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季之后,星球上的植物们都开始疯了似得开始长叶子,几乎是几天时间,原本颜色变成土黄色的整个星球再次被绿意覆盖。
穆行宫同白罗罗解释说,这个星球和地球不太一样,没有南北半球之分,冷和热都是整个星球一起经历,所以这里的动植物的生命力也特别的强悍,旱季一过,就能迅速的苏醒。
然后白罗罗还知道了,雪卉骑着的石头怪一般情况下都是吃的泥土里的植物根系和一些昆虫,没人招惹就不会主动攻击其他人和动物。
但它的性格却有点暴躁,而且外形太像没有生命的巨石。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其他生物无意中打扰,但一旦沉睡中的石头怪被其他生物吵醒,有起床气的它就会愤怒的拔足狂奔追上骚扰者,直到把惹毛他的动物活活踩死——这性格倒有点像地球上的犀牛,不过单纯从中战斗力上来说,石头怪的确比犀牛强多了。
虽说周融同意了现将雪卉送回家,可事实上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对雪卉的认路本事有点怀疑,但雪卉的表现很快让周融安了心。
雪卉不但记得路线,甚至记得每一座山峰和每一条河流,本来荒芜杂乱的星球,在他的脑海里似乎早已形成了一副完整的地图。
周融有点奇怪,说他既然记得路,为什么会回不去了。
雪卉露出悲伤的表情,说带他出来的人已经死了,而他身娇体弱无力独自穿越丛林。
白罗罗:……好一个身娇体弱。
周融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道:死了,怎么死的?雪卉:我不知道呀,他想对我做奇怪的事,我拒绝了他。
白罗罗以前倒是没听雪卉说过这些,他道:然后呢?雪卉挠了挠坐着的石头怪,还是一连无辜的表情:然后他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鸟给直接叼走吃掉啦。
白罗罗听了雪卉的话后背微凉,这个星球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善男信女,而像一只小白兔的雪卉遇到这种带着恶意的人,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只是所有被无辜外表雪卉勾起了恶念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凌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呢。
雪卉还在继续说,我最、最喜欢凌了。
他笑起来,灿烂的笑颜好像是初春绽开的花朵,美的让人窒息,就连其他人都看呆了。
白罗罗看着雪卉的笑容,欣慰之余,又感到自己的臀部隐隐作痛……唉,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在丛林中行走,最该担心的本来应该是各种危险的动植物。
但现在有了雪卉,大部分时间都是有惊无险。
比如在进入丛林的第二天,就有倒霉蛋踩了一窝的蛇。
白罗罗其实不那么怕蛇,只是这些蛇数量太多,而且每一条都差不多有两米左右长,层层叠叠一拥而上,看起来倒是真的让人头皮发麻。
卧槽!!周融大叫着点火,然而蛇涌过来的速度太快,火还没点起来,蛇群便已经快到众人面前。
袁殊泽胆子小,看到那么多蛇直接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白罗罗掏出匕首站在雪卉前面,正欲死斗,却发现这些蛇居然突然停在了离众人大概一两米的地方。
然后逐渐形成了一个圈,将他们慢慢的围了起来却没有进攻,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穆行宫一头冷汗,道,这些蛇怎么不动了。
白罗罗道: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植物。
十几个人在周围找了一下,在石头怪附近脚下发现了一颗紫红色的果子,这果子拳头大小,颜色深紫,外形饱满,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什么?穆行宫道,你见过?白罗罗是没见过这东西的,但想来这玩意儿应该是雪卉搞出来救命的东西,他道:蛇应该是怕这个,雪卉,你知道么?雪卉瞅了眼那果子,嘟囔着说:不好吃。
白罗罗:……穆行宫闻言也露出无奈之色。
最后还是白罗罗大着胆子把这果子戳破了,这果子一破,原本清淡的香气变得十分浓郁,原本围着他们的蛇直接转身就逃,看样子很是慌张。
一场本来死伤惨重的危机,就这么简单的化解了。
但众人也不敢休息,赶紧赶路离开了蛇群所在的地方。
石头怪载着雪卉走在队伍最前面,雪卉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刚离去的地方,眼神有点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罗罗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表情,深深的怀疑他在思考蛇好不好吃……这种事情发生了两三次,都有惊无险。
