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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番外之重生后2(可跳)

2025-03-26 01:09:53

周涵看了眼小皇帝, 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然而对方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他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一世他已经做了很多努力,可结果都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过要夺权,可惜前世投靠他们的党羽,这一世不是被先皇早早打发,就是改了心意,甚至连大皇子都早早被先皇放弃,而前世的那一场宫变,则成了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先保全了自己的家族再说。

后来他想过靠仕途成全自己一人之下的野心,可是小皇帝压根没有想过重用他, 虽然陈妃一事并没有祸及他们周家,但小皇帝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用的都是些新贵。

思前想后, 他只剩下尚公主一条路,一来弥补前世的遗憾, 再来以小皇帝对长公主的宠爱, 他就算自己出不了头,等将来有了儿子,小皇帝总不至于再为难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小皇帝会问出如此刁难的问题, 他就怕答得不好,会让小皇帝生出嫌隙,以后再要弥补就难了。

怎么,还没想好吗?小皇帝显然已经不耐烦。

周涵紧了紧手,随后上前一步说:臣子当以皇上为先,自当优先保护皇上,但微臣愿同长公主殿下共生死!小皇帝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挑起了眉,他看了周涵一眼,转身看向了顾斐钰:顾卿可想好了?顾斐钰面色沉重,他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一本正经地说:臣会去救殿下,皇上可以独挡一面,但殿下不能,若是皇上因此受伤,臣愿以命相抵。

呵,好一个以命相抵。

小皇帝才不信这人愿意为他去死,说不定转过头就又图谋不轨了,所以他又怎么能放心将自己的皇姐托付给这么一个人。

然而,另一个就更不行了,危难关头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这样的丈夫要了有何用?小皇帝左右一看,顿时纠结起来,这两人他一个都看不上,可要怎么让他们知难而退呢?他顿时发起了愁。

启禀皇上,长公主殿下求见。

小太监跑进来通报。

小皇帝一听,立刻丢下那两人,走向了门口处。

皇姐怎么过来了?长公主往殿内觑了一眼,随后状似无意地说:皇上还没有忙完吗,母后说做了皇上最爱吃的菜,让皇上忙完早点过去。

小皇帝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了然,他故意说道:母后也真是,居然让皇姐来跑腿,朕马上就好,皇姐快些回去。

长公主微微有些失望,她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皇姐等一下——小皇帝突然改了主意,自始至终他都希望自己的皇姐能得到幸福,但他考虑的再多也未必能合她心意,喜不喜欢还是由她说了算。

他看了眼屋里,随后小声道,皇姐出个题,朕来考一考。

皇上?长公主立刻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可她根本没有想过,一时间哪想得出合适的问题。

小皇帝笑笑说:皇姐不用说了,朕已经想到一个。

说到这他上前耳语了两句,见长公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过来,他随即分辩道,皇姐要明白,你是君,他是臣,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那些三从四德是他该遵循的,而皇姐只管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长公主一时有些犹豫,她母后却不是这么和她说的。

然而小皇帝的话又十分有理,她是招驸马,而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当然是对她好才最要紧。

想到这,她点点头说:那皇上看着办,只是别太过了。

小皇帝了然地笑笑:皇姐放心。

等长公主一走,小皇帝就回到了殿中,他对着那两人打量了一番,随后语出惊人地说:长公主给两位出了一道题,回头谁做的好,这大驸马的位置就是他的了,而这题目很简单,两位各自替长公主缝一个荷包,哪个能入了长公主的眼,那谁就是胜出者。

