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际娱乐.城是名声极大的赌场, 在这里, 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眨眼之间倾家荡产。
外面的世界忙碌奔波,这里却是一片醉生梦死,个个做着发财梦。
骰宝、百家.乐、牌九、轮.盘、角子机、跑狗、回力球……各种玩法在这里都应有尽有。
又输了……一对夫妻退下赌桌, 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其中的女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看了一眼,随口丢下一句不好意思哈。
没事。
女人没怎么在意地继续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诡异地回过头去。
老公, 老公!你快看那个女人。
哪个啊?男人有点不耐烦。
就是刚刚我撞到的那个,在轮.盘那边穿红裙子那个!男人抬头张望了一眼,点点头:是挺好看的。
不过全天下我老婆最好看嘿嘿嘿……哎呀,你别贫嘴。
你看那女的是不是小仙女苏宴兮啊!你开什么玩笑。
仙女是吃露水长大的, 日常叫、叫……琴棋书画诗酒茶, 她会来这里?可是真的好像哦……走了走了!女人被自己老公拉着往外走,她一步三回头望着人群后的红色身影。
倪胭穿着简单的吊带露背红色连衣裙, 在赌场里四处转转, 饶有趣味地看着别人赌。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是第一次来这赌场。
也算是见见世面了。
至于她为什么来这里?但凡不是富二代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拼成为商界大亨的成功人士,总有个励志的成名史。
倪胭这次的三号攻略目标贺靳的成名史嘛……人们在提到贺靳的时候会在前面给他加一个头衔——赌枭贺靳。
一本万利?不,贺靳无本万利。
当初贺靳身无分文连赌注都没有,用自己的命当赌注赢来第一桶金,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有输过。
倪胭站在一个玩骰宝的年轻人身后看着他们玩。
一般这种比较大的赌局, 周围围观的人都不少。
这个年轻人显然手气不错连赢了好几把,春风得意。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过来,将手搭在他肩上,娇滴滴地说:宋侃,今天手气很棒嘛。
别碰我,我有洁癖!叫宋侃的年轻人一下子把女人的手甩下去。
倪胭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宋侃,便知道他不是真的洁癖。
充其量只是表面看上去比较讲究卫生。
这年头,洁癖都快和抑郁症一样成为时髦病了,每每被人碰瓷。
某些人似乎觉得说自己有洁癖、抑郁症就顿时变得高大上。
矫情。
真正的洁癖患者是一种真正的心理疾病,患者是十分痛苦的。
换一种说法那就是一种精神病。
倪胭很快就没精力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因为她看见了贺靳。
贺靳从楼上下来,即使只是一身休闲装,也挡不住他给人的犀利敏锐之感。
他在赌桌间走走停停,看别人赌。
他不赌,因为没人跟他赌。
如今他早已成了生意人,也只有周末才来这里随便逛逛。
贺靳将手搭在一个年轻人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年轻人刚要发火,回头见是他,立刻收起脸上的不耐烦,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别太过分了。
小年轻顿时心虚。
他以为没有人看见他抽老千,没想到被经过的贺靳抓了个正着。
幸好贺靳给他留了脸面,没直接把他拎出来。
要知道,在金际娱乐.城抽老千被抓到可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小年轻千恩万谢,再也不敢做手脚,这一局轮.盘结束,匆匆离开。
不知道是谁掉了一枚1000积分的筹码,贺靳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视线里出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雪白的脚踝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色可餐。
贺靳站起来,对上倪胭的明灿的目光。
贺总,我想和你赌一局。
一身红裙的倪胭美得宛如罂粟。
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过来。
有人要和赌枭赌一局?一双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倪胭。
唔,还是个妩媚妖娆的女人。
这人是不认识赌枭吗?居然敢跟贺总赌?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胸大无脑,也不知道是胆大包天还是脑筋不对。
咦,这个女人长得好像网上的大红人宴兮小仙女啊!对对对,就是那个像小仙女一样总穿着古代衣服天天诗酒茶的那个……你不说我还没发现,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但是气质差太多了……一个仙女,一个妖精……小仙女有双胞胎姐妹?和周围人的大惊小怪不同,贺靳淡然地将捡起的筹码递给一旁的服务生。
