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内下方的人战战兢兢的跪在下面,左相坐在上面并未出声,无言的安静的压抑在下方的人身上。
左相看着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暗报,慢悠悠道:当初,你是跟本相说游方已经身首异处了是吗?下方的人根本不敢出声,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好躲避左相平淡的目光。
带着左相下面时间长一点的人都知道,左相现在越是平静,后面受到的惩罚也就越重。
左相看着下面缩手缩脚的人,平静的问:怎么不说话。
……是左相将手上的信纸甩下去,砸在跪在地上的人脸上,问道:那这是什么。
跪着的人,也就是当初追杀游方的人的首领,捡起地上的纸看了下,上面写着,疑似发现游方的踪迹!于京中西街发现游方杀了一恶霸!一条条关于游方没死的信息一条条砸在首领的心头,他震惊道: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掉下了悬崖!左相闻言眼神更冷,哦,你不是跟我说他被你斩、杀了吗。
首领顿时便警觉说错话了,面颊上生了冷汗,这样一来,左相是定然不会放过他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首领眼神一冷,便朝着上方的左相扑了过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左相之时,却见左相没有丝毫慌张,反而笑了起来。
有诈,还不待首领细想,便没了意识。
左相嫌弃的看着首领死不瞑目的头颅,随意道:扔出去,看着心烦。
一招便接近了首领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便见厅堂清理的干干净净,宛如没来过首领这个人一般。
左相想着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心烦的很,道:让人去联系游方。
是当游方接到左相的信时,正在擦刀上面的血,听到左相类似示好的言语,游方面无表情,若不是左相,他现在也不会是这般田地。
只是,他需要左相的势力,不然依照他这种速度,就算他能寿终就寝,也是做不到的。
来报信的人见游方点了头,便以为游方这是同意了左相的示好,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这口气松的为时过早,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游方这样突然的便杀了他。
左相得到派出去的人没了的消息,倒也不惊讶,游方的性子,他清楚的很,要是那人活着回来了才是怪事。
莫念骄的人见游方越来越焦躁,便觉时间到了,将莫念骄一早吩咐过的书通过其他渠道到了游方手里。
游方捧着手里的书,看着上面的一行字,眼神越来越亮,他想他应该去试上一试,若是真的,那么他大概只需要……被惦记上的左相丝毫不知,还在想如何将游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好除了这个后患。
当晚,天牢中,户部尚书冷眼看着牢中一副纨绔像的人,那人被他这么看着也不怕,无比懊恼道:我只是玩了个女人而已,不用这般兴师动众吧,还把我关到天牢里来!户部尚书冷声道:你随便玩个人便将人给玩死了,你要是认真起来是不是连我也可以打!里面的人笑嘻嘻的道:爹,不就是个贱民吗,给点钱打发来了不久好了吗。
户部尚书听着他这话,气的胡子都在抖,怒道:你当人命是什么!说杀便能杀,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青年闻言,疑惑道:我不过就是不小心,爹你便这般骂我,你还想不想我这个儿子了!户部尚书闻言差点没气的背过去,推开过来搀扶的人,怒道: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过你这么个儿子!!!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贵妇人闻言责怪的看了眼户部尚书,道:老爷你说什么了,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你不疼他谁来疼他。
转头便对里头吊儿郎当的青年道:好了,你也少说点,你先在这里待几天,几天后,你爹便会将你捞出来的啊。
青年看了眼户部尚书,见他没有反对,顿时喜上眉梢,道:那好吧,我就在这个里面委屈几天,到时候出去,爹娘你们一定要补偿我啊。
好好贵妇人应完之后,便搀着还在生气的户部尚书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慰道:栋儿还小,犯些错也正常。
户部尚书闻言瞪了自家夫人一眼,道:他还小,他都二十有一了,还小!夫人道:可不是还小嘛。
若是不听这内容的话还以为是慈母严父的一家人在讨论几岁小孩的教育问题,隐在暗处的人对于夫人的话嗤之以鼻,见两人离开后,便悄悄潜进了天牢。
大约是之前户部尚书来看儿子之时打点过的原因,天牢里无一守卫。
李栋躺在硬邦邦的地上,懊恼的想:要是今天玩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了,都怪那个死女人,那么不经玩,不过那身皮肉,还真是……嘿嘿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脖子上似乎架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他想装过去看看,不料,还没来得及看,地上便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头颅。
