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整个王都一片沉静。
夏之花的指尖微微发抖,他的声音嘶哑不已,神色茫然中带着几分惊惧,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尼亚尔沉默的看着他,原本鸢尾花般的瞳孔,如今隐隐有血色渗出。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孔,可是此刻的他却诡异的与疯狂的文森特重合起来。
青年推了推他,嗓音里带着哭腔,不……这不可能……不会的……为什么不可能?尼亚尔歪歪头,为了混乱他的视角,他特意用着梦中男人熟稔的冷硬的语气说道:你都能重生,为什么我就不行?{因为我有系统啊!}这句话夏之花张张嘴差点脱口而出,一股不知名的禁忌将他挤压着,让他说不出来。
银发的教皇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他的解释。
算了。
尼亚尔耸耸肩,他的手抚摸着青年那一头柔软的黑发,故作无所谓道:我自己到你的记忆你去看便是。
不要!不要!不要!那些痛苦的、难堪的记忆,夏之花不想再回忆了。
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他体内的斗气飞快的运转着,所有的力量不断压缩、凝聚,最后汇聚到他的手掌心,被愤怒气昏了头脑的尼亚尔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你的一切……他的食指搁在青年的头皮上,……我全都要知道。
就在这一刻!夏之花瞄准时机,浑厚的斗气掺杂着妖力一掌打向银发男人的胸口。
毫无防范的尼亚尔被他一巴掌打的飞了出去,房间的墙壁被他撞碎,弯弯的残月落下朦胧的光辉,他那一头的银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至高无上的教皇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甜腥的鲜血。
他变成血红色的眸子茫然的在空荡荡的屋内扫过,那个小骗子,又跑了。
陛下,您没事吗?行动迅速的守卫队踏踏踏的来到院子里,这边这么大的动作,他们就算是猪也听到了,领头的小队长不可置信的将目光落在那尼亚尔嘴边的那一缕鲜血上。
在晨曦大陆,尼亚尔是最强的。
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而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能令陛下受伤的,这种事传出去,绝对会造成整个大陆的震动。
我无事,你们都退下去吧!他血红的眼睛扫过众人,戾气横生。
被吓的两腿颤颤的守卫们朝尼亚尔行了个礼后匆匆退去。
真是毫不留情的一掌啊!男人揉着自己发疼的胸口,他喃喃自语道:我的警觉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他一边说,一边苦笑不已。
那人是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啊!自己又怎么会对他有所防范。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你终归……还是不属于我吗?尼亚尔抬眼望着黑暗的深处,嘴角发苦。
他突然觉得很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来的,让他连去追踪青年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逃出王都的夏之花,此刻同样苦逼。
他在脑海里对系统发出了一阵惨无人道的嚎叫后,悲悲戚戚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尼亚尔会是文森特?为什么?怪不得初始黑化值就有三颗星,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吗?系统查看了一番数据后,肯定的开口道:不对,尼亚尔和文森特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灵魂体。
呵呵!夏之花冷笑一声,经过了刚才的事以后,你觉得我会信?妈了个鸡,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啊?被怀疑的系统怒了,你自己看看攻略面板下面,文森特和尼亚尔的爱慕值分别是两组任务好不好?下面?夏之花将系统面庞调出,看着最下面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小按钮,好奇的点了下去后,就见文森特的头像携带者黑的没边的五颗心幽幽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了吗?系统得意洋洋。
