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喜早晨醒来就看见田忱运的消息:耳钉找到了。
并且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问她是不是这一个。
上班已经来不及, 时间很赶,她没有来得及回复, 收拾好就去了公司。
又是踩着八点的时间打的指纹,办公室的人已经都到齐了,各自打理卫生区的卫生, 她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又放了一束花, 这次是满天星,风干的满天星。
紧接着晨会,老秦进来的时候说漏嘴, 喊了田甜一声田主管,大家面面相觑,各怀心思,各自打算。
会后辛喜偷偷问徐舟舟, 还没竞选吧?已经内定了吗?徐舟舟也很惊讶,反问她。
辛喜摇摇头,回到座位上拿起来花里面的卡片看了看, 随手放到一边,花也收了起来放进柜子里。
还没来得及关上柜子石秘书就进来找她, 两手交叠握在一起,替沈占东传话:沈总说花摆在桌子上才好看, 特批你摆在桌子上,不用收进储物柜。
为什么要特批我?我可不想搞特殊。
辛喜对沈占东的做法很无奈,有气无力地说。
石秘书顿了一下, 这才笑说:是我表述有问题,沈总不是特批你,是特批你们整个部门。
那谢谢沈总哦。
石秘书扫了别人一眼,低头凑近她,沈总要你上去一趟。
什么事?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辛喜叹了口气,心里很烦,真是最怕的就是死缠烂打、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扔下文件夹,推开椅子站起来,声音弄的有点大,徐舟舟忍不住抬头看过来。
石秘书也是替人传话,愣在当场尴尬的不行,辛喜看了她一眼,闷声闷气地解释说:你别多想啊,石姐,我不是针对你……我知道、我知道。
辛喜又叹了口气,简直要让人无语凝噎。
见到沈占东也没有实际性的事情,只是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问发给她的微信消息怎么不回复。
辛喜装作不知道,没看见。
沈占东又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晚上要跟我男朋友去看电影。
辛喜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说,沈总,我有男朋友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不是我挑剔你,就算我喜欢你,我家人也不会同意我给人当后妈……当然了,你很好,原因主要在我,我没福气。
花以后就别送了,那么贵,怪可惜的。
沈占东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接下来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才故作深沉地说:你真是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
跟着你就是知道天高地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你当自己是谁啊?你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吧。
辛喜觉得自己被轻贱了,很可笑,又很生气,勉强笑了笑:沈总既然真那么有钱不如给大家涨一涨薪水,我是白眼狼,浪费在我身上,我记不住你的好也不会还给你。
她说完就从总办公室出来了,把积压的不满都发泄出来真是痛快死了。
不知道老沈以后会不会找茬,会不会干她,反正要辞职了,该拿的提成这个月捞一捞就撤了。
她回到座位打开微信,纠结了一会儿找田忱运,给他打电话,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帮我找耳钉。
真有诚意就陪我吃个午饭吧。
啊?我去接你,正好把你的耳钉还给你……这么小的东西我一直在怀里揣着怕再掉了。
辛喜想了想,似乎也是这样,反正总要过去取的,再说好几百呢,没带几次呢,也算是她的小家当了。
中午的休息时间短,公司刚调整了时间制,所以没有特别找餐馆,就在公司附近寻了一家面馆。
另外一只辛喜在身上带着,拿出来耳钉在耳朵上比了比,原本打算就这样戴上,只是没有镜子技术就不到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我帮你带上吧。
不用……辛喜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直接站起来按住她的肩膀,挪地方坐到她身边我还是第一次帮人带耳钉,你乖乖的,不然弄疼了人后果自负……辛喜果然是不动了,忍不住轻声问:就没给你女朋友戴过?说完心跳快了一下,特别害怕他会误会,你别多想,我就是好奇。
