子卿道:我先出去一会。
莫念骄点点头道:小心点,记得在酉时之前回来。
江子卿点点头便离开了,一旁的暗卫现身道:王爷可需要派人跟着他?莫念骄站在窗前,眺望了大半个皇城,道:不用,派人去跟他联系。
暗卫道了声是,便隐去了踪影。
从这里可以远远看见皇宫的一角,莫念骄笑笑,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把‘莫念骄’迷的死去活来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呐!将近酉时,屋子里进了个人,没有一丝声音,莫念骄头都未回,懒懒道:回来了。
江子卿停下脚步,不在刻意掩饰脚步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莫念骄懒懒道:若是别人又如何进的了这里,不说了,皇宫里就要来人了,你准备一下,不要漏馅。
江子卿停了下,道:知道。
晚上,皇宫里来了两辆马车,一同上车的还有吴国的三皇子和一位十分魁梧的侍卫。
莫念骄多看了几眼那侍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江子卿见他笑的一脸狐狸相,挑挑眉问道:怎么?莫念骄看他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
江子卿哼了一声,道:这吴国是将人当做傻子吗?那跟在他后头的人哪里像什么侍卫,反而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莫念骄收了笑,道:我倒是好奇,他带着一个将军来拜访是害怕呢,还是另有所图!不多久,他们便入的皇宫,再入皇宫之时,他们被要求下来检查有无携带兵器,莫念骄倒是好脾气的让他们搜查了一番。
吴国那边却是没那么顺利了,只见你侍卫向护崽子似的将柳熵护在身后,负责搜查的太监无奈道:贤王,奴才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可莫要为难奴才了。
只听那侍卫说道:说是不让带兵器,那要是你们想在筵席上对我们王爷图谋不轨呢!那太监脸都气红了,莫念骄却是没有心思听下去了,进了马车后,对江子卿道:你说这人是蠢还是聪明。
江子卿沉思了会,道:看不清是何意,只是那柳熵倒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无用。
听闻吴国夺嫡之时,这柳熵正好不在皇城,待到他听到消息后,没有像其他皇子想的一般迫不及待回来争一把,反而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地方,躲了起来。
所以在吴皇登基后,并没有在意这个弟弟,随意封了个王,却没有给封地,反而将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而着柳熵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于吴皇赐的贤王这个暗讽的称谓没有丝毫不愉,反而欢欢喜喜的接受了,对于皇帝将他软禁似留在皇城也没有丝毫表示。
入了宫门后,他们便从马车下来了,改乘坐人抬的轿子,莫念骄坐在要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只觉着晃的头晕的紧。
待到轿子停下来时,他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还是江子卿在外面久等他不出来,叫了声,莫念骄这才下来。
他们到时,皇帝还没有来,只是一些荣国大臣在,莫念骄头晕的紧,也就没有在意那些虚礼,跟着太监的指引便坐到了位置上。
江子卿在他后头站在,透过面具看向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外面的难民都要易子而食了,这群人却还在寻欢作乐!江子卿努力深吸了口气才遏制住了心里的暴戾,莫念骄察觉到他的异常,小声询问道:怎么了?江子卿小幅度摇摇头,示意没事,莫念骄看他一会,此时人多眼杂,见他说没事便没有在追问。
皇上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念骄设想过许多他跟岑沉相见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
站在莫念骄身后的江子卿见莫念骄一直死死盯着帝后相握的手,忽地想起,莫念骄同他做的交易。
心里微微一抽,毫不留情用石子打在莫念骄腰上,莫念骄腰上一痛,终于将自己从那种诡异的状态里抽离出来。
刚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岑沉后,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似的,死死盯着帝后相握着的手。
清醒过来后,便感觉腰上被打中了那块痛的厉害,可想而知江子卿用了多大的力气。
莫念骄趁人不注意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江子卿,转头便见岑沉看了过来,礼貌的笑了笑,没去在意坐上帝皇那古怪的神色,专注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