话说……夏之花的目光盯着文森特资料里最后面的那一排小黑字,未攻略完成目标,请宿主继续努力是什么意思?哦豁!露陷了。
系统心虚的转移话题,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尼亚尔绝对不是文森特重生归来的。
哦!没事。
夏之花拉扯出一个大大大的微笑后,温柔的问道:来,我们先来讨论请继续努力是为啥?过了半响,系统幽幽的回复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擦!夏之花大怒,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去攻略文森特了?显然是的。
破罐子破摔的748感叹着,花花,你终于聪明了一回了。
我原本的身体可是飞的连个渣都没了。
系统用一种我们今天晚上吃烤鱼的语气轻轻松松道:坏了,那我们就换一个。
夏之花快哭了,爸爸!文森特的黑化值都五颗星了,我会被他整死的,嘤嘤嘤。
系统想了想,回道:说的好像尼亚尔的黑化值就低了一样。
夏之花,……他看着面板上尼亚尔那黑乎乎散发着幽幽怨气的五颗星,竟然无言以对。
而且……你刚刚还打伤了尼亚尔跑掉了。
系统补刀。
夏之花,……少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系统做了最后的总结。
夏之花现在只想捏死系统。
白日的王都热闹非凡,高高的金乌在头顶挂起,夏之花乔装打扮一番后,偷偷的混入了进去。
他被尼亚尔关了许久,外面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如今为了了解现况,青年披着黑色的大斗篷混进了廉价的小酒馆里。
酒馆的老板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一见夏之花,就嘿嘿的笑了两声,带着挑逗性语气暗示道:小哥长的可真俊俏,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我屋里去喝一杯。
用灰土将自己抹黑的夏之花一脸懵逼,这他们也能看出了俊俏?他却是不知,所谓美人在骨不再皮,他这些年游荡在各个世界,不管是星际也好还是鬼屋也好……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夏之花早已不是那个空有脸面的吴下阿蒙,再加上他练习的练气法门,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空灵的气质。
不说特别出色,但是在一群只会喝酒说荤话的大老粗里面,他绝对是最显眼的那一位。
不用了。
夏之花窘迫的拒绝了女人的邀请,他低垂着眼,小声道:给我来一杯黄酒。
老板娘盯着他看了几秒后,默默的从柜台里给他到了一杯新鲜的牛奶,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这个。
食肉系的女人说着,略有几分遗憾道:真的不来一发吗?我挺喜欢你的,可以给你免单哦!夏之花瑟瑟发抖的端着牛奶远离老板娘,真的不用。
哼!我有这么可怕吗?臭小鬼。
女人挺着自己半露的乳肉,撇撇嘴去调戏另一个男人去了。
夏之花身材瘦弱,他挤到一个角落里,默默的听着一群男人在哪儿吹nb,大谈特谈。
喂!你们知道吗?听说菲瑟公爵突破,已经成了剑圣了,我的天,也不知道他和教皇陛下谁比较强?一个肥硕的大汉一口灌下一杯黄酒。
当然是教皇陛下了。
坐在他旁边桌子上的一妙龄女子道:教皇陛下成为法圣已经数十载,哪里是一个刚刚成为剑圣的菲瑟能比的。
嘿!我觉得你这话不对。
另一个男人接话道:魔法师们攻击必须念魔咒,剑士们攻击挽着袖子上就是了,只要菲瑟殿下动作够快,绝对能一举拿下教皇陛下。
呵呵!你当教皇陛下的骑士团都是死的吗?女子冷笑道:恐怕还不等菲瑟公爵近身,陛下的一个魔法就将他给轰死了。
男人也有点怒了,你这女人怎么不讲理,我们明明说的是教皇陛下和菲瑟公爵,和骑士团有什么关系?当然有了,骑士团他们是为陛下而生的,与陛下自然是一体的。
哪有你这样的歪理?眼看两个人快要吵起来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连忙出来和稀泥,你们别吵了,听我说,我啊!得了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什么事?他神秘兮兮的表情引起了二人的关注,他们异口同声的追问道。
我有一个兄弟的哥哥,是在教延的护卫队里当值的。
男人压低了声音,我听我兄弟说啊!昨天晚上,他们听到教皇居住的院子里有动静,便匆匆的赶了过去,结果你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你别吊人胃口啊!快说。
听说啊!教皇被人打伤了,都吐血了,还挺严重的。
在他们的不远处,夏之花与一黑衣男子同时转头,将目光落在说话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