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梅那边再收到的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
高朗没弄出来,高长东反而又被搭进去了。
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
只是老家那边两个外甥小子都出了事, 一时间, 陈玉梅心急火燎的。
她一边让家里那些人继续打听着消息, 一边又急吼吼地跑来找安雪。
可惜,安雪这边也邪性了。
小区门口保安根本就不让她往里走,养生馆那边的保安一看见她就赶她走。
一时间,陈玉梅到处碰壁,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她强忍着气, 晚上在住宅区大门口守株待兔, 一直干耗着, 等安雪下班。
只是没想到, 安雪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后竟然还跟着她养的那个姓陈的小白脸。
陈玉梅有心冲过去骂街,可她实在是怕了陈振。
她听说, 高长东找了好几个壮汉去教训安雪, 结果都被这姓陈的给收拾了。
这人不止拳脚功夫好, 脾气也暴躁。
偏偏, 每次闹出什么事来, 他还都有办法把自己摘出来。
这么一个生冷不忌的厉害角色, 陈玉梅不敢再去招惹了。
白白等了好几个小时,陈玉梅却没有胆子往安雪那边蹿。
最后, 只得站在一旁,冷眼瞅着安雪笑得一脸荡漾,跟着姓陈的一起进了居民区。
陈玉梅忍不住狠狠吐了口唾沫, 暗骂道:呸,还不是像你妈那么浪。
平日里装得正经八百的,其实都是骗傻子玩呢。
她正骂着,陈振冷不丁冲着这边看过来。
大晚上的,也是见了鬼了。
或许是陈玉梅眼花了。
她只觉得陈振那双眼睛阴冷阴冷的,还冒着绿光,就跟恶狼似的。
陈玉梅甚至有些怀疑,陈振下一刻,就会跑过来收拾她。
一时间,她吓得两腿直发抖,站都站不住,急忙就向着大路跑去。
也顾不得找安雪算账了。
安雪这时也发现了,她随着陈振的视线看过去,一边开口问道:你看什么呢?陈振一伸手就揽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转过来。
嘴里说着:没什么,好像看见一只长得长得很难看的野狗刚跑过去了。
大概是我看差了吧?怎么着,今天晚上到底是吃饺子还是吃馄饨,你想好了没有?安雪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忙笑着说道:都行呀,馄饨顶多就是多弄点紫菜虾皮,一点也不麻烦。
你说你很久没吃过了,那不然咱们就做馄饨吃吧?我包那个也挺顺手的。
陈振随口说道:好呀,那我就来擀皮吧。
安雪忍不住问:唉,你会擀皮么?陈振笑道:那是自然。
我还会手擀面呢,下次给你弄上一碗。
好啊。
安雪挺高兴地应着。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家走去。
陈玉梅白跑这一趟,安雪自然是不知道了。
她甚至连高长东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陈振说让她信他,安雪也就真信了。
现在,她只盼着高朗这事尽快了结。
*陈玉梅躲开陈振之后,一边往车站走,一边给连雪茜打电话。
此时,她是真慌神了,不知道高朗这事到底要怎么了结?只得求助于连雪茜这个念书多,头脑又聪明的同乡女孩。
连雪茜也是个有心算的势力人。
她跟陈玉梅算不上太熟,却和高朗一直都关系不错。
她毕业后,还想仰仗这个能干的表哥呢。
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朗就这样被安雪这个无耻又放荡的城里女人给毁了。
连雪茜自然是做不出高长东那样的事来。
她想了想,在电话里说道:陈姨,安雪这样油盐不进,普通办法都奈何不了她。
咱们倒不如想想,她到底有哪些弱点可以加以利用。
对了,您不是说过一些安雪她妈的事么?你那边知道不少她们家的内情吧?陈玉梅冷笑道。
安雪她妈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她那些破事我都知道。
怎么,这对咱们能有用么?安雪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她妈都死了好几年了。
连雪茜却笑道:您先别急呀。
她到底在乎不在乎,就看咱们怎么用了。
不如这样吧,明天您一下班,就到我们学校这边来。
咱们聚在一起,再详细谋划谋划。
此时的陈玉梅早已没了主意,对连雪茜自然是言听计从。
唉,也好,我明天下班就过去找你。
*就这样在安雪没注意到的时候,连雪茜这边也出招了。
连雪茜这人大体上还算聪明,心思也算缜密,特别是她在学校里时常接触一些新鲜事。
所以,对待安雪自然也有几分不一样的手段。
连雪茜不会像高长东那样简单粗暴。
可实际上,她做得那些事,论恶心程度却比高长东更胜一筹。
心里脆弱的人甚至有可能被活活逼死。
*安雪还是照常过日子。
这几天,她突然觉得平日里跟她打招呼聊天的那些邻居们,好像变得冷淡了些。
可安雪现在已经有陈振了,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安雪也不太需要跟邻居们聊天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曾经最在意的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轮休的那天下午,安雪出去买菜回来,就看见一帮邻居聚在一起聊天。
安雪刚想凑过去打个招呼,就听见那些人说:真没想到,安雪竟是这样的姑娘。
他们家的情况也够复杂的,居然还上过社会新闻。
亏得我还想把我侄子介绍给安雪呢安雪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她站在拐角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生生地任由闲言碎语飘进她的耳朵里。
安雪好像又回到了她的青少年时代。
那时候,她也总被迫听各种母亲的坏话,还有骂她的话。
偏偏,她母亲安总这人一向潇洒随性。
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凡事只图自己舒服自在。
自打跟安雪父亲离了婚,安总就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野马。
从此便恣意挥霍人生,工作之余,喜欢找年轻俊秀的男人们谈恋爱。
安雪年少时总是觉得,既然所有的人都说母亲错了,那自然就是母亲做错了。
那些被连带着来的批评和指责,一度让她感到窒息。
安雪的整个中学时代都不太好,看过心理医生,甚至还失去了一小段记忆。
后来,她母亲才收敛些,不再把那些男人带回家小住了。
反而开始在外面金屋藏娇。
至于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雪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到了现在,再听见那些刺耳的闲言碎语,她仍是感到有些难受。
可那些言语却仍是会飘进她的耳朵里。
她母亲还真是个风流的女人,这在过去大家都会叫她破鞋。
现在时代进步了,人们却反而越来越没有道德底线了。
一个女人家不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包养小白脸又算怎么回事?你没听说么,安雪挺好的一个孩子,被她母亲硬生生地给带坏了。
唉,可惜了,你说安雪那是什么眼光呀?好好的高学历,高工资的外企青年才俊她不要。
动不动就任性,发大小姐脾气,看见女同学都要误会,还非得吵着跟那姓高的小伙子分手。
姓高的小伙子这不是急了么?两人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安雪就真报警把人家那小伙子给抓起来了。
还要告他强女j干,这不是开玩笑么?那姓高的小伙子前途都被毁了,安雪也真下的去手。
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弄呢。
家里人过来劝,安雪都不带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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