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满没想到陈医生居然这么热情奔放, 她堪堪他家, 甚至都来不及打量一下他家的环境, 他就将她压在了门后面。
门板冰凉凉的, 她的后背一碰到,顿时就袭来无数冷意,她止不住浑身一颤。
陈清源的嗓音格外低沉,富有磁性, 就像大提琴舒缓婉转的琴音。
他的表情也分外温柔,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
她勾住她脖子,抿嘴轻笑, 小心地提醒他:陈医生人设崩了!什么?他不解。
都说骨科陈医生清冷矜贵,是整个科室的高岭之花。
你现在这么如狼似虎,饥渴难耐,不是人设崩了是什么?陈清源:……陈清源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板了板脸,说什么呢!难道不是?她一本正经地复述:我没有和陌生人吃饭的习惯!梁小姐知道矜持怎么写么?梁满满,你的脸皮一直都这么够吗?……陈清源:……她掰着手指头,模仿他的口气, 真切地还原他以前说过的话。
得,陈医生算是整明白了!敢情这姑娘是要秋后算账了!他斜眼看她,没好气地问:还有么?当然有啦!数不胜数。
他退开两步, 和她拉开距离, 徐徐吐出字,继续。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这人从来不吃陌生人的东西!不必加微信, 我们还不熟!说什么不吃陌生人的东西,后面还不是偷偷吃了……之前死都不让我加你微信,后面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加回来……嘴上说不喜欢我,不知道是谁又把我堵在骨科墙角强吻我……陈清源你老是打自己的脸…………吧啦吧啦,一大堆。
陈清源安静地听完,轻声问:说完了?完了。
那带你参观一下我家。
梁满满:……卧草,这么平静?画风不太对啊!她贱兮兮地问:陈医生,不做全套了?陈清源:……陈医生悲哀地发现,这姑娘每次总有将他堵得哑口无言的本事。
他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清水,磨了磨牙,沉凉的音色,梁满满你赢了,我彻底被你击败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我还有什么罪状都一一列举出来!梁满满:……呵呵,果然是一撩就炸的老男人!嘻嘻……她咧嘴一笑,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身上,赶紧顺毛,开个玩笑嘛!这么当真干嘛辣!陈清源举了举手里的玻璃杯,问她:渴么?要不要喝水?冰箱里也有饮料。
我要你喂我。
她赶紧将樱桃小嘴凑了过去。
陈清源:……陈医生虽然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喂她喝了口白水。
她咕噜咕噜地闷了一大口,喝完还不忘舔了舔嘴唇,夸奖他:源源真乖!陈清源:……她今天涂了水果粉的唇彩,水光沾在上面,亮晶晶的。
她舔唇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居然说不出的旖旎。
明明仅仅只是一杯白水,她却好像喝了什么美酒一般,那表情分外享受。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两片唇瓣上面,问:你叫我什么?源源啊!陈清源:……我妈都不会这样叫我。
那叫什么?小源源?小清源?她仰着一颗小脑袋,故意和他作对。
陈清源:……满满姑娘还没有察觉到,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她,大手绕到她身后,用力一带,她便顺利落入他怀里。
她受到外力的冲击有些站不稳。
他大力地捞着她,眼前投影下移,男人的俊颜无声无息地探过来,直接含住她柔软的双唇。
她清晰地听到他说:乖,叫老公!——这次的吻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男人吻得很急促。
细密的吻,骤如雨下。
梁满满有些走神。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瞧着陈清源这阵势,他们今天势必要做出全套了。
怎么办啊?她身上还穿着卡哇伊的小熊内衣内裤。
陈清源会不会嫌弃她幼稚啊?早知道陈清源这么着急,她今天就应该把她性感的豹纹内衣套装穿在身上的。
既然要做全套,又难以避免地想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东西——TT。
陈清源准备这个了吗?要是陈清源没准备这东西,直接上吗?她今天好像不是安全期呀!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天呐,好着急啊!这是上一秒的想法。
下一秒她又想到了别的。
不知道陈清源的老二长什么样?是不是跟小黄片里那些男人那么丑不拉几的?虽然小黄片看过不少,不过她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成年男人真实的生/殖/器,一直都对它充满了无限好奇。
天呐,真想立马扑倒陈清源呢!余光偷偷扫到陈清源的左手。
她的思想又污了。
不知道这双手在她身体里是什么感觉?五指这么修长,扣一下,肯定很爽吧?不知道陈清源喜欢用哪个手指,中指还是无名指?他又喜欢用几只手指呢?一只?两只?还是三只?天呐,好想知道啊!陈清源喜欢什么姿势?男上女下?还是女上男下?前入?侧入?还是后入?尼玛,好像哪个姿势都不错呢!要不要统统试一遍啊?她需要表现地羞怯一点么?小黄书里说男人喜欢女朋友在床上娇羞柔软的样子。
还是如狼似虎一些?跟妖精一样缠住他不放,与她抵死缠绵,不死不休。
肿么办啊!好难抉择呢?原谅满满姑娘内心戏十足。
似乎每个女孩遇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时都会这样想入非非。
紧张,期待,有些小羞耻,又心潮澎湃。
满满,专心点!察觉到女朋友的走神,男人的嘴角溢出几分不满。
梁满满:……哦。
她这才被他拉回现实。
他的吻变得越来越炙热,箍在她腰间的大手也变得越来越滚烫。
明明隔着一层衣料,她却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火热。
客厅里静得出奇,只听到彼此厚重的呼吸声,声声入耳。
心跳如雷,压榨着双方的神经。
六月底,横桑已经炎热非常。
太阳高挂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已经缓缓下沉,悬挂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建筑之间。