而且几乎每次都是白罗罗找到了破解危机的方法,因为这些情况,他在整个团队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并且莫名其妙的得了个福娃的外号。
白罗罗:……明明福娃是雪卉,关他什么事啊。
大佬雪卉全程深藏功与名,做好事从来都不揽功,胸前的红领巾越发的鲜艳。
白罗罗想要是在现代,雪卉一定是个合格的*接班人。
旱季过去后,食物的种类多样性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穆行宫他们认识很多可以食用的蔬菜,都是这个星球上独特的品种。
白罗罗果然还是对蔬菜比较热爱,众人一边赶路,一边摘了很多蔬菜蘑菇之类的东西,想着晒干之后冬天也可以食用。
这里的蘑菇也特别大,袁殊泽都能把它当雨伞用了,而且这里气候潮湿,蘑菇的种类繁多,虽然大部分都不确定能否食用,但还是可以找到不少确定能够食用的菌类。
雪卉对蘑菇兴趣缺缺,更喜欢大块的肉。
白罗罗便由着他,天天给他*腿吃。
正午的阳光温暖却又不刺激,射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雪卉靠在白罗罗的肩头,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帮石头怪身上除草。
白罗罗看见他的动作,好奇的说:石头怪不喜欢草吗?雪卉说:不喜欢呢,草多了,石头头就被其他动物真的当成了石头,来招惹他的动物也变多了。
雪卉的话,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只会当成玩笑,但白罗罗却知道他是认真的。
白罗罗观察了雪卉那么久,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雪卉可以和这个星球上的一草一木进行交流。
虽然不知道雪卉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但这已经足够了。
天气好,大家的行程也快了许多,再加上雪卉这个庇护者在,整个队伍都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麻烦。
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速度继续前进,他们大概可以提前赶到雪卉的住所,白罗罗这么天真想着。
只可惜大部分事情都不在计划之中,白罗罗虽然想的很美好,可在回程途中,他们还是遭遇了意外。
有另外一队人,盯上了他们。
准确的说,是盯上了白罗罗。
白罗罗被人袭击的时候,是在半夜,他去上厕所,却猛地被人从身后勒住,然后重重的捂住了嘴。
白罗罗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口鼻之间透出一股浓郁的香气,他尽量屏住了呼吸,可还是吸入了不少这种香味。
这怪异的香气入体,他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接着,白罗罗感到有几个人绑住了他的手脚,然后慢慢的把他往黑暗中拖去。
卧槽……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白罗罗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茫然的问系统。
系统倒是比白罗罗想的通透,他说:应该是他们以为你有特殊能力。
白罗罗:……没错,在不知道的人看来,的确是他在庇护整个队伍。
不但处理掉了丛林里的麻烦,而且规避了很多的危险。
如果没有他,可能整个队伍都死伤惨重。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白罗罗只是个给大佬烤鸡腿当靠背的小弟而已。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出现了,求解烤鸡腿的小弟被绑走了,喜欢吃鸡腿的老大会不会生气。
是他?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他。
回答的人的声音有些熟悉,白罗罗隐约记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仔细回忆之后,才发现说话的这人似乎是周融团队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白罗罗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抬了起来,一道目光投在了白罗罗的脸上,那人观察白罗罗片刻,冷冷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陈哥,您是不知道,他可厉害了。
