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换个牌子试一试。
梁非白清了清嗓, 眼神暧昧道,关氏旗下的lomar这几年已经跻身超一流定制品牌, 风格简约中带着复古气息, 国内外秀场都极为看好,你……要不试试?江羡鱼眼波流转:关氏的?梁非白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确切的说, 是关先生运作的。
想了想, 又补充道:……关雎礼, 你老公。
江羡鱼:……她看起来像个智障吗亲。
梁非白读懂了她的眼神, 讪笑道:这不是怕你玩疯了, 不知道怎么回家嘛。
再疯, 结婚证上的脸还是认得的。
江羡鱼表情严肃,就那张棺材脸, 想忘都忘不了。
梁非白:你还真是不待见他啊。
江羡鱼露齿一笑:你错了,从现在开始, 我要深深地宠爱他!梁非白:……别笑了,我害怕。
城市另一边。
深棕色的原木花纹办公桌前, 男子颀长有力的手指握着一杆磨砂黑金帽签字笔, 正在面前的合同书上落款。
站在他身边的女秘书年轻漂亮, 身上玉色的雪纺衬衣包裹着线条动人的身体,微微弯腰, 眼神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还有别的文件?关雎礼微微蹙眉, 表情严肃的打断了她的神游。
秘书脸颊微红, 轻声道:没有了, 关先生。
那就出去,把门带好。
关雎礼两手握住座椅的扶手,闭目养神。
秘书应是走了两步,顿住,转身欲言又止。
关雎礼没听到门的声音,复睁眼看去,眼神冷淡:李秘书,需要我给你放假吗?李萱打了个寒颤,急忙道:不是的关先生,是今天lomar总设计室传来的消息,有人突然订购了大批量的新款秋装……这种事情需要报给我知道吗?关雎礼看着她,表情已经有些不悦。
李萱再不敢大喘气:……是关太太,全部都是关太太定制的。
关雎礼眯起眼:江羡鱼?她又发什么疯。
想起上个月才按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关雎礼心底就是一阵厌恶,她可真是一天都闲不住!……需要查一下吗,关先生?李萱小心翼翼道,毕竟自家人大批购进自家人的东西,感觉怪怪的。
关雎礼收回目光:不必。
随便她怎么折腾,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关雎礼如是想,可惜,下一刻手机响起,打碎了他的愿望——阿礼。
低沉宽厚的男声传来。
关雎礼神色稍缓:父亲?您要回来了吗。
关父和关母鹣鲽情深,年轻时上面有关老爷子挡风遮雨,上了年纪底下又有关雎礼这个长子支应门庭,这两个人一年到头在外游玩,好不惬意。
关仲云早已习惯儿子的古板称呼,是以没有丝毫迟疑道:明晚我和你妈妈就到家了,到时你和阿鱼也一起回来聚聚。
他语调轻缓温和,听在关雎礼耳中却无比头疼。
他捏着眉心应了一声:知道了。
无话可说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关父举着手机心头一梗,转头对关母道:阿礼越来越像工作狂了,这可不好。
关母嗔他一眼:你早早把一摊子事情丢给他,他又少年老成,哪儿会不成工作狂?跟我们话少倒无所谓……关父蹙眉,跟儿媳妇也是这种态度的话,哪个女人会喜欢?像上司对下属一样。
这话你也只会跟我说说……关母挽住他手臂微笑,反正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瞧一瞧?她说着叹了口气:万荣集团的周太太一连得了两个金孙,成天在电话里跟我炫耀……阿礼今年都三十了,还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对谁都冷冷淡淡,我这孙子要抱到哪一年?关父忙轻揽着她肩膀劝慰。
这一边,挂断电话的关雎礼沉默片刻,到底拨通了江羡鱼的号码。
一连响了三声没人接听,关雎礼毫无耐心挂掉电话,转而发了条信息过去——明晚五点半派车接你。
这一边,刚摸到手机就停止声响的江羡鱼眉头高挑,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短信,呵了一声,翻个白眼:陛下召见。
梁非白噗的一声差点把水喷出来,忙不迭擦着嘴角问:关先生的电话?嗯哼。
江羡鱼啃着只苹果,纤细雪白的手指滑过一排衣架,大概是我公公婆婆要回来了。
梁非白唔了一声,转而想到:那你的衣服正好派上用场。
江羡鱼自然清楚,若不然,为什么着急忙慌的连自家品牌都不放过呢?实在是没有合适的衣服见公婆。
依着剧情里原主的打扮,公公婆婆倒是不好说什么,关雎礼却会更加厌恶她。
既然要攻略,总得先顺毛撸一撸,把他脾气撸顺了再行调|教事宜……江羡鱼眯起眼,狠狠咬了口苹果,看的梁非白哆嗦了一下,感觉是咬在了关雎礼身上。
她默默在心里给对方点了根蜡:女人嘛,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折腾的不叫女人,关先生你保重。
胸前画十字。
翌日下午五点,江羡鱼已经出现在关氏的办公楼下。