他点了点头。
之前没遇到过合适的,他垂下眼锁住她的视线,可能是我长得丑吧。
他丑?开什么国际玩笑?辛喜愣愣地看着他,什么眼神啊,要是有人说他丑,她愿意自己出钱给这人去看眼科!正出神的时候,对着他让他戴耳钉的一侧脸颊一软,他的嘴唇附了上来。
辛喜心里一紧,你……他抱歉说:对不起……说完突然又抬起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扣住她的脖子,对着她的嘴唇再次压下,温热的触觉席卷而来,辛喜感觉一股血液急速上涌,骇的她不知所措。
她并没有很排斥,甚至在这一瞬间感叹他嘴唇的柔软,一个男人的嘴唇怎么这么柔软……看起来那么单薄,吻上去却那么温柔细腻。
田忱运不敢过分唐突,虽然情难自禁的失控,但也只敢蜻蜓点水。
辛喜很快被放开,胸口像揣了一头不停挣扎的小鹿,扑通扑通一直跳动。
她恢复了意识,提手就是一巴掌抡了过去。
抡完以后自己有点傻,磨磋着打疼的手不知所措。
他的皮肤比较白皙,已经起来几根凹凸不平的红色指印。
辛喜红着脸指责说:你、你……你活该挨打,一般男的这样挨打都是必须的!田忱运点头说:是,是我不好。
原本还感叹你跟别的男的不一样,原来是高看你了,她越说越觉得委屈,泪光点点地说,我真是傻叉……怎么让你给我带耳钉……以哥说得对,不是哪个男人都像他这么正人君子!田忱运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辩驳,使劲搓了一把脸,捂着额头暗恼,眼看着她收拾东西,提起来包离开。
辛喜耳朵上就带了一枚耳钉便跑回了公司,徐舟舟看见她气急败坏的回来,抽了两张面巾纸就开始擦嘴,擦完用镜子照了照,捂着嘴不吭声,不由有些奇怪,走过来关心她,怎么了?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徐舟舟瞪着眼看她,赶紧说,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假去医院接种疫苗啊!哎呀——你懂什么啊——辛喜捂着脸,又尴尬又生气又窘迫。
她侧过去头,把脸埋进胳膊里,徐舟舟不明所以,叹气说:发什么神……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辛喜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就像星星洒落在地面的碎片,闪耀的光芒撩人心扉。
徐舟舟的脸色冷下来,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辛喜你给我起来!……啊?辛喜端坐起来。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包-养了?她指着楼上,像是要冲上楼去打人一样的神色,严厉地质问她,是不是沈占东?是不是被他包-养了?辛喜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能看上他?我要是会被包-养我早就同意了。
徐舟舟指着她的耳朵,那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啊?辛喜狐疑地摸了摸耳朵,不明所以。
你说呢,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啊?我问耳钉,耳钉怎么回事!就是你陪我去买的耳钉啊,跟你买的那个佐卡伊的钻石耳钉一模一样,你说很时尚很大气,真的假的无所谓,识货的没几个人。
你那是A货,高仿品,我帮你挑得我还能不清楚?我知道啊,你也知道,真的我也不舍得买啊。
高仿就高仿呗,戴着很舒服不就行了。
徐舟舟跟她解释不清楚,咬牙说:你玩狸猫换太子呢?真的假的我看不出来?辛喜这才听出来一点门道,惊讶地说:你意思是我这成真的钻石耳钉了?她对着镜子观看,笃定地否认:不可能!别一惊一乍的,你识货不识货?徐舟舟不理会她的质疑,另外一只呢?拿出来我看看!辛喜赶紧拿起皮包,翻出来给她看,徐舟舟看她一眼,把耳钉扔她桌子上,包里这枚是假的,耳朵上这枚是真的。
辛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别说自己不知道!徐舟舟冷着脸看她。
辛喜慢慢地喘了口气,好半天才捋清楚前因后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触,不自在地舔了下嘴皮子,眨着眼说:舟舟,我明白了,不是我狸猫换太子,是田忱运狸猫换太子作者有话要说: 田忱运:大家散了吧,是个男人都会犯错的,不值得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