小皇帝的话音一落,底下两人全都惊愕地看了过来。

顾斐钰就不用说了,让他拿刀拿剑那都没问题,可让他拿一根小小的绣花针,那无异于要了他的老命。

皇上此言当真?顾斐钰有些怀疑,他不觉得长公主会出这么刁难人的题目,相反他更愿意相信是小皇帝从中作梗。

小皇帝嘴角一哂,说:顾卿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以放弃。

顾斐钰顿时无话可说,而一旁的周涵连忙接口道:微臣领命,等下就回去准备。

小皇帝摆摆手说:不必如此麻烦,为了公平起见,朕等下会赐下同等的布匹和丝线,两位在三日内交上来就可以了。

小皇帝一锤定音,两人只能领命退下,而短短三日时间,要让两个从没有拿过针线的男子绣出一个荷包来,那真是不亚于登天之难。

而对周涵和顾斐钰来说,麻烦还远不止于此。

因为小皇帝先前说出要把人都送去公主府的话,有些人嘴上没把门,就把话传开了,自然也就传到了两人的家人耳中。

周涵父母尚在,他们听说了这件荒唐的事以后,立刻对儿子竞争驸马一事提出了反对,虽说尚公主的好处举不胜举,但如果代价是他们的尊严,那他们宁可放弃。

同样的,顾斐钰虽然没有父母管束他,但还有一个神医以长辈自居,而对方一开始就反对顾斐钰去当什么驸马,等听说了那则流言后,更是气得跳脚,扬言若是顾斐钰答应,就拿着他父亲的灵位去找小皇帝说理。

小皇帝在听了暗卫的回报以后,原本还有的几分担心立刻消失无踪。

他现在倒是有了闲心,想要看看三日后,他们拿什么交给他!…………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让小皇帝意外的是,那两人一个都没有退出,反倒都拿出了自己的成果——小皇帝一看,顿时忍俊不禁,而后连忙接着咳嗽掩饰了过去。

只见两个荷包,一个针线蹩脚,上面的绣的东西惨不忍睹,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另一个倒是有些模样,但仔细一看,上面的图案并非用针线绣出,而是用画笔在上面画出来的。

这倒是有些意思。

小皇帝拿起绘着兰花的荷包问道,这是谁的?周涵眼里带着一丝自得,尤其是看了顾斐钰的作品以后。

听到小皇帝的问话,他连忙上前一步应道:正是微臣的,请皇上恕罪,臣实在手拙,只能用此办法来弥补一二。

小皇帝笑笑说:无需恕罪,朕本就是考校你们的用心,如此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说着他看向了顾斐钰,而顾斐钰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似乎也明白他的东西难以见人。

朕来看看这一个。

小皇帝拿起另一个荷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这粗糙的手感,不用看就知道东西有多么拙劣了,他顺手捏了捏,随即微微变了脸色,里面是什么?周涵见小皇帝变色,立刻将目光转向了顾斐钰,而顾斐钰仍旧没有抬头,只是躬身回道:回禀皇上,里面是臣亲手炮制的药草,听闻殿下每逢换季便会咳嗽不止,臣查看医书后,得知有一种草药可以缓解殿下的症状,便亲自采了来,若是皇上觉得不妥,那臣……罢了。

小皇帝打断了他,刚刚他已经看过,里面确确实实就是药草,还是他认得的一味。

据御医说,这种药草并不罕见,但通常只长在荒无人烟之处,采摘起来也尤为困难,必须是花开未谢时摘下才有效用,而它开花的时间通常都在半夜,且一年之间也只有冬日才有。

此刻早已是夏日,除非顾斐钰是从药材铺子收集而来,否则的话是不可能在这三日内得到的。

小皇帝思索了片刻,随后问道:那神医怎么说?顾斐钰微微皱了眉,说:此事臣并未假他人之手,神医也不知晓。

小皇帝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继续问出了他的疑虑:朕是说,若是神医不同意,那该如何是好?皇上!顾斐钰猛地抬了头,小皇帝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沉默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回道,臣的决定,神医无权干涉!是吗?小皇帝虽然忘了一些事,但他清楚地记得,他的皇姐十分不待见那位神医,而他自然也不会喜欢。