他打量了一遍倪胭,问:赌什么?倪胭环顾四周,指向距离最近的骰宝,说:就它吧。
贺靳笑了一下,又开口:我是说赌注。
站在旁边的一个金发女人嗲嗲地说:你的赌注不够,贺总才不会跟你赌哦。
这样。
倪胭点点头,她朝着一侧的赌台走去,挡在面前的人群一遍好奇地打量着她,一边给她让开位置。
倪胭的手抚过台面,优雅地坐在赌台上,遥遥望着贺靳妩媚地弯起眼睛:我。
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
贺靳笑笑,道:金际娱乐.城是合法赌场,不接受活人赌注。
倪胭双手撑着台面,风情万种地向后挪了挪,坐得更舒服一些,她翘起大长腿,雪白的腿从红色的裙摆里露出来,那翘起的红色高跟鞋像有魔咒一般吸引着周围男人的目光。
她拖着腔调,不紧不慢地说:贺总当年身无分文第一场赌局的赌注就是自己的命。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尾音轻挑,哪里还有半分疑问,分明就是娇滴滴的撒娇。
周围的人都去看贺靳的脸色。
更远一些的人听说了这边的事情,纷纷停下赌局赶过来看热闹。
贺靳眯起眼睛,略感兴趣地望着坐在赌台上的女人。
他点点头,笑着说:好些年没赌,今天就跟你赌一次。
他缓步走过人群,神态自若地在赌台一侧坐下。
坐在赌台上的倪胭略微弯腰凑过去一些,饶有趣味地问:贺总的赌注呢?贺总又不会输。
人群里有人说。
其他人在附和。
贺靳抬手,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贺靳开口:如果我输了,金际娱乐.城就归你了。
一片哗然。
这赌注可太大了吧?金际可是全球四大赌场之一啊。
没事啦,你们都安心,反正贺总又不会输。
也是,也是……倪胭把玩着几枚筹码,彩色的圆形筹码在她的手中转动。
那些议论声逐渐小了,周围的人竟慢慢被她指尖的筹码吸引,或者说被她柔弱无骨的那双手吸引。
倪胭垂着眼睛,目光落在掌心里把玩的筹码上,她蹙起眉,慢吞吞地说:我对这个赌注不满意。
天,这个女人疯了吧?金际娱乐.城当赌注都不满意?我怀疑这女人不是脑子不好用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居然拿贺总寻开心,活腻了吧。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上赌台,也因为太久没人这样和他说话,贺靳落在倪胭身上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感兴趣。
他问:那你想要我出什么赌注?倪胭双手压在赌台,整个上身前倾,凑到贺靳面前,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腰背臀拉出一条柔丽到完美的曲线。
你。
倪胭近距离地望着贺靳的眼睛展露笑颜,我输了,我的人我的命我的一切都给你。
你输了……倪胭娇糯而笑,柔旖的轻笑声酥可入骨。
站在周围的男人不知有几个恍惚失神,沉醉在眼前的美色中。
那就好好伺候我一夜,直到我满意为止。
贺靳大笑。
他抬手示意服务生开始,一身白西装扎领结的俊俏服务生弯腰,打手势示意周围所有人保持安静。
他将骰蛊罩盖好,修长手指几下动作将蛊座和蛊盖系上。
他连续摁了三次把手,骰子在玻璃罩里跳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服务生做这些时,贺靳偏着头,似在听骰,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倪胭身上。
倪胭一副悠闲的样子,似乎根本没在意正在跳动的骰子。
服务生摁亮请客投注的灯牌,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靳看向蛊盅,先开口——围骰,稍顿,3.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叫好声。
明明还没有解开蛊罩,周围的人好像一定确定了贺靳说的一定是对的。
一双双眼睛纷纷看向倪胭。
倪胭蹙起眉,问:围骰是什么意思?大厅忽然一片死寂。
这个女人……根本不会玩?倪胭莫名其妙地扫视周围的人,悠闲地晃了晃腿儿,说:我刚刚看别人玩了一把,应该是在‘大’和‘小’之间随便说一个就行。
他们没说过围骰呀。
带着妖气的眼睛,性感的大红唇,偏偏一脸茫然,带出几分懵懂的天真单纯。
一个女人倘若能够将妖娆妩媚和天真清纯融于一身,便是惑人的尤物。
倪胭偏过头,慵懒地摸上红宝石耳钉,自言自语:是选大还是选小呢?她抬起下巴,带着小小的傲慢问周围站着的几个人:你们说我选什么?有人忍着笑告诉她:美女,不管你是选大还是选小都输了。
为什么呀?倪胭不悦地竖起眉,不过……围骰3是什么意思?有人好心给她解释:围骰是指三颗骰子点数一样,围骰3就是三颗骰子都是3点。
猜大猜小的赔率是1比1,如果三颗骰子数字一样叫做全围,赔率1比24,如果不仅赌三颗骰子数字一样并且说出一样的数字那就是围骰,赔率1比150……所以你不管猜大还是猜小都输了。
你们就确定贺总说的一定对?众人笑着都不说话,以用沉默代表了肯定答案。
倪胭认真想了一下,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
她嘟起红色的唇,轻哼了一声,柔声嘟囔:我才不信这都能猜对……她趴在赌台上去开蛊盅。
服务生刚想制止她坏规矩,贺靳抬手阻止了服务生。
盅罩掀开,里面的三颗骰子皆是3点。
