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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的大佬放荡不羁(5)

2025-03-26 09:31:51

江羡鱼瘫倒在床上, 双眼呆滞,生无可恋。

进度条卡在了百分之二十, 白沉水那个万年禁欲狂又把她拒之门外,她看着堆了满满一桌子的药包,怒极反笑, 差点没控制住一把火烧了干净。

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绝地反击, 然后悲剧的发现,好像除了强撩尬撩, 已经没有别的方法……门外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江羡鱼顺手丢了只枕头过去:都滚的远远的,别来烦我!会、会长大人, 是有急报——男人的声音畏畏缩缩。

江羡鱼坐起身, 吐出一口浊气:说。

六号码头有人闹事。

人都死绝了吗?江羡鱼冷冷的看着他, 六号码头主事的崔昊呢,叫他滚过来见我。

……会、会长,带头闹事的就是崔昊。

……江羡鱼僵了一瞬, 深吸一口气,起身慢慢走到男人身边, 看他紧张地脸颊肌肉都在抽搐。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一字一句道:蠢货, 这不叫闹事,这叫造反!造反的不止崔昊,还有早已被云荼彻底洗脑的二、三、九号码头, 其中九号码头的主事还是云荼一手提拔栽培。

江羡鱼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原主不得人心的后果——他人都死了,你还甘心为他卖命?江羡鱼伸手抬起崔昊的下巴。

这倒也是条汉子,事败之后没说些污言秽语的话,干脆利落的束手就擒了。

江羡鱼立在码头前,望着周遭被砍的乱七八糟的尸身,空气中尚有弹壳落定的硝烟味道。

崔昊的脸被踩在地面上,已经扭曲变形,一声古怪的笑从他喉咙里蹦出来,他嘴角溢出鲜血,断断续续道: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懂,在你心里我们只是会说话的狗……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江羡鱼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一口,慢悠悠道,那你可错了。

她袅娜走来,乳白色的高跟鞋停在了他眼前。

她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浪荡不羁,嗤笑一声:他若活着,你在他心里也一样是条狗而已。

她举起手|枪对准崔昊的头,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一缕鲜血飞溅到她小腿上,她懒懒睥了一眼,立时有人疾走上前,蹲下身为她擦拭干净。

江羡鱼丢了烟蒂,转身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把司机拽了下来。

把这里收拾干净。

她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收拾干净的意思,自然是一个不留。

男人面色凝重的挥了挥手,自有人会意,满地血污极快的被人清理干净,第二日,六号码头照常开启,只是换了新的主事人。

无极观中,求了灵符的两位妇人正交头接耳,小道童不意听了一耳朵,说的正是六号码头的血案。

吓死人了!我的天,这位女老板可真不是一般的凶狠,整个码头足足拖出来七八十具尸体……哪有那么多!另外一个嗔她一眼,算上掉河里淹死的,统共也就四五十具,我家那口子都听人说了的!那也很不少了,都是人命,啧啧……妇人说着直摇头。

这些个男仔放着好好的事情不做,非要喊打喊杀,闹的人心惶惶,真是活见鬼!谁说不是呢?那一位女老板才叫个厉害,多少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无量天尊,快别说了!道家清净地总说这些血糊糊的东西做什么……两人拉扯着又念叨了几句,这才挎着篮子走下台阶。

小道童丢了扫帚飞也似的奔进内院,白沉水正在打坐清修,被他扑上来牵住衣角:天师天师!那位女居士出事了——白沉水睁开眼:你说什么?小道童见他眸色清冷,顿时想起数日前那位女居士与天师奇怪的气氛,挠了挠头道:没、没什么。

白沉水看着他,默然不语。

小道童耷拉下脑袋,慢吞吞往门外走,一条腿刚迈出门槛,忽听身后传来声音:她出了何事。

一句话出口,顿时就后悔了。

白沉水有些无解的捏了捏眉心。

小道童觉得有趣,便蹦跳回来,一五一十把那两个妇人的话学了一遍。

白沉水眉头渐渐蹙紧:这么说,她果然出事了?只是若真如妇人所言,她那样大的本事,应会化险为夷吧……他轻轻叹了口气。

山下,江羡鱼摔上车门,脱了鞋子提在手里,飞快的奔上台阶。

小道童回到院中刚执起扫帚,便见他口中的女居士扶着门框胸口起伏,一双眼流光溢彩,说不出的炫目。

小道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隔了几秒才又丢了扫帚,一路高声喊着天师跑了个没影儿。

江羡鱼好容易停下急喘,抚着胸口慢慢直起身,走到三清祖师像前的蒲团上跪下,仰脸看着。

白沉水迈进殿门时,她手中正取了三只香自左侧引燃,水平持前,徐徐叩拜,看起来很是虔诚。

白沉水觉得这一幕实在有些讽刺:现杀了人,现来求取庇佑吗?你必定又在心中以为我装腔作势。

江羡鱼头也不回道,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将香插好,放松了身子,软坐在蒲团上。

这姿势有些不敬不雅,看在白沉水眼中,不由又把眉头蹙起。

两个世界的人,你不稀罕懂我,我却没有机会懂你。

她说着慢慢爬了起来,将高跟鞋丢在地上。

她晃晃悠悠把脚塞了进去,站直了转过身,一双眼静静看向他:道长,此刻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呢……她步步逼近:是人,还是魔?白沉水心头微震。

