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忍笑, 摸了一下他的头, 披件薄衫出去。
然后,接回了风风火火的明瑛:我钥匙呢, 陆允信我钥匙是不是在床头, 明天研讨会的资料还在U盘上,丢了我就可以喝西北风了……啪地开灯, 明瑛一眼就看到, 伸手拿了:我先回去了啊,有什么事儿给我或者老太太打电话……她看到儿子一向一丝不苟的床,此刻一片凌乱, 床上两床被子两个枕头胡乱绞在一起,然后回想小姑娘方才说来了来了的方向……再瞧小姑娘眉目含情, 儿子脸色不善……明瑛停下脚步。
江甜视线在母子间打转, 开口替陆允信解释:我房间里进了只虫子,我害怕,就……隔着一层薄衫, 明瑛默默把小姑娘垂到臂侧的小吊带扶回肩上。
空气好像突然安静……明瑛留给陆允信一个有意味的眼神,和蔼地给江甜说晚安。
待她走后,江甜坐回床上,温温吞吞把被子从他身前抽-出来:明阿姨好像误会了什么……她脱下薄衫放被子上。
确实误会了。
陆允信皱了皱眉头, 把明瑛给江甜扶上去的吊带又拂下来。
江甜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
待她躺好,陆允信给她掖住被角,一声哦。
重回的黑暗和安静里,好像残留着他闷闷的情绪。
江甜心里窝着团棉花般, 抬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晚安,陆三岁。
然后飞快躺好。
这次,陆允信没作声。
江甜眼角偷偷瞄他。
没反应。
再瞄。
还是没反应。
江甜舔了舔唇,小指试探着,刚碰到他的手,陆允信蓦地握住她。
江甜。
嗓音沉沉地唤。
嗯……陆允信带着她的手缓缓朝下,你见过哪个三岁小孩可以,他唇间似是漫出一丝笑,嗯……然后,覆上那抹滚热……布料很薄,伴有湿意和蓬勃的热度。
江甜被烫到般想缩回,陆允信以十指相扣的姿态将手指滑进她的指间,接着,引着她,慢慢收拢。
江甜眼睫胡乱颤着:我……陆允信学她:我是需要被照顾的病号……啊?下一秒,耳垂被某人偏头衔住。
江甜一噤,浑身都热了……窗外星斗如洒,春夜灌木里有小动物盎然的吱吱声,起一阵伏一阵。
她不常做家务,也没有长期用鼠标敲键盘,除了右手中指内侧有一块中学时期磨成的薄茧,整只手细腻柔软,微微的凉意裹着硬热。
手被带着,缓慢地探进布料,再触到热意,江甜整个人乱到无措,只剩脑袋里嗡嗡嗡。
她害怕地不敢用力,没有陆允信自己动手舒畅。
偏偏陆允信爱极她红透着脸、想说什么调戏自己、自己稍微乱来一点,她登时抿唇支吾,紧张得不像话。
陆允信便逗她,亲亲她额角,亲亲她鼻尖,亲得她侧蜷了双腿,陆允信眸色暗了暗,带她手的动作亦有些克制不住。
快,慢,极慢,忽然快,又忽然慢。
江甜手早已不是自己的手,陆允信伏在她肩窝粗重地呼吸,近乎沙哑的气音萦绕在她耳边。
片段很碎,泡温泉般,热热酥酥,不知不觉没了全身。
江甜起先还会嗯有,乖巧回答。
后来,问题太露-骨。
我不知道,江甜羞得快哭了,陆允信你不要说话好不好……惹得陆允信腰腹心尖俱是一颤——虫鸣停了,夜风静了。
屋外的萤火虫呼朋引伴,缀出点点亮光,屋内窸窸窣窣,被子上的薄衫时不时越过窗沿。
陆允信去洗手间给江甜拿了毛巾,江甜瞪他:转过去,不许看。
摸都……好,好。
陆允信笑着,投降状背过身。
江甜胡乱擦了下身子,把毛巾递给他,哈欠声软软的:谢谢。
陆允信看她困也不逗她,亲了一下她额头盖好,自己又去了洗手间。
陆允信再回床上,江甜循着热源朝他身上钻了钻。
她困到不行,眼睛闭一会儿又强行睁开,撑不到一秒又闭,又强行睁开,待他关了灯,声音模糊到不清,怎么这么久……陆允信声线温醇地和她咬着耳朵:对组织的肯定深表荣幸。
江甜想说的是他洗澡用时久,陆允信移花接木到之前。
江甜吃了话上亏,困困地抬手想挠他,陆允信手掌顺势包住她温软的拳头,轻柔地带到身旁放好。
晚安,小呆瓜。
他唇角噙着不自禁的弧度。
江甜朦胧地咛个音节。
一个轻若柳絮的吻,落在她眉心上。
………江甜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身边已经空了。
这人怎么不叫自己,肯定要迟到……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探手到床头摸手机,先摸到一张贴在手机上的便签纸。
——你昨晚说以后想多陪陪外婆,别以后了,TAXI最近不忙,给你放几天假。
——闹钟是我关的,床头盖着盖的杯子里有蜂蜜,旁边温水壶的水应该还没冷,自己冲。
早饭在微波炉里,豆浆里的渣滤过了,或者冰箱里有明瑛拿过来的鲜牛奶,想喝一定要烧开,糖我放了点,收起来了,都多大人了整天这里糖那里糖要不要你的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