高透的玻璃折射出她今天的着装,优雅得体,她微微一笑,在前台小姐震惊的目光中,乘电梯来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电梯前,惴惴不安的李萱自从接了前台电话,得知江羡鱼到来就感觉心里发憷。
这位百年不现一次身的关太太,传言里可不怎么好伺候。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徐徐走出电梯。
李萱抬头,微微怔住:一米六七的身高,搭配九厘米浅香槟色细高跟鞋,把江羡鱼原本就优美的曲线衬托的越发高挑秀丽。
她今天一反常态,穿了件抹茶色的复古呢大衣,内搭浅棕到近乎裸色的圆领裙,通身色泽柔缓舒适,正是lomar主打的秋装系列高定版。
我先生在吗?江羡鱼微微一笑,淡然中又透着几分典雅。
李萱有些懵,怔怔到:关先生……还在开会。
江羡鱼轻一颔首:我到他办公室里等他。
说着转身,不紧不慢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李萱呆怔片刻才意识到不妙:总裁他不喜欢办公室有客户以外的人!只是……关太太算外人吗?她咬了咬唇,人已经进去了,总不好再说别的。
跺了跺脚,坐回前台,她甚至忘了给江羡鱼端一盏咖啡。
办公室内,江羡鱼正漫不经心打量着周遭陈设,边看边吐槽果然是见屋如见人——那么老派的关雎礼,配搭这古董一样的办公陈列,简直像从故宫里抠出来的一样,她爷爷的办公室都比他潮好吗?江羡鱼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五点零六分。
按照关雎礼的尿性,他五点派车去接人,那聚会想必是在六点之后,最早也就是六点——从这里到清潭别墅,用不了二十分钟。
无趣,做点什么好呢?江羡鱼转了转眼珠,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五点半,会议结束。
关雎礼方一出门,李萱已经等在了门外,迎上前道:关先生,关太太来了,现在就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关雎礼脚步一顿,一句她来干嘛险些脱口而出,想到刻意维持的夫妻形象,便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脚下一转,人已经朝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关雎礼推门而入时,江羡鱼正端坐在会客桌前,脊背挺直,面容姣好。
关雎礼略怔了一下。
秋日的黄昏降临较早,此刻一缕斜阳透过明亮的玻璃折射进来,轻柔的斑斓散落在女人发间,显得异常美妙。
江羡鱼那妖娆的波浪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漆黑柔顺的长发,秾丽至极。
她此刻微垂着头,露出一截莹白的耳廓和半边秀气的脸庞,耳垂悬着的一点珍珠镶钻的耳坠摇曳生姿,令她整个人有种异乎寻常的优美婉约。
她端坐着,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上,丝毫没有察觉关雎礼的到来。
关雎礼挑了挑眉,抬脚上前,忍不住探头看了眼她手间——……连连看,他瞎了。
关雎礼深吸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啊要死了要死了!江羡鱼轻呼,片刻耷拉下脑袋,随手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抬起脸瞪了他一眼,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害我手一抖连错了一对,被对面反超了……关雎礼忍耐的看着她,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神圣的办公地跟她聊那弱智游戏好吗?江羡鱼倒也不挑战他的耐心,抱怨了两句就收手,转而道:现在走吗?关雎礼抬起腕表看时间:走吧。
江羡鱼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摆,等关雎礼看清楚她今日的装扮,这才莞尔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臂弯。
关雎礼的身体僵了一下,有些不习惯的想摆脱她的靠近,她却已经抽回手,眨了眨眼道:sorry,忘记契约里你不喜欢被我触碰,我们下车再演吧。
她轻笑一声,脚步轻快走在了他前面。
关雎礼:……她这是故意的。
江羡鱼当然是故意的,只是这故意却不像从前,总带着几分恶劣的挑衅,今时今日,她更像是有几分淘气。
关雎礼闭了闭眼,他一点都不想在继续思考下去,江羡鱼这种桀骜不驯的女人,他能离多远就多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