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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2025-03-26 01:04:53

阿枣后来想想, 薛见这是委婉地在跟她道歉?不过这么个道歉法儿让常宁都惊了, 要是哪天沈入扣真的起了歪心,把殿下弄伤了弄残了, 那该如何是好?薛见转向她:你也想知道那人是谁吧?阿枣配合地点头。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薛见的书房里就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哀求声, 接着便是一声惨嚎,窗棂上溅了点点血迹。

薛见拿了一方白绢,轻轻擦拭剑上的血迹, 又轻叹道:可惜了这一把好剑。

躺在地上一脸血的尸体忍不住睁开眼冲他翻了个白眼, 场面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府里人听到这般动静,难免纷纷来到薛见的正院, 不过碍于薛见平时的严令不敢入内, 直到薛见淡淡吩咐道:进来吧。

平川头一个进来,一低头就看见沈长史的‘尸体’,不由惊道:殿下,这他没想到薛见竟会这般冲动。

申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薛见, 又看了看‘尸体’。

薛见收剑入鞘:吩咐人把院子洒扫干净。

这时周长史和王长史也问询赶了过来,两人见此情形面上大骇,王长史道:殿下, 这薛见垂眸, 眼尾一点朱砂竟有些戾气:沈长史联合刺客要刺杀我,还仿照我的笔迹写书信联络异族, 如今已经伏诛。

王长史还是惊愕不已, 长史虽然不是什么大官, 但也是官啊!就算证据确凿,应该由刑部审理之后再判决,怎么由皇子私下斩杀?他问道:殿下此事是否存有疑点当由刑部审问,您,您怎么能动用死刑呢!周长史皱眉附和道:正是。

没想到薛见竟然直接点头:此事却有疑点。

他一指底下的尸首:沈入扣死之前百般辩白,甚至还说了府中一人的名字,为了陷害她才冒充她的笔迹写信,当时我已经怒极,不问青红就把她杀了,现在想想,此事疑点重重。

王长史哭笑不得,沈长史死的真是冤,他小心问道:殿下打算如何?薛见淡然道:那封信上用的墨我请专人鉴了,是杂糅了龙樟脑乌木檀香松烟多种材料制成的‘洗梅’自带着一股香气,会沾染的用墨之人的衣衫上,不过这种香气不易察觉,我借了只猎犬来,一闻便知,在此之前,委屈诸位不得离府。

众人表情各异,周长史心下更是无比忐忑,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墨,更没敢用家里或者府里的,只随意买了一块,连叫什么名字都没敢多问。

待回了长史办公用的西苑,屋里已经点上了烛台,他把心一横,一手捧着烛台,一手拿了一叠公文过去,装模作样地问王长史:王长史,这几个账目不对,你来瞧瞧。

他打算用火毁了自己的衣裳,但是光毁自己的一件又怕引人怀疑,于是打算把王长史的一并毁了,也有个顶缸的。

他拿着烛火凑近,正要装作不经意把蜡油倾倒下来,外面常宁带着人冲了进来,直接把他摁在地上。

薛见悠然走进来,周长史惊慌道:殿下这是何意!薛见漫不经心地道:根本没什么洗梅。

此时阿枣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顶着一脸血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周长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设计我!其实这个法子不算多高明,甚至细细一想还有不少漏洞,但是谁让周长史做贼心虚,又没有专业细作的心理素质,稍稍一试探就掉马了。

周长史开始还拿出家族身份来当挡箭牌,以求饶命,后来就开始怒骂了:四殿下,你和沈长史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薛见:阿枣:???薛见皱眉让人把他拖下去审问,阿枣惊愕道:我和殿下干了什么龌龊事让他这么疾世愤俗的?薛见有些明白,嘴上却敷衍道:等会儿审完了就知道了。

周长史细皮嫩肉熬不住,没过多久就交代了实话,他们家和楚家七拐八拐有段亲戚关系,正好阿枣反水,楚家需要一个接替的,就找到了周长史,周长史很快就答应了,还主动跟他们说四殿下和沈长史有点不一样的关系,楚家人以为这就是沈入扣反水的理由,于是想了这么个毒计挑拨。

薛见:阿枣:神他妈不一样的关系啊!她就是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坑的那么惨!薛见若有所思: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你不必参合进来。