一旁的吴国打开了献上的宝物,只见那箱子里放着一件做工极为精细的衣裙。
岑沉看着这东西没什么表情,柳熵见状连忙道:将衣服展开!待到宫女将衣裳展开后,岑沉脸色才好了些,柳熵道:这件衣服是由我国最好的绣娘赶制而成,上面的凤凰皆是用金丝绣成……柳熵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件的绣法,用的针线是何等珍贵。
上方的皇后突然对皇帝道:皇上,本宫也觉着这衣服甚是好看。
皇帝宠溺道:皇后穿上定然更好看。
下方的容国大臣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吴国来使和莫国这便来的人惊来了下。
柳熵道:早前便听闻帝后感情甚好,我国送的这礼倒是送对了。
柳熵说着,让人将衣服转过去,露出了后面的刺绣,正是一对戏水鸳鸯。
莫念骄看着上方大喜的皇帝,无聊的看着杯中的酒水,身后的江子卿却是以为他是伤心了,不想看,这般想着心里面的不爽愈发浓厚了。
待到吴国献完礼后,便是莫国了,莫念骄让人抬了东西上来,莫来祈对这个负了自己弟弟的人没什么好感,送礼自然也没有多用心,只是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
待到宴会结束后,他们便乘着轿子往回走,莫念骄直觉的晃的头晕,加之在筵席上面多少吃了一点东西,此时被晃的反胃的厉害。
正想让轿子停下,轿子便停下了,莫念骄有些诧异,他们入宫是花的时间可比这个长多了。
这般想着便掀开帘子看,富丽堂皇的宫殿,哪里是出宫的路,分明是把他弄到后宫来了!莫念骄脸色十分不好,出了轿子,便被人引着往里走。
入了宫殿后,看见略微熟悉的摆设,莫念骄深吸一口气,道:你想作甚?只见从屋里站着一个穿着青色常服的青年,青年转过身,笑的眉眼弯弯,道:阿念,你来了。
莫念骄略微有些烦躁,却还是按捺着性子道:不知皇上特意邀我来此,有何指教?岑沉听他这般生疏的话语,眉眼上的笑也淡了下来,道:你我之间一定要这般疏离吗?莫念骄只觉着烦躁的厉害,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讥笑道:哦,不知本王何时跟皇上熟识过?岑沉这么说也做了几年皇帝了,很少被人忤逆,如今被莫念骄这般讥讽,面色一冷,却想到自己的计划,生生将心里的不愉忍了下来。
岑沉转过身,道:听闻曦王喜好琴,寡人前段时间得了一上好的凤尾琴,特意请曦王来鉴赏一番。
莫念骄冷着脸道:皇上怕是听错了,本王一个粗人,只喜欢舞刀弄枪的!岑沉的手几番捏紧又松开,最后落寞的说道:既是如此,那便是我打扰了。
本王告辞。
说完便走了出去,也不去看那轿子,大步便朝宫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n(*≧▽≦*)n☆、同床共枕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忙拦住他道:王爷留步,此时再过去,宫门早已封闭,我们早已为王爷备好的房间,还请王爷移步。
莫念骄转身看还在殿内的人,冷冷道:那便走吧。
是前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带着路,生怕招惹了身后的煞神,莫念骄看着这些记忆里熟悉的场景只觉着心烦。
到了,王爷请。
莫念骄在看到这宫殿后,脸彻底黑了,压抑着怒气道:换个房间。
为首的宫女为难道:这、莫念骄转过看她冷冷道:这么大个宫殿会没有房子?大宫女想了下来时皇帝的大太监交代的话,咬咬牙道:那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说完便招呼着人收拾偏殿,莫念骄站在外面冷眼看着,这宫殿是岑沉还未登基未皇时所住的宫殿,他同莫念骄在这间宫殿恩爱缠绵,最后也是将莫念骄囚禁在这里长达数月时间。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他记忆里一模一样,也不知那人这般留着是作甚!难不成他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这般想着,被恶心到的莫念骄闭上了眼。
忽而耳边传来一声古怪的轻响,一旁的大宫女也注意到这声轻响,四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异常后还有些奇怪,恰好此时偏殿已经收拾出来了。
王爷请。
莫念骄大步朝殿内走去,进去后便道:本王要沐浴。
大宫女欠了下身便吩咐人去准备了,待到一切备好后,便有宫女要来为莫念骄更衣。
莫念骄躲开宫女伸过来的手,道:你们都下去。
是。
莫念骄拨了拨水,听了会,确认人都出去后,小声道:你怎么跟过来了?房梁上跳下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听见莫念骄的问话,挑挑眉道: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要是早知道你被好好待着,美人伺候着,我也不来了。
那你现在也可以走啊,懒得拆穿他,莫念骄一边制造着水声,一边问道:你那边如何?江子卿道:在进行第一部分。
莫念骄停了手,自然而然脱了外衣,道:还顺利吗?江子卿打量完这里的摆设后,听见他这么说,转过身刚想回答,便见这人正在脱身上唯二的内衣。