那人似乎害怕被叫做陈哥的人不信,赶紧出言解释,他道,我们这一路来,都是靠着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死人,他都发现了一线生机……说着他又举了许多个例子,来证明白罗罗有多牛逼。
是么。
陈哥听到这人说的这些内容,似乎减少了对白罗罗的怀疑,他道,把他腿先弄断吧。
可是这——说话的人一愣,没想到陈哥会这么做,毕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里,腿部受伤便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死亡。
白罗罗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他感到有人将他的腿抬起来,然后露出了脚踝。
动手。
陈哥开口。
那人额头上溢出一层冷汗,口中嗫嚅着似乎不太愿意这么做,但奈何在陈哥面前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犹豫片刻后,还是抖着手将匕首放到了白罗罗的脚跟处,重重划下。
白罗罗的痛觉也麻痹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伤,但他能勉强能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小腿流下。
白罗罗挣动了一下身体,再次被压制住。
带走吧。
陈哥懒懒道,你背着他。
被这么命令的人显然毫无反驳的权力,他叹了口气,咬着牙将白罗罗背了起来,准备撤离。
然而一行人刚往前走了几步,被叫做陈哥的人就忽的顿住脚步,他狐疑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黑暗中的丛林本该寂静无比,然而在这样的寂静中,又好像多了些别的声音。
有东西——陈哥警惕道,你们过去看看。
他下完命令,就有人上前查看。
白罗罗被人背着,整个人的五感都处于半麻痹状态,他只能隐约听见人的声音,看见模糊的画面,就好像整个是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油纸张,无法看的真切。
去探查的人走了过去,检查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他们扭过头来道:陈哥,什么都没有啊。
陈哥撇着眉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说:真没有?没——只说出了一个没,后面的有字,却被吞入了喉咙里。
白罗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听到朦胧的风声,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粗鲁的放下,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他躺在地上,脸贴在柔软的草地上,嗅到了一种浓郁的青草味。
整个世界都好像陷入了混乱之中。
白罗罗猜测他们应该是遇到了危险,所以抛下了自己。
系统,怎么了?白罗罗道,出什么事了?系统道:别怕,好像是你家大佬生气了。
白罗罗闻言心中一松,知道是雪卉那他就算放下了心。
系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幽幽道:我劝你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白罗罗:……卧槽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先嗑瓜子冷静一下。
白罗罗和系统一起磕着瓜子,林子里的事情却还在继续。
天空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遮住了那两个漂亮皎洁的月亮,让黑暗彻底的笼罩了大地。
贴在地面上的白罗罗隐约感觉到土地似乎在颤动,他耳边有残留的风声、奔跑声,还有隐约的惨叫声。
时间在白罗罗身上凝固了,他不知道雪卉结束这一切到底花了多长时间。
救命——救命——微弱的呼救声在黑暗中是如此的刺耳,但也不过是转瞬就静了下来——利器刺入*的噗嗤声代替了绝望呼喊。
白罗罗感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他身上有了些力气,缓缓扭头看向了前方。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唯有那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在预示着发生了什么。
白罗罗心脏狂跳,勉强坐起来,想要用双手往后移动。
你在怕我吗。