阿枣点头,这两天真是过的跌宕起伏,她还不好顶着一脸血回家,把身上收拾停当才回家见家里人。

薛见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状告到了皇上那里,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既惊又怒,立刻提了楚威候来问话,楚威候见无法抵赖,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名,只说自己和沈长史有嫌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刺杀也不是真刺杀,不过是跟殿下闹着玩,没牵连到楚贵妃身上。

皇上夺了他的爵位和官位,楚家所有官在身的都被罢官抄家,楚贵妃降了一级,连五皇子都受了申饬。

阿枣听了消息啧啧感叹:楚威候还算是条汉子,没让亲妹背锅。

薛见不以为然:楚家只要有楚贵妃在,总有起复的一天,他自然不能让此事牵连楚贵妃。

阿枣心里不忿,虽然薛见将计就计没错,但那帮人只真的想要她命的,她才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皇上对楚贵妃还真是疼爱有加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后宫里年轻貌美的妃嫔也不少,楚贵妃也算不得绝色,她能得宠薛见偏头看她,阿枣自动打住,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没想到他道:太后昔年能独当一面,性子自然强势,说一不二,直爽强硬不输给天下男儿,听说楚贵妃年轻的时候,性子也十分泼辣强势,与太后异曲同工,皇上恋慕不已,就连元后都不敢掠其锋芒。

阿枣下巴都快惊掉了,恋,恋母情节,俄狄浦斯综合症?!她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过可惜了,楚贵妃强势倒是够强势,只是没有太后那般的睿智与勇气。

她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突然阴笑了几声:卑职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掠一掠楚贵妃的锋芒。

薛见垂眸看她,她主动道:南河边上有一座茶馆,明面上是不相干人开的,其实是楚家的产业,专门用来为楚贵妃搜集各府消息的,若是能入此地,说不准可以拉楚贵妃下水。

她犹豫道:就是不知道经过这连番的事情,茶馆还用不用了?薛见道:茶馆是私产,就算是官员没有调令也无权进入。

阿枣嘿嘿嘿:咱们可以浑水摸鱼。

既然要搞事情,阿枣还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薛见对此计划不置可否,由于计划里缺一个美人,她就去找了申妙,申妙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听完满口就应下了,她为了保证申妙的安全,还想问薛见借点人手,没想到他自己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他今天穿了身玉青色直缀,里面衬着素白锦缎,腰缠玉带,乌发净颜,打扮的像个风流书生。

阿枣见到他惊了下:殿下您怎么来了?这事儿交给我们就行,您就不必参合了吧?薛见不答,抬手让车夫启程。

申妙笑嘻嘻地跳上了马车,斜斜飞去一眼:殿下是舍不得我?或者她往阿枣这边瞄了眼:舍不得沈长史?薛见压根不理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骨扇子。

申妙自讨没趣,也就不说话了。

他们三个坐着马车到了楚家的茶馆,薛见一下车就把斗笠戴上了,这家茶馆走的是高端路线,布置的富丽华彩,进去的自然都是显贵人家,他们一行倒也不起眼。

三人随意点了几样茶水点心静坐在大堂里,申妙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她相貌本就艳丽,此时一打扮更是夺人视线,特别是今天还穿了件裹胸襦裙,她再时不时伸个懒腰,或是拨弄一下鬓发,拢一拢手腕间的镯子,酥胸皓腕雪臂若隐若现,这般搔首弄姿之下,很快吸引了大厅多半男人的视线。

这些人大都有头有脸,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有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儿走过来,对着申妙调笑道:姑娘可有什么安排,若是没有,我们能请姑娘喝一盏茶吗?申妙妩媚一笑,突然往阿枣这边一靠,腻声道:你得问问我这朋友答应不答应了。

这时候朋友俩字显然是欲盖弥彰,几个公子哥挑衅地看过来,阿枣十分配合地拍桌而起:滚开,爷的女人你们也敢碰!几人嗤笑一声,显然觉着她不自量力,有个公子哥往后看了眼,他身边一个侍从过来就要揪阿枣的领子,申妙突然冲过去尖声道:你们不许碰他!她这一下正中下怀,几个公子哥很快怕她团团围住,眼看着申妙就要被人占便宜,此时薛见还在悠哉喝茶,也不准备叫人,阿枣反倒急:殿下,那可是您的红颜啊!您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调戏?!薛见声音古怪:我的红颜?他没理阿枣,对着申妙淡然道:小心他又顿了下:小心别把人打残了。

阿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