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卿为还在沉睡中的莫念骄拉了拉被子,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待到江子卿走出去后,莫念骄便睁开了眼,眼里清明一片,早在江子卿起来时,他便醒了,在塞外那么多年,几乎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会醒。
江子卿上朝之时,便是两旁的文武大臣展开了口舌战,一时之间,庄严的大殿宛如闹市。
江子卿面无表情的坐在上方,听着这一群人毫无营养的争论。
在殿上的人争论了一个时辰后,依然没有得出结果,便都看向坐在上方的帝王。
江子卿道:朕御驾亲征!万万不可啊!!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人,江子卿凉凉道:那爱卿们可有何其他主意?这、下方跪倒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只有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将,道:皇上,臣愿意!江子卿揉揉额角,道:此事无需在议,便拂袖而去。
江子卿回了宫后,便得知徐子清有要事禀报,让人领了人去御书房,问道随行小太监道:他可醒了?随行的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早在江子卿还在上朝时,便差人去看过了,答道:已经醒了,好似在看书。
江子卿道御书房是,徐子清徐文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他了,见他进来便想行礼,却被江子卿制止,道:无需在意这些虚礼。
徐子清笑道:皇上,礼不可废。
江子卿摆摆手道:何事?徐子清指向后头道:皇上看我们带了谁来。
江子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角落里缩着一人,却看不清脸,见徐子清这么开心的模样,联想到昨日莫念骄同他说的,猜测道:莫不是柳熵?徐子清惊讶道:皇上还真是一猜就准。
江子卿看着狼狈的柳熵,心中五味陈杂,匆匆同徐子清商议了一些事情后,便回了宫。
莫念骄自江子卿走了后,便也不想睡了,洗漱过后,便拿着一本杂记看的津津有味,听到脚步声时还有些吃惊,道:这么快?江子卿放慢脚步道:嗯。
莫念骄听他声音有些不对,便向人招了招手,让人坐在对面,道:怎么了,不高兴吗?江子卿一脸复杂的看着他,道:人是你送过来的?莫念骄淡定点头,江子卿想说,你知不知道你将他给了我,便是没有退路了,我不会在轻易放你走了,你也没有了威胁我的筹码。
莫念骄放下书,叹口气道:别想了,饿了吧,去用膳吧。
说着便有人传膳了。
早朝将近两个时辰,现在早已是午时,早上是江子卿只吃了一点糕点便匆匆上朝去了,此时也确实饿了。
中午的菜色虽比昨晚上好些,却也只是多了一个荤菜罢了。
江子卿有些食不知味,莫念骄倒是吃了挺开心的,见江子卿吃的慢,甚是温柔娴淑的给他夹了菜。
江子卿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菜,有些怪异的看着莫念骄,莫念骄坦然对上他的视线,问道:怎么了?江子卿摇摇头,心想,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
莫念骄心思不说细腻,可江子卿的疑问就差写在脸上了,莫念骄问道:怎么了?江子卿迟疑道:只是有些不习惯。
莫念骄挑挑眉,放下筷子,道:那你可要快点习惯,毕竟以后时间还长的很。
江子卿:……哦。
吃完饭后,莫念骄问道:要午睡吗?江子卿想起御书房里那一堆还未批阅的奏折,摇摇头。
莫念骄打了个哈欠,道:好吧,那我去睡觉了。
江子卿想说,你怎么吃了就睡,却又想起,这人被自己囚禁在这座大殿内了,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做的。
江子卿并没有想太久,因为不多时便有太监来报,丞相来了。
江子卿在御书房同丞相议事,莫念骄便在殿内睡了一个时辰,最后醒来时,正好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好在还是春天,倒也不热。
莫念骄便走了出去,应当是江子卿同这些侍卫下了命令,这些人倒是没有再拦着他,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莫念骄走着走着便走出了殿内,去了御花园,御花园内有一片湖水,此时坐在湖上凉亭倒也舒服。
这般想着莫念骄便走了过去,过去之后莫念骄有觉着有些无聊,看见水下悠哉悠哉游着的金鱼,便道:可有鱼竿?随行的小太监有些为难,这池子里养的鱼可金贵的很,想起皇对这人的重视,终是拿了鱼竿和鱼饵过来。
莫念骄将鱼竿一甩,便坐在凉亭内等待着,着御花园里的鱼许是被喂养长大的缘故,见了鱼饵便咬了勾,被拉上来时才知道挣扎。
不一会,小小的木桶里便满是着金黄的鱼。
殿下好兴致。
莫念骄转头看去,道:徐大人。
徐子清敲了眼满满的鱼桶,笑道:只是这御花园里价值千金的鱼儿,不知吃起来是否同那普通鱼儿一样?莫念骄淡淡道:你若是想便留下来用晚膳咯。
徐子清坐在一旁,道: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徐子清摸摸鼻子看向被拉扯晃动的鱼竿避开话题道:上钩了。
