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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变态大佬(19)

2025-03-26 00:44:52

既来之则安之罢。

苏雪桐也没在怕的。

只是一路上胡思乱想, 乱七八糟的念头塞满了脑袋,这会儿才算是尘埃落定。

她喘过了一口气, 这才正儿八经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司铖的身量又长高了不少, 目测得有个一八五,两条结实的大长腿, 在军装裤的包裹下, 显得格外的…有力气。

苏雪桐没往性感上想, 满脑子都是他要是踹谁一脚,没准儿得要了那人半条命。

他的腰间别了枪套, 银色的枪柄只露出了一角。

苏雪桐一眼就相中了他的枪套,心里还想着赶明儿得找他弄一个。

如此一来,她也就不用总把自己的枪搁在怀里了。

夏天还好,冬天怎么捂都不会热。

司铖见她的眼睛忽闪忽闪,没往他的脸上扫, 却一直落在自己的腰间, 收拾起了没有放出豪言的失落。

反正他现在翅膀够硬, 人也已经接回来了。

当太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司铖已面满十八岁,他从彪风寨里带出来的人,旁的不说, 就那个李二虎现在已经讨了两房姨太太。

就连涂千汇也十五岁了, 整日叫嚣着要娶个媳妇, 好传宗接代。

司铖可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 他还巴不得他们老司家到了他这一代戛然而止, 好气死那个司凯复。

可是只要一想起离别的那个夏夜,他腹中总会腾着一团子烧的他口干舌燥的火来。

如今起火的种子就在眼跟前儿,司铖却只能沉静了心道:你瞧瞧,可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他也是头一回给女人置办宅子,地方是他选的不错,可这屋子里的物件儿都是李二虎采买的。

那家伙时常在女人堆里打滚儿,对女人的喜好最是了解。

其实司铖也是头一回来这里,团子来之前,他才将上下楼都逛了逛。

怎么说呢?花里胡哨,不甚满意。

司铖在心里想着,赶明儿还是再弄一套宅子,想怎么布置,就让团子自己来吧。

苏雪桐扫完了人,才有功夫扫眼看向屋子,也就是大致一看,然后假客气地说:嗯,挺好的,比我家可大多了。

说着,她还指了指不远处两开门的大屋子,眨巴着眼镜问:那个屋是干吗的?司铖哪儿知道啊,一横眼睛。

一旁候着的管家小心翼翼地答:回太……回大小姐,那儿是厕所。

苏雪桐故意张大了小嘴说:天啊,厕所得有我家西厢的柴房两个大了吧!谭秀珠愁的头疼,一向机敏的闺女,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呢!管家的后头还立着一个老妈妈和一个小丫头。

老妈妈秋氏的定力好,听见了也只当没有听见。

小丫头兰馨就不成了,抿嘴憋笑憋的很是辛苦。

这乡下来的姑娘,虽然长的还成,可比她这做丫头的土多了。

她们少帅啊,当真如老太太说的,被鬼迷住了心。

团子说话的时间,眼尾轻扬。

司铖有一种错觉,如果他不制止的话,她还能再故意说点招人笑话的话出来。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嘴。

团子的眼睛终于向他瞪了过来,什么话都没说,他便觉得他这心里似平静的湖面,顿时荡漾了起来。

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并不好。

是以,当司铖说去换身衣服的时间,苏雪桐再不作怪,连个疑顿都没打,径直就上了楼。

司铖那个变态有点自虐,想想那时在彪风寨,他宁愿自己坐着睡,也得把炕留给她。

既然是给她住的房子,那么二楼最大采光最好的房间,必然会是给她的。

苏雪桐推了门进屋,还是被房间的炫目给震撼了一下。

许是乡下的火炕睡的太久,一个欧式大床,让她有一种回到上辈子的错觉。

可再拉开衣柜,完了,错觉没有了。

衣柜的里面是清一色的旗袍和大衣,鞋柜里则是清一色的小高跟鞋。

些许的不适应之后,苏雪桐佛性地叹了口气。

换下了身上的布衣,摇身一变,她还真的成了穿着旗袍的娇小姐。

苏雪桐从楼上下来的那一瞬间,谭秀珠都不敢认了。

她自认为还是保养不错的,同镇上的那些个粗妇相比,她还算尚有姿色。

可布衣换成了锦缎,身上的皮肤竟叫花团似的光滑料子给比了下去。

她女儿就不一样了,穿上这月牙色的绣花小旗袍,越发显得白嫩了。

美中不足,还是头发尚有些短。

不过听人说,现在城里的女学生,就时兴这种齐耳的短发。

那个司铖没在客厅,趁着这功夫,谭秀珠快步走了上去,小声交代:桐丫儿,你不懂的就不要多说话。

苏雪桐心里头明白,她是埋怨自己刚刚出了丑。

苏雪桐懒洋洋地坐在了沙发上,翘着脚道:乡下来的就该有个乡下来的样子……总不会错。

话是这么说的,苏雪桐到了这地儿,可不止堤防司铖一个,她谁都提防着,假装不经意拿眼睛扫了扫一旁的丫头。

这丫头穿的体面,虽然穿的并不是旗袍,可一瞧那料子,就是个得宠的。

谭秀珠还没有想明白闺女的话,那司铖就从院子里进来了。

她有些怵他,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自然地说:桐丫儿,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苏雪桐捂了捂头,随便吧!谭秀珠一转身,那个候着的秋妈妈拽了把兰馨,就领着她到了厨房。