顾斐钰立刻回道:皇上放心,神医不会反对。

听他这么一说,小皇帝立刻露出了怀疑的神情,据他所知那位神医就差以死相逼了,怎么可能短短时日就改了主意。

但事实上,不是神医改了主意,而是顾斐钰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世的欺骗就已足够,这辈子他只为自己而活!小皇帝留下两个荷包,让两人先退了下去,而就在刚才他居然犹豫了………………一年之后,公主府殿下,该吃药了。

银珠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搁到茶几上,里面是御医精心调配的养生药。

长公主立刻苦了脸,将头一扭说:本宫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吃这些。

银珠立刻劝道:殿下忘了太后的话了?您的身子是好了,可将来若要孕育子嗣,这身子还是会吃不消,只有现在好好调养才行。

是么?长公主一脸的纠结,从小到大她吃过的药都可以开一间药房,原以为苦日子到了头,谁知还要吃!她欲哭无泪地拿起那碗药,哪怕做了最好的处理,但她那闻惯了药味的鼻子还是一下闻出了其中的苦味,没等下口呢,她一张小脸就全拧到了一处去。

殿下不用喝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长公主如蒙大赦,立刻将药碗一放起身跑了过去。

夫君今日好早,事情忙完了吗?来人笑着摇了摇头,见一旁的银珠还拿着药碗准备劝公主喝下,当即开口说:是药三分毒,殿下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日后在吃食上注意些就可以了,这些药就免了。

银珠一脸的为难,她犹豫了一下说:驸马有所不知,这是太后吩咐的,让殿下——我知道。

来人打断了她,随后看向长公主说,殿下不想喝就不用喝,但记得千万别穿那么单薄就跑屋外来,否则该吃的苦药还是得吃!说话间,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下给长公主披了上去,随后拉着她进了屋。

长公主眼神示意宫人先退下,等屋里只剩下两人时,她状似无意地问道:阿钰不喜欢孩子吗?为何这么说?顾斐钰一脸的莫名,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长公主目光闪了闪,随后摇摇头说:只是好奇,上次宫宴时,有个小儿和阿钰说话,阿钰似乎不太喜欢。

顾斐钰听得一愣,他想了好一圈,才明白长公主说的是哪回事。

那个小儿他根本不知道是哪家的,可对方那张脸像极了周家的某个人,他自然喜欢不起来。

这么一想,他立刻笑着解释说:殿下误会了,那小儿到处乱跑,撞了人还不觉得有错,我这才严厉了一些。

哦,原来如此。

长公主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对方的话,随后她借口累了,一个人回了寝室休息。

顾斐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皱起了眉,是他多心了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往常的时候长公主总会有很多话和他说,但今天两人都没说几句话。

他犹豫着是不是进去看一看,但想到手上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就准备晚点再来。

等他一离开,屋里的人又走了出来。

长公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微微掀起了嘴角,脸上是一抹自嘲的笑。

银珠——话音落下,银珠立刻推门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驸马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似乎很少在府里?银珠想了想,说:殿下不提,奴婢倒还没注意,这半月来驸马经常早出晚归,要不要奴婢让人去盯着?长公主嘴角一弯,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就当本宫没问过。

银珠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殿下是怎么了,是不是驸马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不是。

长公主断然否认,她让银珠退下,随后一个人发起了呆。

自从入了这公主府,她除却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渐渐欢喜,总觉得自己三生有幸,才得了一个无可挑剔的驸马。

顾斐钰对她极好,温柔体贴,事无巨细都照顾地十分妥帖,这一年来得亏他的细心,她的身体比宫里时更好了一些,这会已经可以免去一日三餐的苦药,只需喝些养生汤水便好。

然而那一日的意外,让她心里起了疑,虽然她一直自欺欺人是自己多心了,但有些事真的让她不得不多想。

顾斐钰心里有人,那人却不是她!…………几天后,顾斐钰兴匆匆地来到长公主处,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群忙碌的身影。

殿下这是要去哪?顾斐钰心生疑惑,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这会看长公主似乎要出门的样子,不禁诧异起来。

