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野好不容易等温阮睡着, 才带着一身的燥热下了榻,弯着腰看了温阮的睡脸一会儿, 又亲亲下她的脸颊。
等我娶你啊。
殷九野指背抚过温阮秀气的鼻尖到时候看我怎么欺负你。
温阮睡梦中不满地皱了下鼻子。
殷九野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温阮的唇瓣,走出里间,看到二狗子抱着鸡腿子盘在一起。
他笑着跃出春庸阁,回了渔樵馆。
修缮一新的渔樵馆里, 辞花和蓝绻等着他。
公子,靖远侯那边……蓝绻惊心地问道,宫里宫外那场无声的交锋, 他虽未参与其中, 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切如常。
殷九野说。
如常个屁, 他们除非是傻子, 不然肯定怀疑你了。
辞花骂道, 我在城楼上唱曲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能不能不这么玩, 想吓死谁呢?谁也不吓, 对了,你跟落落……干嘛?关你屁事!不要问啊!……说得谁稀罕问似的。
殷九野看了他一眼,又对蓝绻道玖字号没被发现什么异样吧?回公子,没有。
庞涛那边你通知一声, 谨慎着些, 若我不猜错,经得此事后,皇帝肯定会对纪知遥生出些不满, 军中必有些变动,正好是庞涛上位的时机。
我知道了公子。
蓝绻迟疑过后还是问公子,小人在宫中还是有些门路的,公子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皇后娘娘吗?没有,她不知我在京中才安全,否则定会被皇帝看出破绽。
殷九野靠在椅子里,支着额头这会儿,皇帝头疼的是我在哪儿,他不确定我是不是已经和温府联系上了,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就在京中,更不确定我想做什么,所以,他应该会派人盯着温府。
辞花笑一声皇帝能盯出个蛋来,你在温家这么久了,进进出出府门不知道多少回,他看出来什么了吗?那是他以前不知道我已经离了太玄观。
殷九野笑道,我若是他,会将这几年来与靖远侯府有过交情的年轻人都盘查个遍,挑出可疑之人,宁错杀,勿放过。
辞花皱眉这么说,你还挺危险啊?当然了,而且就算我们作假,扮作从未出过城的样子,但皇帝心里清楚,能杀太霄子的人只会是我,因为之前他已经派太霄子来找过我一次了,那次太霄子就没有占得上风。
蓝绻眉头深锁,忧心忡忡而杀了太霄子,就没人能认出公子就是太子,那么……辞花接着道那么皇帝极有可能怀疑是你杀人灭口,怀疑你就是太子,卧槽,这事儿太恐怖了,皇帝这人真的太恐怖了!公子,要不……蓝绻小心地看着殷九野。
殷九野知道他要说什么,只道我想过了,我之前在侯府都准备坦白了,但不知为何,靖远侯似是故意将我拦下。
所以我觉得,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变数是不确定的,而我们未能察觉。
殷九野头枕在椅靠上,喃喃自问是什么呢?这个老狐狸还在担心什么呢?第二日,温阮睡醒后身上松快了许多,又看了看二狗子,活蹦乱跳的,也没有生病的迹象,便放下心来。
她梳洗完用过早饭,去到老父亲书房,正好看到殷九野也在这儿,在给老父亲端茶倒水,侍候在侧。
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老父亲拉着温阮坐下。
温阮摇头没有,都挺好的,父亲放心。
找我有事儿啊?老父亲笑。
温阮看了殷九野一眼,挽上老父亲的胳膊,软乎乎地撒娇爹,皇后大姨的病还没好呢。
怎么,想给皇后送药进宫去?靖远侯笑骂道小鬼头花样还挺多。
总不好让她一直病着的,多难受呀。
你此刻进宫怕是危险,昨日那一遭过后,你以为陛下不会对你心怀杀意?所以我想过了,让阿九陪我进宫,他武功不错,陛下若是敢对我如何,我就让阿九带着我杀出来。
胡闹!老父亲吹了一下胡子,气呼呼地瞪着温阮那是皇宫!然后又随便抓了个什么东西打在殷九野身上是不是你这臭小子给她出的主意?殷九野举起双手冤枉啊,岳父大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阮阮要带我进宫的,许是去见过大姨吧,大姨人不错,上次见我好像也挺有好感的。