脸霎时间便红了,转过身道:你怎么这般……莫念骄看他那模样愣了下,道:我要沐浴,自然要脱衣。
江子卿咬牙切齿道:那你就不能等到我走了在脱!莫念骄无辜道:你现在可以走啊。
江子卿:……看着江子卿愤愤离去,不知为何莫念骄竟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这般想着的他也没有注意到离去的某人又转了回来。
江子卿离开后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无奈又转回去,正好看到莫念骄还未褪下的笑容,十分浅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抚平了皱起的眉头。
不知不觉的江子卿便在房梁上趴着看完了莫念骄沐浴的全程。
待到莫念骄将衣服穿好,召了人进来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时,才出来。
莫念骄正在擦头发,他不喜那些侍女靠近,自己也没有弄过这般长的头发,正在苦恼中,江子卿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莫念骄诧异的看向又转回来的人,放下擦头发的帕子,问道:还有何事?江子卿看了眼他那头还滴着水的长发,道:明天是三国盛会,第一轮,狩猎比拼,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好了,在几个地方设了陷阱,刚刚忘记告诉你位置了。
莫念骄点点头,拿过他手上的布置图,垂首看了会,纸质的图纸便被他头发上的水给打湿了。
莫念骄皱眉,将头发往后面放去,继续看图纸。
从江子卿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莫念骄背后被头发打湿,白色的里衣紧紧贴在背后。
莫念骄不舒服的动了动脖子,湿透的头发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忽地搭在背后的湿发被撩起。
莫念骄想回头看,江子卿硬邦邦的说道:不许回头!莫念骄听他这话乐了,道:将军会?江子卿道:不就是擦个头发吗!莫念骄笑道:那边麻烦将军了。
江子卿拿着一块布不甚熟练的擦着,便扭道:我只是怕你耽误我的计划。
莫念骄道:是是江子卿擦的认认真真,莫念骄一心扑在图纸上,只是头上时不时的疼痛,令他没法专心,江子卿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擦头发,往日他自己擦时向来随意,也没有在意力道。
在不经意间,猛地看见洁白的锦帕里夹了几根长发,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重了,心虚了下,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待到莫念骄将图纸研究透后,头发已经干了,莫念骄道:谢过将军。
江子卿见他转过身连忙将手上的锦帕往身后藏,正色道:你这谢的也太随意了些。
莫念骄看了外面,估摸着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笑道:那便将我今晚的床分将军一半可好?江子卿也跟着他的动作往窗外看了眼,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情绪,道:那便却之不恭了莫念骄道:那将军睡里面罢,你先上去,我等会灭了烛火。
江子卿点点头,便躺进了床内侧,莫念骄见他躺了进去,便熄灭了所有灯火,外面的宫女见灯火突然熄灭,敲了敲门问道:王爷可是蜡烛烧没了?莫念骄道:无事。
说完便摸黑往床边走去,习武之人视力自是不差,只是突然从光明落到黑暗,一时间也有些适应不过来。
莫念骄便闭着眼在原地等眼睛适应一下,再睁眼时已经可以看见床榻的轮廓了,大步向床边走去,不料感触到的却不是柔软的锦被,而是带着温度的肌肤。
莫念骄一惊,连忙坐起,小声问道:不是让你睡里面吗?江子卿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他也是被压的有些懵,道:我看灭了烛火后在原地站了那般久,便想看看怎么了。
莫念骄顿时哭笑不得,道:睡进去一点,不然我大约要被你挤到床下去。
江子卿捂了下热腾腾的脸颊,坐起躺了进去。
莫念骄躺下,道: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第二日一早,早早就起来的莫念骄在束发时遇到了一个难题,因为昨晚他擦干头发后便睡了,也没有将头发绑起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他的头发打结了!待到江子卿醒时,莫念骄还在努力理清打结的头发,嘶江子卿听到他的吸气声,问道:怎么了?莫念骄苦笑道:还真是三千烦恼丝!江子卿取笑道:难不成你上战场是也是要随身带着一个侍女来为你理着三千烦恼丝?莫念骄道:怎么可能,我也不知为何,往日这头发随会打结,却也不会这般杂乱。
江子卿一听便想起自己昨天给他擦头发时粗鲁的手法,底气不足道:你让宫女来理一下罢,等会就要出发了。
莫念骄停了下,唤了人进来给他弄头发,只是过程中,宫女难免碰到莫念骄的脖颈,莫念骄全程都是绷着身子,任由宫女弄好了头发。