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在白罗罗的身后响起来,这个声音应该是属于一个成年男子,磁性且低沉,轻声喃语时,好像在念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诗,他说,你在怕我吗?白罗罗被人从身后拥住,他道:你是谁?脸上的液体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他道,你是谁?寂静的回答,白罗罗感到一双手轻柔的拂过自己的脸颊,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双唇就被重重的封住。
浅淡的草木气息从那双唇里源源不断的传到了白罗罗的口中,他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的固定住了身体,那人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一部分发丝落到了白罗罗的颈项,让他感到丝丝凉意。
之前的药性也在逐渐褪去,白罗罗的五感在逐渐恢复,甚至可以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灼热温度。
你是谁?被松开唇的白罗罗继续问着这个问题,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自己却有些不愿相信。
没有回答。
白罗罗被身后的人抱了起来,换了个姿势放到了地上。
泥土依旧松软,放下他的人动作也很轻柔,白罗罗仰面躺着,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恢复视觉。
接着,他的脚被抬了起来,他正在想这人要对他做些什么,就感到自己被划伤的伤口被温柔的含住了。
白罗罗浑身一紧,竟是莫名的有些紧张,他哑着嗓子道:别……别这样……你受伤了。
男人这么说着,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白罗罗却能从他宠溺的语气里,猜出他此时的表情。
白罗罗的脸有些红,他想要挣脱,却被男人牢牢的按住。
破损的伤口被细细的舔舐着,男人根本不在意伤口脏不脏,他一点点的清理干净了白罗罗脚跟上的血迹,然后发出一声怜惜的喟叹。
白罗罗身上的药性本该已经褪去,可不知为什么,他的浑身都有些发麻,甚至于额头上也积起了一层薄汗。
疼么?男人这么问着。
不、不疼。
白罗罗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结结巴巴,你……男人没有让白罗罗再说下去,他再次给了白罗罗一个缱绻的吻。
白罗罗无力的推拒着,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混乱的,甚至听不清系统在说什么,这种是一种仿佛吃了迷/幻/药的感觉,肉.体是清醒的,可精神却像被搅浑了的水,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男人看着白罗罗迷乱的模样,轻轻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被黑暗隐匿,白罗罗丝毫也看不见。
白罗罗满脸绯红,他已经做不出推拒的动作,双手软软的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凌……男人叫着他的名字,有点委屈还有点可爱,他说,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的想把你吞进肚子……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被其他人伤害了。
白罗罗说不出话来,他茫然的看着头顶没有一丝亮光的夜空,感到自己的双腿被慢慢抬起。
凌……男人这么叫着他的名字,缓缓的进入了他。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白罗罗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有没有反抗,他整个人都像陷入了一块巨大的海绵,不断的下沉下沉,根本不想动弹一下。
身体被照顾的非常舒服,男人肌肤的温度顺着皮肤源源不断的传到了他的身上,他说不出话,只能喘息。
凌……男人还在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白罗罗却已经闭上了眼,他想说,他不叫凌域明,他叫白罗罗。
天光大亮。
白罗罗是被惊恐的叫声唤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你没事吧凌域明!!是穆行宫的声音,他快步走来,扶起了白罗罗。
白罗罗揉着头,道:发生了什么?穆行宫露出惊恐之色,他道:昨天我们被下了迷药,今天一醒来就发现你不见了。
白罗罗觉得头疼欲裂,他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道:刚才是谁在叫?穆行宫道:……袁殊泽。
白罗罗道:怎么了?穆行宫道:你往后看看就知道怎么了。
于是白罗罗扭头,看到了十分残忍的画面。