围观的人虽然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仍旧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倪胭趴在赌台上托腮望着贺靳,调皮地笑着:赔率1比150?哇……可是没有150个我赔给你呢。
她指了指自己,娇声说:贺总看好了哦,这世上只有一个我。
倪胭掌心里,贺靳的第一颗星在倪胭攻略性极强的目光中亮了起来。
贺靳起身朝倪胭伸出手,不紧不慢地说:跟我走吧,赢来的赌注。
倪胭狡猾地笑着,娇嗲撒娇:我怎么看别人都是把赢来的赌注揣兜里带走的呢?也是。
贺靳笑着将倪胭抱了起来,这一片喧闹声中,淡然穿过人群,抱着倪胭上楼。
金际娱乐.城不算地下室,一共五层,五层都是各种赌场。
贺靳的办公室的五楼。
他从容抱着倪胭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他也没有打算把倪胭放下来的意思。
当然,倪胭也同样没打算下去。
她舒服地窝在贺靳怀里,纤细的指尖在贺靳胸前写字。
你在写什么?贺靳垂眼看着怀里的倪胭。
倪胭同时慢悠悠开口:你是我的。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贺靳没动,问:你和苏宴兮什么关系?我就是苏宴兮呀。
贺靳细微地皱了下眉,迈出电梯。
到了办公室,贺靳松手把倪胭放下。
他走到窗前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坐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倪胭,问:苏小姐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想做什么?想勾引你呀。
哦?贺靳笑笑,然后呢?倪胭迈着懒散的步子朝贺靳走去,慢悠悠地说:我如果说我是为了要你的心你肯定是不信的,那我只好说想找你做金主。
以苏小姐如今的名气恐怕并不需要什么金主。
才不是呢。
倪胭拉着红色长裙,在咖啡色的地毯上慢悠悠地转了个圈,我要转型,到时候一定骂声一片。
贺靳漫不经心地说:苏小姐的人设经营得很好,转型很有风险。
倪胭停下来,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动作轻柔地向下滑去,沿着纤细的腰和弧度刚刚好的胯。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觉得我还是喜欢走美艳路线。
装小仙女真的是又累又无聊的。
贺靳咦了一声,装作苦恼地说:怎么我赢回来的赌注这么麻烦,不如随手扔掉算了。
倪胭身形一转,红色的裙摆旋开宛如罂粟绽放,她坐在贺靳的腿上,躺靠在他臂弯,妩媚地笑着:贺总才不舍得呢。
未必。
贺靳不为所动,贺某是生意人,凡事讲究利弊。
倪胭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眼前,认真地说:贺靳明明是大赌徒,凡事最喜欢赌。
她的手抚过贺靳的脸颊,望着他的眼睛里彷如一副活色生香的画。
贺总要不要赌一把,就赌你将来绝对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甚至你会心甘情愿地把你的心送给我。
倪胭一边说着一边手指下移,一颗一颗去解贺靳的衬衫扣子。
她解开最上面几颗扣子,扯开他的衣襟,弓着脊背凑过去,将大红色的口红印留在贺靳心脏的位置。
倪胭缓慢抬眼,望向贺靳逐渐漾出笑颜。
贺靳好像看见罂粟的绽放,他捏着倪胭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俯下身来尝她的味道,便好像尝到了这世上最烈的酒。
倪胭用她的香吻轻易骗到了贺靳的第二颗星。
贺靳的手掌握在倪胭的后腰,他总觉得她的细腰似乎轻易能被折断。
吻到缱绻时,倪胭旋身从他腿上起来,又去拉他的手,撒娇:陪我下去玩吧。
教我玩好不好?他们玩的东西我看不懂。
她又古灵精怪地转动眼眸,眸中流光熠熠:下次可是要赢你,把赌枭的名号抢来的。
贺靳压下眼底的沉色,神色淡然地起身,陪着倪胭下楼。
男人对女人应该有耐心,宠女人的过程本来就是一种享受。
慢慢来,贺靳不急。
他侧过脸,望着身侧像是全身淬了毒.药一样的女人。
·凌晨两点,倪胭坐着贺靳的车回到四合院。
倪胭凑过去,在贺靳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金主大人送我回家。
她没等贺靳回应,推开车门下车。
她低着头一边在包里翻钥匙一边往家门走,旁边忽然窜出来一道影子,吓了倪胭一跳。
倪胭仔细去看,笑了笑,懒洋洋地说:是如生啊……倪胭懊恼地以手扶额:抱歉啊如生,我把约了你拍照的事情给忘了。
闻如生在倪胭家外面等了八个小时。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的手机又一直打不通,闻如生是越来越焦急担忧。
如今倪胭回来了,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震惊地看着倪胭身上的装扮。
没、没什么。
宴兮姐平安回来就好。
闻如生说着不由自主看向正在调转方向的豪车。
他心中惴惴,不由乱猜送倪胭回来的人是谁。
又一联想到倪胭身上的衣服,大概是约会时穿的吧?闻如生心中更是往下沉下去。
车中的贺靳也从后视镜审视着立在倪胭身旁的闻如生。
倪胭开了木门上的锁,推门进去。
她回过头来,抱着胳膊对闻如生说:还傻站着做什么?唔……今天太累了,也实在是太晚了,明天再拍。
我也不请你进来坐了。
宴兮姐,你是不是喝酒了?闻如生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