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无尽的黑暗朝他涌来,奇异的迷人迭香萦绕在鼻端。
男人略带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撞向他的耳膜,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皮一阵疼痛,脆弱的呻吟声从青年的嘴里吐露。
刚刚醒来的夏之花还有些迷茫,他黑色的短发湿哒哒的黏在头皮,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目光定了这所废弃的毛胚房里除了他以外唯一的男人身上。
……林叶?是我。
男人点点头,他吐了个烟圈后一把将手里只剩下烟头的烟给丢到了地上,好久不见了,宝贝。
夏之花现在被绑带了一个粗壮的柱子上,黄色的麻绳嘞的很紧,他的手腕隐隐作痛。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绑架是犯法的。
夏之花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和男人谈条件道:你现在把我放了,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犯法?男人冷笑一声,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夏之花瞳孔一缩,话里带着几分颤音,你好好想象,你出事了,伯父伯母怎么办?他们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却白发人送黑发人……住嘴住嘴。
林叶俊朗的脸扭曲成一团,他双目赤红,怒吼道:他们都死了,死了。
你的那两个好男友联合起来一起整我是吧!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是吧!那我就让你们一起陪葬。
那你找我做什么?夏之花干巴巴的憋出几句话,我是无辜的啊!呵!如果不是你们逼我,让我因为事业毁于一旦而醉酒,我爸妈就不会因为来找我的路上而出车祸。
既然他们让我痛失亲人,那么……我就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感觉。
夏之花,……看出青年的恐惧,男人心满意足,他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之花,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你受伤呢?我就是拿你做个引子,等我杀了他们两个,我就带你出国好不好?他的眼里难得的透出几分温度,到时候我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
夏之花听的毛骨悚然,他害怕的往后面缩了缩,简直想哭!为什么他总是遇到变态qaq。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叶一直不停的在青年的耳边唠叨着畅想着未来。
一个小时后。
安东与景温在门口相遇,他们互想对望一眼后,同时踏步走入这个位置偏僻的废弃仓库。
一进门,一股呛人的油烟味就窜入他们的鼻腔。
嘿!你们来了啊!林叶笑眯眯的和他们打着招呼,仿佛他们是好友正约好一起去聚餐似的。
安东的目光凝聚在夏之花的身上,他瞧着青年身上那粗壮的麻绳,不由的皱眉道:我过来了,放开之花有什么条件,你直说吧!爽快。
林叶点点头,他指着另一根柱子上的手铐,轻描淡写道:那你就自己把自己锁紧去吧!哦!还有你……他转头,目光落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景温身上,大少爷。
我这样做你就会放人对吗?安东确认。
……少废话。
锋利的小刀贴在青年的脖颈处,你认为……你有选择吗?好好好!安东往后面退了几步,他朝铁链走去,你别冲动,我马上就做。
景温虽然一语不发,但是却紧跟在安东的后面。
夏之花只觉得喉咙发涩,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只是许多许多世界中的一个,死与活也显得无关紧要,但是它对于安东与景温来说,却是他真实的一辈子,他们还这么的年轻,人生不过才往前走了一小段,却愿意为他赌上姓名。
住手。
夏之花突然发疯一样的喊着,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要杀了你们,你们快走,叫警察来帮忙。
住嘴,你是真的想死吗?林叶脸色阴郁,眼神阴沉,他毫不犹豫的在青年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后,才转头道:你们不进去,我就杀了他也是一样的。
我进。
在前面的安东眼疾手快的将铁链锁在手里,锁完后他还朝林叶的位置摇了摇手,让对方确认他没有撒谎。
景温紧随其后。
但是夏之花怎么会让他如意?本来进了一个安东就够让他疯的了。
我不是夏之花。
他朝景温吼着,你不是都懂吗?让他杀了我,说不定你的夏之花就回来了呢?你确定要进去?万一你出了事,他回来了怎么办?景温的动作停住了。
他转头,目光复杂的停在那个他已经完全看不清的青年身上,他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叶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只是一味的那青年威胁着男人。
夏之花从小到大就没想做个好人,因为做好人太累,但是却也没想做个坏人,景温愿意过来,甚至愿意为了为此赔上姓名,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原主,而不是为了他。
他……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的看着另一个人为了他而赔上性命。
就在这两厢僵持的时候,林叶终于忍耐不住了。
对于景温的身体,他还是知道几分了,弱鸡一个。
因此他拿着刀,自己就朝那边跑了过去,打算亲手将他杀死。
要说安东与景温,他更恨哪一个,那无疑是景温。
是景温……先抢了他的之花,而安东,不过就是一个捡漏者。
就在他站在景温面前正要动手的时候……被锁住的安东用另一个没有锁起来的手用力一捏,手铐应声而坏,林叶一个怔愣,就被他给压在身下暴打一顿。
夏之花,……为啥有点想笑,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