他身后的高大树木上,挂着十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被藤蔓从伸手穿插而过,看得出死的极为痛苦。
他们显然是被活生生穿上去的,还能看到他们挣扎的痕迹。
鲜红的血液在草地上积了一滩,白罗罗鼻子里灌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穆行宫担忧道:你还好吧?白罗罗道:……还、还好。
事实上他的脑子非常乱,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梦,他只能隐约记得有人在不住的呼唤他的名字,却不能记清楚细节。
两人说话之际,其他人也走了过来。
雪卉一看到白罗罗,就奔跑过来,扑入了白罗罗的怀里。
白罗罗在他扑入自己怀里的时候,似乎隐约间闻到了一股清新草木的气味,但他想仔细闻闻,却又发现那不过是他的错觉。
凌,凌,你没事吧。
雪卉哭着问,我好担心你。
白罗罗说没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他站起来的时候,右脚脚跟处微微刺痛,差点又软倒下去。
你脚受伤了?穆行宫问。
白罗罗想了想,好像勉强想起来要将他带走的人割了他的后脚跟,他低头一看,发现后脚跟处只有一条淡淡的血痕,不但没有流血,而且看起来就要愈合了。
白罗罗又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他问系统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系统说:是的。
白罗罗说:我忘了什么了?系统冷静的说:你忘记了叫我邮购瓜子,我们的瓜子要吃完了,咔擦咔擦咔擦。
白罗罗:……哦,这件事果然很重要呢——才怪。
白罗罗说:你们这样欺骗工作人员真的不算违规操作吗?系统说:好吧,我告诉你,你要承受住。
白罗罗说:嗯?系统说:昨天晚上,就在这里,就在这十几具尸体的围观下。
白罗罗:……他觉得不想听了怎么办。
系统痛心疾首的说:你被人日了。
白罗罗脚下一崴,心想他果然感觉的没有错,不该继续听下去。
系统警惕的说:你让我说的啊,你不能投诉我。
白罗罗头疼欲裂,道:你先去把瓜子买了吧,我脑袋要炸了。
其他人看见他脸色不好,差不多从眼前的一切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周融和穆行宫在看到这些死去的人时,他们的反应都是这些人都是被白罗罗杀掉的,毕竟被带走的白罗罗现在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大家面前。
而包括叛徒在内的十几个人,全都被藤蔓吊在树上当人干。
周融看向白罗罗的眼神还有点幽怨,他显然是将自己半夜被拖出来抽的事情彻底的算在了白罗罗身上。
白罗罗见了周融幽怨的表情,差点没委屈的哭出来。
雪卉大佬依旧保持着自己纯洁善良清新可爱的画风,阳光一照感觉脑袋上就要长出光圈,和其他人复杂的表情比起来,他非常的高兴,在白罗罗身边磨磨蹭蹭,说:凌,我好担心你呢,凌……白罗罗对系统说:是不是就是他?系统说:太黑了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白罗罗:……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系统说:就算不黑我也看不见啊,全是马赛克了。
白罗罗更难过了,心想我要你果然是没用。
雪卉并没有察觉出白罗罗心中不可言说的悲伤,他今天格外活跃,跑上跑下的张罗着午饭。
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堆鸟蛋,那鸟蛋颜色居然还他妈的是红色的。
白罗罗心想你真是不容易,这种颜色的蛋都能给你摸出来。
雪卉尾巴翘的老高,说:凌,凌……白罗罗有点没精神的煮着鸡蛋,听着雪卉叫他凌,凌,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系统安慰他,说别想那么多,多想想未来,未来你……白罗罗说:未来我?系统说:你好像在这里没什么未来哦。
白罗罗:……妈的,垃圾系统。
周融他们还以为白罗罗的精神恍惚是因为一晚上收拾了这么多个人没睡好,拍着他的肩膀说今天好好睡,他们帮他守夜。
白罗罗吃了口红色的鸟蛋,没吭声。
周融又道:大兄弟,你方不方便说一下,你到底是来之前就有这种能力,还是来之后有的?白罗罗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是深沉的说了一个他在这个世界历险的故事,经历了何种艰难险阻,闯过了多少困境,才终于获得了上神的认可,得到了这种能力。
周融一行人听的叹为观止,眼睛闪闪发亮。
直到白罗罗吃下了最后一口鸟蛋,说:哦,其实我才来这里半年,前面说的都是骗你们的。
周融:……众人:……白罗罗说:而且我确实没有控制什么藤蔓的能力,要是有这能力,会让你们在一开始就被放倒?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众人陷入了沉思。
白罗罗说:我要是有这能力,还用得着那么狼狈?众人频频点头。