第二日,来提犯人的狱卒便没见到那个心高气傲的李公子,只在地上找到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户部尚书得到自己儿子惨死狱中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晃了晃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我儿怎么了!来人看似悲痛实则十分不屑,暗道这作恶多端的人,早该死了,现在这般轻易的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嘴上却是道:尚书大人节哀,今天早上狱卒去查看之时,令公子便已经……户部尚书闻言,面色狰狞的揪着来人的领子道:狱卒呢!狱卒是死的吗!天牢是人想进便能进的吗!来人面色为难,半响才道:昨日,不知为何,狱卒都去喝花酒去了,我们正打算处置这些狱卒。
户部尚书听罢面色一僵,狱卒为何去喝花酒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来报信的人见他面色青白,道了句,尚书保重身体,便溜了。
莫念骄得到这个消息愉悦的笑了笑,一旁的暗裔见状道:公子,刘嵘开始查之前游方做的那几件案子了。
莫念骄闻言点点头,道:准备一下,我要去会会刘嵘。
是刚刚跑到门口的静尘恰巧便听到了莫念骄要出去的话,脚步便放慢了下来,将拿在手上的书藏到了身后,打算悄悄离开。
只是他过来之时沉重的脚步声如何能瞒过暗裔,暗裔对莫念骄比了几个手势,莫念骄了然,让暗裔先下去办事。
静尘?往回没走几步的静尘听到莫念骄喊他的声音,有些犹豫,莫念骄见没动静,便又问了声:静尘,是你吗?静尘听着这声,应了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里的书藏在角落,便进了院子。
莫念骄见他进来后奇怪的问道:怎么来了又不进来?静尘看着自己脚底踩的树叶,下意识道:方丈让我来问问公子夜里冷了,可是要加被子。
说完静尘脸腾的便红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他撒谎了!莫念骄见状也不拆穿,温和道:是有些冷了,寺中的炭火可还够?我让暗裔去买了些回来,等下你便那些到方丈哪里去吧。
静尘点点头,便不出声了,一心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好不要耽误公子。
莫念骄倒也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便道:可是书看完了?静尘摇摇头道:还有一本。
莫念骄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切勿急迫,我要出去几天,怕你提前将书看完了,便让暗裔去买炭火的时候多给你带了几本。
静尘接过厚重的几本书,道了句谢,便捧着书飞快的跑走了。
本来还想嘱咐他几句的莫念骄,看着静尘活力满满的背影,感叹道:小孩子果然是好啊。
待到暗裔回来后,莫念骄便向方丈说了自己要出去几天的事,便离开了,只是一直没看到静尘的身影,想起自己今天上午给他的书,莫不是又看书去了?京中依旧是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几日发生的凶杀案,要问百姓怕不怕,百姓道:那位大侠只杀恶人,向外面这般良民有何可怕的。
大理寺少卿刘嵘正是负责查明这几起案件的负责人,闻言,眉头轻微的皱了皱。
一旁跟着他出来下属见状道:大人可还在心烦?刘嵘不动声色的巡视着下面的情况,应道:京中出现数起凶杀案,难道我不该心烦?下属笑嘿嘿道:大人,这死的都是该死之人,也算是为名除害了,有什么好烦的。
刘嵘平常十分平易近人,下属也敢跟他开一些玩笑,只是这次刘嵘却是没有跟平常似的训斥他们几句便过去了。
刘嵘听完这人的话后,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你认为他们都是该死?下属见刘嵘的笑容顿时浑身便是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嵘的面色,道:难道不该?刘嵘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漠,道:是该死,只是不该由他来动手。
下属不解道:可是我们一直找不到那些人的罪证,便只能一直由着他们逍遥法外,现在有人直接替我们手刃了他们不好吗?刘嵘眼底黯然,下属说的确实属实,只是,刘嵘深吸一口气,不予在这件事上面纠缠,起身道:我们去醉红楼看看。
是而此时的游方正欣喜若狂的看着自己胸膛上面的花,掉落了一瓣花瓣!自他杀了那纨绔后,一直死死粘在上面不掉的花瓣终于掉了一瓣!游方眼底闪现着狂热的光芒,要是这样的话,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如果杀了左相!跟在刘嵘后头的下属,十分不适的推开一直往自己身上粘的姑娘,苦哈哈的模样,让另一位指着他哈哈哈大笑道:你不会还是个雏吧!……你想死!哈哈哈,还真是!刘嵘倒是没有在意两人的嬉闹,对守在一旁的老鸨道:二楼开一间包房,叫两个姑娘,在叫上如画。
哎,好了,来,带几位爷上去二楼雅间。
是三人分别坐在两边,刘嵘坐在上首,进来的两位姑娘许是被特意交代过,都没往上走,直接便一人一边坐到了下方两人旁边。
刘嵘端着酒杯自斟自饮,没有丝毫动静,因着刘嵘坐在上方,下面的两人倒也是没有太过分,毕竟他们是来查案的。
直到一紫衣美人走了进来,刘嵘的面色才有了些变化,一旁的两人见状便识相的带着身旁的姑娘出去了。
紫衣长相一般,可胜在有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硬生生将本来五分的面貌提到的八分。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莫念骄等人,见六人进去,四人出来,只留下孤男寡女的,难免想歪。
莫念骄清咳两声,止住了发散的思维,道:暗裔,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