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司铖和苏雪桐两个人了。

按理说,隔了一年多才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讲。

司铖在心里反复过了几遍,也不知晓该跟她先讲哪一句。

先说他为什么隔了一年多才去找她?还是先说一说他和那个该死的司凯复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一说苏言和的事情?正犹豫间,司铖听见苏雪桐声儿不大不小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问。

苏雪桐翻了翻眼睛,无聊。

和他呆在一起无聊?司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苏雪桐苦着脸,在想自己的事情。

她能说她想反悔嘛!刚刚还想要一个缓冲期,可这会儿她恨不得拉着司铖立马成亲……决一死战吧。

是死是活给个痛快,省的心里七上八下好着急。

苏雪桐有意无意地撇他一眼,撇了好几次,才道:吴灵仙成亲了。

嗯。

司铖不知道她怎么想起那号人来了。

苏雪桐又道: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司铖的眼睛眯了眯,再等一年吧!为何要再等一年?苏雪桐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他的脸上。

司铖的心里着急,可又不能说,想等到她十六。

这时,才进了厨房的谭秀珠又出来了。

司铖从没有觉得谭秀珠有如此顺眼过,他松了口气。

厨房里有佣人,早就准备好了午饭。

谭秀珠的手里端了一盘竹笋炒肉,殷勤地说:桐丫儿,快,吃饭吧!她还是不敢主动跟司铖说话。

她刚刚偷偷打听过了,这个司铖,她原以为是苏言和私生子的小叫花子,可是督军的儿子呐。

菜上了满满一桌子,司铖坐在主位上面,苏雪桐就坐在他的右手边。

谭秀珠没敢上桌,推脱自己不饿。

司铖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里的肉片,放在了她面前的青瓷小碗里。

多吃一点儿。

苏雪桐顿时想起了白月光盈盈一握的小腰,再低头看一看自己,嗯…还算有的腰线,那个不字就在嘴边。

司铖又给她盛了一勺鱼丸,锐利有神的眼睛看了过去,吃啊。

一直都想当人生导师的苏雪桐,思索了片刻,果断改变路线,还是当个心机小白兔吧。

她夹了筷子竹笋给他,你也吃。

司铖下午还有事,吃完中午饭,就坐着汽车离开了。

谭秀珠终于松了口气,学着她闺女懒洋洋的坐姿,翘着脚,也靠在了沙发上面。

她琢磨了许久,总觉得这事儿不对。

趁着佣人们都没在近前,她碰了碰苏雪桐道:桐丫儿,你说咱们跟司铖又没有血缘关系,他干嘛要把咱们养在这里?因为他变态。

苏雪桐挑了下眼眉,这话也就是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当然不会说出来。

还有啊,娘以前对他不好……谭秀珠终于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他这么对咱们,娘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不踏实就对了。

谁叫她原先刻薄来着。

苏雪桐没有表示出一点儿同情,仍旧耷拉着眼皮。

谭秀珠见闺女半天没出声音,又碰了碰她,哎,你说那个司铖是不是看上你了?苏雪桐终于有了反应,一股子无名的火噌噌往上冒,她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卖了我?那你试试啊。

谭秀珠想要反驳,却张口结舌,憋的恨了,眼泪先流了下来。

瞧瞧这乡巴佬,少帅才走,就丢人现眼,吵作了一团。

兰馨一手拿着扫帚,另一手拿着簸箕,在门口装模作样的扫地。

屋子里的话她听的虽不清,可只稍微抬了下头,就瞧见了里头的情形。

苏雪桐斜了她一眼。

可兰馨并不知收敛,指着院子里的废旧报纸,大声道:阿武,去找个乡巴佬,把这些废旧的报纸卖给他。

苏雪桐不再理会谭秀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哟,小姐,瞧这太阳大的,您出来做什么!兰馨掩起了眼底的讥讽,似笑非笑地说。

是真笑还是假笑,苏雪桐瞧的明白。

她拎了拎手指,二话没说,一个耳光先招呼了上去。

别说是兰馨了,就连沙发上坐着的谭秀珠都忘记了哭,抹干了眼泪儿,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了?谭秀珠也护短,心里想着是谁敢找她闺女的晦气。

倒是一下就忘记了,她闺女刚才是怎么气她来着。

兰馨被打傻了,捂着脸道:我犯了什么错?小姐为什么要打人?苏雪桐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知道。

我不知道。

兰馨仗着有人撑腰,格外的强势。

苏雪桐冷哼了一声,许是这几年想着那小变态的次数太多,没防着自己都跟着变态了。

再瞥过去的眼神,跟司铖动气怒来如出一辙。

她凉凉地说:打今儿一进门,我可给你数着了,你一共笑了我三次。

洋房里的风吹草动瞒不过司铖的眼睛。

李二虎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听了汇报,啧啧了两声,拍着马屁道:想当初,少帅带姑娘上山,我就瞧出来了,少帅不是一般人,姑娘也不是。

才一来,就打了老太太赏的丫头,那叫一个够味啊!司铖舒展着眉眼,但笑不语。

废话,团子是谁啊!那可是敢拿扁担砸人脑袋的好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