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在水里泡了两天,一会湿一会潮的滋味并不好受,僵硬久了,已经麻木,一路走来冰冰凉凉。
现在,她双脚被人握着,暖意融融,脚尖的一吻像羽毛轻撩,四肢跟着一酥,心跳骤快。
陆适一触即停,静静地同她对视。
他的嘴唇稍稍离开她的脚趾尖,鼻息却依旧触碰着她,他轻缓地按压着她的脚底板,指腹擦过层层泛白的褶皱,察觉到手里的微颤,他一顿,嘴唇贴近,轻轻地蹭着。
陆适……钟屏的声音低不可闻。
嗯?陆适盯着她,嘴唇依旧贴在她的脚趾上。
钟屏小半张脸埋在膝盖上,抬眼看着他,把脚往回抽。
陆适一个用力,没让她成。
钟屏垂眸,嘴巴堵在自己膝上,脚尖动了两下。
陆适跟着拨了拨,像拨动琴弦似的,拨完,又捏住她的第二趾。
趾头又圆又肉,他手上一停,接着,又捏了捏第三趾……第四趾……小趾……钟屏把两边脚趾全部缩拢,膝盖堵着嘴,闷闷地嗯了声。
陆适的动作愈发轻柔。
钟屏抓着膝上的裤子布料,抿紧嘴唇。
帐篷太闷,她热出了汗。
好了……她说。
陆适停下手,深呼吸,等缓过劲来,看她一眼,说:脚这么凉,这还是大夏天。
钟屏:……睡一觉就好了。
声音还闷着。
脚痛不痛?钟屏摇了下头。
你穿的什么鞋子?球鞋和雨鞋,换着穿。
钟屏又试着把脚往回抽。
陆适拽住:别动。
他用了点力,凭记忆,将她几根脚趾拔了拔,接着又去按她的脚底,这回力道大,把钟屏按疼了。
钟屏抽了口气。
陆适说:我给你做个足底按摩。
钟屏一愣:你还会这个?老话不是说,久病成医——陆适道,我看那些人就是这么给我按的。
……钟屏说:我还是不用了吧……陆适拍了下她的脚面,放心,保管你舒服。
久病成医自有道理,陆适常做各种按摩,依葫芦画瓢也有几下子,找准穴位给她按几下,按得钟屏忍不住叫出声。
外面何队长刚开完会回来,走到营地,听见怪叫,不免循声望过去,另一头有人招呼他:老何!何队!何队长转头:平安?平安手上还拿着袜子,见外面雨停,打算拿出来晾,你吃没吃?我给你泡两碗面?不用,我自己来。
他朝那边的帐篷示意一下,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叫?平安笑了笑,说:小陆来了,不用管。
小陆?何队长一愣,怎么回事?平安简单解释几句,何队长面色怪异,又瞅了瞅那边的帐篷。
平安说:就年轻人私下聊会儿天,小钟这孩子懂事得很,心里有数。
帐篷上有淡淡的投影,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何队长轻咳一声:我回去了,你早点歇着。
诶,好。
又提醒一句,你那我还给你放了两个面包和一瓶水啊,小陆带来的。
帐篷里,钟屏捂住嘴,又疼又舒服,不知道该踹他还是该继续忍受。
陆适握着她的小脚,按几下,观察她表情,笑了笑,过了会儿,终于停手。
钟屏脖子上已滑下汗。
钟屏舒口气,收回双脚,自己揉了揉。
舒服么?陆适问。
……还好。
又揉了会儿,见陆适还看着她,钟屏说:你回去吧,你跟平安睡还是怎么?陆适没答,朝她靠来,手突然穿过她膝下,一个用力,将她抱到腿上。
钟屏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拍他胸口:你干嘛。
地方太小,这样宽敞点。
钟屏:……???陆适朝边上一看,拉过背包,拎了拎,堆高来,往后面一靠,舒舒服服地将钟屏在腿上放稳。
钟屏正要起来,陆适突然开口:我今天跟着冲锋舟一块儿过去,看见平安掉进了水里。
钟屏没动,听他说。
真挺吓人,以前看新闻的时候没多大感觉。
钟屏问:你也去救人了?没,我跟记者坐一船。
陆适突然问她,你怎么会加入SR?钟屏一愣,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陆适观察一会儿,抛开之前的问题,调整姿势,又靠得舒服了一些,跟她聊起了其他。
不多久,见她鼻头有汗,陆适替她擦去。
钟屏看着背包说:我包里有小电扇。
陆适转身,打开包,往里翻找,最后找出一只粉红色的电扇。
钟屏拿过来,打开开关,吹着风说:还要聊天?陆适看了眼时间,还早。
钟屏挪了下腿,从他怀里翻出来,陆适一把搂住她,钟屏顺势靠上去,道:这样聊吧。
耳朵还有点红。
陆适扬起嘴角,嗯。
钟屏又说:再过半个小时你就回去,你不休息,平安也要休息。
知道了。
陆适把钟屏往怀里搂,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说着,问她这两天的吃喝,单位里怎么请假,明天又要做什么。
问着问着,他把钟屏手里的小电扇抽出来,抬起手,将风对着她。
帐篷内的小小照明灯,清晰地将她眼底的浅黑映了出来,她这两日并未睡好,此刻已经闭上了眼。
陆适亲了亲她的眼睛,又亲了亲的嘴唇,余光见到她赤裸的双脚,他将自己的脚贴过去,将她包住。
随即一动不动,将电扇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