在宫女进来时,江子卿便隐藏起来了,吃了早膳后,莫念骄原本以为自己会先跟莫国的人会合,再去猎场,不料,岑沉直接道:曦王不若同寡人一同前往猎场。
莫念骄找不到理由拒绝,一同也无妨,便应了,两拨人马一同赶往猎场。
莫国跟莫念骄一同来的大臣焦躁不安的看向猎场入口,昨日曦王便没有回来,被留在了宫中,今日若是不出现,那便要……还在预想着要如何去宫中解救自家王爷的王渝下一秒便在入口处看到了自家王爷,瞬间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莫念骄安抚了王渝,表示自己很好,才让这位胖胖的王大人安下心来。
狩猎的规则十分简单,猎的猎物多者获胜,只是不是用只来算而是以称量来算。
莫念骄倒是不太关心这些,总归是会被中断的,昨夜后半夜才睡,今早天还未亮,他便起了,现在有些困倦,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坐在他对面的柳熵道:听闻昨晚曦王同皇上探讨琴艺,看曦王今日这番模样,看来是很尽兴?莫念骄淡淡道:未曾,本王对琴艺不感兴趣,不知贤王是从何处听来的?窥伺帝踪,还是别国的皇帝,呵呵柳熵脸色微微一变,见上方帝皇的脸色也有些不虞,连忙道:昨日,內侍来通报之时,我正好在一旁,便听闻了,想来大概是我听岔了。
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
莫念骄饮了一口杯水茶水,不在言语,倒是荣国之人对柳熵的言行颇有微词。
随着主事之人宣布完规则,三国之人便入了密林。
莫念骄半眯着眼看着广阔的深林,对上方时不时投来眼神的人视而不见。
时间一长,坐在莫念骄后头的王渝便觉着有些不对了,这荣皇看过来的次数是不是太频繁了些。
还毫不加掩饰,着□□裸的眼神自然也引起了吴国之人的注意,顿时,王渝脸色便有些不对了。
三国之间看似友好,实则不然,那个帝皇不想统一,只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没能统一反而先被灭了。
进来三国之间的小摩擦越来越多,开战只是早晚的事,只是荣皇这般暧昧的态度,若是吴国怀疑莫国同荣国联手了,莫念骄必会成为靶子。
王渝能想到的,吴国定然也能想到,一时间席间气氛便有些怪异起来,只是不知这荣皇是迟钝还是无视,依旧是频频看向莫念骄所在的位置。
只是后头莫念骄被他实不实投过来的眼神恶心的厉害,借口身体不适,离了席。
作者有话要说: 摆好姿势等着睡觉的卿卿不解风情的某人给床摆着奇怪姿势的某人盖上被子,还掖了掖被角,正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卿卿:……☆、预谋这才止了荣皇时不时的眼神。
待到下午,突然有两个人相扶着出了林子,不见马匹,颇为难狈。
起初还以为是三国之间的起的一些小争执,不料后头陆陆续续回来的人里伤的愈发严重,甚至还有重伤的。
一时之间上面的人都坐不住了,连忙询问,得出的消息,让各位使者脸色铁青。
荣皇也收到了消息,脸色十分不好,下令,让士兵前去树林里将各国进去的人带出来,捉拿那些个在猎场里偷袭的人。
荣皇下完令后,阴着脸俯视了一圈坐在下方的众人,冷声道:诸位放心,寡人定会将这群人捉拿归案!柳熵看着下方受伤的世家子弟,心疼的不得了,压根没管岑沉说了啥,还是坐在柳熵后头的人道了附和了句。
莫念骄回来时便撞见了这混乱的一幕,王渝看见他时,连忙将他拉到一边,说了事情经过,莫念骄道:我们先去看下受伤的人。
是是莫念骄跟在王渝后头便去了临时搭起来的帐篷,撩开帘子便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莫念骄皱眉,王渝见状连忙递了快帕子上去,莫念骄摆摆手,向正在处理伤口的人走去。
王渝皱着眉头想说于理不合,却听莫念骄问道:伤了多少人?王渝擦擦脸上的汗道:这场比赛,我们入了二十五人,轻伤八人,重伤五人,其余人安然无恙。
莫念骄道:重伤的那几人是不是去了树林深处?这、下官不知。
莫念骄冷笑道:哦,我不是说了吗,不擅骑射便不要往里头走!王渝不停点头,道:是是,待到他们醒来,下官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莫念骄哼了声,甩了袖子便离开了。
一旁的人见他走后,对还弯着腰的王渝道:大人,你快起身吧,王爷走了。
王渝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那几个兔崽子醒了没有,不是再三说过不要去树林深处吗!是谁让他们进去的!这边荣皇也在大发雷霆,桌子上的摆设被砸了一地,岑沉黑着一张脸,仿佛能滴出墨来,跪在下面的人战战兢兢的,被砸到了也不敢哀嚎。
在他的国界当着这么多外国来使的面,居然有刺客进了猎场,这不是明晃晃在打他脸吗!过来好一会,岑沉冷静的一点,道:刘闵,抓到了吗!被点名的正是御林军统领,他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我们进去时只找到了受伤了各国来使,并没有抓到什么黑衣人。
岑沉刚缓和的脸色又阴了下来,阴森森道:你是想说,根本不存在什么黑衣人,那些个世家子弟都是自己将自己打伤的吗!刘闵默然不语,低头立在一旁,岑沉看他那样就来气,道:在我荣国境内,还是皇城!出现这样大批量的刺客!你一个都抓不到便罢了,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寡人要你何用!!!!说罢,便立马有人将立在一旁不语的刘闵给拉了下去。