莫念骄慢悠悠的拉起鱼竿,果不其然,咬勾的鱼早以不见了踪影。
徐子清见莫念骄将没有鱼饵的鱼钩重新投下去,不由得道:殿下,无饵,怎会有鱼来咬。
莫念骄闭上眼,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道:愿者上钩。
徐子清有些摸不清他说这话时什么意思,有些想追问,却又怕被这人反套路。
在他犹豫之际,江子卿跟徐文两人来了,徐子清见徐文便是眼前一亮,对江子卿匆匆行了一礼,便将徐文拉到了一边。
江子卿见两人要说些悄悄话,便朝还在钓鱼的莫念骄走去,过去时便见了格外吸引眼球的鱼。
嘴角抽抽,看向闭着眼睛的人,却见人早已睁开了眼,眼角含笑的看着他。
突然面子薄的江子卿挥退了侍候的人,坐在莫念骄旁边,看着满满一桶的鱼,道:你这是突然想吃鱼了吗?莫念骄笑道:嗯,加餐啊!江子卿顿了下,也是想起了这鱼的价格,道:中午的鱼不好吃吗?莫念骄笑眯眯道:我自己钓上来的应当是要格外美味些。
江子卿沉默了瞬,点点头道:那今晚便吃鱼。
而这边听完徐子清说完全程的徐文有些艰难的看向正满心期待看着自己的徐子清,不忍心打破这人的幻想啊。
而徐子清则是急切道:你说他说这些,是不是表明他对子卿、皇上他图谋不轨!徐文无奈拉过这人的手,安抚道:若是他真是图谋不轨我们要如何?徐子清道:当然是跟皇上说明,让他小心他啊!徐文无奈道:那皇上知道后呢?肯定会很伤心的吧?徐子清默了瞬,随后便撸起袖子,一脸狰狞道:我还是先去弄死他好了。
徐文:……乖啊,别闹!徐子清怒道:难道就要让他这样一直欺骗子卿吗!徐文:他只是在逗你呢,若是他真的图谋不轨,他会跟你说出来?徐子清面无表情看向徐文,冷冷道:也就是说,你刚刚是在耍我吗?!徐文:……完了!江子卿看着怒气冲冲走过来的徐子清,随即而来的是无奈的徐文,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徐子清道:无事,只是突然想吃鱼了!江子卿狐疑的看着他,疑惑道:难道着御花园的鱼还当真是一美味?徐子清看着悠哉的莫念骄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也是想尝尝殿下说的极品美味呢!徐文看着阴阳怪气的徐子清无奈对一头雾水的江子卿做了个手势。
江子卿点点头,表示了解,小两口闹矛盾嘛~久久看不到鱼竿动,江子卿跟徐文后面来的,压根不知道莫念骄的鱼竿没放饵,想到难道是因为这里太过吵闹吓走了鱼。
而知晓内情的徐子清只想看莫念骄许久钓不到鱼后被耻笑的囧相,根本没想说。
莫念骄倒是怡然自得,只是看到许久不见的徐文,便有些手痒了,他看向徐文道:不知可有兴趣下上一局?徐文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应道:乐意至极。
上面有人这么说,很快便有人拿了棋盘棋子过来,莫念骄摸了摸拿过来的棋子,感叹道:果然还是你的棋子难得一见啊。
徐文微微一笑。
两人下起棋来,便忘了旁边的人,坐在一旁的江子卿同徐子清无聊的很,直到有人过来在江子卿耳边说了什么,江子卿的脸色霎时便不好了。
徐子清见状便道:怎么了?见两人离开后,徐文才道:子清这人较真的很,殿下还是莫逗他。
莫念骄挑挑眉,吃醋了这是,慢悠悠的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说到这个,徐文眼里便带了些怀念,他道:五年了莫念骄落下一子,道:少年相识?徐文点点头,道:殿下可是真心、罢了。
莫念骄叹道:你也认为我是在欺骗他吗?徐文垂眸道:不敢。
莫念骄笑笑道:你们可还真是像,嘴里说着不敢,实际上什么都敢。
殿下谬赞了。
莫念骄:……客气。
一时之间,棋盘上杀气一片,黑白子交缠,不分胜负。
徐子清看着宛如稚子的岑沉,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不是死了吗?江子卿冷冷道:命大的很,这样都没死,只是傻子,倒是便宜他了。
也是,徐子清心里微微一叹,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江子卿也是有些烦恼,若是就这样杀了他,他也觉着憋闷的很,若是放了他,他又不甘心。
哥哥、哥哥、我要哥哥!看着哭了可怜的人,徐子清疑惑道:他叫的哥哥是何人?一说到这个,江子卿脸色便青了一瞬,这人傻了还记得莫念骄要说他们没点什么,谁信!徐子清见江子卿的脸色便猜到了,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呵斥道:捂了他的嘴!江子卿看的心烦,道:看着他,只要他不寻死,便不要来烦我!是这边,莫念骄苦恼的看着棋局,道:徐子清的心思也是这般难猜吗?徐文淡淡道:不会,他信任我。
这四个字,令莫念骄本就不虞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江子卿回来时,便见莫念骄情绪低落的拨弄着鱼竿,惊走了一片在水下觅食的鱼。
诧异道:怎么了?徐文微笑道:殿下输了便不开心了呢!莫念骄:……江子卿听徐文这么说,哭笑不得,刚刚在岑沉哪里弄的不愉快也消散了些,看着难得孩子气的莫念骄稀奇的很。
莫念骄咳了咳,一本正经道:无事,只是在想这鱼好不好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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