长公主微微笑了笑,她让宫人们继续,随后漫不经心地回道:母后有些不适,本宫想去陪母后住几日,驸马有事吗?顾斐钰一脸恍然,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摇摇头说:殿下一片孝心,太后定会欢喜不已,臣等殿下回来后再同殿下说。

哦,那好。

长公主看着兴趣缺缺,顾斐钰以为她挂念太后之事,就没有太在意。

等人一走,整个公主府立刻冷清了下来。

顾斐钰很快找了事情打发时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长公主这一去就是一个月,而且还没有回府的打算。

左等右等不见人,顾斐钰终于没了耐性,决定进宫去看一看。

然而太后看他的表情格外的意味深长,只说长公主并不在她那里,而是在霁阳宫里住着。

他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太后的言外之意,等他去到霁阳宫一看,才发现自己有多傻。

长公主正在花园里晒太阳,看起来好不惬意,暖阳照得她双颊微红,她满眼笑意地看着宫人在一旁玩耍,神情间比在公主府还要轻松。

宫人一见他,立刻跑去通报。

当长公主将目光移过来时,顾斐钰清楚地看到,那张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驸马怎么来了?长公主起身走了过来。

顾斐钰压下心中的失落,扯起一个笑容说:臣有些不放心殿下,就过来看一看。

哦,本宫很好,驸马不用担心。

顾斐钰一听,心里按捺不住有些生气,这话很明显就是敷衍他的,正常人都该知道他为何而来,可长公主绝口不提回去的事,分明是没有这个打算。

他暗暗咬了咬牙,厚着脸皮说:刚刚见太后时,她老人家气色不错,不知殿下何时回去?长公主眨了眨眼,仿佛很疑惑的样子,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道:驸马不会就是为了这事而来,本宫好像忘了和你说,前些日子母后见了一位高僧,那高僧说,本宫需得清心寡欲方能活得长久,故而本宫准备同母后一起礼佛,暂时就不回去了。

顾斐钰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之前还庆幸这辈子的公主殿下脾气好了许多,哪想到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好言劝道:殿下难道不想去四处走走看看吗?皇宫虽好,殿下住了那么久也该厌了,还有那礼佛可是枯燥无比之事,若殿下真有兴趣,不妨去各处寺院走走看看,那也比对着几本佛经强……见顾斐钰还要继续说下去,长公主连忙打断他说:等等,你说要让本宫四处走走,你就不怕本宫不堪重负吗?顾斐钰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说:殿下放心,臣早有考虑,前些日子已经拟好了路线,原本想同殿下商量,只是殿下急着回宫,臣就没来得及说。

长公主一听,面上多了几分惊讶,稍稍迟疑过后,她直接问道:莫非你前些日子就在忙这些?顾斐钰刚要点头,猛然间他突然领悟了什么,心里豁然开朗。

随即,他弯起嘴角眉开眼笑地说:不然殿下以为臣在忙什么呢?长公主抿了抿嘴,并没有接话。

顾斐钰生怕弄巧成拙,忙继续道,殿下有空的话,臣就把计划同殿下说一说,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若是一切妥当,等天暖一些,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哦,等本宫考虑一下。

话虽这么说,长公主的面色看起来已经同往日无异,顾斐钰心里一松,想了想又说:那臣先去同皇上和太后请示一下,若是没有问题,等下就来同殿下详说。

见长公主没有反对,顾斐钰连忙去找了小皇帝和太后,等把那两人说服,他返身回到霁阳宫,却听说长公主已经回公主府了。

顾斐钰顿时哭笑不得。

一个月以后,两人瞒了除皇上和太后外的所有人,只带着三四个随从,悄悄离了京城。

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里,长公主和驸马相对而坐,喝着这一季新上来的茶。

随着马车的行进,那杯中的水意外地纹丝不动。

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顾斐钰很早以前就有了这个打算,上辈子他们的一生都耗在了皇权争夺上,这一次他希望两人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也好。

长公主觑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忘记改口了,夫君?呃……顾斐钰一拍脑袋,忙笑了说,是,殿下……不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