这样一来,下方跪着的人愈发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掉脑袋就是自己。
傍晚时分,跪的两腿发麻的大臣们才相扶从帐篷里走出来,众人皆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最后走出来的人。
被注视着的人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十分自然走了出来,便像树林走去。
一旁相扶着的人道:他莫不是吓傻了吧?另一位接到:那可倒不一定,他有多得皇上圣宠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反驳的人连忙道:可是此事事关重大又岂是他一个草莽能解决的?那人不屑道:你能解决?说话之人连忙摇头,那不就行了,你管他能不能解决,总归皇上是不会降罪于他。
这边,莫念骄将人一批一批运回驿站,交待好后,便回了房间,此时,江子卿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了。
莫念骄皱眉道:怎么伤的如此严重?江子卿熟练的将伤口缠上纱布,正艰难的打结,含糊道: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人。
莫念骄将纱布从他嘴上取下,一边为他处理一边道:什么人,能让你难狈成这样。
江子卿想起那人脸色便有些不好,道:傅琉,不知道岑沉从哪里找回来的,听话的很,也不要命的很!当时他正在伏击一个荣国的世家公子,不料傅琉突然冒了出来,同他缠斗了起来,他身上还带着毒,又不能暴露身份,难免有些束手束脚,虽是甩掉了他,却也带了伤。
莫念骄将他身上的伤包扎好,听他这么说,思索一下道:当务之急是你身上的毒,我们带过来的药已经不多了。
江子卿道:我知道。
莫念骄皱眉,见他是真的不在意,便道:你要是途中毒发,该如何?江子卿抬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要在婆婆妈妈了,现在是该商讨下一步计划了!莫念骄听罢,冷了脸,道:下一步,你不是很清楚吗,还需要特意来问我吗?江子卿闻言也恼了,道:你什么意思!莫念骄冷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江子卿冷笑道:我清楚什么,清楚你跟荣皇那些破事吗!听到他这话,莫念骄诧异了下,道:本王的私事,不劳将军费心!江子卿猛地站起身,大步向窗边走去,侧过头道:我才不乐意管你那些破事!说完便打开窗跳了下去。
莫念骄被从窗口处蹿进来的风吹了半响才冷静下来,抹了把脸,暗道:‘自己跟他计较什么!’正在商讨着下一步计划的众人,被突然气冲冲走进来的江子卿给吓了一跳。
江子卿进去后,便臭着一张脸坐在榻上不言不语,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推出一人上前询问。
被推出这人名为徐清风,是跟江子卿一同长大的人,最是了解他不过,见他这般,问道:怎么了,是谁惹到我们子卿了?江子卿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道:别叫的那般恶心。
徐子清摸摸鼻子,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继续道:怎么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江子卿臭着一张脸,就是不说话,徐子清无奈道:你既不愿说,那我也没有办法,既然受了伤便好好休息去吧。
谁知江子卿一听他这话,更是生气,抓着他问道:我跟荣皇,谁好?徐子清一听便哭笑不得道:自然是我们将军大人了。
江子卿恼怒道:我是很认真在问你!徐子清:……我自然也是认真的。
江子卿闻言松了手,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却顾虑着徐子清还在,正经道:下一步的计划商议好了吗?徐子清:……咦,跳的是不是太快了?莫念骄正坐在桌前看着暗卫收集来的情报,如江子卿所言,这个傅琉确实难缠,不知是岑沉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个人,武功高强,还对他忠心的很,他便是岑沉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莫念骄头疼的看着这人的‘光辉事迹’,放下信件,只觉得这个任务可以说是地狱级别的了。
看着进度缓慢的任务,莫念骄只觉着头更痛了,招来了暗卫,吩咐道:将这药放到他药房离去。
看着暗卫离去的背影,莫念骄揉了揉额头,突然想起江子卿今天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他跟荣皇的事的?第二日,因着昨日的事情,本该在今天举行的弟二项比赛,不得不延后,各国来使都在驿站修生养息。
