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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狐惑(1)

2025-03-26 09:31:52

江羡鱼伏在床沿, 咳的撕心裂肺,头晕目眩。

丫鬟朝云将一杯冷茶撂在她手边便抬脚走人, 动作快的仿佛慢一刻,都会被她染上疫病。

可她不过是咳疾而已,半月前因为淋了场雨, 本就病弱的身子彻底垮了下来,咳疾日重, 到今日已几乎下不来床。

她强撑着喝了口水,咽的太急反倒呛了嗓子, 一串剧烈的咳嗽溢了出来, 连带着还有一缕血丝。

……吐血了?她虚弱的倒在榻上,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 还要糟糕啊。

不得宠的原配夫人, 一没有娘家做靠山, 二没有子嗣傍身,在这封建年代,原主她的的确确是个悲剧。

剧情里, 就是在这个冬日,在这间萧索冷寂的尼姑庵后院陋室里, 她在经历过姨娘的挑衅,生母的怨怼后, 终于心如死灰,撒手西去。

这样悲催的剧情,江羡鱼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翻遍整个剧情,她竟然连自己要攻略谁都不知道!系统这是想干什么?!她精疲力尽,来不及多想便不自觉昏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指尖被温热的东西撩拨着,酥痒难忍。

她视线下移,看到那一团窝在她锦被旁的雪白毛团,一张尖尖的狐狸脸正凑到她手边,伸出红舌眯起眼舔她的手指尖。

那酥痒由此而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她微微睁眼,喘息着想坐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只得艰难的抬手摸了摸它的头,乖啊,好好藏起来。

白狐似是听得懂她言语,闻声啾啾叫唤两下,拱了拱她的掌心,纵身跃下床沿,三两下跑没了影。

她疲倦地翻了个身,唤丫鬟,连唤几声无人搭理,却见屋外廊下人头攒动,分明是听得见,却装聋作哑。

她心头火气,咳的更狠,一时真有些厌烦这具身体的病弱,让她举步维艰。

难道要眼睁睁等死?她自是不甘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连要攻略的是谁都不知道。

最可怕的是,这些世界里她再不曾死亡,而那个神秘人也再没有出现,她就这么莫名其妙走到了现在……不能细想,因为细想之下,她就觉得有一双手在无形中推演着一切。

廊下,嗑着瓜子围炉取暖的丫鬟和婆子正在说闲话——都这样了……竟然还不咽气,啧啧,真是命硬!婆子道,容长脸吊梢眼,面色蜡黄,唇薄如削,显得有些尖刻。

比她更刻薄的却是对面正拿钳子翻炭的小丫鬟,年方十八,水葱一般的娇嫩年纪,生的又是雪白伶俐,奈何现下被一道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僻尼姑庵里,陪着个半死不活的原配夫人熬日子。

她恨得心都在滴血,一双眼满是怨毒:呸!自己是个没用的,还要带累别人陪她一道遭罪!我是她,不如抽出汗巾子把自个儿勒死了干净……她说着话,声音也没怎么顾忌,又或者是故意要让屋里人听见。

反正这年月也没人会惦记一个不受宠的原配,看这身子骨,只等一纸讣告过了日子,老爷才好扶姨娘上位。

她恨的眼热: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好端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丫鬟,就因为跟错了主子,还没摸着老爷床榻的边儿就要被发配到这里受罪……你少说两句,婆子捡了块烤薯嘘嘘呼烫,一手捏着耳垂道,即便她死了,家里那位风头正盛,你也别想那美事!婆子啧啧道。

朝云杏眼圆瞪:谁说的?那位得宠也有些年头了,还不兴给年轻面嫩的挪一挪窝了?!她声音尖利,听得盘坐在房顶的白衣男子面色冷薄,目露讥诮:就这么个粗鄙贱妇,也敢欺辱他的阿羡?!他心头有火,动了动手指,面无表情听着廊下传来一声惨叫,凄厉吓人。

啊!好烫——我的脸,嬷嬷,我的脸!朝云嚎叫着冲向院子里,来不及打水竟一头扎进了雪窝里,好半晌才出来,顾不得冻的雪人一样,从口袋里抖抖索索摸出一小片碎镜。

这么一照,连声儿都发不出,就地晕死过去。

事发突然,马婆子只看到那炭火嗖的一下窜起老高,火舌直舔上朝云的脸,接下来直到朝云昏死过去,她都还站在廊下目瞪口呆,手里的瓜子散落一地。

江羡鱼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也有几分猜测,她只当是恶人嘴贱自有天惩罚,一时心里暗爽几分。