大片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金光灿烂。
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际,晚霞瑰丽。
这座喧闹的西南城市才终于迎来黄昏。
他们站立的地方靠近落地窗,霞光穿透玻璃,映照着两人的半边脸颊,有些微烫人。
被日光照亮的半边侧颜,脸部线条不似往日那般纤毫毕现,反而尽数柔化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之中。
两人都渐渐开始意乱情迷,理智一点一点掉落。
他们紧紧拥抱,吻得难舍难分。
梁满满脑子里原本还留着那么多的念头,到了此刻皆纷纷流失。
这个吻激情四射,让人心神恍惚,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思考其他。
一吻过后,陈清源的眼里染上了无数情/欲。
他不发一言,直接打横抱起她,跌跌撞撞往卧室方向走去。
双脚突然离地,她重心不稳,条件反射地勾住陈清源的脖子,嘴里溢出一声惊呼,啊……她抓得很紧,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看到她这副胆小的模样,陈清源忍不住闷声笑了笑,嘲笑地说了一句,出息!满满姑娘紧张地要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嘲笑自己,也没回嘴。
陈清源心想这姑娘总算是吃瘪了一回。
男人轻轻踢一脚,卧室门就被关上了。
关门声被无限放大,明明只有一瞬,似乎却一直在她耳边回荡,久久不歇。
身体陷进无比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心脏本能地一沉。
床这个东西本来就被赋予了过多暧昧和情/色的意味。
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博弈很多都是通过床这个媒介来达成的。
到了这刻,她脑子里全部杂七杂八的念头都被一一抛诸脑后。
她满心满脑仅剩的念头就只有一个——她努力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冰川消融,春暖花开!她眸光清亮,黑沉沉的,完整地倒映着他的影子。
是完完整整,独一无二的陈清源。
她听到他说:满满,我预谋很久了。
早在上次在医院,他情难自禁将她堵在墙角,泄愤一般的吻她。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对她心存期待,存了很多的心思。
只是当时他觉得惶恐,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爱上的人。
他一点也不愿意承认。
你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
他说。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她望着他深沉如水的双眸,抱紧他,我想睡你很久了!——男欢女爱重在你情我愿,和心意相通。
两者缺一不可。
不论缺了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它就只能称之为性,而不是爱。
她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脱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待她发觉时,两人就已经坦诚相待了。
陈清源并没有嘲笑她幼稚的小熊内衣内裤,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欲/火/焚/身,支配着他的大脑,眼睛能够看到的除了她的身体,还是她的身体。
梁满满觉得自己很热很热,全身都被点燃了。
他的大手流连忘返,所到之处皆炙热如火,趋势足以燎原。
身下传来一声撕裂的疼痛,身体就被填充满了。
她身心痉挛,指尖骤然发麻。
太痛了,痛得发麻,足以让她铭记于心。
好在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渐渐的快感慢慢袭来,逐渐替代了最初撕裂的疼痛。
她很快便和他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原来女孩蜕变的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持久。
但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了。
男欢女爱,快感和激情并不持久。
它会让人迷失自我,沉溺其中。
唯有疼痛才最是持久,足够让人铭记于心。
女孩子或许会忘记给予她无数快感和激情的男人,但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给予自己疼痛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见证了她们的蜕变,他代表的是她们最初的那段青葱岁月。
她要记住这一刻的陈清源,记住他给予自己的疼痛。
男人挥汗如雨,点点汗水砸在她脸上,滚烫滚烫的。
他脸上的表情迷离而沉醉,尽情驰骋,扬帆起航。
开始很痛,可到了后面就只剩下满足,撑得她又酸又胀,十分难受。
极致的欢愉发给她前所未有的身心激荡。
他匍匐在她身上,重重一记,贯穿她的身体,哑着嗓音问她:有没有深入到底?嗯?梁满满:……她想起最初追陈清源的时候,她没脸没皮地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不单要得寸进尺,我还要深入到底呢!很好,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过换他深入到底了!即时之前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却是第一次身体力行地受教了!窗外残阳如血,微风徐徐,吹起布艺窗帘的一角,上头点点碎花摇曳。
她一定要用心记住这一刻的陈清源,记住这一刻的自己,更加要记住这一刻的疼痛。
爱是他给的,痛也是他给的。
过去她不了解,也不愿去深究。
未来她无法预料,也不想去猜测。
她看中的从来就只有当下。
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当下。
最起码此刻,在这场声色犬马,张扬放肆的征途中,她短暂地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