莫念骄一大早便被叫醒了,穿着整齐的莫念骄还带着些起床气,阴恻恻的盯着眼的人,要是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呵呵!被注视着的王渝忽然感觉浑身一冷,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冷汗,笑呵呵的说道:王爷,他们都想出去看看这荣国的风光。
莫念骄冷着脸:他们身上的伤好了?王渝脸上的僵了下,他也是拿那群打不得骂不得的公子哥没办法,干笑两声道:只是出去逛逛,看看而已。
莫念骄思索一下道:罢了,让他们一直待在驿站却实是束着他们了,让他们多带些人出去,成群结伴的走,不要惹是生非!是是。
待到王渝出去后,莫念骄换了身常服从后门出了驿站,没有带一人,淡淡的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往偏僻的西街走去。
跟在他后头的人不解,这人怎么会如此熟悉荣国皇城的路线?莫念骄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向一家靠水的酒家,进去后上了二楼选了靠窗的位置,叫了一坛酒,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莫念骄看着下方来往的人群,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他在现实世界时也不过就是一个药店小老板,做的最出格的大概便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来到这个什么游戏后,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尽管知道这是一个游戏,可这么逼真的一个游戏,谁能保证不会沉溺?躲在暗处的人看着坐在窗口的莫念骄突然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半边侧脸隐在暗处,目光暗沉。
哎!被这声惊了下的莫念骄诧异的看向出声的人,问道:你怎么来了?江子卿哼唧一声,道:难道我就不能来吗?莫念骄在江子卿出声之时便收起的所有情绪,仿佛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曦王,他无奈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子卿一屁股坐在莫念骄对面,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尝了一口,嫌弃道:这也叫酒?淡的跟水似的!说完他便像小二道:小二给我上两坛女儿红!莫念骄轻抿的一口酒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江子卿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酒,嗅了一下,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听见莫念骄的问话,撇撇嘴道:这地方在一些好酒的人眼里根本不算偏僻。
反问道:倒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念骄偏头看着下面的人群道:问过来的。
‘撒谎!’江子卿心里默默道,却也没敢说出来,看着这人在阳光下白皙的面庞,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水润的薄唇。
该死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好看成这样!愤愤喝下一大口酒,却不小心被呛了下,顿时便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莫念骄转头看向咳的狼狈的人,笑道:你这般着急作甚?我又不跟你抢。
江子卿闻言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将剩下的一坛酒往桌子上一放,道:来,喝这个!莫念骄无奈摇头,江子卿见他摇头顿时便虎了脸,阴恻恻道:莫不是王爷是个一杯倒吧!莫念骄坦然的承认,道:是啊,莫某确实不擅饮酒。
你!莫念骄挑挑眉,桃花眼认真的看着江子卿,道:我?江子卿见他那模样顿时泄气,道:罢了,我自己喝!作者有话要说: 江子卿:我跟荣皇谁好!莫念骄面不改色:你好心满意足将剑收回鞘中的江子卿:我就喜欢你这种说实话的人^-^莫念骄:你高兴就好:)☆、被强吻莫念骄便笑眯眯的看着这人喝下一坛又一坛的烈酒。
每次江子卿想说不喝了,但看到莫念骄笑眯眯看着他的模样,突然便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喝个几坛!最后,傍晚十分,莫念骄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酒鬼,十分苦恼道:哎呀,喝醉了,这要怎么回去?已经完全醉倒的江子卿听见莫念骄这话,连忙大声道:我、我才没醉!莫念骄看着已经瘫在桌子上的人,勉勉强强的爬了起来,走的摇摇晃晃的,不过三步便软在了地上。
莫念骄无奈将人扶了起来,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这让莫念骄皱了眉头。