江羡鱼温柔地看着他:你对我避如蛇蝎,我却只愿倾尽一切换你回眸,即便我此刻已化身为魔,可我心里,你就是佛。

白沉水怔怔的望着她,心中震惊无法形容,良久,方才垂下眼睑,勉强辩得一句:佛与道,本不同……这话引得江羡鱼笑不可支:是,你说的没错。

她走到他面前,声音清幽:白沉水,若我即刻在你面前倒下,你会……咳、咳咳!她说着话突然咳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却还强撑道:你会不会……咳、会不会任我死去……只因,咳咳!只因我是你心中的……魔。

她揪紧自己胸口的衣襟,先时压抑的咳嗽此刻爆发出来,整个人仿佛风中的落叶抖个不停。

白沉水见她脸色青白,唇色渐紫,当下一惊,心知她是心绞痛症发作,毫不迟疑把人抱了起来,步履如风进了内室。

江羡鱼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胸口剧烈地痛楚令她说不出一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疑心自己回到了上个世界。

她目光失焦,透过白沉水仿佛看到了姬酒,看到自己被他试药时的痛苦,看到最后一刻……姬酒死在自己面前时的震惊。

胸口的痛无端端更为剧烈,她这是,要死了吗?【警告!宿主生命倒计时:20、19、18……】江羡鱼痛苦地闭上眼,她浑身颤抖不止,骨节攥的青白。

白沉水已经取来金针,一秒的迟疑便做出决断,他伸手飞快的脱去她全身衣服,低声道:得罪了。

江羡鱼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的意识仿佛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系统的提示音在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男人无比清晰地声音,如同炸雷在脑海中响起:阿羡!是谁,谁的声音?!她睁大双眼,那声音却又消失不见。

白沉水此刻已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他全神贯注运气入金针,快准狠的刺入江羡鱼的穴位,短短一炷香时间,他人已经额角生汗。

【……5、4、3】倒计时终于停了下来。

白沉水汗湿鬓角,将两指落在江羡鱼腕间,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浊气。

总算是,把她救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此刻方显出慌乱,可她浑身上下插满了针,又无法为她披衣……白沉水别开眼,轻轻抿唇:算了,反正是为了救人。

他走到窗边,月上中庭,一汪银辉洒在红漆窗棂上,他脑中蓦地闪过她说的话:……即便此刻已化身为魔,可我心底,你就是佛。

他甩了甩头,真是、真是魔障了!三清祖师庇佑,将这些不该有的念头通通驱逐。

他长出了一口气。

白沉水,若我即刻就在你面前倒下,你会不会放任我死去?只因,我是你的心中的,魔。

那声音无孔不入,白沉水单手掩面,仿佛疲惫至极:她在他心里,好像真的已经成了魔。

夜半时分,江羡鱼醒了过来,她身上的金针早已取下,此刻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被一方旧式样的团花锦被盖着。

她咽了咽喉咙,有些干涩,目光顺着自己叠放在床尾的衣物,滑到了那端坐如钟的人影身上。

仿佛心有灵犀,那人睁开眼,正看到她一双秋目盈盈泛光:白沉水……她声音沙哑。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中规中矩的叫他道长了?白沉水无从考究。

他走上前:你觉得怎样?见她微微点头,面容有些倦怠。

你好生休息吧。

他转身欲离开,衣角被人牵住,他看向她,还有什么事?我该说声谢谢……她阖着眼,声音细若游丝,尽管我明白,今天换作别的任何人倒在你面前,你都会出手相救。

可是白沉水,你不该救我的……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缕笑意:你救了我,我就赖定你了。

白沉水心头微震,面上不由浮起些不自在,连带着耳根都热了起来。

他匆匆抽出衣角,没花多大力,因为她本就虚弱的很。

你、你好好休息吧,莫再胡思乱想了!他几乎是夺门而出,生平仅有的狼狈,全拜她所赐。

江羡鱼这一觉睡的心安,白沉水却失了眠,就连打坐时,脑子里虚虚实实都是她的话音,萦绕不绝。

白沉水跪在蒲团上,满心疑惑无人能解,只得诉诸上头的三清祖师像。

师尊,弟子约莫要破戒了……他垂下眼睑,唇线抿的极紧,显出一丝迷惘。

他原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生死由天命,可是如今有个人强硬的进入他的生命,让他不得不做出交代。

道不比佛,清规戒律条条框框,可在他心里,没有一日不谨遵着倾一生之力传播道法的祖训。

弟子心中有惑,唯她能解。

他闭上眼,仿佛已放弃挣扎。

如她真是心魔,那他便倾其一生,将她度化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白沉水:师尊,弟子约莫要破戒了。

江羡鱼:不你不用破。

白沉水(脱衣):要破的,亲。

江羡鱼(抵在对方胸口):其实你真的不用破,母胎solo特别适合你,注孤生不好吗?白沉水(压住):三清祖师在上,让我倾尽全力收了你这妖孽。

一个时辰后——江羡鱼:……收的差不多了吧?白沉水: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