滚犊子!靖远侯哼骂一声。
温阮将靖远侯拉回来,笑着说爹爹放心,我觉得陛下不敢让我走到这一步,毕竟昨日他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太霄子都死了,他身边可没有那样好身手的人了,真把我惹急了,我就悄悄把他杀了。
越说越荒唐了。
靖远侯用词虽严厉,但语气却温和,只是握着温阮的手,看向殷九野你呢,敢进宫吗?殷九野有何不敢?靖远侯默了片刻,思忖着这其中的危险,但又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可以应付得过来。
孩子大了,有想法了,而且都是聪明孩子,他也不能一辈子把温阮藏在羽翼之下,总得出去见见风浪。
最后靖远侯说行,那你两去吧。
靖远侯递了个药瓶子给温阮,里面装着能让皇后真正大好起来的解药。
路上殷九野问温阮你干嘛带上我?怕狗皇帝对我心怀不轨嘛,而且我看上次大姨挺喜欢你的,你嘴甜点,哄她开心。
……没有别的原因?你还想要什么原因?我可不是对你那块玉佩生疑啊,你跟皇后之间若真是早就相识,想来上次她来温府的时候,你们就不是那副初见般的模样了。
……行吧。
对了,你说太霄子死了,他的尸身要送回太玄观么?好说他也是一个前主持呢。
殷九野抿唇,看来太玄观之事,靖远侯还没有告诉温阮啊。
他说不知道,得看皇帝怎么安排。
如果太霄子是个喜好炼丹的术士就好了,多炼点药给皇帝吃。
你还盼着他长生不老啊?丹药里的那些药材多是有毒的,我盼着他死呢。
哟,你还懂丹药之术呢?我懂的多了,你要试试吗?怎么试?小皮鞭挥起来!什么东西?……没什么。
温阮闷笑着进了宫,殷九野跟在她身侧,两人径直去了广陵殿。
皇后见她来,头越发地疼了唉呀,本来只是头疼,这下眼睛都疼了。
温阮……她将药拿出来那我带回去喂鱼好了。
皇后瞪眼,又给了旁边女官一个眼色,赶紧夺了解药过来。
温阮假假地躲了下,就让女官拿过去了。
服了药,皇后好似舒坦了不少,靠在软枕上,打量着殷九野你的脸,真的很难看?也就……还好。
殷九野说。
反正这儿没外人,你让本宫瞧瞧,本宫还不信了,你能吓得小儿啼哭不成?殷九野看了温阮一眼。
皇后喊道你一个大男人的,这么点小事也要请示温阮,你能不能行了?殷九野心想,母后大人还是一如多年前的那般……温婉柔和啊。
算了算了,不看了,扫兴。
皇后挥着手,又让温阮和殷九野落座,给他们上了茶。
皇后抱着枕头,睨着温阮你怎么来了?送药这事儿交给那掌柜的不就行了?温阮笑答我不敢再让落落进宫给您上妆了。
皇后一乐你也知道怕啊?温阮笑了下,又问大姨,你这殿中可有小厨房?有啊,干嘛?我去煮点小粥给您吃吧,这些天您缠绵病榻,吃不好喝不好的,人都消瘦了。
温阮起身道我煮粥还不错,跟父亲学的。
你爹倒是的确做得一手好菜。
皇后笑道,行吧,本宫今日也就当贪个口福了,但本宫可告诉你啊,你别跟你爹似的,再在里面下药!大姨放心,我绝不敢。
温阮笑说,对殷九野道那阿九,你就在这里陪大姨说说话吧?好,你注意着些,别烫着了。
殷九野点头。
殷九野跟皇后相对,起初有些尴尬,皇后问殷九野,要不要吃点水果啊,要不要嗑点瓜子啊啥的之类的家常。
殷九野感觉像去亲戚家拜年的小孩一样尴尬无措是怎么回事?但好在殷九野是个脑子转得快的,不过几句就与皇后找到了话题,只是这个话题略显奇葩,他们聊起了……盛月姬。
温阮行了一礼后退下,女官领着她去到小厨房,到了小厨房,温阮忙着淘米,对女官笑眯眯地甜声说姐姐,你去殿中侍候娘娘吧,娘娘身子还不适,怕是少不得你在旁侍候。
女官让这声姐姐唤得心里似盛了蜜,连声笑着说那好,姑娘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叫这宫里的宫女过来便是。
温阮点头谢过,目送女官离开,将淘洗干净的小米放进熬粥的罐中,又添了水,放在炉子上慢慢熬着。
然后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渍,放下了些头发半挡着脸,随便端了一碗小厨房里的什么糕点,冲屋檐上蹲着的二狗子笑道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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