而被他扶着的人,还不自知的把手放到他脸上摸来摸去,还嘟囔道:别皱眉,皱起来、一点、都不好看!莫念骄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难受,只听见只字半语,这人含糊说完便睡了过去,可苦了莫念骄忍着酒气将这人带回了驿站。
第二日江子卿醒来后,只感觉头疼的厉害,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迷迷糊糊想起昨天好像是莫念骄将他带回来的。
看着自己身上换好的衣物,突然不自知的傻笑了下,为了防止别人知道他出去过,莫念骄定然是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的衣服是……‘嘿嘿!’待到莫念骄吃完早餐上来,便见江子卿傻不愣登的坐在床上傻笑。
想起昨日给这人换衣的过程,莫念骄便黑了脸,将带上来的早餐往桌子一放,道:醒了,便起来。
坐在床上的江子卿:哦。
莫念骄将窗户打开,散散房间里残余的酒气,道:下次喝酒可千万别找我。
江子卿咬着肉包子,含糊道:哦,下次找你在屋里喝呗。
莫念骄:……待到江子卿吃完,莫念骄才道:今晚荣皇邀我们一同赏荣国特有的烟花节。
江子卿一听他说岑沉,脸上的笑便淡了下来,道:那便去呗。
莫念骄无语,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计划可以提前了。
江子卿一听这话,也正经起来,道:你是说,先放一批流民进来?莫念骄点点头道:是,待到烟花节第二天,便将那消息放出来。
江子卿:好。
晚上,本就繁华的皇城更是热闹起来,各国来使都随着岑沉站在了皇城最高的地方望烟楼。
大批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随留存的时间短,可胜在数量众多,在炸开的瞬间,着实惊艳。
众人皆是惊艳的看着天空上短暂的美丽,岑沉却是下意识去寻找那人,却见那人面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对这美景生出什么情绪。
莫念骄看着天空上不过寥寥两种颜色的烟花,或许对这群甚少见到烟火的人来说很是漂亮,但是对于一个见过各式各样的烟火的人,确实不算惊奇。
正在莫念骄百无聊赖的看向下方流动的人群时,突然感觉手被拉住了,莫念骄往旁边看去,正是不知什么时候插进来的江子卿。
莫念骄转头看向旁边的人,见他们都是在专注的看烟火,便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江子卿笑的十分得意,璀璨的眼眸里印着正在绽放的烟火,道:趁他们不注意上来的。
一阵阵响亮的声音完全遮盖了江子卿说话的声音,只能凭嘴型大概猜出他在说什么。
莫念骄看着这人笑的模样鲜少的失神了一瞬,好像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也这么对他笑过。
耳边全是商贩的叫卖声,莫念骄这才回神,看着离自己极近的人群,手被人牢牢攥着。
莫念骄看向自己旁边的人,江子卿正好见他看过来,举起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烧饼,道:要吃吗?莫念骄眨眨眼,将手抽了出来,接过江子卿递过来的烧饼,咬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葱香便飘了出来。
江子卿见他抽回手,也不在意,只是紧紧的走在这人身边,将一些有意无意挤过来的人用眼神瞪走。
只是一群嬉笑着的孩童愣是将两人挤开了,又被一些突然涌过来的人彻底冲散了。
莫念骄感觉到靠近的人好似都在将他往一个方向挤,便随了他们的意,自己往哪个方向走去,免的要被他们硬是挤过去。
走了一段路,终于那些若有若无跟着他的人散开了,这才向前看去。
只见一个树下,正站着一人,抬头正看着还在放的烟火。
莫念骄抿紧了唇,走了过去,大约是过节的缘故,绿意盎然的树上被挂了一些红绸,树下还有一盏灯。
见莫念骄走了过来,岑沉转头看向他道:之前一直说要跟你一起看一次烟火,过一次节。
莫念骄默不作声,也不看他,岑沉脸上的笑僵了下,却很快收敛,有些惆怅道:莫哥哥,你是讨厌我了吗?莫念骄依旧不出声,心里却在想,难道这还需要问吗?岑沉见他始终不言不语,明亮的眼眸也暗了下去,艰涩道:我是有苦衷的。
说着便拉了下莫念骄的手,摇了摇,幼时,他还小,想要什么便会拉着这人的手摇一摇,这人便会无奈的应了他。
只是这次他却不知道,那个会在撒娇后应了他所有事的人已经不在了,有的这个也不是那个曾经可以为他去死的人了。
站在暗处的人看着这一幕,他多希望下一刻,莫念骄能甩开岑沉的手,可是他没有!手里的糖人被捏的粉碎,扎手又粘人,江子卿远远看着,将手上糖人的碎片丢了个干净。
莫念骄正极力压制着心里莫名的感觉,感觉到手被抓住了,抽了抽手,没抽出来,莫念骄皱了眉,看向一直拉着自己手的人,冷冷道:皇上自重!岑沉不可置信道:我自重!他气的连自称都忘了,似是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冷漠的人。
莫念骄皱眉,刚想将他的手撸下去,便有人过来了。
岑沉见有人过来,立马放了手,怒道:谁让你们过来的!过来传话的人闻言立马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禀皇上,是莫国之人,说有事找曦王。