转念又有些烦躁:曾几何时习惯亲自打脸的她,如今竟然沦落到等死的地步?她叹息一声,又沉沉睡去。

屋外,马婆子反应过来时哆嗦着走上去,到底把朝云拽了起来,连拉带拖弄到了小屋里,怎么捣鼓自不再提。

只说屋顶上盘坐的男子,此刻得了机会终于幻化为白狐真身,溜着墙根跳过门槛,轻车熟路爬上了江羡鱼的床帐。

浓翠的幔帘低垂,昏黄的光晕照不账内,吟光便抖了抖身,径自幻化成人形,伏在了她枕边。

他摊开左手,一颗圆滚滚的夜明珠无风自升,映照着满帐柔光潋滟,连带着把江羡鱼青白的脸色也照的好看了许多。

她此番穿越的身体,大约是所有世界里最单薄的一个了。

这单薄不仅仅是指身体,还有乏善可陈的容色。

二十四岁的女子,已不是华容盛放的年纪,又早已被内宅倾轧抽干了灵气,宛如一朵即将枯败的桃花,苍白失色。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怜惜。

阿羡……他凑近低低的唤,知她听不见,一时便放任眼底温柔流淌。

识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执意切断联系,造成的后果就是提高世界攻略难度,像现在这样,目标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宿主要如何完成攻略?】与你无关。

吟光低声道,烟灰色的眼眸掠过一道寒光,反正这所谓的系统设定,根本就没想过要她或者我完成攻略!他声音冷淡的出奇。

系统竟无言以对。

江羡鱼在似梦似醒间,隐约闻到了一股暗香,乘风而至,如云似雾。

有清凉的手指温柔触碰她的肌肤,从额头到鼻尖,最终落在了略显干涸的唇瓣上,一点一点,极尽柔和的描摹勾画。

她眼睑颤动,睫毛如蝴蝶煽动着翅翼,就要醒来。

吟光却不忍失去这难得亲近的时光,他凑近她轻轻吹了口气,一缕幽香钻入她鼻尖,令她睡的更沉。

他坐起身,慢悠悠剥去半个肩膀,露出狭长锁骨和如瓷雪肌,胸膛处被符文烫伤的红印未消退,却为他增添几分妖媚惑人。

窸窣声渐消,他顷刻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钻入她被中把人抱住。

少倾,一只手从棉被里伸出,拎着那属于女子的寝衣丢在了床沿。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眼中流光溢彩,欲说还休。

片刻,轻启口,徐徐吐出一颗火红晶莹的丹珠。

珠儿散发着莹莹宝光,焕彩美妙,乃是狐族修行千年才炼化成的元丹。

元丹在女子身前逡巡三周,然后停在了额头上方,慢慢进入她身体里。

一圈宏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女子娥眉轻蹙,唇角溢出低低的呻|吟,仿佛在经历难捱之事。

吟光俯身含住她唇瓣,舔了又舔,情知她不可能听得见,仍兀自说着:忍一忍就好了……狐族的元丹威力极强,于你身子有益无害。

他吻着吻着,目光迷离,喘息声就变了样,含着某种难以纾解的渴望。

他的手滑了下去,握住,一双烟灰色的竖瞳刹那间流露出狐媚之色。

雪白的尾巴悄无声息舒展开来,他艰难地松开了她,别开脸狼狈喘息。

狐妖之身重色爱欲,似他这样自制力极强的人,竟然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这可真是……他头疼的捏着眉心,翻身坐起,棉被滑落到腰际,一头浓及小腿的鸦青长发散落满榻,显得慵懒妖媚。

一炷香过后,江羡鱼面上青白褪去,死灰不再,肌肤重新变得光泽弹滑,脸樱唇都变得殷红娇俏,姿色远胜从前。

吟光这才收回了元丹,盘膝打坐调理了一整夜。

清晨,江羡鱼醒来,第一时间便觉得有些不对。

她手在被下摸索了一番,脸色大变:身上……光溜溜的,寝衣呢?!缩在她床脚眯眼小憩的雪团子,此刻浑身一僵:糟了!昨夜心神不宁,竟然忘了把衣裳重新穿回去……该死!江羡鱼已经看到了脚踏上的寝衣,翻身坐起,弯腰捡起来套上身。

她没注意到床尾那一双滴溜乱转的狐目,也就不知此刻粉面雪肌的她多么动人。

只是才套上一条胳膊,她就僵住了身子:怎么感觉浑身充满了气力?她动了动肩膀和手臂,果然那虚弱的感觉不再,甚至比年轻的朝云更有活力……这可真是闹鬼了!她脸色复杂,另外一条袖子也没穿上身,就那么露着雪白的肩膀和胸峰,径自发起呆来。

啾啾,有狐狸的叫声传来,江羡鱼未及反应,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扑进她怀中,蓬松的尾巴扫过她面颊,旋即有小舌若即若离舔过她脖颈。

江羡鱼抱住它微微一怔:你还没走?半个月前随手救了这么个小东西,原来如此有灵性,至少比那欺主的奴仆强许多。

她轻叹一声拉好衣衫。

狐狸眼中流露出几分遗憾,旋即张口含住了她的指尖,湿热的电流感令她打了个激灵,急忙抽回手哭笑不得:你不是狐狸吗,怎么这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