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跟斗往前栽进去,心里这个气呀,怎么那道门早不开晚不开,我刚伸出手去拍,它就轰地打开了,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狗啃泥。
我朝着门内黑乎乎的空间摔进去,不成想却被人结结实实地接住了。
对面有人张开双臂,把狼狈摔出去的我抱了满怀。
此人怀抱里有清新、迷人的类似麝香的一种味道,我不睁眼也知道是谁了。
心道早知道他就在此处悠闲,我也不必胡乱揣测他出事遭祸这么担心。
你——想说你这人死哪去了?刚一张嘴,就被另一双嘴唇堵住,我胡乱嘤咛一声,再也出不了声了。
他的唇很凉,有轻微的麻刺感扎在我的唇边,那不是激烈、热情地一吻,而是略带着亲切的招呼,像是他早知道我会在这一天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准时撞进这个门里,于是就早早站在此处酝酿着来迎接我,而最好的迎接就是这样的一个不用说话、不用解释、不用做任何动作的方式。
等司马晦抬起头,我已不似刚才那般暴烈、莽撞了,总还对刚才的那一个动作感到羞赧,于是半低着头缓和了一会,这才抬眼。
司马晦的面色很疲惫,唇上冒出清淡的短须,看着我笑了笑,说道:知道你定会来这里找我,我已等了你三天了!他说着,摸索了一下我的衣衫,道:怎么,还不舍得起来吗?我大囧,这么半天了敢情我还赖在人家身上没起来呢?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
司马晦拉着我来到了他居住的院子,和上次一样,里面摆着茶点,一个银制的大托盘上盖着一个穹顶的盖子,司马晦打开盖子,里面居然是热腾腾的早餐。
来,我们一起用些,你有什么话吃完再问!我也不客气了,跑了半天路肚子也空了,两份冰糖燕窝,一盘软炸糕,还有两样新鲜的泡菜。
司马晦吃得慢,一边吃还偶尔咳嗽两声,貌似有些身体不适。
等我放下筷子,还没等说话,他就率先开口了。
锦心,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他问。
我就知道你叫司马晦,盛和药铺的东家,你还有别的身份?我点着头说。
司马晦勉强扯开嘴角,身体略微向后一仰,道:别的身份,有还不如没有的好!说着,他缓缓地开始述说起来……我的确还有另外的身份,除了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这个身份再无人知晓。
我平安生活了近二十年,以为一切都很美好,于是,前些时日,我和父亲就疏忽大意地冒了一个险,事实证明,这是个大错误!司马晦说着,眼内逐渐泛出火苗似的凶光。
我是定陵王司马一汀的世子,从小被养在府外,身份无人知晓。
前些时日遇到你,我有心迎娶你回府,为了让你有好的生活,便说服父亲让我认祖归宗,然后派王府的人到知府衙门提亲。
为了让我开心,父亲便把从小收养我的事情通报给了皇帝,准备讨到圣旨、正式认我为世子。
可万没想到,大祸因此酿成……皇帝疑心父王,太子更从中作梗,朝中有人指证父王屯兵谋反,皇帝下令将定陵王府抄家灭门,我父王及全家上下六十五口人无一幸免,全部获罪。
因我不在王府得以逃脱,官府寻不到我,也无从得知我的样貌。
如今,全国各府郡都张贴了悬赏通缉令,朝廷悬赏捉拿司马晦此人,若有举报者,赏银万两、地百顷。
锦心,当日到知府衙门提亲的定陵小王爷便是我,没想到你却为此事离府出走。
更想不到,王府会为此招致大祸临头!。