白罗罗说完之后,转身爬到了石头怪的背上准备睡午觉。
雪卉也跟了上来,抱着白罗罗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白罗罗的后背上。
凌……雪卉用自己的脸蹭蹭着白罗罗的后背,小声小气的说,你是不是不舒服?白罗罗说:没事,我很好。
雪卉敏感的察觉白罗罗在生气,并且隐约感觉到,白罗罗生气的原因和自己有关。
于是他十分机灵的息了声,没有再继续和白罗罗说话。
阳光从树叶间洒落下来,照在白罗罗的身上。
石头怪在丛林间缓缓移动,开辟出一条易于行走的道路。
白罗罗这一觉睡的很长,一个梦也没有做。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停在河边休憩,开始准备晚饭了。
大概是大家都觉得白罗罗比较疲惫,所以直到吃饭才把他叫起来。
白罗罗睁开眼睛,看到了满天星辰和雪卉那一双情意绵绵的紫眸。
晚上好。
雪卉道。
白罗罗道:晚上好。
吃饭啦。
雪卉说,凌,起来吧。
他伸手摸了摸白罗罗的额头,道,凌身体不舒服么?白罗罗坐起来,说还好,与其说他身体不舒服,事实上他觉得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击,他还是被雪卉给上了……晚饭是队里的人做的,大家都吃的很愁眉苦脸。
白罗罗尝了一口土豆,不可思议的说:你们怎么做到连土豆都烤糊的?穆行宫道:别提了,这已经是他超常发挥了。
他露出落寞之色,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些吃这种食物过日子的可怖生活。
做饭的大兄弟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让大家也不忍责怪,责怪有啥用呢,你行你上啊。
雪卉对晚饭一点兴趣都没有,坐在白罗罗身边继续编草绳。
白罗罗啃了个土豆就感觉自己饱了,道:雪卉不吃点?雪卉头也不抬的说:不饿。
白罗罗:……你平时那饿死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总之这顿饭吃完之后相当降势气,大家都好像从现代社会回归到了这个荒芜的丛林里,坐在湿润的泥土上,吃着让人生无可恋的土豆。
吃完降低精神值的土豆,穆行宫说:大家心情这么不好,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众人拍手称好。
穆行宫说:一首母亲献给大家。
白罗罗:……穆行宫就是想搞事情对吧。
果不其然,当穆行宫唱到:啊,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
的时候,泪点颇低的袁殊泽终于放声大哭,说,我好想我妈,我好想回家。
白罗罗:……周融眼睛也湿润了,抽着烟说,我对不起我妈。
众人相呼应和,悲凉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白罗罗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是一个土豆引发的血案吗,他以后还是好好做饭吧,总感觉再让这群人回到吃猪食的日子里这些人撑不过一个月啊。
雪卉倒是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共鸣,全程懵逼脸,还悄咪咪问白罗罗说他们怎么了。
白罗罗压低嗓子说;晚上土豆太难吃了。
雪卉露出破有所悟的表情,道:哦,这样啊,那我懂了,还好我没吃那土豆,估计吃了我也会想哭的。
白罗罗:……哭过之后,就到了睡觉时间。
白罗罗躺在石头怪身上,雪卉躺在他的怀里。
系统说:有没有感觉自己拥抱住了全世界。
白罗罗说:没有,我只感觉自己被全世界强.奸了。
系统道: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白罗罗心中流下一滴悲伤的泪水。
雪卉并不知道白罗罗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一天都挺高兴的,这会儿指着天上的星星对白罗罗说,凌,你看到那颗星星了吗?白罗罗顺着雪卉的指着的方向看去。
雪卉慢慢道:那颗星星底下,就是我的家。
白罗罗说:想家了?雪卉道:不想。
白罗罗说:哦?雪卉抱着白罗罗的手臂,道:和凌在一起,我就一点也不想家。
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和白罗罗一样高,但还是习惯窝在白罗罗的怀里。
估计再过些日子,雪卉再往上长一点,大概就会变成雪卉拥住白罗罗睡觉了。
白罗罗由着他抱着自己,沉默的看向远方,说:睡吧,乖。
雪卉凑过来亲了亲白罗罗的下巴,说:嗯,晚安。
晚安。
白罗罗说完晚安,便闭上眼,跟着雪卉一起睡了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担忧再次发生昨天的事情而失眠,但事实上他闭上眼没多久,沉沉睡意就卷了过来,将他拉入了酣甜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