岑沉闻言顿时气了个倒仰,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人踹翻了过去。
莫念骄见状眼里的厌恶更甚,道:本王先行告退。
说完不待岑沉反应便大步离开了。
只留岑沉看着他的背影愈发气愤。
莫念骄出去后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来使,略微一想便知道这是特意想将自己支开,只是不知道是那边的人。
莫念骄后头看了眼被众人重重围住的岑沉,转头便走了。
莫念骄正往驿站的方向走,在路过一条小巷时,突然被人捂了嘴给拖了进去。
莫念骄正想一掌打过去,却感觉自己的唇被咬住了,这一变故惊呆了莫念骄,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让人为所欲也。
直到这人不在满足嘴唇的触碰,想要更进一步时,莫念骄才反应过来,将人猛的推开。
放肆!江子卿被他推的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听见他这话,低着头道:我放肆?莫念骄皱眉看着看不清神色的人,冷声道:若是再有下次,我们的合作也就没有必要了!江子卿听见他这话,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逐渐走远的人。
远远走在前面的莫念骄感觉这一路上,似乎那些人都盯着他的嘴唇,莫念骄皱眉伸手抹了下嘴唇,一看,一抹嫣红绽放在拇指之上。
莫念骄皱紧了眉头,他实在想不通,江子卿怎么会对自己起了那种想法!莫念骄苦恼了一会,便将这件事丢开了,只是第二日见到江子卿时难免有些不自在,只能用冷脸来掩饰。
江子卿见莫念骄直接无视他走了过去,心里一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感蔓延开来,今日的他没了昨日的不顾一切,竟也是难以面对冷脸的莫念骄。
眼看着离三国盛会结束的使劲越来越近,莫念骄原本平静的心态也有些保持不住了。
若是这次任务过不了,鬼知道下一次的任务又会是什么等级的!许是察觉到了莫念骄焦躁的心情,第二日便从宫里传出来一个消息!一直跟在柳熵后头的那个侍卫死了,还是死在了荣皇的后宫!莫念骄一听便知道时机到了,现在岑沉正在跟柳熵扯,柳熵气,岑沉又如何能不气,一个侍卫,一个男人,却在晚上死在了他的后宫里头!眼见两人关系日益紧张,莫念骄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岑沉咬牙,要不是怕跟吴国开战后,荣国渔翁得利……这么想着的岑沉突然想起莫念骄还在皇城,眼里精光一闪,招来了暗卫,耳语几句,便信心满满的进了内殿。
此时莫念骄还不知道晚上他便要跌进一个大坑里,他正对着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招了一个海螺姑娘,嘭,一个瓶子咕噜噜滚到了角落。
哦,还是个不会做家务的海螺姑娘!莫念骄面无表情的想。
小心翼翼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坐下的地方,莫念骄看了一圈乱七八糟的房间,无奈道:出来吧!叮!哐!杯盏破碎的声音,让莫念骄听着更为头疼,只觉着自己似乎碰到了一个熊孩子。
江子卿抱着一个灰扑扑的猫推开了门,见房间里杂乱的模样,还惊呼道:怎么会乱成这样?莫念骄看着他那做作的演技,只觉着辣眼睛,之前几天郁在心头的不快也散了,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是把我房间给翻了过来吗?江子卿摸着灰扑扑的猫脑袋,悄咪咪的看眼杂乱的房间,心虚的说:这只猫不小心跑进了你的房间,我帮你捉出来。
莫念骄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个举着猫的人,恍然之间他才想起眼前这人不过才十九,只不过平时太过成熟,强势,让人不自觉忘记了他的年龄。
喵~莫念骄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大一小,道:出去吧,让人进来收拾吧。
哦。
江子卿抱着猫低落的离开,莫念骄远远看着他离开,只觉着无奈。
坐在房间里不过半个时辰,宫里便来了人传他进宫。
莫念骄思索了下,这个时候岑沉不使劲找凶手,却来找他,略微一想便知道岑沉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正好他也有东西要从岑沉手里拿回来。
暗暗对在暗中的暗卫打了个手势,便随着內侍太监进了宫。
再一次被摇晃着进了宫,莫念骄下了轿子便想吐,大概是被吩咐过,立马有一个痰盂递到了莫念骄面前。
莫哥哥还是这般做不得轿子!莫念骄听见着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接过宫女递过的茶水漱了口,才慢条斯理道:是本王失礼了。
岑沉听见他这话笑容便是一顿,停了半响才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被强吻了的莫念骄:请问我真的是个攻吗?卿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