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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的大佬放荡不羁(2)

2025-03-26 09:31:51

七日后, 普云山脚,一辆福特车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 江羡鱼伸出右手,被云荼托扶着走下车子,她望向那九十九层白云梯, 一时间腿都软了:这是哪个缺德鬼的主意?非要堆砌这么多层台阶!她表情不善。

来往香客纷纷望来,她无动于衷。

云荼低声道:会长, 不如清场?不必。

她扬手制止,眼波如狐, 倏地笑了起来, 也罢,走上去才算有诚意。

于是道门轻烟无欲之地, 一袭白呢裙头戴面纱的女大佬, 就这么一摇三晃, 婀娜多姿的走上了九十九层高阶。

红漆雕花门内,道家三清祖师的坐像铜光油亮,厅内香烟袅袅, 如临仙班。

一袭烟灰广袖道袍的年轻道长,头戴羽冠, 臂弯里垂着一条拂尘,看上去等候多时。

让道长久等了……江羡鱼扶着门框轻喘一二, 鬓角香汗微微,这身子太不争气。

这样一个动不动就西子捧心的娇美人,却是渔阳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白沉水看着她,只觉自己先前应下她的请求,实在有些失误。

可既然应下,就不能言而无信。

是以,今日他扫榻以待,心中却只想尽快与她划清关系。

江羡鱼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七日前将人掳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是赶在他尚未对渔阳城形势有完全的认知,半哄半骗了人来为她医治。

如今七天已过,但看他能在短短时日内将无极观重振香火,想也知那些黑的白的流言蜚语,他自不会听不到。

无妨,随我来吧。

白沉水轻甩拂尘,捻袖转身,大步当前。

行走间,他袍服下摆晕染着的山水青松图犹如云舒云卷,令人赏心悦目。

江羡鱼却只想着他这张平静禁欲的面孔,有朝一日躺在床上,会是何等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景。

白沉水将人引至内厅厢房,青衣小道童端上两盏清茶。

两人相对而坐,白沉水放下拂尘:请姑娘出一臂,我为姑娘把脉。

江羡鱼从善如流伸出右手,纤细一截胳膊白璧无瑕,看在白沉水眼里却是无动于衷。

他将两指搭上女子腕间,静心扶脉。

江羡鱼闲来无事,索性托腮看他令人恍惚的俊颜:长眉如墨,鼻梁高耸,侧看时更显眼眸深邃,眼睑狭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双桃花眼。

江羡鱼盯住他鼻尖左侧一滴鲜红的朱砂痣看到痴迷,白沉水只觉那视线如有实质,令人浑身滚烫,不由看上她双眼。

江羡鱼生了张明眸善睐的多情脸孔,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即便着意收敛,此刻与白沉水对视时,也难免流泻出丝丝缕缕的风情。

看在对方眼中,脑海里不由滑过一句:非良家女子。

白沉水眼睑漫垂,抽回手:初观脉象,并不似姑娘口中那样严重。

他话音方落,但见江羡鱼满脸愕然:道长以为我在撒谎?她面色哀婉又有些怨念:事关生死,我若健健康康,何必硬做病患?道长以为我图什么?图什么……白沉水自然不知,只是看她此刻有些情急,方才道:你莫急,我话还未说完。

江羡鱼僵了下:大喘气会死人的!白沉水见她微怔,好似有些狼狈尴尬,一时心头微宽,这才道:脉象窥不清全部,若是心绞痛症,除却发作时,其余时间的确不会在脉象上显现……江羡鱼悠悠看他一眼,似嗔似喜:道长说话再不要大喘气了,恐惹人误解。

她端起茶盏来饮,丝毫不觉方才的眼神多么诱人。

白沉水心中迟疑:若施针一次,他对她的病症必定能了如指掌,但施针的话,孤男寡女,未免有些不便。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江羡鱼放下茶盏,柔声道:道长可是有所顾虑?她面带微笑,眼神直指人心。

白沉水自不是藏头露尾之辈,索性一举道出顾虑:本该为姑娘施针,但男女有别,就此宽衣解带,恐坏了姑娘声誉。

说的倒是一本正经,江羡鱼如何不知他是怕被自己沾上?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只把她形容的像个女色魔,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要往被窝里划拉,她江羡鱼是那饥不择食的人吗?都怪原主这个蠢货……我若说不在意,想来道长心中定以为我是那水性杨花之人。

江羡鱼摇头苦笑,眼神清澈温婉,可我要说的是,若此刻攸关生死,道长可还会如此犹豫不决,为世人眼光而枉顾病患性命?自然不会。

白沉水斩钉截铁道,言毕,若有所思。

江羡鱼见他已被忽悠上道,遂再下一剂猛药:道长眼中,我是个女人;我观道长,却只是可救人一命的在世华佗……仅此而已。

她说着悠悠起身,举止优美的行了一礼,仿佛旧日里的贵女千金,优雅古典:今日是我打扰道长了,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迈步走出,心中默数:一步、两步、三步……姑娘留步。

果然听到白沉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羡鱼止步却未转身,只偏了头轻声说:道长,可是改了主意?是我着相了。

白沉水走上前,竟冲她拱手一礼,姿态洒然,姑娘在我眼中,只是病患而已。

江羡鱼莞尔一笑:如此,甚好。

十二扇山水屏风张开,遮挡了明间里穿堂而过的微风。

日光轻盈的落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榻上,江羡鱼背对着男人,徐徐剥落一只雪肩。

……只露出后背上方即可。

白沉水道。

江羡鱼勾唇,无声的笑:这是怕她一咕噜脱光吗?可真是天真。

嗯。

她轻柔应声,剥出另外一边。

裙衫滑下来,被她用手臂提到胸前,雪白的美背暴露在日光中,柔暖的光晕为肌肤镀上一层昏黄金边。

白沉水转过身,触及眼前美景,瞳孔骤然紧缩,瞬间僵了身子。

江羡鱼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疑惑:道长,开始了吗?白沉水轻轻出了口气,目光恢复了镇静,走上前:还请姑娘伏在榻上。

江羡鱼依言照做,雪白的裙幅如云翻卷,不及她肩膀耀目。

白沉水手持金针,稳稳刺入穴中,边捻动针边问:可有酸麻之感?有的。

江羡鱼发出低低的轻吟,道长,我有些痛……我轻一些。

白沉水认真道。

听得江羡鱼几乎忍不住发笑:这对话,真是由不得人不去多想!白沉水并不知自己被人言语调戏了一番,此刻只专心下针,口中不时询问可麻?可酸痛?这里可有感觉?耳边渐次响起江羡鱼隐忍的轻呼,回答他略麻一些啊,那处痛的紧这里倒是好受一些……江羡鱼忍笑忍的肩膀微颤,看在白沉水眼里,还当她是受不住金针的刺激,思忖着又刺入一针,听见江羡鱼一声轻呼,格外娇婉。

他方才觉得有些不对,可江羡鱼已经回眸看他,眼中含泪:道长,方才那一针刺的何处,实在疼的厉害……她贝齿紧咬,面色煞白。

白沉水被牵走了注意力:很疼吗?那里主心经,想来你暗疾已深。

言罢,又按施针的顺序徐徐将针拔除。

江羡鱼方才轻轻吐了口气,双眼雾露迷蒙:好厉害的金针,一发下去,直接将她满心旖旎刺了个烟消云散。

待白沉水将针如数收好,江羡鱼也已爬起来穿戴整齐,只是方才煞白的脸此刻已渐渐恢复血色,问他:道长,如何说?白沉水不答反问:姑娘说半年前受过枪伤,伤在何处?江羡鱼微怔,旋即道:在左边胸口一寸之处,医生说,再晚一时半刻,神仙也难救了。

她说着话,表情却很平静。

白沉水方再次意识到,她当真不是自己眼中所见的柔弱女子,她应有那铁血残忍的一面,否则如何稳坐这商会第一把交椅?姑娘的病我只七分把握。

白沉水实话实说,金针配合药浴,大约三个月可见成效。

江羡鱼面有迫色:并非我刻意刁难,只是若这病再犯,可有法子减轻痛楚?她面有期待,白沉水顿了一顿,方道:唯有施针暂缓。

见江羡鱼面色失落,他思忖道:或许可试一试西医的急救药物,中西结合,当事半功倍。

果真如此?江羡鱼面露讶异,旋即眼神一柔,多少西医以为中医无用,又有多少中医认为西医开膛破肚是邪术,今逢道长一席话,才知世间真正的医者,当无国界。

她一本正经的给他戴高帽子,倒叫白沉水微不自在,别开眼轻咳了一声:姑娘过誉了。

江羡鱼莞尔一笑:那么,今后就多多烦劳道长了!白沉水微微颔首:客气。

告辞离去。

九十九层高阶下,云荼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江羡鱼款款走来,遂拉开车门扶她进去,正要一道坐上时,却被一只素手推了出去。

去把暗牢里,半年前崩了我一枪的王八蛋提出来……江羡鱼双手抱臂,嘴角噙笑:姑奶奶今天心情好,想找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